12
餐廳的洗手池設在洗手間門口的位置,男女共用一排。
白嫩的手置于水龍頭下,便有沖力極強且冰冷的水柱沖了下來。她就那樣看着雙手在冰涼的刺激下變得微微泛紅,不覺間便失了神。
也不知道洗了多久,她擡起頭,卻被鏡子中映出的人吓了一跳。她轉回身,故作淡定,卻連目光都無處安放。只是僵持了數秒,她便想逃了。卻在與那人擦肩之時,她的手腕被他死死握在掌心。
Marry看了眼附近,一張臉不知是因為害羞還是因為害怕迅速浮上一片紅暈,“Shawn!放開我!不然我叫人了!”
應知鴻眉頭緊皺,雙眼微眯,只是一言不發地看着她。可Marry從其中看到了他的怒氣,從未有過的怒氣。
Marry默默吞了下口水,湊近了些,輕聲道,“我們從未開始,就不要糾纏了。不然對你對我都不好,不是嗎?”
再擡眸看過去,還未來得及看清他的表情,便被他扯着朝女廁所走去。
“Shawn!你這是要做什麽!你瘋了嗎?!”Marry拼命掙紮,卻還是離那扇門越來越近。
應知鴻一路拉扯着Marry進了一扇小門,反手鎖上,便開始撕扯她的衣服。
Marry死死拽着衣領,卻還是被應知鴻硬生生扯開,掙紮無能,她哭喊求饒,“Shawn!不要這樣,我求求你!”
“不要?”應知鴻冷笑一聲,“是怕我不能滿足你?你難道忘了以前?”
在她身上肆虐的依舊是那個號稱只此一晚不複相見卻又屢屢背棄承諾的人,盡管不應該,可她的腦海中還是不自覺的浮現出曾經的種種,他或許不是最強的,卻是最讓她離不開的那個。
或許是報應,她從未想過縱橫其中數年的自己,有一天會在這上面栽跟頭。可理想和現實的差距,讓她不得不做出退步,單方撤出這場雙贏的游戲。
Marry咬住雙唇,還是有嗚咽聲從喉嚨深處發出。可這并不能阻止應知鴻,他早已經失去了理智。
繼胸口冰涼過後,那一絲風好像又吹向了裙下。Marry渾身一顫,腿部傳來一個力道,她已身不由己。
應知鴻的大手攬過她的頭,讓她的目光無處可逃,只得與他四目相對。他舔了下她的唇角,沙啞的聲音略低沉,“我要你永遠記得我,不論過去還是以後,你只能屬于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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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不待Marry回應,便侵入了她。Marry緊閉雙眼,雙臂環着他的肩膀,任憑他一次又一次地沖刺,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發洩。
許是只是想懲罰她,這一次他沒有多久,卻将他的種子深深種進了她的身體裏。感覺着一股暖流的沖入,Marry一咬牙,眼淚就這麽落了下來。
感覺到懷中的人在抽泣,應知鴻身體狠狠一僵,稍稍松開些她,某處也從她身體裏脫離,張開口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迎來了一記耳光。
應知鴻這才看清Marry的表情,那種絕望和痛恨,他從未見過,也被深深震住。他試圖扯過她的手,“Marry……”
Marry甩開他的手,用力一推,應知鴻精壯的身體便實在地撞上了側面的牆壁。而她則推開門,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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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好走到洗手池的位置時,正巧Marry從女廁所中衣衫不整地跑出去。還未來得及思考到底要不要追上去,便聽到一陣刺耳的尖叫聲從女廁所傳來。
轉回頭,便看到了女廁所門口站着的應知鴻。他的發型和襯衫也有些淩亂,整個人都沒有精神,像是大病未愈。
于好指着應知鴻,又回過頭看看,而彼時Marry早已不見了蹤跡,“你……她……”
應知鴻瞥了于好一眼,重重嘆了口氣,“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罷,便朝門口走去。
等于好走回座位時,座位上便只剩下言穆一個人。彼時,他的腰身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握着咖啡杯,正盯着咖啡出了神。
于好輕聲走近,坐在他對面。幹咳了兩聲,“這算是不歡而散嗎?”
