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2)
着小餐館,連眼睛都不肯眨一下。
他走近了,拍了拍白皓潔的肩膀以示安慰,卻把她吓了一跳。但見到是他,也沒說什麽,只是繼續盯着那方向看。
“現在怎麽樣了?”Ge雙眉緊皺,聲音清冷。
白皓潔搖了搖頭,下一刻她反握住他的手,垂下眸,聲音竟有些顫抖,“我覺得洛津會走現在這條路,或多或少和我把尹洛告上法庭有關。也就是說于好他們有今天的遭遇,其實是因為我……”
Ge突然覺得胸口傳來一陣刺痛,在他心裏,在他眼中,白皓潔一直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做事幹淨利落,從不拖泥帶水。也從不做讓自己後悔和自責的事。
然而,此時的白皓潔卻因為一件莫須有的事陷入深深的自責中。
其實脆弱從來就和外表無關,而是每個女人內心裏都存在的東西。
“你我都知道,洛津和言穆的恩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為什麽一定要把這些責任往自己身上攬,恩?”Ge将她擁入懷中,卻深深嘆了口氣。
白皓潔就像一只布偶一樣任他抱着,一動不動,半晌後,才開了口,“我只是在想,如果我同意放尹洛一馬,那麽洛津會不會考慮放過他們一馬,哪怕只是考慮……”
而彼時,小餐館中氣氛已經極度冰冷。
在言穆問出口後,洛津沉默了半晌,扯了扯嘴角,舉起槍對準了言穆的眉心,眼底滿是陰狠,“沒什麽好聊的,你毀了我的一切,你就該死!”
言穆卻只是面無表情地看着他,一言不發,就像是等待審判的罪犯。
于好的雙眸一直死死盯着那把槍,生怕下一刻身邊傳來槍響,他就會倒在她面前。一張臉因為驚訝和長時間奔波而變得慘白,連雙唇都是慘白一片,甚至多處已經幹裂。在桌子下面,她緊緊握着他的手,因為太過用力,指尖已經變得麻木,手心的汗水甚至可以順着指尖滑下來。
似乎所有人都被定格住,短短幾分鐘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另一個鬼面男幹咳了幾聲,“Kaz,別忘了你的目的。”
洛津才恍然驚回神,平複了片刻,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副還沒拆過封的撲克牌來,“Malik,我給你兩個選擇。當着全國人的面承認你不如我,作為交換條件,我會放了于好。我們三個來賭一次,輸的人死。我給你一分鐘的考慮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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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時開始。”
“我選擇第一個。”
于好狠狠揪着言穆的手心,而在他看過來的時候,她的雙眼通紅,淚水滿溢而出,一直拼命地搖頭。
洛津看了眼于好,慢條斯理地拆着撲克牌,“你還有四十秒。”
“第一個。”言穆斂起目光,語氣堅定。
“二十秒。”洛津垂眸開始洗牌。
于好握着言穆的手一直在抖,她極力示意他換選項,可不論她如何,自始至終他都不曾看她一眼,就像她只是空氣一樣。
“10……9……8……3……2……”
“第二個!第二個!”于好突然站起身,雙手支撐在桌面上,雙眸死死盯着洛津,“我們選第二個!我說我們選第二個!聽見了嗎?”
第一次,言穆一把拉過她,野蠻地堵住她的嘴,不給她留有任何餘地。
他擡眸看向洛津,語氣冰冷,“我說第一個,你聾嗎?!”
洛津卻側眸看向言穆,非但不氣不惱,反而來了興致,他眉峰微挑,“臨死前能看見你們如此,真是有意思。只可惜,我現在改變主意了。”
他指了指言穆,搖了搖食指,“現在決定權不在你,最後聽誰的,我們抽簽來決定。”
随後,洛津又洗了洗牌,極快地從中抽出黑桃A和紅桃A來,随後又将兩張撲克牌翻過去打亂,指着于好,“你先來抽,誰抽中黑桃A,就聽誰的。”
于好将信将疑地看着洛津,随後緩緩伸過手去。
彼時小餐館外,于好的爸媽也趕到了現場。小餐館內傳出一聲槍響。只這一聲,于志和便覺得胸口悶得厲害,周身的血液都在往腦袋上湧。他顫抖地捂着胸口,羅靜語則在一旁攙扶着他。
他轉而看向李隊,一雙膝蓋緩緩彎了下去,聲音一出,鼻音很重,“我求求你,快去救救我的女兒,求求你們……”
李隊哪裏承受得住這般大禮,連忙扶住于志和。但這一聲槍響使得形勢更為緊張,他也來不及多說,抄起對講機,“狙擊手準備就位!聽我命令!”
