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學有所成

黑玺側過頭,迎上了荷青明亮的眸子。荷青眼底滿是委屈和不安,盡管他心裏不踏實,可大黑蛟的勸慰多少令他平靜了幾分。荷青挪了挪唇,似乎有話想說,他猶豫小會兒,卻沒能說出口。

荷青的心事,黑玺自然是看得明白,他權衡再三,轉過身摟住了荷青。有些事情他不打算再自己決定,他應當告訴荷青一聲,彼此把話說清楚。這樣一來,他們才不至于相互猜測,平添溝通的困難。

黑玺的煩惱相當簡單,無非是解決欲望的相關問題。

他琢磨着這些話該如何開口,他不清楚荷青到底對這方面了解有多少,究竟懂得多少。他時常有種不真切感,認為荷青對那般夫夫之事可能不怎麽明白。

倘若荷青當真能夠理解黑玺的苦悶,荷青估計就不會這麽不設防的往黑玺跟前一個勁的湊近。

黑玺斟酌了一番用詞,太過委婉曲折的表達方式完全不适合他,暗喻太累人。而且,他采用了含蓄的形式向荷青傳達自己的想法,荷青是不是就能通過表面字眼猜出其中的深意?

不要到最後,兩個人大眼瞪小眼,黑玺說得辛苦,荷青也聽得雲裏霧裏,徹底溝通不良。

于是,黑玺慎重思考後決定,直接點明矛盾的關鍵所在:“我不是因為讨厭你而避開你,我這麽做是保護你。我們這段時間有必要保持一定距離。”

荷青聞言面帶茫然,他顯然對大黑蛟給出的答案相當不理解。他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為什麽大黑蛟保護他,必須和他保持距離?對于珍視的人,難道不是守護對方的身邊,時刻關注異樣嗎?

黑玺瞅見荷青毫不掩飾的困惑表情,暗暗嘆了口氣。他早就料到,荷青多半弄不明白原因是什麽。反正他決定了直說,那就直說到底,這樣比較符合黑玺的個性。

他進一步解釋道:“之所以保持距離,是我怕自己忍不住傷到你和腹中的骨肉。我想要你,你明白嗎?”

荷青依舊愣愣地看着大黑蛟,他好似感覺到了大黑蛟的煩躁,卻偏偏不懂對方提到的什麽保持距離,什麽傷到他、傷到孩子。

大黑蛟力氣大,可大黑蛟不會做出威脅荷青生命的事情,怎會影響到他和孩子。

荷青尚未得出一個所以然,黑玺突然翻過身将荷青壓在了身下,他拉起荷青的雙手扣在頭頂。他直直地盯着荷青的雙眼,眸子裏暗藏着翻湧的風暴,處于爆發的邊緣。

黑玺凝視荷青好一會兒,最終,他慢慢地減輕了力度。他剛才真的很想身體力行的展示給荷青知道,想要荷青是怎麽一回事。不過,他終究沒有這麽做。他憋得不自在,奈何荷青始終不懂他的苦悶。

黑玺堅定了直話直說的想法,既然荷青依然不懂,那他就繼續往下說,說到荷青懂得內容為止。黑玺松開了手,放荷青的雙手自由,思考如何快速方便的解釋床笫之私的零零種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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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荷青擡起胳膊環住大黑蛟的脖子,一臉關切:“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黑玺的确身體不舒服,憋久了對身體不好。黑玺回話之前,荷青又補充了兩句:“有什麽我能做的嗎?不懂的,我可以學。”

聽到這話,黑玺頓時陷入了沉默。他是應該教荷青怎麽幫他解決欲望,還是他尋個時間,找個無人的地方,自己解決比較方便。

他不了解荷青的體質,也不清楚荷青的孕期時間有多長。眼下不是房事的适合時期,而什麽時候是适合的事情同樣未知。

照此下去,黑玺一忍再忍肯定不是辦法,到最後身心皆累。他每天和荷青躺在同一張大床,不可能凡事躲着避着荷青。他與荷青保持距離沒兩天,荷青已然不安,這樣的日子無法持久。

與其躲開荷青,使得荷青亂想,不如直接教荷青一些內容。就算是懷孕前期需克制,只要他們的動作幅度不太大,他僅在腿間蹭一蹭,緩解欲望就好。實在不行,他們也能用手解決,不失為一種可行的辦法。

黑玺直視荷青,問道:“你想學嗎?”