“大概是。”言穆擡起杯喝了一口,繼而看向于好,目光一如往常,沒有任何異樣,“沒關系,我只點了兩份,不會浪費。”
于好眉心微皺,“你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們不會坐到最後?”
“看不出異常的是智障,很顯然他們三個都不是。”言穆的語氣極為淡然,他拿起刀叉,低頭切着盤中的牛排,就像是在聊印度某家人中午沒飯吃一樣自然。
于好思忖了片刻,還是握住了言穆的手,而後者也十分順她心意地擡頭看了過來,“我們會不會做得太過了?”
言穆沉默了幾秒,“我只是給他們個機會見了面而已。就算是我不創造這個機會給他們,應知鴻也會去找Marry。”
于好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你怎麽知道?”
言穆将切好的牛排放到于好面前,拿過另一盤,“荷爾蒙所致,他需要她而已。不過看他們今天的反應,應知鴻應該是早就找過Marry,但被拒絕了。”
腦海中浮現出剛剛的一幕,于好嘆了口氣,“可……可你知道應知鴻對她做了什麽嗎?”
言穆眸光微斂,動作頓了頓,“這點是我也沒有預料到的。只能說他們之間的糾葛遠比我想象的深。”
如果說應知鴻對Marry不僅僅是欲望,那麽,他又為何要來糾纏于好?他絕不是個花心的人!
于好見言穆目光渙散,便擡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在想什麽啊?”
言穆斂起目光,擡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嘴角已然彎起,“沒什麽,先吃飯。”
于好往嘴裏送了塊牛排,咬着叉子,“那……他們會怎麽樣?”
言穆握着刀叉的手頓了頓,“不好說,也不是我們能管得了的。”
于好突然想起不久前自己的遭遇,語氣不覺間弱了幾分,“Marry……會報案嗎?”
“不會。”言穆頓了頓,“公衆場合,如果她堅決不肯,又怎麽會發生?”
于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的意思是……”
所以他們之間是一夜之後真的有了感情?竟然能讓Marry背叛自己的男朋友!
言穆握了握于好的手,手指在那手背上來回摩挲着,“別想太多,天塌了,也不是我們頭頂這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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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上總有那麽一種可能,是絕不可能,最後卻發生了。
四年前,因為言穆的案子,Marry和來送信的應知鴻有了一面之緣。他有着東方人特有卻又極為罕見的俊朗,他的腼腆和生澀給她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人總是會對新鮮又美好的事物産生好奇心,甚至想要走近些觀望,甚至渴求更多。Marry也不例外。某個雨夜,她終于找到了契機留下了他。
他的生澀讓她大吃一驚,盡管不敢相信,但她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他是她的第N個男人,她卻是他的第一個女人。
她隐隐覺得,這一次與以往不同。而後現實也确實證明了這一點。一夜情因為他的堅持和糾纏變成兩夜,三夜,最後他甚至成為她養的貓,成天膩着她。
在那之後,她也的确想過就和他這麽下去算了。他是她第一個投入了真心的人,她也不虧什麽。
只可惜,現實往往不遂人心願。
一次酒後,他們打了擦邊球。也是那一次,她中獎了。本不是第一次,她也不害怕什麽,倒是應知鴻緊張得要死。
也是從那一刻起,她決心要和這個男人走下去。卻被告知由于經常堕胎,她的子宮再經不起折騰,她絕不能再做人流!
那就留下孩子,本就想和他在一起,早晚又能怎樣?