陳警官跑過來,“李隊,剛剛接到通知,全城的有線電視都出現了問題!不不不!是全國!”
“什麽?”李隊眉頭快擰成了疙瘩,“快派一個人去看看!”
白皓潔突然沖過來,拿過喇叭,三兩下打開,“洛津你給我聽着!只要你肯放過他們,我願意撤訴!我願意撤訴!你聽見了嗎?!”
“撤訴!我立刻就撤訴!我求求你放過他們……”
似乎失去了所有支撐,在喊出那些話後,白皓潔整個人都軟了下去,最後變為堆坐在地嚎啕大哭。Ge扶起她,卻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
相信這種時候,任何的安慰都将變得毫無意義。
桌子上滿是鮮血,那一副撲克牌也泡在了血泊之中。于好慌亂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終于扯下來一塊後,她手裏握着那塊布,顫抖地捂住言穆的右手腕。但是很快,白布便被鮮血浸透,血液沿着布角一滴滴墜落。
彼時言穆臉色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額頭上已有細密的汗珠滲出,但他硬是撐着沒發出一點聲音。只是用另一只手死死掐住肘彎處,盡可能降低失血的速度。
“怎麽辦!怎麽辦!?”于好慌亂之中直接脫下自己的外套,用一整件一副護上了他的手腕。
洛津眉峰微挑,“我只是想教會你,記得游戲規則……”
“我們都說了選了,也說了要抽了,你說的每一步我們都按着做了!你還想讓我們怎麽樣啊?!”于好胡亂抹了把臉上的淚水,朝洛津吼道。
洛津卻将雙手疊至胸前,靠坐着,俨然一副看戲的姿态,一側嘴角微微勾起,“我就是想看着你們受折磨。”
他得意地看着于好怔住的表情,點了點已經被血液浸泡透了的紙牌,“快選吧,我可沒那麽有耐心。”
“好,我選!”于好顫抖着從血泊中拿出一張紙牌,緩緩翻了過來。
黑桃A。
“OK,那我們可以開始了。”洛津解開外套,用外套将桌子上的紙牌混着血液一并掃了下去。随後,他看向另一個鬼面男,“Jay,可以開始了。”
被稱為Jay的男人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微型計算機,擺正了攝像頭,随後擡手朝洛津比了個OK的手勢。
洛津又從口袋裏拿出一副沒有開封的撲克牌來,似笑非笑第看着言穆,“這次記得遵守游戲規則。”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啊!!!!現在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了!正文六十一章完結!!!各位親,寫的我根本停不下來啊!晚飯四分鐘就吃完了啊!!!!!像嚼了炫邁一樣根本停不下來啊!!!我也不知道我說了什麽鬼,o(╯□╰)o
☆、人生圓滿
“李隊!李隊!”陳警官從人群中擠過來,走近了,他已是氣喘籲籲,“不好了!”
李隊眉心的紋路更深了,“快說!”
“歹徒接通了全國的有線電視,進行現場直播!”陳警官雙眸瞪得很大。
“這或許是好事。”李隊思忖了片刻,語氣清冷,他拿起對講機,“現在能鎖定歹徒嗎?”
對講機傳來狙擊手的聲音,“報告,一名歹徒很好鎖定,另一名歹徒很狡猾,将身體藏到了人質身後,除非人質有所動作,否則很難保證人質的生命安全!”
李隊握着對講機,長久沒能有所動作。半晌過後,他轉回身看向陳警官,“想盡一切辦法與人質進行溝通!要快!”
而此時小餐館內,洛津已經洗好了牌,并将整副撲克牌攤開來,“游戲規則很簡單,抽中A,就算贏。否則,死。”
他的食指從兩人中間游走了半晌,最後在言穆面前停了下來,“你先。”
言穆眸光微斂,擡眸間卻無意間發現洛津身後極小的一個窗戶透過一絲異常的光亮。是鏡子反射的光!
