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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章--【29】
應聲推門而入的, 是兩個打扮十分豔俗的年輕女子。還未靠近,傅世安就聞到了她們身上濃烈的劣質胭脂水粉的味道,不由下意識微蹙眉心。
但人卻站着沒動。
這藥的藥勁很猛, 他喝完酒不過才一會兒功夫,竟就感覺到了身子裏的異樣。莫名的燥熱, 莫名的口幹舌燥,甚至, 身體的某處, 也漸漸起了反應。
傅世安是個極為能忍的人, 當然,這種忍,包括各種方面。
若是換成旁人,被下了這等烈性情1藥,且身邊又站着兩個風情萬種的青樓女子,怕是早要撲過去摟人入懷了,但傅世安卻依舊能坐懷不亂、不為所動。
朱錦帆上下打量了傅世安幾眼,冷笑:“你倒是挺能忍啊。”
傅世安依舊冷靜, 聲線平和:“多謝小王爺誇贊。”
朱錦帆厲道:“你可莫要小瞧了這藥的藥性,你忍得一時,卻還能忍得一整晚?這是小王送你的禮物,你且好好消瘦。”他擡手指了指面前的兩個女子。
傅世安始終待其十分禮遇, 任誰都尋不出一絲錯處來。
“多謝小王爺擡愛。”
朱錦帆素來高高在上慣了,他又不像謝隽,天之驕子, 素來忠正耿直。他自小纨绔,三教九流混慣了,身上總有一股子痞勁兒。
誰不順他心了,或者惡心他了,他就能不擇手段去算計。
此時此刻,他是恨透了傅世安這個低賤的商戶的。低賤卻不自知,他最厭惡他身上的那股子不符合他身份的傲勁。
“玉蓉,丹娘,這位傅爺可是好皮相,你們好生伺候,也不虧。若是沒伺候好,小王我的手腕,你們是知道的。”
玉蓉、丹娘相互對視一眼,忙應下稱是。
朱錦帆又重重冷哼一聲,這才拂袖而去。
朱錦帆在的時候,傅世安尚算恭謹謙卑。待他走後,立馬卸下了溫柔的僞裝,露出其本來的陰冷神色來。
但顧及此番朱錦帆人還沒走遠,傅世安只是淡淡朝叫玉蓉和丹娘的兩位女子掃了眼,沒說話。
繞過二人,只彎腰靜靜于窗邊坐下。此刻心頭躁動猶如燒着一把旺火,傅世安需要靜心調息。
偏這個時候,得了朱錦帆吩咐的二人朝他跟前湊了去。
玉蓉和丹娘是金陵城風月樓裏的姑娘,雖不是頭牌,但在風月樓裏,也是勳貴富商們的常客,十分有些姿色在。
有權有勢有錢有顏的人她們見得多了,但眼前這位爺,卻是極生的面孔。玉蓉丹娘記憶力再不好,也知道這位爺從未在風月樓出現過。
本來被小王爺找,以為是要應付哪個不入眼的醜漢,還有些不情願,但此番瞧見竟是這等姿色氣度的年輕公子後,二人心中一陣狂喜,覺得是來對了。
“爺瞧着面生,可是這金陵人士?”丹娘大膽一些,說着話,便小腰一扭,要去坐傅世安腿上。
就在她彎腰還沒來得及坐下的時候,傅世安冷冷擡眸警告:“你若這雙腿不想要了,便只管坐上來試試。”
丹娘被這突如其來的冷厲語氣吓着了,彎着腰,竟真不敢坐下去。
