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1)

燕知雨這會正在哄兒子睡覺。

下午宋尋跟付紅川帶着孩子進宮來, 小雲爍跟朋友玩到興頭上被叫回來吃飯,正生悶氣呢。

具體表現在不跟燕知雨說話, 躺成個“大”字在賴在床上不起來, 試圖擠占燕知雨的睡眠空間。

燕知雨覺得好笑,哄着他答應他明天下午幫他把小夥伴叫來玩。

小雲爍還是不樂意,撇着嘴幽怨地看着他。

燕知雨無奈:“那你要怎麽才能消氣?”

“我要出宮玩。”小雲爍道, “玩一天!”

燕知雨皺眉:“你別得寸進尺。”

“可是我本來要贏了。”小雲爍嘴噘得能挂個壺, “爹爹要是不叫我回來,我就贏子熙了!”

燕知雨有點哭笑不得:“你勝負心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強了?”

“一直都這樣。”小雲爍理直氣壯, “爹爹你都不疼我, 所以不知道。”

燕知雨笑着“嗯”了一聲:“那明天別出去玩了,反正我也不疼你。”

小雲爍臉色驟變,整個人從床上彈起來, 撲到燕知雨懷裏,嗚哩哇啦地叫:“不可以!!你答應我了!!!”

“為什麽不可以?”燕知雨忍笑, “我又不疼你。”

“嗚嗚嗚爹爹最疼我了!!”小雲爍扯着嗓子開始假哭, “阿雪錯了——”

燕知雨被逗得不行, 伸手在他腦袋上摸了一把:“那明天玩一天還是玩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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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小雲爍不情不願,委屈巴巴, 整個人都往燕知雨懷裏拱。

燕知雨失笑:“這樣, 你今晚要是能把今天父皇教你的那首詩背下來, 再答應我寫十頁字, 那我就同意你明天出去玩一天。”

小雲爍整個人都彈了起來:“我會背!!”

“好, 你背。”燕知雨抱過他,“先說好, 背完了字也要記得,這是額外的, 可不能拿你的功課充數。”

小雲爍剛拿出來的小算盤立刻又收了回去,搖頭晃腦:“我才不會那樣!”

燕知雨沒拆穿他:“那你背吧。”

小雲爍張嘴就背。

他記憶力好,背詩是真的很容易,不止背了今天的,還非常爽快地附送了昨天的。

徐進寶進來時他正好在背,便等了一會,才道:“太後,攝政王來了。”

燕知雨有點奇怪:“這麽晚了來做什麽?”

“沒說。”徐進寶瞧了兩人一眼,解釋道,“只說有事要見。”

燕知雨也沒想太多,點點頭:“那就讓他進來吧。”說完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的小家夥,“你呢?”

“父皇!”小雲爍撒嬌道,“要跟父皇一起睡!”

徐進寶會意,退出去将人領了進來。

淩冽進門看見兒子也在,眉頭皺了皺:“你在這做什麽?”

“他說想跟你一起睡。”燕知雨笑着捏捏兒子的臉,“明天要出去玩,正興奮呢。”

淩冽憋了一肚子火洩不出來,一聽兒子還要在這睡,簡直要急火攻心。

“多大人了,還老跟我們睡。”淩冽大步走過去,将小家夥從燕知雨懷裏拎起來,無視他的掙紮,往一旁一放,“你現在已經是個成熟的皇帝了,要學會自己睡覺。”

小雲爍皺着臉:“可是阿雪又不想做皇帝!”

淩冽挑眉,他倒是不知道兒子還有別的志向,于是問道:“那你還想做什麽?”

“做……那個!”小雲爍說着手一擡,指向躲在房梁上的影衛。

每天只要坐在暗暗的地方跟着爹爹一起出去玩就好,還會飛,多好!

淩冽噎住。

燕知雨忍着笑,伸手點了一下他的鼻子:“就你這三腳貓功夫,誰敢要你?”

小雲爍又把手指向淩冽。

淩冽嘴角抽了抽:“我要你幹什麽?”