他盡可能将自己的動作放慢,用餘光瞥向那個位置。在确定了那是一個信號後,他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而與此同時,屏幕外的李隊眉頭舒展了些,但是所有人的心依然懸着。他們不能确定歹徒是否發現了這些,更不能确認言穆到底能用多久破解密碼!即便言穆猜到了,又該如何在歹徒的監視下與狙擊手進行溝通!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反應。
李隊抓起對講機,“狙擊手準備發送信號……”
“等等!”Ge突然喊住李隊,“試試這個!”
Ge遞給李隊一張紙,表情堅定,“我幾乎可以百分之百地确認,他讀得懂這串密碼!”
“好!”李隊點了點頭,随後将紙上的數字按順序讀了出來。
而彼時小餐館內,言穆看着一排撲克牌,面露難色。餘光一直關注着那個窗口,鏡子反射的光時有時無,頻率很有規律可循。如果說之前他只是猜測,那麽現在他完全可以肯定這是一種密碼,警方在嘗試與他聯系!短亮一次,就是1……等等……怎麽這個密碼這麽熟悉……
洛津冷笑一聲,“怎麽?五年不練,這麽基礎的東西都不會了?”
言穆只是沉默不語,心中卻正在努力讀着鏡子反射過來的信號。某一刻,他眼前一亮。是福爾摩斯密碼!他曾經做過相關表演,當時對這種密碼研究了一些。
雖然還不能完全讀出來,但他必須進行選擇,再拖只能讓洛津生疑。随後,他的手指在撲克牌中劃了一圈,從中抽出一張牌來。
紅桃A。
“真是可惜。”洛津聳聳肩,繼而看向于好,“到你了。”
于好看了看言穆,緩緩伸過手去,卻在手指快觸碰到撲克牌時被洛津喊住。
“等等!你們要是偷偷作弊,我不是很虧?你過來!”
“我?”于好指了指自己,吞了吞口水。
洛津擺動了下手中的槍,眉峰微挑,“你也想違反規則?”
言穆眸色微斂,臉色也更為難看。雖然他曾接觸過福爾摩斯密碼,但畢竟不是高手,時間有限,但他不能保證很快解出來。如果在思考時同時要兼顧于好,恐怕更難。而他從洛津的表情中幾乎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于好一定抽不到A。
頭腦裏兩個思維猛烈碰撞着,到底是什麽!冷靜冷靜!
于好彼時,已經朝洛津一步步邁進。
與此同時,小餐館外,警方見于好有所移動還未來得及高興,便發現洛津利用于好将自己遮擋得更徹底了!
1……6……
數個數字在腦海中形成簡單的符號,最後又整合為漢字。
那密碼的意思是走!
在于好擋住洛津目光的那幾秒,言穆的目光極快地掃過所有可能瞄準洛津的方向。終于通過櫃臺後一塊極小的鏡子看到了他身後的一處位置。
而那個方位,目前是絕對不可能将洛津一擊致命的!他們的意思一定是讓他們挪開些,将洛津暴露在可射擊的範圍內!
于好在洛津的指導下,從一排撲克牌中抽出一張來,顫抖着翻了過來……
黑桃K!
洛津冷笑一聲,舉起槍對準了于好的額頭,“這是游戲規則,再見。”
沒有機會了!只有現在!
顧不得手腕處劇烈的疼痛,他在背後用左手比了個并不标準的射擊的手勢,與此同時朝于好撲了過去。
小餐館內傳出一聲槍響……
這已經是他們被困後的第二聲槍響!一時間幾乎所有人都怔住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們在等着李隊手裏的對講機傳來最終的結果,成功或是失敗,生存或者死亡是在一瞬間。
李隊握着對講機的手青筋暴起,手心也滲出汗來。
明明沒有多久,對于現場的所有人來說都漫長至極,甚至可以說是難以承受。所有人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就快連呼吸也一并忘了。
也不知哪一刻,對講機終于傳來狙擊手的聲音,“報告!兩名歹徒成功擊斃!”
