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我沒有讨厭你
黑玺摟着荷青,思緒如沸水般翻滾,荷青貼的越近,他越是感到難以忍耐。他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下了欲念。一方面,荷青提醒他懷孕初期需克制,一方面,荷青又這麽毫無防備的靠近他,黑玺真不知道該怎麽和荷青溝通。
一條成年的蛟族,黑玺有自己的定力,不到色令智昏的地步。他能夠冷靜的決定如此夜深人靜的時刻,哪些事适合做,哪些事不适合做。
他顧及荷青,也顧及荷青肚子裏的孩子,他珍視延續了自己血脈的尚未出生的小家夥。蛟族性情暴躁,他們的子女亦是遠離身邊磨練成長。
不過,黑玺多半做不到對孩子殘酷,血脈虛弱的小蓮子天生不是戰鬥的種族。因材施教,采用荷青的方式,把孩子留在身旁,保護他們多一些,明顯更利于小蓮子的成長。
黑玺慢慢的淡去體內的燥熱,只是,荷青四周彌漫的花香濃郁,始終不減半分,黑玺用了極大的定力方才止住了蠢蠢欲動的沖動。
荷青不知情,一個勁的往黑玺的懷裏湊,生怕黑玺轉眼又不見了。黑玺本是要拍拍荷青的後背勸慰荷青,他的手剛擡起,冷不丁瞄到了荷青後背的荷花。黑玺動作一滞,手當即換了位置,落在了荷青的肩頭:“怎麽了?身體不舒服?”
荷青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抱着大黑蛟。睜眼的那一刻,他發現大黑蛟不在枕邊,他會害怕,會迷茫,他會忍不住尋找大黑蛟。找到大黑蛟後,他又盼着親近大黑蛟,觸碰大黑蛟。
有些話,荷青難以啓齒。
可惜大黑蛟遲遲不提何時出禁地,荷青不好直接詢問。貝殼嬸嬸家的書櫃有師父給他的書,道是待荷青長大了再看。荷青隐約意識到,自己長大了,那本書他是時候看了。
荷青左思右想,最後忍不住揚起臉,看着大黑蛟:“不知道為什麽,這幾天,身體一直怪怪的。”
不單單是大黑蛟心生疑惑,他對荷青的情緒感應一降再降,荷青終于也後知後覺的發覺,他不再能夠感應到大黑蛟的情緒起伏。大黑蛟尚能從荷青的神情猜測荷青的心事,荷青少了一重感應,對大黑蛟的情緒無力判斷。
正因為這樣,荷青不知道,此時的大黑蛟有一種感覺名為欲念,大黑蛟當然也不可能解釋這些。
湖水微涼,黑玺恢複如常後,他抱着荷青站起身。黑光微微一閃,黑玺身上浮現出黑色長袍,他一腳踏上湖岸,摟着暈暈欲睡的荷青返回大床。
荷青牽着大黑蛟的衣角,再次沉沉的睡去。
平淡無波的日子一天又一天,黑玺和荷青商議湖心島的範圍,他們劃分了藥地,田地以及房屋的大小,同另一個家的分布類似。
荷青依然揮着細細的蓮藕畫圖,一邊畫一邊給大黑蛟看。黑玺默默地站在旁邊,盡量不讓自己去想,他的孩子手持細細的蓮藕當武器的戰鬥畫面,實在是不能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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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心島形成後,荷青才會播種地面上的植物。眼下,還不到黑玺費力挖坑的時候。荷青目前正在精心挑選搬家的黃道吉日,通知大家來他們的新家玩。
這樣的日子,首先得選在昏迷的小妖怪們清醒以後的某天。黑玺表示沒意見,他早已決定在碧波湖停留一段時日,搬家的時辰任由荷青選擇。
荷青未走出禁地,而貝殼嬸嬸他們也沒能清醒。黑玺告訴荷青,冰龍對碧波湖的影響深遠,湖中的妖怪盡管仍處于昏迷,好在已無性命之憂。他們需要時間重新調節身體,一點一點的恢複。
這意味着,縱是荷青出了禁地,碧波湖照樣靜谧無聲,沒有其他妖怪陪荷青說話聊天。
近來,周圍的妖怪亦是也是安分到了極致。黑玺并不急于融化冰霜,以至于湖岸覆蓋的冰霜消融極慢,冷得附近的妖怪不敢折返。
黑玺故意給他們一個警告,讓他們知曉厲害,免得他們鬧翻天。這般冷着凍着,慢速解凍,他們體會到了痛,自然而然不敢再肆意妄為。
同時,黑玺将給予明示,他們下次亂來的代價注定慘烈,不是冰凍,而是火燒。一把大火燒了樹林,那就真的一無所有。