荷青聽到大黑蛟這麽問,他并未發愁學不好學不會,倒是心中的巨石轟然落地。大黑蛟這麽問他意味着沒有抛棄他,說明他對大黑蛟仍然重要。

他毫不猶豫的回答:“我學。你放心,我一定認認真真的學!”

黑玺聽得荷青的話,不由咳了咳,清清嗓子。沒來由的,荷青堅定的神情讓黑玺莫名心虛,好像他即将要教荷青做壞事。

然而,事情到了這一步,黑玺不可能改口,說他不教荷青。他得為自己的身心健康考慮,不要小蓮子還沒出生,他的身體就先憋出了毛病,這簡直會成為蛟族幾百年內的大笑話。

黑玺盡可能從容的開始教荷青何為欲念以及怎麽疏解欲念,他教得非常随意,荷青卻學得特別認真,充分體現了不懂就問,還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有些話荷青問的太直白,問的黑玺也不僅靜默了片刻。

好在荷青很快學有所成,他達成了黑玺預估的初期小目标。

荷青指尖微涼,在黑玺身上游走,留下一路丁丁點點的涼意。涼意無法澆滅黑玺體內的烈火,反而助長了火勢,燒得彼此的呼吸滾燙。這般簡單笨拙的撫摸,效果好得超乎想象。

第二天,黑玺精神飽滿的起了個大早,一掃接連數日的郁悶。

荷青虛軟地趴在大床內,難為情的往被窩裏鑽。他沒臉見人了,本是答應跟着大黑蛟學,做些令大黑蛟舒服的事。哪知道,他學的不夠好,他讓大黑蛟舒服的次數不多,大黑蛟讓他舒服的次數更多。

大黑蛟為荷青疏解了欲望,遠遠不止一次,到最後,荷青的腿都軟了。

荷青以前從未做過這些事,他的情緒長期保持在一種寧靜平和的狀态,荷自身就具備凝神靜氣的效力,他煩躁的時候屈指可數。但是這次不知為何,他的花香改變了,他的心不再寧靜,彌漫着絲絲縷縷的燥熱。

他上次懷小蓮子沒有出現這種情況,這次應當也不是懷孕的問題。荷青将開花造成了不同尋常的變化,歸在大黑蛟的親吻。定是大黑蛟每天親吻他,他才會這麽渴求大黑蛟的親昵。

回想起昨晚的經歷,荷青頓時羞得滿臉通紅,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那麽敏感,皮膚一碰就泛紅,嘴裏還發出奇怪的聲音,連他自己聽了面紅耳赤。

值得慶幸的是,大黑蛟沒有嫌棄這樣奇怪的他,也沒有嘲笑這樣的他。大黑蛟抱着他,話語飄過他的耳畔:“荷青,你只能叫給我聽,知道嗎?”

大黑蛟的聲音與平時不同,帶着一種特有的低沉沙啞,好似有蠱惑人心的魅力。荷青當即心中一悸,回了一聲好。

說起來,荷青對自己昨晚的表現不太滿意,他手軟腳軟的無力了,大黑蛟僅僅釋放了一次而已。那一刻的大黑蛟,黑眸格外迷人,頃刻間就能令人深陷其中,難以自拔,荷青看入了迷。