可她還是天真了,當她大着肚子去幫應知鴻拿體檢報告時,卻發現了應知鴻已是喉癌晚期的事實。他甚至活不過一年。
在那之後她去找了言穆,才知道其實大家都知道,只不過在瞞着他。
第一次,她陷入兩難。上天卻暗自為她做了選擇。
許是因為精神恍惚,加上身體的緣故,在那之後不久,她就流産了。當他在病床邊緊握着她的手,終于在她睜開雙眼的那一刻露出笑容時,她卻開口提了分手。
“孩子根本不是你的。”
“所有女人都一樣,并不是只有我不同。”
“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喜歡你吧?”
咬牙說出這些違心的話來,她終于逼走了他。
你的餘生不該與我糾纏,既然上天替我做了選擇,那我們就當這一切是場錯誤。這錯既然由我引起,就讓我承擔。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可能男二和女二的戲碼多了些,主要是為了解釋他倆的事,以後茶茶會注意分寸的,恩,說到做到哦~
☆、齋戒五日
人年歲越大了,就越是容易懷念,越是割舍不掉曾執念的東西。
54歲,已是知天命的年紀,Lobine卻深深陷入痛苦中無法自拔。午夜夢回,他總是看到血泊中躺着的Belinda對他笑,每每總是驚得他一身冷汗。
由是他開始整夜整夜的失眠,夜半便獨自坐在床邊望着Belinda的照片發呆,一看就是一整夜。
這夜也沒有什麽不同,只是夜半有些口渴,他起身朝廚房走去,卻在半途中無意間聽到地下室裏有異樣的動靜。
他蹑手蹑腳地走到Kaz房間的門口,輕聲旋開門鎖,開了燈,卻發現房間空無一人,床單平整,甚至沒有躺過的痕跡。
這麽晚了Kaz會去哪?Lobine陷入迷茫和恐懼中難以自拔,可最終他還是提起Kaz的棒球棍,深吸了口氣壯了壯膽子輕聲朝地下室走去。
如果只是有聲音,Lobine并不會恐懼至此。但那地下室存放的東西,可是他一輩子都不敢再觸碰的禁忌。如今又有異樣,他怎能不怕?
離那扇鐵門越來越近,從門後隐隐有燈光晃過來,Lobine的心登時停了一拍,也漸漸提到了嗓子眼,他的雙腿都在顫抖。他不知道門後是什麽,更不敢去想。
本不長的一段樓梯,他走了很久。可逃避終歸是不行,他蒼老的手撫上鐵門的把手,深吸一口氣,旋了下去。
空蕩的走廊回蕩出硬物落地的聲響,一聲聲傳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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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越發暖了,早晨七八點鐘時,陽光隔着窗簾照進來,溫度也升了些。
于好破天荒的早醒了一次,不自覺地動了動身子,發現某人的手臂居然沒有搭在她的腰間。正驚訝間卻察覺胸口有異樣的揉捏感……
所以他的興趣早就轉移了,光是腰已經不能滿足他了嗎?
于好緩緩握起他的手,拎到身後,才松了口氣從被窩裏蹭了出去。一路跪着從床頭爬到床位,她跪坐在床邊,修長的手指點着牆上的日歷,一下下。嘴裏還小聲嘀咕着,“1……2……3……啊!”
突然被人攔腰抱住,直接拖到某個溫暖的懷抱。他的下巴輕輕抵在她的肩膀,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脖頸間,像是根羽毛輕撓着她的肌膚,也擾亂了她的心扉。
許是因為才睡醒,他的聲音帶着些慵懶卻迷人至極,“在看什麽?”
于好一放松将頭枕在他的肩頭,目光漫無目的地落在天花板上,輕輕嘆了口氣,“我在數你還有幾天的假……”
“還有五天。”言穆輕咬了下她的耳垂,“五天過後,我又要齋戒了。”
“……”
後來的後來,于好才發覺他的話絕不可信!齋戒?他明明就是一個花和尚,住進寺院也是酒肉不斷的好嗎?!