只不過,黑玺不會當真下狠手,破壞方圓內的環境。這裏是荷青重視的家園,是銀色湖水歷經歲月辛苦建立,燒掉了着實可惜。
這天晌午,黑玺前往湖面融化浮冰,荷青蜷在大床午睡。
黑玺暴力的開通了一條路從湖底到湖面,他可以在湖面見到荷青的情況,荷青也可以在湖底看到大黑蛟的情況,兩人都安心。
大黑蛟不在枕邊,荷青獨自一人躺在大床輾轉反側,睡不安穩。
荷青拽過大黑蛟留給他的黑袍,裹在自己身上。黑袍有荷紋,且融入了大黑蛟的鱗片,暖和又堅固。最重要的一點是,黑袍有大黑蛟的氣息,裹着黑袍如同被大黑蛟環抱懷中。
不一會兒,荷青進入了夢鄉。他迷迷糊糊的,不知不覺幻化沒了自己的衣衫,光溜溜地縮在寬大的黑袍內。
大黑蛟的氣息随着黑袍緊貼皮膚,就像對方的手指撫過他的身體,荷青心底湧起了莫名的躁動,躁動不斷的再加劇。随着大黑蛟親吻的次數增多,荷青的躁動随之增加,他的身體在改變,開花指日可待。
湖面之上,黑玺嘗試運用龍火融化了部分浮冰,思索怎樣更快速有效的使用龍火。他習慣地低頭朝湖底一瞧,霎時僵了片瞬。
大床沒了床帷,黑玺正好可以從湖面直接看清床裏的荷青。這會兒,荷青只穿了一件寬大的黑袍,黑袍松松垮垮地散開,露出了荷青大半個身體。
黑色的發絲胡亂地鋪撒在被褥,黑袍滑下肩頭,白皙的皮膚一覽無遺。一條白生生的腿不老實地蹬出了黑袍,黑與白的對比甚是醒目,讓人移不開視線。
黑玺驟感下腹一熱,呼吸加速了半分,在移開視線和不移開視線視線之間,他選擇了後者。他身邊那個清純可愛的小妖怪,竟然還有如此誘人的一面。
荷青微微張着嘴,唇色紅潤,他臉頰通紅,細長的睫毛輕輕顫抖着。他抓着黑袍,腿難受的蹬了蹬,也不知是要扯掉黑袍,還是不要扯掉黑袍。
黑玺一直舍不得碰荷青,唯恐弄痛了荷青,傷到肚中的骨肉。
莫不是他一開始就判斷錯了,小妖怪太過害羞不好意思開口,其實荷青對黑玺的觸碰極度渴求?
要不是黑玺相信自己了解荷青,他會以為荷青是一個相當擅長僞裝的小妖怪,費盡心思接近他,獲得他的疼惜。若是如此,荷青已經成功了。
偏偏黑玺橫看豎看看不出荷青心思缜密,精于僞裝。黑玺不得不承認,荷青就是一個單純的家夥。而這樣不設防的小妖怪誘人時,簡直誘人得無法把持。
黑玺以前每晚摟着荷青睡,從這一刻起,黑玺覺得自己晚上估計睡不着了。這般血氣方剛的狀态,遲早要出問題。
當晚,荷青發現大黑蛟對他不再親密。他百思不得其解,他是不是無意間做錯了什麽,惹得大黑蛟不高興。
是因為大黑蛟在湖面融冰,而他留在禁地睡覺的原因嗎?可是,是大黑蛟要求,他負責外出,荷青負責看家,且湖面湖底有通道,他們能夠看見彼此的情況。
他聽了大黑蛟的話,乖乖地守在禁地,他是哪兒做的不對呢?
荷青對自己睡着後的一切毫無印象,他後來感到有點冷,又不自覺的幻化出了自己原本的衣服,好似什麽都不曾發生過。
他做了一個羞于開口的夢,夢中的大黑蛟脫掉了他的衣服,緊緊地抱着他。
如此夢境,荷青無法告訴大黑蛟,只能作罷。
然而,大黑蛟待荷青的态度不如以往親近,令荷青焦慮萬分。
荷青焦慮,黑玺同樣深感煎熬。他本就火旺,荷青的花香勾得他心神不定,再加上他看見荷青誘人的一幕,他總會想起荷青身穿寬松的黑袍,躺在床上的景象。
黑玺頓感整條蛟一片火熱,偏偏還不方便降火,哪怕他用手解決,也得回避荷青,免得與荷青解釋其他。
又一個折磨的夜晚來臨,黑玺翻身朝向床外。
荷青遲疑片刻,他挪過去緊貼在大黑蛟的後背,伸手環住大黑蛟。他低聲說着話,不知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大黑蛟聽。
“黑玺,你是不是讨厭我了?不要讨厭我好不好?”
黑玺愣了愣,心裏好似針紮,他的回避使得這個小妖怪驚恐不安,以為被他抛棄了。他的手覆在荷青的手背,語速不由放緩:“沒有,我沒有讨厭你。”
作者有話要說: 荷青:蹭蹭,別讨厭我~
大黑蛟:敢不敢不要亂蹭……
小蓮子:攤手,大家都在着急我的出生,然而……我卻有兩個蠢爹,不,本來只有一個,結果一個傳染了另一個,簡直無藥可救
小蛟:對手指,這樣吐槽爹爹,是不是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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