在這聲音傳來過後一秒之內,沒有任何聲響,甚至沒有人動一下。但在一秒之後,歡呼聲震耳欲聾。
但只是喘了口氣後,李隊轉回身喊道,“醫護人員!快!”
從洛津和Jay被擊斃到醫護人員将言穆擡上擔架,于好整個人一直都處在呆傻的狀态中。她的眼前和頭腦裏依然同步播放着剛才一幕幕血腥的畫面。
而就在幾分鐘前,洛津用槍指着她,她親眼看着他的手指勾上了扳機。下一刻卻被言穆撲倒,幾乎同時,不知是哪裏飛來的子彈正中洛津和Jay的眉心。這一切的一切都只發生在幾秒鐘內。
現場到處是血,血腥味闖入鼻腔,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她幾步跑出去,扶着牆壁吐得昏天暗地。白皓潔找到她時,她整個人正失魂落魄地堆坐在牆邊。
還是白皓潔扶起她,朝救護車方向走去,“她是孕婦!需要檢查!”
事後她再回憶起那段時間,她依舊記不起自己是如何被送往醫院,又是怎樣,進行了那些檢查的。
但有一件事她這輩子都忘不了,那就是那天晚上,言穆在手術室裏搶救了整整六個小時。等他被推出來确認脫離生命危險後,她的身體也熬不住了,險些在他床邊暈了過去。
他替她擋的那一槍,最終停在了距離他心髒僅有一毫米的地方。雖然沒能一擊致命,卻也讓他在鬼門關裏實實在在地走了一遭。
不聽任何人的勸阻,她執意要在他床邊守着他。就這樣在他床邊趴了一整夜。直到陽光刺痛雙眼,她從迷迷糊糊間醒來,擡眸剛好迎上言穆的目光。
言穆雖然醒了,身體卻依然虛弱得很。他嘗試着擡起手,卻因為習慣,在剛剛動了動右手的手指時,便被手腕上傳來的刺痛感擾亂了眉心。
“你別動!”于好連忙繞到另一邊,握起了他冰涼的左手。
在那之後,言穆緩緩擡起手,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臉頰,慘白幹裂的雙唇努力扯出一抹笑容來,“真好。”
于好卻在聽了他這一句話時,心頭狠狠一抽痛,拼命地搖頭,眼淚霹靂啪啦地砸到他的手背上,“不好!一點也不好!你的手傷了,醫生說傷到了手筋,以後恢複會很難。別提繼續變魔術了,就算是日常生活也很難自理。都怪我!都怪我……”
言穆怔了片刻,随後動了動手指擦了擦她眼角的淚,嘴角的笑容更深了些,“剛好我也想和你一起過平凡的生活,只是不知道你肯不肯?”
“那不一樣……”于好洗了洗鼻子。
“沒什麽不一樣。”言穆頓了頓,“只是要麻煩你這個還沒長大的孩子,以後多照顧照顧我。”
怔了許久,于好垂下眸,握緊他的手撫上臉頰,“我何德何能……”
“你沒有什麽德行,也沒有什麽能耐。”言穆勾了勾于好的脖子,于好順着他的力道緩緩俯下身,離得近了,他微微擡起下巴淺吻了下她的額頭,“只是對我而言無可替代。”
兩人額頭相抵,于好哭着哭着,突然就笑了。她站直身體,握着他的手緩緩向下移。
言穆的目光從最初的疑惑漸漸變為驚訝,而彼時他的手心已經撫上了她的小腹。或許只是錯覺,但那一刻,他似乎真的感覺到了屬于另一個生命的溫度。
那一刻,他的雙眼竟都有些濕潤了。半晌過後,他才從驚訝中走出了些,聲音顫抖至極,“他……還在?”
于好握着他的手一下下撫摸着自己的小腹,嘴角隐匿着的明明是幸福,她點了點頭,“醫生說寶寶這次受到了驚吓,可能會提前和我們見面。恭喜我們的言BOSS,即将晉升為超級奶爸!”