言穆吻了吻她的鎖骨,翻身将她置于下方,居高臨下地看着自己即将到嘴的獵物,“所以在那之前,讓我吃幾頓飽飯吧。”
于好伸出食指,“一頓!”
言穆嘴角微微勾起,“好。”
一個小時後……
當某人再次親吻她時,于好整個身子都繃緊了,立刻用一雙手抵住他的胸膛,“喂!不是說好了一頓的嗎?!”
“是一頓啊。”言穆一側嘴角彎起,将雙唇送至她耳側,淺吻了下,耳語道,“一個小時一頓。”
“一個小時一頓,一頓一個小時,是這意思嗎?!你這是赤裸裸的欺騙!大騙子!”于好的身體某處突然傳來不适的信號,“等等!”
然而言穆怎麽可能就此住手?他從來都是沒有急停鍵的好嗎?不,應該說他的急停鍵在之前的三十年裏被燒壞了……
察覺到體內的信號越發強烈,于好連忙推言穆的臉,“喂!你聽我說啊!我是真的有事啊!”
言穆的一張臉被于好揉得“毀了容”,目光穿過于好的指縫看過去,聲音有些沙啞,“說。”
于好松了口氣,“我先去下洗手間。”
言穆嘆了口氣,從她身上翻下來,平躺在一側,目光呆滞。
于好小心翼翼地從他身上跨過去,到衣櫃旁翻了翻,随後就逃一樣地朝洗手間跑去。
數分鐘後,當于好裝備完全地走出洗手間時,言穆只一眼就明白了,随後死死閉上了雙眼。
于好偷偷瞥了一眼言穆,便看到他一副吃了便便的表情。于是走近了,俯下身在他唇上吻了吻,“好啦,過後我補償你就是了。”
言穆這才忽地睜開雙眼,眉峰微挑,“真的?”
于好十分堅定地點了點頭,“恩。”
言穆坐起身,一把将她擁起并穩穩地放在了床的另一側,又掀起被子,為她蓋好,“特殊時期要注意保暖,還光腳跑?以後老了坐下病了怎麽辦?”
于好嘿嘿一笑,牙疼般唱了起來,“直到我頭發花白牙齒掉光,找到我實實在在的愛情……”
言穆又好氣又好笑,擡手在她鼻尖上掐了下,“等到時候,我已經升天了,誰來保護你?”
于好捂住言穆的嘴,嗔怪道,“呸呸呸!什麽升天!別亂說話!”
言穆笑着握住于好的手,“我比你大,男人的平均壽命又比女人短,我先離開很正常……”
于好眉頭微皺,幹脆捂上雙耳,“啦啦啦!我聽不到!我聽不到!”
明明像個孩子一般,言穆卻再笑不出來。他俯下身在她額間印下一個吻,才默默躺回她身邊,雙臂環上她的腰,最後将滾燙的手心捂在了她的小腹上。
為了不讓你難過,我會盡量走在你後面。
————————————
尹洛靠在辦公桌上,看着窗外流動的雲,時不時喝一口杯中的咖啡。
敲門聲傳來,她斂起目光,“進。”
文秘書走進來,将手中的快遞袋遞給尹洛,“尹經理,您的快遞。”
尹洛結果快遞,眸色微變,“你先出去吧。”
秘書沒多說,徑直走了出去。
尹洛見她确實走遠了,才拿起快遞袋子。三兩下拆開,拿出裏面的幾張紙來。市法院的傳票,于好狀告她抄襲侵權。
尹洛冷哼一聲,甩手将那幾張紙丢到垃圾桶中。
有些事,有些人永遠也不會知道。大四那年,父親重病,為了一天的住院費,一家人借遍了所有能借的人。最後在一個較為有錢的友人那裏,她賣了她的第一次。那個號稱女人最重要的東西,在他那裏,她賣了僅僅3000塊。
在那之後她開始不在意,直接做起了皮肉生意。不過為了家裏人,她堅持去很遠的城區,只為保密。可現實是,她拼死拼活甚至不要尊嚴去争取,還是沒能保住最愛自己的那個人。
大四下半年,她找了個人包養她,送她出國。只為有一天,她可以比身邊任何一個人都有出息。她受夠了那些人在她面前炫耀自己,她受夠了低人一等,所以她要翻身,把她們都壓下去!