玉蓉姿色更勝一些,并不死心,也扭腰挨近了去道:“爺怎麽這麽大脾氣?奴家知道你這會熱,奴替你寬衣吧。”
玉蓉還未靠近,傅世安一腳便踹在她胸口,玉蓉吃痛尖叫一聲。
傅世安耳力好,知道朱錦帆這會兒已經走遠後,他則直接起身往門的方向去。
玉蓉跪趴在地上,抱住傅世安腿,不願他走:“我知道爺中了情1藥,若不把這藥勁洩出來,傷了根本,爺從此往後便不能人事。知爺心高氣傲,瞧不上我等風塵女子,可我們也別無所圖,只求一夜風流快活。”
傅世安只回首冷冷睥睨着趴跪在地上的人,一點點将自己腿抽回來。而後頭也沒回,推了門便大步流星往外面去。
他知道樓下門口守着朱錦帆的人,所以,他是從長廊側面的窗戶跳下去的。恰好,他的馬就拴在窗下,這一躍,便恰好躍至馬背上。
一手勒住馬缰,一手甩鞭,揚長而去。
玉蓉丹娘從屋裏追出去的時候,傅世安已經策馬而去了。
“這小王爺不是好惹的,今夜你我事情沒辦成,少不得一頓罰。萬不能讓他就這樣跑了,快喊人吧。”丹娘提議。
丹娘話一出口,玉蓉就往樓下奔去。
朱錦帆此刻人還沒離開福滿樓,他等着驗收成果,然後好明兒一早再掐點帶潘嬈來好好欣賞這傅世安的一夜風流。
他覺得自己此計萬無一失,卻沒想到,都這樣了還能讓傅世安給跑了。
朱錦帆氣得火冒三丈,直罵二人是廢物,連個下了藥失去理智的男人都留不住,真是丢了風月樓的臉。訓完後,朱錦帆氣沖沖出了福滿樓,帶着自己的人打馬追去。
天才黑不久,金陵城的夜生活剛剛開始。福滿樓身為金陵最大最有名氣的酒樓,自是坐落在最繁華最熱鬧的街道,這會子人山人海,突然幾匹馬疾馳而去,好看熱鬧的人一時都不知道是怎麽了。
傅世安回了家,立即吩咐下去,加強護衛,不論誰來砸門,一律不開。若是有人硬闖,只管動武攔人在外,任何人都不許放入府內。
吩咐完後,就直接奔赴內院。
潘嬈本來在擔心,怕朱錦帆會刁難傅公子,煩憂的晚飯都沒吃得下。正望着人回來,喚雪忽然急匆匆跑進來說:“姑娘,姑爺回來了。”
比她意料中回來得要早,潘嬈面上一喜,立即迎了出去。
“三爺,他可有為難你?”在院中迎面遇到了人,潘嬈忙關心問。
傅世安什麽也沒說,只是彎腰直接将人打橫抱起,然後徑自往屋內去。走到外間的時候,吩咐了一句備着熱水,然後直接大步抱妻子往內室去。
而原在內室伺候的喚雪聽雨二人,也都被他冷聲打發走了。
潘嬈總覺得發生了什麽,眼前的人總有些不對勁。
“嬈娘,我忍不了了。”內室靜谧,傅世安抱着人沒松手,聲音有些啞。他身上滾燙火熱,便是隔着衣物,潘嬈也能感覺到他的不對勁。
“他對爺做了什麽?”
傅世安盡力保持冷靜解釋:“他以邀酒的名義,在我酒中下了藥。之後,尋了兩名青樓女子來近身,欲害我做對不起你的事。我趁他沒在意時,偷跑了回來。雖沒犯錯,可那藥勁實在厲害,我若不與你行房,這輩子怕是再不能人事。”
“你可希望我一輩子都不能人事?”
