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淩冽看燕知雨的眼神都有點不對了。

總覺得他死了這麽一次，他的皇後變得特別粘他。

不過這是好事，他非常樂意滿足他家皇後。

想着，淩冽伸出手，輕輕握住了燕知雨的手指。

燕知雨一愣，眼中閃過驚喜之色。

沒想到居然這麽有用。

他有些害羞地回握住淩冽，剛張嘴想說句什麽，淩冽忽然伸手将他拉了起來，一把拽進自己懷裏。

燕知雨跌坐進淩冽懷裏，人都有點懵。

這進展好像有點快。

再一看四旁守着那麽多人，保不齊就有哪個王公大臣的眼線。

他掙了一下：“我們回屋去。”

淩冽沒有動，一只手制着他，另一只手輕輕摸着他的頭發，柔聲道：“喂我吃。”

燕知雨有點猶豫。

“快點。”淩冽催促道，“我沒手了。”

燕知雨只好拿起一小塊糕點遞到他唇邊：“吃完就回去。”

桂花香氣直竄鼻腔，淩冽垂眼看過去，目光卻定在燕知雨玉蔥般的手指上完全挪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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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白泛着粉，真好看。

他微微張嘴，剛琢磨起怎麽趁機舔舔皇後的手指，唇邊的糕點忽然被收回了。

燕知雨把糕點往自己嘴裏一塞：“不吃了，不好吃，我們回去吧。”

淩冽一愣。

小雲爍抓着一塊糕點也想往嘴裏塞，又被燕知雨搶下來放回桌上，說：“不好吃，一會讓禦膳房做別的給你。”

小雲爍立刻皺起臉，爹爹做的比較好吃！

燕知雨失笑，伸手把他抱到懷裏，壓着他的手，哄道：“乖。”

小雲爍氣呼呼的，才不想理他。

燕知雨捏捏他的臉，沒有反應。

捏捏耳朵，也沒有反應。

捏捏鼻子，還是沒有反應。

他只好親親他的小臉蛋，說：“還真生氣了？”

小雲爍小嘴噘得能挂個壺，但還是轉回來看他了。

燕知雨伸手一捏。

小雲爍就不氣了，樂呵呵湊過去抱他：“要吃花酥。”

“好，讓禦膳房做。”燕知雨摸摸他的頭發，“這次是爹爹不對，下午才給你重新做。”

小雲爍滿意了，抱着他的脖子奶聲奶氣地喊他：“爹爹爹爹！”

淩冽垂眼看着兩人的互動，眉眼也染上了溫柔的笑意，抱着燕知雨就要站起來，但他忘了自己不同以前。

燕知雨就感覺整個人一晃，還沒被抱起來，就又“撲通”跌坐回了淩冽懷裏。

三臉懵逼。

最先反應過來的居然是小雲爍，他當是在玩，拍着手嚷嚷着再來一次。

淩冽沒料到自己連媳婦跟兒子都抱不起來，有點惱羞成怒，伸手掐了一下兒子的臉，力道沒控制好，一下給掐出一個印子來。

這下兒子沒生氣，他的皇後生氣了：“怎麽能這麽欺負阿雪！”燕知雨抱着兒子站起來，不滿地瞪着他。

淩冽有點無辜：“我沒用力，是阿雪體質問題。”他想了想，又補了一句，“有點像嘶！”

話沒說完就被燕知雨踢了一腳，再擡頭只剩下一個背影。

他有些無奈，伸手又想去拿糕點，結果宮女伸手過來直接把那糕點端走了，臉上還有些無辜：“這、這是太後的吩咐。”

淩冽失笑，擺擺手讓她拿走，自己背着手晃悠悠跟着進了鳳儀宮。

燕知雨已經擰了毛巾來給兒子敷臉，不知道的還以為傷得多重。

淩冽也覺得自己挺無辜的，走過去巴巴地看着燕知雨：“真生氣了？”

燕知雨抱怨地看了他一眼，繼續用熱毛巾捂着兒子的臉。

淩冽只好拉拉他的衣袖：“太後明察，微臣豈敢對陛下有謀害之心。”

燕知雨不理他。

淩冽只好看向兒子：“陛下恕罪。”

小雲爍瞪着圓溜溜的眼睛看他，呆呆的，有點不明白父皇的意思。

他的确不太明白陛下是指誰。

以前大家總是殿下殿下地叫他，他就知道自己是殿下，大家都叫父皇陛下，後來父皇出去玩不在宮裏，大家就叫他陛下，他以為父皇不在他就是陛下，可是父皇也叫他陛下，怪怪。

“陛下。”小雲爍指了指自己。

淩冽點頭。

小雲爍又指着他：“陛下！”