言穆一把攬過于好,用一只手臂将她緊緊擁在懷中,在她耳邊,他輕喃道,“于好,我覺得我的人生都圓滿了。”
作者有話要說: 緊張的部分已經過去了!後面甜寵!後面甜寵!後面甜寵!重要的事情說三遍!明天正文完結,大家麽麽噠(づ ̄ 3 ̄)づ
☆、他的福星
Ge推開門,便看到白皓潔頂着一雙熊貓眼站在他們家門口,整個人都萎靡至極,似乎輕輕一碰就會像沙一樣散了。
“怎麽了?”Ge拉過她,關上門。他有想過這一夜她一定休息不好,但沒想過會這麽嚴重。
白皓潔一下子撲到他懷中,雙臂緊緊擁着他的腰身。
算來在一起也有好幾個月了,但她從不會主動,也不會輕易在他面前示弱。這一刻突然擁緊了他,成功地勾起了他內裏的燥熱與不安。他的腦海一閃而過某個想法,但是下一秒,便壓了下去。
他相信時間可以平複傷痕,有些事他可以等。他不想在她還沒痊愈的時候,給她帶來二次傷害。
“我想問你三個問題,可以嗎?”白皓潔将側臉抵在他的胸膛,聲音很小,似乎在祈求。
“你問。”Ge輕撫她的長發。
“你愛我嗎?”
“愛。”
“你介意我曾經……”
“不介意。”
“如果我現在就拉着你跟我去領證,你願意嗎?”
這一次等來的确實一陣沉默。白皓潔嘆了口氣,放開了他,轉回身,正準備離開,卻被他從背後擁住。
他側過臉蹭了蹭她的長發,“身份證在我錢包中間的夾層中,戶口本在我爸媽那,如果你一會有時間,我們一起去拿,順便帶你見見他們。”
也不知道怎麽了,最近總是特別容易哭。正如此刻,她聽了這段話,不知不覺中,雙眼已經溫熱,在眼淚落下之前,她轉回身勾上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吻住了他。
但他們身高相差太多,她吻着吻着就有些站不穩了。而此時,兩顆心,兩個人都已經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Ge幹脆雙手握住她的腿,向上一托,讓她盤在他腰間。
有些事一旦開始,就很難停下來。
也不知是哪一刻,他擁着她跌入柔軟的被褥中。他的雙唇從她的嘴角挪開,游蕩在她的耳垂和鎖骨間,某一刻,布料阻礙了他的進程,大手撫上衣扣,卻在剛剛觸碰到胸口時,雙手突然被她握住。
他讀的出,那一刻她眼中的情緒是驚恐。他緩緩松開手,腦海中卻突然回想起曾經她說過的一句話。
“強jian有以下情況之一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或者死刑。教唆,指使他人強jian的,與實施者同等處刑……”
而他清楚地記得,最後一條就是兩人以上強jian。他似乎明白了她今天的異常主動。
Ge抽出手,正準備起身,卻被白皓潔扯住衣服。
“對不起,剛才我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現在沒事了。”白皓潔的表情極為複雜,她在說這些時,甚至都不敢看他。
“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Ge推開她的手,眉心緊蹙,“這種事是兩個人的事,是因為有愛才能做,你明白嗎?我不希望我的女人爬上我的床,是為了別的什麽目的!”
這是他第一次對她發脾氣,卻在無意間觸碰了她心底一直回避的話題。
“我承認今天來找你,确實是受了某些事的影響。Ge,尹洛她害得于好那麽慘,害得我那麽慘,我想讓她付出慘重的代價。”白皓潔深吸一口氣,“但是這只是促使我今天就來找你的原因。”
Ge聞言本蹙緊的眉緩緩舒展開來。
白皓潔擡眸看向他,雙眸已然罩上一層水霧,她吸了吸鼻子,“你知道嗎,我一直覺得我很幸運。雖然遇到了一些讓我很難接受的事,但是也因為這些事,懂得了珍惜身邊的人。我從沒如此渴望和一個人走下去,也第一次有想把自己交出去的沖動。”
她垂下眸,嘴角卻隐匿着笑容,“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開始,我白皓潔也會這麽依賴一個人。但越是依賴就越是害怕,害怕明天會有變數,害怕一不小心就沒能走到最後。我覺得我可能是中了毒了吧……”
下巴被擡起,沒有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他堵上了她的唇。他的雙手捧着她的臉,就像她是他心愛的寶貝。
随後細密的吻如雨點般落在她的脖子和鎖骨間,模糊間,她聽到他說,“準備好了嗎?”
