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不對勁

荷青本是想要和大黑蛟好好地說一會兒話,哪知道大黑蛟會突然起了摸花瓣的興致。他不好打斷大黑蛟,尋不得開口的機會,唯有這麽紅着臉忍耐。

對黑玺而言,他每天都不能徹底的做到底,這般摸摸蹭蹭的方式多少感到不滿足,偏偏他顧及荷青的身體又不能渴求太多。于是,黑玺的注意力自然而然的轉移到了其他的地方。

荷青後背這朵粉白的荷花,它變成了黑玺時不時戲弄一下荷青的目标。

黑玺的力氣很大,可他撫摸花瓣的時候,動作出奇的輕柔。他的指尖慢慢地輕輕地劃過外層的花瓣,不急不徐的在諸多的花瓣表面游走,他似一位巡視領地的王者,又似輕撫伴侶的情郎。

然而,大黑蛟越是如此輕柔,荷青體內火燒火燎的感覺越是強烈。大黑蛟手指的溫度仿佛透過了層層疊疊的花瓣,直直的落在他的後背。荷青驟感後背着了火,比龍火的炙烤更加滾燙。

大黑蛟的手指如燃燒的烈火,而荷青的後背就像是清晨荷葉上的晶瑩露水,被火焰烤得沸騰。

荷青難為情地揉了揉發燙的臉頰,不知不覺間呼吸變化了節奏。他既會羞赧于大黑蛟撫摸花瓣,同時他又會沒來由的期待大黑蛟撫摸花瓣。有時,他甚至想要告訴大黑蛟多摸幾下。

偏偏這樣的話語,荷青不好意思說出口。

黑玺神情自若地細細勾勒花瓣的形狀,他從一片花瓣到另一片花瓣,指腹還稍微勾了勾花蕊,心情頗佳的觀察着荷花小妖怪的反應。

荷青坐在大黑蛟腿上,他垂下眼簾,輕輕咬住自己的嘴唇,他不自然地挪了挪身體。

他從始至終不曾阻止大黑蛟欺負他後背的粉白荷花,他就這麽并攏雙腿,雙手緊緊地拽住衣擺搭在腿間,掩蓋自己身下的變化。

到最後,荷青實在是忍不下去了,他擡眼可憐兮兮地看着大黑蛟,眼底泛着水光。他面對大黑蛟尚未說話,大黑蛟就已勾起他的下巴,吻上了他的唇。

漫長的親吻盡顯纏綿,呼吸間平添幾分旖旎。荷青被吻的暈暈乎乎,只覺這陣子大黑蛟的力道在逐漸加大,夜間的動作幅度也有了改變。荷青在渴求大黑蛟的同時,對方同樣在渴求着他。

一吻結束,黑玺攬着荷青好一會兒沒有說話,他在極力克制自己,給翻騰的欲望降溫。他不确定,自己的忍耐要持續到何時,也許他得等到他們的孩子出生以後,方有愉悅的夫夫夜晚生活。

急促的呼吸落在荷青的頸側,荷青偏頭瞧了瞧閉着眼睛的大黑蛟,對方微微皺眉,不知是心情不好,還是身體不舒服。

“累了嗎?要不早些休息?”荷青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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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黑玺輕微擺擺頭,保持摟着荷青的姿勢。

黑玺時不時出門,尋找一些有用的東西回來,他并不認為這些事很累,不過,它們是必要的。黑玺留住碧波湖,必須考慮他們的新家湖中島的安全,也必須考慮碧波湖自身的安全。

此前,冰龍的冰封和龍火的爆發,導致灰蛟以往設置的機關損傷,黑玺不得不整理材料修補機關。

黑玺對這些方面不太熟,又不願添加荷青他們的不安,于是他去了遠些的地方,尋一個解決問題的人。

黑玺出門向來趕得急,免得荷青在家久等,胡思亂想。與此同時,黑玺發覺自己的心系在碧波湖,不管走多遠,都會盡快回來。

每次,黑玺返回碧波湖,見荷青站在小院門邊等着他,沖他笑,他的心情頓時上揚,疲憊亦是随之減輕。

就算荷青的廚藝不好形容,飯菜嚼在嘴裏不是個味道,可他表揚荷青并非空穴來風。他能夠感覺到荷青的進步,哪怕僅是微乎其微的一丁點的進步。

黑玺習慣抱起荷青坐在自己腿上,聽荷青講那些瑣碎無聊的小事。荷青說的困了,他就和荷青躺在大床休息。

有時,他們就這麽相擁入眠,有時,黑玺繼續他的教學,荷青則刻苦的學習,兩個人折騰到半夜。

他們附近區域遲遲不見曾經的左鄰右舍重新修建房屋,不知是不是放棄了附近的土地。即使如此,黑玺依然設置了基本的防禦,如他所說的那樣,荷青叫給他聽,只能叫給他聽。

當然,縱是防禦千千萬也有出現意外的時刻。

有天貝殼嬸嬸忘了拿東西,去而複返。黑玺設置的院牆防禦不會強力排斥這個扇貝妖怪,導致扇貝妖怪徑直走到了屋外。

屋內的防禦會阻攔扇貝妖怪,她沒有得到黑玺或是荷青的許可,無法進屋。這會兒,黑玺和荷青正在床內進行某件釋放欲望的事兒,而扇貝妖怪也沒任何想法進屋,因為她聽到了一些不适合進屋的聲音。