“我、我當然、當然……”當然不希望。
潘嬈當然不希望他日後都不能人事,若此番只要她能解他身上的藥性的話,她也是情願的。只是,畢竟是第一次,總歸有些怕,有些不知所措。
她有想過和傅公子圓房的事,但從沒想過,會是在這種情況下。
傅世安沒說話,只是抓住她手,一并往他身上某處探去。那裏,早已整裝待發。箭在弦上,不發不行了。
“嬈娘放心,我會愛惜你。”他承諾。
潘嬈知道今夜這事逃不過去了,也不答話,只把臉埋在了他胸口,算是做了回應。
傅世安将人輕輕放下,他則覆身壓了去。
畢竟是第一次,不是很有經驗,到底快了些。于潘嬈來說,這一次只有痛,半點愉悅都無。
傅世安是極為聰明之人,于很多方面都能無師自通。有了第一次的經驗,他自是摸出了點竅門來,接下來的幾次,自然持久又溫柔,他總能取悅她,讓她僅僅攀附在自己身上,舍不得松開。
內室的動靜,外室伺候的人,聽得是一清二楚。
從前爺和夫人行房,從不讓她們屋內伺候,她們也只能自行腦補爺對夫人的寵愛。但再怎麽腦補,也補不出來今夜這番景象來。
內室的那些聲音,不管是床劇烈晃動的聲音,還有爺的粗喘、夫人的嬌弱嘤啼,或者是夫人哭着求爺後爺低聲溫柔相哄的聲音,無一不讓她們面耳燥熱。如此反複,也不知道行了幾回,在她們以為這會是最後一次、該喚她們備熱水的時候,內室卻又漸漸有了響動。
直到三更天左右,這場戰役,才算徹底停歇。
床上一片狼藉,潘嬈都快要累死過去了。完事後,她昏昏欲睡,根本提不上什麽精神。
傅世安倒是越發神清氣爽,簡單收拾一番,抱着人去了淨室。
昨兒完事後,潘嬈就累得不省人事了。這一覺睡得沉,次日醒來,已經日上三竿,身邊的人也不在。
想了想昨夜發生的事,潘嬈只覺如在夢中。
動了下身子想坐起來,渾身卻像散了骨架一樣,疼得不行。又沉又疼,又酸又痛,這種感覺,猶如是被馬車攔腰碾壓了一般。
尤其是雙腿,她總覺得像被利器劃傷過一樣。
嗓子也疼,不太能說出話來。
如此這般狼狽不堪,她忽然就很想哭。
他把她傷成這樣,一覺醒來,他卻不見了蹤影。
潘嬈忽然覺得自己十分委屈。
外間伺候的喚雪聽雨二人聽到動靜,立即端了洗漱的水進來。見姑娘紅着眼圈哭了,二人心疼,但想着夜裏府上發生的事情,以及姑爺臨走前的交代,她們到底不敢把眼下傅家的處境告訴她。
“姑娘醒了,奴婢們伺候您梳洗吧。”喚雪說。
聽雨道:“外頭備了清粥燒麥,還有姑娘愛吃的雲吞面,奴婢稍稍加了點辣,最是爽口不過了。”
潘嬈此番心思卻不在吃的上,她想着昨兒晚上傅公子對她說的話,忙問:“三爺人呢?”
【30】
昨天晚上,夫妻行完房事後,潘嬈累得昏睡過去,傅世安則穿戴好衣裳,去門外應付了朱錦帆。
傅家雖為一介商戶,在金陵看似是無權勢倚仗。不過,傅世安身邊得力的人還是不少的。至少,只要他發一句話,不讓朱錦帆闖進來,朱錦帆便就闖不進來。
偏朱錦帆身份尊貴好面子,若是傅世安願意在他面前低頭認錯甚至捧一捧他臭腳,這事也就算能過得去。但傅世安偏沒有。
不但沒有,還反過來狠狠扇了他一巴掌,這就讓他很沒面子了。
帶着他敦王府的人堵在傅宅門口,動靜鬧得很大。他倒是也不笨,知道以權欺民不光彩,所以,給自己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傅世安離開福滿樓之前踹了玉蓉一腳,朱錦帆便打着為自己相好的打抱不平的借口,打在傅宅門口不肯走。若傅世安不出來,他大有要把他弄死的架勢。
很快,此事驚動了官府,府尹派人過來探問情況。
如今的金陵府府尹,乃是京城權貴徐侯府的徐三爺。都說權權相護,誰知道這徐三爺會不會暗中偏幫敦王府的小王爺。
喚雪聽雨二人到底怕主子擔心,故而三緘其口,不肯說。
可她們越是不說,潘嬈就越是覺得大事不好,于是也發起脾氣來。
“都什麽時候了,你們還瞞着我。”潘嬈也是有幾分小性子在的,何況此番也的确是擔心傅公子安危。
方才低着聲音說話不覺得,剛剛破口一喊,不但破了音,嗓子也跟含了辣椒似的,又辣又疼。
她也不知道為何,經過昨晚一遭後,如今越發敏感愛哭了。脾氣也越來越不好。
本來以她從前溫柔的性子,其實是可以好好問話的。可這會子,卻發了脾氣。
喚雪聽雨二人還是第一次見姑娘發這麽大脾氣,一時有些懵,忙跪了下來。
這個時候,潘嬈也不再抱什麽僥幸心理了。她知道,傅公子肯定是出事了。
“你們說吧,是不是三爺被敦王府的人帶走了?”她盡量平靜問。
喚雪:“不是被敦王府人帶走了,是金陵府衙門的人。”既然開了口,便又把主子不知道的一并詳細說了,最後道,“如今的府尹,乃是京中徐侯府的徐三爺。奴婢之前在徐家做過一段時間奴婢,雖沒見過這徐三爺,但聽說,這徐三爺最是秉公之人,想來,不會偏袒敦王府。”
聽雨反駁:“敦王府爵位可在徐侯府之上,這小王爺什麽秉性你又不是不知道。若真鬧起來,豈是一個侯門公子的府尹大人壓得了的?”