“恩?”
“從今往後,依賴我一輩子。”
————————————
鐵索的聲響打破了屋內的平靜,警察瞥了尹洛一眼,及不耐煩地喊了句,“尹洛有人要見你,快點出來!”
尹洛睜開疲憊的雙眼,扶着牆緩緩站起身來,“誰啊?”
“哪那麽多廢話,快點!”警察瞪了她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昨夜,她休息得并不好。她知道他們會有所行動,但沒有任何消息,她只能焦急地等着,等着等着竟就這樣熬過了一整夜。
來到審訊室門口,警察推開門,看到白皓潔的時候,她有些驚訝。她以為白皓潔不會願意再見到她,即便是以後有機會當庭對症,恐怕也是不願意看她一眼的。
她繞到桌子另一側,坐下來,微垂着眸。
白皓潔清了清嗓子,語氣清冷,“我會主動來見你,你驚訝嗎?”
“來不來是你的自由,我為什麽要驚訝?”尹洛冷哼一聲。
“你這人最可氣,也毀了你一輩子的就是太自以為是。”白皓潔從包裏拿出一張照片來,推到尹洛面前,“還在等他保你出來?”
尹洛只看了一眼,便驚住了。照片裏面被爆頭的不是別人,正是洛津。她抓起照片仔細看了看,有淚水從眼底滿溢而出,随後發瘋一般将照片撕得粉碎。
“不要以為你随意拿張照片就能唬住我!”尹洛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
白皓潔冷笑一聲,“笑話!我為什麽要騙你?我他媽吃飽了撐的?還特意跑一趟?”
彼時尹洛呼吸極為急促,雙眸空洞無神,只一個勁地搖着頭,“不可能,不可能……他不會失敗!不會!”
“你對我吼,他就能站起來再抱你上床?”白皓潔湊近了些,一側嘴角微微勾起,“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但也不會讓你活着出來。被人安排後半生的感覺怎麽樣?特別爽吧?”
尹洛死咬着下唇,氣得渾身都在顫抖,卻還是死撐着,她冷笑一聲,“白皓潔,你以為洛津死了,我就沒辦法了?我告訴你,我尹洛一定會出來的!而且很快……”
“靠于好?”白皓潔得意地将尹洛吃驚的表情收入眼底,“洛津這次根本就沒想着活着出來。所以從一開始,他對你的承諾就是空頭支票。哦,對了,你一定不知道自己在他眼裏就是枚棄了的棋子吧?他早已經在昨天就把你給出賣了。你還等着于好來找你要答案?下輩子吧!”
尹洛徹底傻了,整個人癱軟地堆在座椅上,像是被人抽去了靈魂。
其實她早該猜到,早就不該抱有任何幻想。洛津就是個只和利益做朋友的人,從前他們在一起是各取所需,直到最後也依然是為了利益,只不過這一次是他為了自己的利益出賣了她。
某一刻,她突然看向白皓潔,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所以你過來就是為了彰顯你們勝利了?你們贏了?”
白皓潔站起身,理了理衣服,笑了笑,“這些事總歸要有個人來告訴你,而我唱慣了黑臉。”
————————————
心灰意冷的尹洛放棄了找律師,最終因教唆指使他人輪jian,并視為情節較嚴重類,被判為無期徒刑,并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誰也沒想到的是,當天,她假借上廁所為由,從法院樓頂跳了下去,以這樣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因為右手受傷嚴重,傷到了手筋,言穆最終還是告別了魔術圈。
就在言穆公開宣布退出魔術圈當天,魔術圈還發生了件轟動的事——二十幾年前在演出現場失手殺了自己妻子的魔術師被抓到了。據說警察找到他的時候,他窩在自家地下室裏,髒亂且狼狽,醉得一塌糊塗。
誰也沒想到的是,這個人就是洛津的父親Lobine。
數月後……
下課鈴響起,言穆正收拾着課本。口袋裏傳來一陣震動,他掏出手機,看着那串熟悉的號碼,不覺間嘴角微微彎起。
沒想到接起來卻是薄闌喜出望外的聲音,“生了!生了!”