從起初自己的設計稿被別人随意抄襲,投訴無門,到最後她借鑒別人的,別人無處哭訴。自從她翻身之後,還沒有一個人能告發的了她,從沒有。
就憑你一個于好?別做夢了!
尹洛掏出手機播出一串號碼,電話隔了很久才被接起,“洛……”
電話那頭很亂,她眉頭微皺,聽了半晌,才再次開口,“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嗎?”
“沒,我過一會再打給你。”洛津挂斷電話,大吼一聲,“夠了!”
Lobine聞聲頓時呆在原地。
洛津嘆了口氣,徑直走到床邊坐了下來,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煙來。
“Kaz,別抽了……”Lobine上前一步想要奪下洛津手中的煙,卻被洛津極不耐煩地躲了過去。
洛津将點燃的香煙送至唇邊猛吸一口,煙霧從唇縫中飄出,“Lobine,你應該記得你沒權利管我!”
Lobine眉頭緊皺,點了點頭,“是,我一早就沒了這個權利。可Kaz,你不能做的太過格了!我不想你步我的後塵啊……”
“步你的後塵?”洛津冷笑一聲,“抛棄妻子還是什麽?”
Lobine聞言一雙渾濁的眼已有淚水漫出,“Kaz,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又要做無力的辯解?”洛津冷哼一聲,站起身拍了拍Lobine的肩膀,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我勸您老省省吧。”
“Kaz,我不讓你進入魔術圈是因為我在這個圈子裏丢了屬于我的一切!”Lobine因為說話太過激動,說罷便劇烈地咳嗽起來。
洛津也不記得自己仇視了自己的父親多少年,但他從未見過Lobine如此鄭重其事、情感強烈地同他說話,正因如此,他才停下腳步,第一次想聽聽這個不稱職的父親想對他說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花和尚言小穆,啦啦啦~
☆、天生抖M
深色的襯衫袖口鑲嵌着黑色金屬材質長方形的袖扣,做工精致的西裝,言以至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另一只手在一本文件夾上緩緩敲打着。
一旁站立的應威眉頭緊皺,“言總,我覺得這裏面有大文章。”
言以至眸光更深了些,“說來聽聽。”
應威将手中的文件夾一合,“彙虹可是業界出了名的摳門,突然肯在價格上讓這麽多。我總覺得他們有更大的陰謀,只不過在用利益引我們上鈎。”
“我也這麽覺得。”言以至冷笑一聲,“那也要董事會那幫老骨頭認可才行,他們只認利益,單憑你我,怎能扭轉局面?”
應威嘆了口氣,“他們會害了域群。”
言以至拍了拍應威的肩膀,笑道,“我們管不了那麽多,水深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域群若是垮了,總還有更好的下家等着我們,你我在這家公司無牽無挂,怕什麽?”
應威只是苦笑不答。
恐怕全公司上下沒有任何人比他言以至更在乎域群。應威只怕他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已是被那些人折磨得疲憊不堪。
言以至推開玻璃門,“走吧,你嫂子應該也準備得差不多了,叫上弟妹和知鴻,我們今晚不醉不歸。”
“好。”應威整理了下文件,“言總您先走吧,我還有些事要處理,随後就到。”
言以至點了點頭以示同意,便邁開長腿走開了。
從地下車庫提了車,言以至一路将車開至公司正門口,便停下來等應威。閑來無聊,他便掏出煙來,大拇指按上打火機的蓋子,還未來得及推開,便聽到一聲巨響從頭頂處傳來,穿透耳膜。
言以至下意識地護住頭,在那之後,他撣了撣身上的玻璃碎片,擡起頭看過去,便看到眼前再熟悉不過的大樓從中部以上皆被大火和濃煙圍繞着。而眼前的地面上滿是玻璃碎片。
“13樓……”言以至輕聲嘀咕了一句,将手中的煙一丢,朝大樓跑去,“應威!”