貝殼嬸嬸對房中激烈的動靜無言以對,大床吱嘎吱嘎的響得銷魂,遲早承受不住重負。

她此前曾明示暗示荷青,年輕也得懂節制,尤其是身強力壯的大黑蛟,在荷青懷孕期間,要學會控制自己。可是,直至這一刻,貝殼嬸嬸頓感自己的提醒全被當成了耳邊風。

沒進屋的貝殼嬸嬸不會知道真相,這般令她無語的動靜,房裏的兩個人卻根本能進行到最後一步,大黑蛟表示他真的就只是蹭了蹭。

蹭一蹭的樂趣不僅僅是比用手舒服,更重要的是荷青皮膚白,黑玺多蹭幾下就能浮現紅痕。他對這般标志樂此不疲。

貝殼嬸嬸慶幸,荷青和大黑蛟住在她家那會兒是當真克制。大概是大黑蛟的傷勢較重,不适合做這檔子事,也不排除那時兩人的關系不到這麽奔放的程度。

她感謝他們把她當外人,沒把她家當自己家,這麽的不客氣,這麽的随心所欲。

貝殼嬸嬸選擇了默默離開,裝作從沒折返。

她走後,黑玺亦是松了口氣,有人旁聽令他不爽,偏偏對這個沒有敵意的扇貝妖怪,他無法過多要求。既然對方識趣走了,黑玺也當作她沒有返回來過。

黑玺收回了思緒,他暗暗決定,聽荷青說完那些有的沒的瑣事,今晚依然用蹭一蹭的方式。

只不過,瞧扇貝妖怪出門前欲言又止的樣子,今晚的故事興許很長。他決心速戰速決,早點聽荷青說完,早點進入夜晚生活。

荷青穩了穩情緒,手心不由冒出了冷汗:“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我不願瞞着你。”

黑玺應了聲,等待荷青往下說,他琢磨是荷青又燒壞了廚房,還是又撒錯了種子。他吻了下荷青的額頭,平複荷青的緊張。

荷青猶豫小會兒,直視大黑蛟的雙眼:“貝殼嬸嬸沒有使用藥醫的藥方,我喝的補藥無毒。”

聽到這話,黑玺神情微微一凝。地底通道時,他曾有暴怒,那種憤怒填滿胸腔的感覺他至今記得。藥醫在黑玺面前洋洋自得,藥醫抹殺掉了流着他血脈的孩子。

而此刻,荷青竟然說補藥無毒,那他們的孩子為何沒了?他們停留禁地的時間不短,荷青懷了孩子又養了那麽長時間,從不見任何反應,荷青一直沒說起第一個孩子的事兒。

黑玺眉宇間愁意加深,難道這個荷花小妖怪專攻心計,他徹底被愚弄了?但,黑玺不信荷青是騙子,他也不信自己會看錯人。

見大黑蛟沉默,荷青拉住大黑蛟的手,無比認真地說了句:“對不起。”

沒等黑玺想明白荷青為什麽道歉,荷青又補充道:“我很困惑,是不是自己無意間做了什麽,導致孩子沒了。我不想瞞着你。”

黑玺迎上荷青的目光,荷青的心急分外真切。

這件事假如荷青不肯說,扇貝妖怪絕對是站在荷青這邊,黑玺将永遠不會知曉真相。包括藥醫在內,他也以為荷青用的是他換了的方子,孩子沒了,荷青的身體也失去了孕育後代的能力。

現在,黑玺不禁為荷青的身體并未受損而慶幸,慶幸之餘,無數的謎團堆成了山。

黑玺一直不了解荷青的體質到底有多與衆不同。既然荷青主動提及孩子的事兒,他們有必要理一理前因後果。

“別急。”黑玺拍了拍荷青的手背,給他安慰。荷青選擇了不瞞他,令黑玺着實欣慰。

如今,黑玺面對的疑惑重重。荷青如何判斷懷了孩子?又怎麽判斷沒了孩子?黑玺從未荷青的腹部感應到孩子的呼吸心跳,他百思不得其解,荷青孕育後代有何種特征。

荷青紅了紅臉,倍感難以啓齒,那麽多的害羞事,他不好意思說。偏偏他又不能不說,他需要從頭告訴大黑蛟,有關第一個孩子零零種種的細節。

從大黑蛟掉進碧波湖的那晚開始,大黑蛟痛苦的不斷幻化形态,在此過程中,他沒穿衣服,還抓碎了荷青的裏衫,觸碰到了荷青的皮膚。荷青的皮膚沾染了大黑蛟的血跡,他身體隐隐發燙,他意識到自己懷了對方的孩子。

荷青盡可能原原本本的将發生過的事情告訴大黑蛟,一點一點的說清楚。

黑玺聽完,沉默了好一會兒。他從小到大遇見過不少稀奇古怪的人和事,他不懷疑荷青的懷孕體質,可是,根據荷青的描述,他第一個孩子真的是摸了一下就有了?

誰來告訴他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是他不太對勁,還是荷青不太對勁?

黑玺思來想去始終感到有什麽地方有點奇怪,他沉思片刻,對荷青說道:“第一個孩子的事情,你再說一遍,我需要好好的想一想。”

之後,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第二個孩子的事情,我也要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荷青:……

大黑蛟:……

小蓮子:真相近在咫尺

小蛟: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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