顧不及收拾東西,他徑直沖了出去。
等言穆趕到病房時,于好因為太累了,還在睡着,屋內安靜至極,所有人都圍在嬰兒床邊。
見是言穆來了,薄闌招呼他過去,又回頭看了看小家夥,才戀戀不舍地把自己的最佳觀光位置讓給了他。
是個男孩,皮膚很白皙,有點胖胖的。但因為太小了,還看不出來長得像誰。小家夥睜着一雙黑溜溜的眼睛四處看着。
言穆緩緩伸出手,想要碰碰小家夥嫩白的臉蛋,還未觸及就被他極小的手指握住,送進了嘴邊,沾了好多口水。
“你抱抱他,抱抱我們的孩子。”身後傳來于好的聲音。
言穆轉回身看向她,又看了看小家夥,不動聲色地将右手背了過去,努力扯出一抹笑來卻是很勉強,“還是算了。”
于好卻抓住他的袖子,滿懷期盼地看着他,點了點頭。
薄闌把小家夥抱了出來,又傳授了很久抱孩子的姿勢,才緩緩将小家夥遞給言穆。
言穆幾乎将小家夥完全放在了左臂上,但只一只手并不足以抱穩一個愛動的孩子。某一刻,小家夥動了動,眼看着就要從他懷裏掉了下去,來不及多想,他下意識地伸出右手勾住了小家夥。就那一刻,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的手指居然能動了。
或許,他就是他的福星。
小家夥轉了轉眼珠,一只肥嘟嘟的小手拽住了言穆的衣扣,咧開粉嫩的唇笑了……
終……
作者有話要說: 算了算,這本寫到現在快三個月了。現在正文終于要完結了,很感謝大家的支持,很開心,也很感動有你們。接下來會大概會更新兩章番外,不出意外的話依然是中午十二點更,茶茶要答辯了,盡量日更~
接下來,7月1日,會開《聲誘》這本坑,腹黑男X天真女,不知道有沒有戳中你們的萌點內?
☆、番外:勸生娃之言論篇
一生,尋一個人,牽手一輩子。
只是,因為有了小承易,他們的婚禮直到小承易六歲的時候,才着手補辦。
身穿黑色西裝的女人蹲在沙發邊,用氣聲招呼身後的人也過來,“過來過來!這邊!”
随後很快,沙發後面便黑壓壓蹲了一片。
而就在沙發前不遠處,小承易梳着個利落的大背頭,身着黑色燕尾服,雙手跌至胸前,俨然一副成年人的模樣。
彼時小承易已經長開了些,眉眼間已經看得出與言穆極為相似,只是有些嬰兒肥,臉頰并不像他那般棱角分明。皮膚也比他還要白皙些,更像于好。
“好可愛啊!”
“這父母基因得多好啊,能生出這麽漂亮的孩子!”
“就是!就是!”
其中一個年齡略小的一臉鄙視地掃視了他們一周,“你們是沒看見他爸爸!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試衣間遮擋的簾子動了動,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再說話。
随後,簾子被扯開,一雙男女的模樣終于從簾後顯現出來。
于好身上穿的是一件一字領大拖尾婚紗,黑亮的頭發垂至腰際,雖然容貌稱不上驚豔,但這一刻也如公主般靓麗。
言穆身上的西裝樣式其實很普通,但不論是從剪裁還是設計上看,都是精致至極,将他挺拔的身型顯現的淋漓盡致。
等等……這人怎麽這麽熟悉呢?
幾個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思忖了片刻,恍然大悟。
“Malik!”異口同聲。
年輕的女人蒙了,她扯了扯其中一個人的西裝,“你們說什麽呢?Malik是誰?”
“前段時間因傷退出魔術圈的魔術師啊!诶呀,別扯着我,我要去沾點喜氣!”
随後一堆人便朝言穆湧了過去,你一句我一句,服務從未如此周到過。
也不知道是哪一刻,小承易喊了一聲,“都別吵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閉上了嘴,目光朝大沙發上端坐着的小盆友看了過去。
只見小承易眉頭微蹙,雙唇微微撅着,他指了指那一群人,擺了擺手,“請讓開下,你們擋住我的視線了!”
一幫成年人,目光一錯不錯地看着小承易,卻都默默地朝旁邊退了退。
“承易,怎麽樣,好看嗎?”于好提着裙子轉了轉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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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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