火勢很猛,主電源被切斷,言以至只能爬樓梯上去。數分鐘後,當他終于來到13樓時,眼前早已是一片火海,昔日的氣派今時今日只剩下一片灰燼。言以至脫下自己的外套罩住頭,朝會議室跑去。而那裏,就是剛剛他最後一次見到應威的地方。
熬過走廊的灼烤,他終于看見了那扇玻璃門,隔着磨砂玻璃,他看得到屋內地面倒着一個人,一動不動。
“應威!”言以至喊道,卻被濃煙嗆得猛咳起來。
言以至嘗試推了推門,門卻是從內部被鎖上了。情急之下,他只得去撞。在第三次嘗試過後,門終于碎了,他擡起頭,還未等看清眼前的一切,頭部傳來一陣劇痛,眼前漸漸變得模糊,最後漆黑一片,身體也癱軟下去……
玻璃窗前,言以至擡杯一飲而盡,胸口卻還是如同被什麽塞住了,悶得呼吸困難。
那時的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若不是那日會議受挫,那時受困的就是他而不是應威。說到底,是他害了應威。
“又在想應威的事?”薄闌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恩。”言以至又倒了些酒,“你先睡,不用等我。”
“你也早點休息。”薄闌翻了個身卻睜着一雙眼,暗自嘆了口氣。
言家欠應家的,這一輩子,甚至下輩子,都還還不清。
這座城說大也大,大到人迷失了,就再難走回去;這城市說小也小,小到在這座城的兩個邊緣,不同的人,卻能去想着同一件事。
“知鴻啊,一會就要見到爸爸了,開不開心?”袁潔抱着兒子,摸着他的頭。
應知鴻點了點頭,“恩,開心。”
卻一直低着頭擺弄着手裏的玩具。
應威一出差便是一個月,才剛回來又直接去了公司,連家都沒回。她知道他這麽拼是為了這個家,可心疼得很,也想得很。
她等了一整天,才等到言家的電話,說是要他們一家到言家聚餐。想到馬上就能見到應威,她幾乎是立刻就帶着應知鴻下了樓。
電話突然響了,袁潔看着電話上跳動的“薄闌”二字,笑着給兒子看,“你看,你薄阿姨又着急了。”
“喂……”
薄闌的聲音顫抖至極,“袁潔,應威出事了!”
“袁潔,應威出事了!”
“應威出事了!”
“不要!”袁潔猛然坐起身,汗水已經順着額角流了下來。身上的睡衣也早被汗水浸透。
眼內的淚水滿溢而出,她放肆地哭出聲音,随手抓起枕頭狠狠丢了下去。
————————————
于好一心一意地以為言穆這一段時間都不會再有工作上的安排了,至少這五天都不會了。可現實還是扇了她一巴掌,而且是響徹天際的那種。
今天一早言穆就被Jason以工作為由調走了,還嚴厲禁止了她的一切跟随以及探訪活動。
于好死氣沉沉地趴在床上,整張臉埋在被子裏,突然又爬起來,掖了掖頭發,“不讓我跟着,我不跟不就得了!可誰能告訴告訴我,那一票死鬼都不接我電話怎麽回事!?”
白皓潔夾着電話,吹了吹指尖剛塗好的指甲油,“我很高興您老沒把我歸到死鬼的行業。”
于好向後一仰,整個人跌在被中,“老大,我快悶死了,您什麽時候能出來陪我啊,您不是一直是甩手掌櫃嗎?怎麽今天突然看起店了?”