荷青暗自下定決心,他必須再接再厲,勤學苦練,力争讓大黑蛟每晚舒服不止一次。

眼下,荷青縮在錦被中,賴在床裏不願起來。大黑蛟卻穿戴整齊,明顯一副要出門的模樣。荷青心急要起床,豈料大黑蛟伸手輕輕按在他的肩頭,探頭在他額頭留下一吻。

“你安心睡會兒,別亂跑。我很快就回來。”

荷青揚起臉迎上了大黑蛟的視線,大黑蛟的眼神不同以往,柔和了半分。大概是清早的晨曦太溫暖,以至于荷青看花了眼,整個大黑蛟都少了些許鋒芒。

大黑蛟的眼神告訴荷青,他沒有騙他,也不會丢下他。荷青本是要對大黑蛟說一句早點回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我等你。”

黑玺出了禁地,走進冰雪覆蓋的山林,他環顧四周,果斷的給出了命令:“全部出來!”

他話語冷冰,和剛才與荷青相處的态度截然不同。這會兒,黑玺臉上只剩冷漠,這是他對待外人的一張面具,早已習以為常的面具。

黑玺并未指名道姓的和任何人說話,不過,藏身山林的妖怪都知道,這個大妖怪在找他們,這是一個良好的開端。

這個大妖怪沒直接動手,而是采取了目前的方式,說明他們仍有存活的價值,不必擔心死得太慘。但他們之後會不會慘不忍睹,要聽了大黑蛟接下來的命令才知道。

山林內的妖怪迅速現身,低眉順眼的排在四周。他們不敢讓大黑蛟久等,更不敢輕易開口說話,唯恐惹得大黑蛟不高興。

他們低着頭,耐心的等待,等着大黑蛟的話。

一頭巨猿和一頭大野豬站在群妖的最前方。大野豬的領地在樹林,巨猿的領地在山裏。

自從碧波湖出了意外,大野豬就退到後方避難,無論如何不肯返回樹林。原因只有一個,樹林距離碧波湖太近,不安全。巨猿沒有強行趕走大野豬,碧波湖的局勢不明朗,他和大野豬要鬧翻也不急于一時,說不定還有合作的可能。

但依照目前形式看來,合作也贏不了,這些不融化的冰霜足夠作為對他們的威懾。

黑玺向來不是磨蹭的個性,他随手丢出一疊紙張,丢向巨猿和大野豬:“這些藥材,我馬上就要。”

這是黑玺從荷青那兒謄抄的藥方,但荷青并不知情。荷青急切盼着補身體,黑玺怎會看不出來。既然荷花小妖怪跟了他,他作為一家之主,藥材這點小事自然由他解決。

等荷青種植藥草,不知要種植到猴年馬月,盡快的補身體,養好肚子裏的孩子非常有必要。再說了,荷青的身體那麽虛,摸幾下就不行了,第二天還起不來床,這樣怎麽行。

巨猿和大野豬慎重地捧起藥方,他們快速掃過藥名,忍不住對視一眼,倍顯遲疑:“有件事……”

“說。”黑玺不耐煩地挑了挑眉。

“藥材不齊,你看……”能不能寬限一點兒時間,他們會想辦法盡快湊齊。

他們的話沒說完,已被黑玺打斷:“沒有的,之後再說。有的先全部拿過來。”

巨猿和大野豬領了命令,轉身要走,卻聽得黑玺道了聲:“站住。”

他們不想等,恨不得腳底抹油快點跑遠一些,但又不得不轉過身,畢恭畢敬地問道:“你還有什麽吩咐?”

話語響起的同時,幾塊五顏六色的寶石落在他們腳邊,它們是購買藥材的費用。

見狀,巨猿和大野豬下意識哆嗦了兩下,他們很想說不需要,大黑蛟不用和他們客氣。偏偏他們什麽都不敢說,老老實實的拾起寶石,帶領手下收集藥材。

作者有話要說: 荷青:挽起袖子,我要勤學苦練新技能!

大黑蛟:建議你先補身體,怎麽可以這麽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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