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燕知雨盯着他,問道:“跟你一樣嗎。”
淩冽立刻搖頭,他不會讓燕知雨這麽做。
“那、那要怎麽做。”燕知雨有點猶豫,他是真的很少幫淩冽做這些,“用手?我只會這個。”
淩冽笑了笑:“你想嗎?”
燕知雨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怎麽回答。
說想好像是自己趕着要的,說不想又是拒絕了。
“我自己來,你別亂動。”淩冽說着拉過他的腿并起,又側頭親了親他的腳踝,“可以吧?”
燕知雨點點頭,又轉過臉去不看他了。
這種事淩冽幹過好多回了,尤其是他懷着孕那會,碰又碰不得,肚子大了之後更是累不得,淩冽只能自己找樂子。
只是那時候肚子擋着視線,他只有感覺,現在卻能清楚看見,羞恥感越發重了。
他只能繼續看木板上的雕花,看得視線晃晃悠悠,心髒也跟着晃晃蕩蕩,人像是在沸水裏飄着,熱得無法思考。
耳邊傳來暧昧的、黏膩的聲音,像是從穿過皮膚,鑽進骨頭裏,順着骨頭往上爬,最終響在耳朵裏。
近得好像他是貼着那處在聽。
他又試着捂住耳朵,那聲音便變了,但依舊響着。
越發黏膩,越發讓人難堪。
這樣躲着,晃着,他對時間的感覺也開始遲鈍,鈍到不知過了多久,淩冽才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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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霎時安靜下來,只剩下淩冽有些重的呼吸聲,聽上去有些不順暢。
燕知雨本來想再緩緩,此時卻顧不得那點羞恥,連忙轉頭看他:“沒事吧?”
“沒事。”淩冽長長呼出一口氣,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有點累。”
燕知雨聞言就要坐起來,淩冽卻伸手按住他,柔聲道:“沒事,緩緩就好了。”說完拿過帕子開始擦弄在燕知雨身上的東西,“以後晚上有事,就讓人召我進宮,別再自己出來,遇襲怎麽辦?”
燕知雨含糊地應了一聲,聲音有些發懶:“我帶了人。”
“我不放心。”淩冽嘆氣道,“你以為他們都跟你夫君一樣武功蓋世?”
燕知雨被逗樂了:“你現在還不如我呢。”
“練武又不是講蠻力。”淩冽幫燕知雨清理幹淨,又仔細看了看,忍不住皺眉,“有點紅,我去拿藥。”
“嗯?”燕知雨愣了愣,下意識拉住他,“別走。”
“不走,就在屋裏。”淩冽拍拍他的手,起身去拿藥。
燕知雨這才坐起來,低頭看了看,大腿內側的确被磨紅了,不過沒破皮,也不疼。
淩冽拿着藥過來的時候,燕知雨有點猶豫:“會辣嗎?”
“涼的,別怕。”淩冽打開瓷瓶,挖了點藥膏抹上去,仔細塗開,一股清淡的香味瞬間飄出來,“這藥是專門做的,就放在床頭,平日磕着碰着挺好用的。”
燕知雨張着腿,有些不自在,問了幾次“好了沒有”,淩冽才收回手,給他穿好褲子,伸手把人撈進懷裏,将藥遞給他:“明天我去找善白,讓他教阿雪練武,好不好?”
小雲爍原先的武師傅叫鄭浩,是前金羽衛統領,也是淩冽的好友。
出事後燕知雨就将他下獄了,現在這位子還空着。
“我沒處置他。”燕知雨輕聲道,“他再怎麽說也是你的朋友,我沒想好要怎麽處置他。”
“朋友?”淩冽嗤了一聲,一想到他的皇後身上發生過的事,他的心髒就一抽一抽地疼,緩緩收緊了手臂,“我沒這種朋友。”
燕知雨“嗯”了一聲,伸手摸摸淩冽的臉:“不要不開心,他不值得。”
淩冽聞言,心裏更疼了。
這件事受傷最深的明明就是他的皇後,現在竟還反過來安慰他。
沉默良久,淩冽才啞聲開口:“小雨,你恨我嗎?”