喚雪沒說話。
潘嬈也一時沉默住,不過,她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情。
忙說:“喚雪,你幫我梳洗,聽雨,你去請大奶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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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上出了事,大房那邊也很着急。
桂氏正猶豫着要不要過來找潘嬈,潘嬈的人就去請桂氏了。
傅家阖府其實如今都靠傅世安存活,若三房倒了,他們其他兩房也別想有好日子過。何況,兄弟夫妻本就是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我正好琢磨着要去尋你家奶奶呢。”桂氏急切的應一句,就跟着聽雨過去了。
潘嬈已經梳洗穿戴好,又讓丫鬟奉了溫水來,她喝了幾大杯,這才勉強覺得嗓子好受些。
家裏出了這樣的事情,早飯自然也沒心情再吃。等到桂氏來了後,潘嬈直接問:“記得那日大嫂與我說過,是不是敦王府裏的老太妃很是喜歡我的繡品,曾打聽過我?”
“正是。”桂氏和潘嬈想到一塊去了。
既然敦王老太妃這般看中弟妹的繡品,若是弟妹以眷娘的身份去敦王府拜見,想來今日一劫,就能歷過去了。
放眼整個金陵城,如今能壓得住敦小王爺的,可不就只有敦王太妃一人嗎?
“那嫂子可願陪我走一趟敦王府?”潘嬈既做了決定,自然希望此事可以盡快解決。
桂氏道:“我自當要随你一道過去的。”
潘嬈說:“我去給母親請個安,然後就去。府上發生這麽大事情,想來母親也跟着擔憂。若有這樣的機會,告訴了她,也好叫她暫且寬一寬心。”
府上發生的事,潘夫人自然都知道。不過,她倒是不擔心,她總覺得,她這個姑爺,能力手腕遠比她想象中還要高,他信任他能憑一己之力解決此事。
何況,敦王太妃她還算熟識的,老人家寬厚仁慈,斷不會由着自己孫兒胡來。
不過,難得女兒能對姑爺這般上心。就讓她去為姑爺做點事,也算是可以增進一下夫妻二人的感情。
所以,潘夫人同意了。
“順便你替我給太妃帶個好,就說,為娘如今罪臣之妻的身份,不便親自拜訪,請她老人家見諒。”
母親說的,潘嬈自一一都應下。
敦王太妃早知道潘家母女兩個就在金陵城,且都在傅宅。不過,令她驚訝的是,如今聞名金陵城的頂級繡娘眷娘,竟會是這潘家的丫頭。
不免也在心中感慨,曾經名動京城驚豔了多少勳貴子弟的潘家娘子,一朝家敗,竟也淪落到要靠手藝為生的地步了。
是個人都愛美人,不論男女,所以如今老太妃瞧見潘嬈,難免要惋惜一陣。
若不是那潘相受楚王兵變的連累,這潘家姑娘怕是已經和謝隽那孩子做了夫妻。
“你如今過得可好?”太妃老人家握着潘嬈手,細細上下打量一番。見她杏眼含春,雙頰粉嫩,便就能看出來,怕是過得還算不錯。
如此,她倒是不知道該繼續惋惜她和謝隽那段緣,還是替她高興如今這段緣了。
潘嬈十分恭敬:“多謝太妃娘娘關愛,民婦如今很好。”又說,“娘如今也在金陵,只是娘說,她如今乃是罪臣之妻,怕不便前來拜見娘娘您,故而托民婦向娘娘您請罪。”
太妃素知那潘家夫人性子,知她從不是那等愛攀附權貴之人。如今潘家敗落,若她再這麽積極的往皇室權貴跟前湊,怕總得被人說上三分。