“你以為甩手掌櫃真不需要管店的?也就你這三歲的智商才能那麽想!”白皓潔瞥了一眼茶幾上的另一個手機,翻了個白眼,“三兒,你等會,我這邊有電話進來了,我等會給你打過去。”
“喂!誰的電話比我還重要啊!喂!”于好吼道,卻還是等來了聽筒裏的嘟嘟聲。
“沒良心!”于好對着已經黑屏的手機吼道,“全都沒良心啊!”
直接甩掉手機,她爬回被窩準備睡個回籠覺,結果剛拽了下被子就聽到手機震動聲。彈跳式爬起,抓過電話,看到的卻是令人失望的三個字——白皓潔。
“喂……”
電話那頭傳來高跟鞋踩地的刺耳聲,“滾起來收拾吧,老娘今天準備帶你出去放放風,機會僅此一次,我給你二十分鐘的時間把自己打扮成個人。二十分鐘之後,我會準時出現在你們家樓下。親愛的,別讓我失望哦。”
白皓潔的最後一句話說得明明是撒嬌的腔調,卻聽得于好一身雞皮疙瘩。這種話從她嘴裏說出來,那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既然老大放話,她怎敢不從,更何況,長毛的是她。三下五除二洗漱穿戴好,她提起包便朝樓下奔去。
到門口時,剛巧看到白皓潔降下車窗來,“上車。”
數分鐘後,車停在了盈泰百貨的地下室。
白皓潔推開門下了車,雙手交疊地伏在車門上,朝于好飛了個眼,“女人呢,開心了要購物,不開心了也要購物,所以我準備帶你來這散散心。”
于好白了她一眼,“你确定不是來散金?”
白皓潔拍了下于好的頭,“千金散盡還複來,沒聽過啊!沒文化真可怕……”
說罷已經踩着她的高跟鞋走出了停車區,于好嘆了口氣也跟了上去。
“可我沒帶太多錢……”
“2000有沒?”
“沒……”
“1000?”
“沒……”
白皓潔轉回身,沒好氣地白了于好一眼,“你怎麽不幹脆別帶錢出來呢?”
“我平時出去确實是不帶錢的……”于好見白皓潔的表情有些不妙,便嘿嘿一笑,“畢竟有他嘛……”
“于好啊于好!他要是個賣人的主,你的足跡已經遍布非洲所有貧民窟了!”白皓潔嘆了口氣,“算了,算了,今天我就不跟你計較。看中什麽,盡管開口,當我送你的禮物了。”
“無緣無故幹嘛送我禮物?”于好湊近了些,一臉懷疑,“你該不會是……和言穆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吧?”
“我呸!”白皓潔用目光狠狠地鄙視了她一番,随後轉身就走,“真不知道言穆這種正常人怎麽會和你這種智商低到沒下限的人在一起,真是天生的想當老媽子的抖M。”
數分鐘後,于好第N次從試衣間中走出來,已是筋疲力盡。她扶着門框,哀嚎道,“大姐,我能問一句嗎?你送我什麽不好,為什麽一定要送禮服啊?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天生就不适合穿這種衣服,更何況我也不出席什麽大場合啊,幹嘛這麽折磨我啊?”
“因為我有病,我樂意,ok?”白皓潔白了于好一眼,旋即看向售貨員,“我說,你們這就沒有特別點的禮服嗎?這幾件我都不滿意。”
“特別……點的?”售貨員皺眉思忖了片刻,卻見白皓潔朝她擠了擠眼睛,于是恍然大悟,“有有有,您等着,我這就去庫房給您拿。”
與此同時,城的另一邊,一群人在緊鑼密鼓地安排着。
言穆笑着拍了拍手,“很好,我們再來一次。”
Jason登時痛心疾首地捂住雙眼,“還來啊!?”
言穆嘴角微彎,點了點頭,“最後一次。”
作者有話要說: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扉頁~
☆、将你寵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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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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