淩冽搖頭，指着自己：“王爺。”

“王椰！”小雲爍戳戳他，“椰椰！”

忽然升了個備份，淩冽差點沒嗆着：“你還是叫我父皇吧。”

燕知雨終于也沒忍住，抿着唇笑起來，按在兒子臉上的手加重了一點：“別亂叫。”

“哦。”小雲爍晃悠了一下兩條腿，乖巧地坐好。

等臉上的印子退下去了，燕知雨才讓他自己玩去。

淩冽蹲在旁邊，有點郁悶：“你別總這麽捧着他，又不是瓷做的，嬌氣。”

“我願意捧着。”燕知雨瞥了他一眼，在榻上坐下。

淩冽見狀嘆了口氣：“我不開心，你也不哄我，就怕兒子碎了，也不管我心碎。”

燕知雨聞言語氣軟了很多：“怎麽不開心了？那些大臣為難你了？”

“他們能為難我什麽。”淩冽又長嘆一口氣，“我不開心，這身子太弱了，連你都抱不起來。”

燕知雨沒想到他居然是在意這個，愣了愣，這才道：“那、那我少吃點，瘦一點你就……”

“別！”淩冽連忙打住他的話，有些不滿地嘟囔，“我好不容易給你養點肉，你都給我敗完了，現在居然還想再瘦點，不知道的還以為皇家虧待你呢。”

燕知雨抿了抿唇，也有點無辜。

他其實就是想跟淩冽親近一點，想下次親熱的時候自己能坦然接受他，結果好像有點本末倒置了。

他捏了捏淩冽搭在自己腿上的手，小聲道：“那我也養養你，把你養胖一點。”

淩冽聞言，低低笑了兩聲：“好。”說完起身過去抱起兒子往書案旁走，“以後我就是你的太傅，我來教你念詩。”

燕知雨彎了眼睛，起身跟上去。

淩冽這太傅做得很随意，說教他背詩便真是背詩，幾句話反反複複地教，手上還在看折子。

小雲爍雖說平日裏看着傻乎乎的，但腦袋瓜其實挺聰明的，淩冽教的學了兩遍就會了，也不懂什麽意思，就叽裏呱啦跟着瞎背，背膩了就要淩冽換一首。

“不換了。”燕知雨無奈，伸手把人招到身旁來，“來練字。”

“不要。”小雲爍立刻拒絕了，練字枯燥又無聊，他想去玩。

“不然下午的點心不分給你了。”燕知雨只好威脅他，小雲爍一聽，臉都皺起來了，猶豫了好一會才點頭，“那、那要芋泥糕！”

“吃太多甜的吃壞牙，芋泥糕明天給你做。”燕知雨說着把人抱起來，随手拿了淩冽方才寫下的批複，“阿雪今天想學什麽？”

小雲爍現在不識字，就看着哪個筆畫少就指哪個。

燕知雨就握着他的手，一筆一劃地教他寫，告訴他這個是什麽字，是什麽意思。

淩冽偶爾擡頭看一眼，心裏就暖呼呼的，唇角也不自覺帶上了笑意。

快到午的時候，燕知雨便讓兒子去纏淩冽，自己到禦膳房去，做了幾道小菜一家人吃，然後哄兒子睡午覺，趁他睡着的時候又去做了兩道糕點，等小家夥睡醒的時候正好可以吃。

淩冽批過的折子都要燕知雨再謄寫一遍，下午的時候已經堆了一些，他便跟燕知雨交換，讓燕知雨去寫，自己拎着兒子給他上課。

他教學自然是不如太傅，但好歹也是上過課的人，該怎麽教還是有點頭緒。

就是兒子有點皮，上課态度不大端正，他也不在意，把小家夥按在懷裏，硬教。

傍晚的時候徐進寶進來，詢問晚膳要怎麽安排。

燕知雨第一反應是一起吃，正好晚上可以留下來，但淩冽卻道：“我一會就回去。”

燕知雨立刻皺了眉。

徐進寶也有點無辜，他對攝政王心情是有點微妙，但确實沒有趕攝政王走的意思。

“有事。”淩冽笑道，“有客人。”

至于是什麽客人，他沒多說，燕知雨也沒問，但心裏多少有些難受。

畢竟兩人白天沒什麽親近的機會，好不容易晚上能喘口氣了，淩冽又要走了，他們什麽時候才能恢複到以前那樣？

宋尋的法子雖說有效，但怎麽想也是細水長流的，如果想快一點，那難道……難道真的要試試付紅川的法子？

燕知雨臉有點紅。

咬咬牙好像也、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