太妃嘆息一聲說:“你不說,我也知道你今兒來是為了何事。錦帆那孩子混賬,我會好好管家他。你放心,你那夫君定會安然無恙。”
潘嬈聞聲忙給老太妃行大禮,老人家親手扶了她起來。
“你先坐,陪我說說話。”太妃指了指一邊。
待潘嬈坐下來後,太妃則說:“一個多月前,謝隽回京,我托他給皇後帶了禮物,便是你親手做的繡物。前幾日,京中來了信,皇後讓謝隽飛鴿傳書來問我,說那繡物出自何人之手。也正因此,我才差人去探尋那眷娘的真實身份。”
“只是沒想到,竟是你。”
潘嬈微垂頭說:“是皇後娘娘和太妃娘娘謬贊了,民婦的手藝,哪裏比得上宮裏的姑姑們。”
太妃:“論技巧,自是差了一些。不過,你勝在有靈氣。”
潘嬈:“多謝太妃娘娘誇獎。”
太妃望着人說:“如今既知你身份,我便是要如實去回皇後娘娘的信的。只是你,可做好了準備?若是皇後娘娘喜歡你,去禦前求了恩典,宣你入宮,你可願意?”
潘嬈從沒想過自己此生竟會因這個而入皇後的眼,若真能得皇後青睐,她自是願意的。若能時常伴在皇後身邊,對她救父兄來說,自是一樁好事。
她父兄原也不是什麽大罪,是皇上震怒于楚王竟敢發動兵變,這才遷怒的無辜。若有她經常在皇後身邊晃,勢必是能見到皇上一二面的,哪日皇上問起她身份來,想必也能想到她父親和大哥。
本就不是大罪,到時候,說不定皇上發了善心,會尋個理由就翻了她父兄的案。
其中利弊,其實不必她細細去想,已經明明白白擺在面前了。
于是潘嬈說:“若能得皇後青睐,民婦自當是一百個願意的。”
太妃倒不意外她的回答,甚至,早在她問出這話之前,就能猜得到她的答複。
太妃笑着道:“你是個有福氣的。”
而潘家也是氣數未盡。
“太妃娘娘,小王爺回來了。”一個侍女走進來說。
潘嬈聞聲,忙告辭:“那民婦便先行告退。”
潘嬈從太妃院子出去,恰好迎面撞上疾步匆匆一臉煞氣的朱錦帆。朱錦帆沒料到竟會在自己家遇到潘嬈,一時吃驚駐足。
待反應過來後,他又冷着眉眼厲聲問:“你來幹什麽?”
潘嬈朝他福身子,全了規矩後,方說:“我來拜見太妃娘娘。”
“是來告我狀的吧?”朱錦帆冷哼,又垂眸十分放肆的上下打量她,“潘嬈,原以為你嫁了個草包,竟沒想到,你那夫婿倒是有點本事。”
是嘲諷的語氣。
潘嬈卻不與他計較,如今只要傅公子沒事,就比一切都好。
“多謝小王爺誇贊。”朱錦帆面前,潘嬈始終禮遇恭敬,卻也疏離。
朱錦帆重重冷哼一聲,沒再搭理她,拂袖而去。
潘嬈是中午從傅宅出發的,來了敦王府後,又陪着太妃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如今從敦王府出來,天已經晚了。
桂氏沒進王府的門,是等候在門外的。不過潘嬈出來,卻沒瞧見她人,連她們一同乘坐過來的馬車也不見了。
潘嬈正好奇,就見不遠處街角邊走過來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她如今的夫婿傅世安。
看着人由遠及近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潘嬈忽然想到了昨夜,一時倒有些羞于見他。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發紅包哈~
今天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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