燕知雨愣了愣:“恨你什麽?”
“所有。”淩冽道。
恨他沒有履行承諾,恨他将他置于危險之中,恨他沒有保護好他,恨他丢下他。
“那你呢?”燕知雨問他,“你恨我嗎?”
淩冽也愣了一下:“我?我能恨你什麽?”
“所有。”燕知雨給了一樣的回答。
淩冽再次陷入沉默。
他想不到自己能恨燕知雨什麽。
“我愛你還來不及,我能恨你什麽。”淩冽低頭親了親他的頭發,柔聲道。
“你知道就好。”燕知雨擡頭蹭了蹭他,輕聲道,“阿冽,我也愛你,這一切我甘之如饴。”
淩冽心下軟成一灘水,抱着他的手又收緊了一些。
“鄭浩的事,你不想處理,就讓我來。”淩冽柔聲道,“我會把他處理幹淨。”
燕知雨搖頭:“我沒殺他是為了問出背後的人,有人拿他兒子威脅他,不把那個人找出來我不放心。”
“不用問,我知道是誰。”淩冽眼中閃過殺意,“二皇兄這兩年過得太安逸,已經忘了當初是怎麽答應母後的了。”
燕知雨臉色瞬間有點不好。
淩冽口中的二皇兄,是跟他同母所出的哥哥,兩人以前的感情其實不錯,但淩冽參與争儲後就變了。
為了太子之位兩人争得很狠,連作為生母的尹貴妃也被迫站了隊,只是她當時選擇了從小培養的大兒子靖王,連帶着母家的勢力一同倒向靖王,讓當時本就勢弱的淩冽處境越發艱難。
後來淩冽登基,尹貴妃怕小兒子記恨,堅持要跟着大兒子去封地。出發前,她要淩冽答應,只要靖王不出封地,他就不能對這個皇兄出手。
面對母後的哀求,淩冽同意了。
淩冽登基後,靖王的确非常安分,半步都沒踏出過封地,別說宮中各種宴會,就連淩冽的喪禮也只是派人陪着尹太後回京一趟,安分得他都快忘了有這麽一個人了。
他實在沒想到,這件事居然會是靖王做的。
“他還沒死心?”燕知雨皺着眉,有些不解,“母後難道沒有阻止他?”
淩冽聞言面色有些冷:“母後偏心皇兄也不是一兩天了。”
“可是……”燕知雨還是有點猶豫。
尹太後的确是偏心,但對淩冽其實也還好,至少……至少應該不會同意靖王對淩冽動手才是。
淩冽卻是覺得正常:“我跟她那麽久沒見,感情自然會淡。”
“爹出征在外,也不會跟我們生疏。”燕知雨本想安慰他,說完卻沉默了。
他爹不跟他們生疏,是因為不想,這些年家書一直都有,他入宮後也時不時能收到爹爹送來信和禮物,但尹太後跟着去了封地後,也就最開始那幾個月來過兩封信,後來就沒了消息。
燕知雨有點心疼淩冽。
他垂着眼,洩氣道:“你們本來好好的,都是為了這個位子。”而淩冽争這個位子,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他。
“不為這個位子,母後也偏心。”淩冽聳聳肩,無所謂道,“就是因為這樣,比起幾個皇兄,父皇才對我更好。”
身為帝王,賞賜給兒子的每一樣東西都容易被過度解讀,疼愛靖王會讓人以為他有立儲的意思。但早些年淩冽沒有這個心思,人又讨喜,很得皇上喜歡,許多貢品其它兄弟都不一定有,但皇上卻總能記得他那一份,可以說他在幾個兄弟裏得到過的賞賜是最多的一個。
這些燕知雨自然也知道,但不妨礙他心疼淩冽。
淩冽也樂得享受皇後的心疼,像只大狗一樣整個人拱到他懷裏。
他的皇後進步得很快,現在已經可以随便抱了,說不定明天就可以親親,後天就可以回到兩人以前的狀态,想吃就有得吃了。
想到這,淩冽心情都好了,将臉埋進燕知雨頸肩重重吸了一口。
皇後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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