“父皇又不用。”小雲爍道,“父皇自己就好厲害。”

“那更不要你了,出事了還得我護着你。”淩冽伸手在他額頭上彈了一下,“今晚你就跟他好好談談,讓他教教你怎麽做個合格的影衛,去吧。”

小雲爍皺皺眉,總覺得哪裏不太對。

還沒等他想明白,淩冽已經擡手示意影衛把他帶出去了。

影衛下意識照做,等把小陛下抱出房間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好像不聽攝政王指揮。

于是在原地等了一會,見太後也沒說什麽,這才抱着沉思的小陛下去自己屋裏。

屋內燕知雨也是有點不明白:“你好端端把阿雪叫走做什麽。”

“還能做什麽?”淩冽一伸手,直接将人攬到懷裏,“跟你談談你給我喝的那些湯。”

湯?

燕知雨還有點懵:“那些是我跟宋尋學的,不好喝嗎?”

“不是好不好喝的問題。”淩冽道,“你知道那些湯是什麽用的嗎?”

“助孕的。”燕知雨解釋道,“宋尋當初就是這麽懷上子楓的。”

淩冽眉心抽了抽,看來他的皇後還沒反應過來那是什麽湯。

起初他也以為就是普通的滋補湯,喝了幾天才感覺不對勁,好端端的燥熱難當,還是這麽一副身子,怎麽想都不太對勁。

而且他記得燕知雨也是喝的,于是問道:“你這幾日就沒覺得身體哪裏不對。”

“是有點。”燕知雨解釋道,“晚上有些睡不着。”

淩冽心想那是肯定的,他也睡不着,他道:“你覺得懷一個孩子需要什麽?”

“健康的身體。”燕知雨道,“所以才要補身子啊。”

“只是有身體就能懷孕?”淩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燕知雨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臉瞬間紅了:“你滿腦子都是這些。”

“是我的問題嗎?”淩冽無辜道,“你自己給我喝的湯,現在打算賴賬了。”

“那些只是補身子的。”燕知雨皺眉看他,卻被淩冽捉住手直接往那處去。

他立刻燙到似的收回手:“你忽然、忽然做什麽!”

“讓你看看你的戰果。”淩冽一臉正直,好像剛剛拉着燕知雨手的不是他似的,“我這兩天差不多都是這樣。”

燕知雨抿着唇又仔細想了想,也反應過來自己這兩天是什麽情況,臉都漲紅了:“這我真的不知道!”

這淩冽倒是信,否則就他家皇後這臉皮怎麽可能幹得出這種近似下藥的事來。

“我沒怪你。”淩冽柔聲道,“我只是需要負責。”

“我、我能怎麽負責。”燕知雨紅着耳朵看他,腦子裏已經出現了那個唯一的選項,但實在難以啓齒。

“就跟上次在王府那樣。”淩冽解釋道。

燕知雨臉更紅了:“可太醫說你不應該、不應該再行房事。”

“不行房事,怎麽讓你懷孕?”淩冽低頭看他,“我問過太醫,不是完全不讓,只是讓我少點。”

燕知雨抿着唇瞪他,雖然沒說,但意思很明顯。

你怎麽能去問這個?

“他是太醫,我問這個不是很正常。”淩冽無所謂道,“本來我也沒打算做,這不是你先動手的。”

說完,無辜地看着燕知雨。

燕知雨被看得直心虛,猶豫了好一會才艱難地點點頭:“那、那你只能一次。”

“好。”淩冽笑了,低頭親了親他的頭發,“那你跟我說,上次那麽碰你,會反感嗎?”

燕知雨搖頭。

那晚之後兩人雖然沒再親熱過,但平日裏淩冽的親近一點都沒少,牽手擁抱,連批折子都要抱着他,他現在已經很習慣他這副身體了。

“你知道我的意思吧?”淩冽道。

燕知雨點頭,不就是想更進一步的意思,他決定要孩子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

淩冽滿意了,親了親他的臉頰,将人放倒在軟被上,輕聲道:“要是不舒服就跟我說。”

燕知雨點頭:“你把燭火熄了。”

淩冽起身去熄燭火,但沒全滅,留了一盞照着,光線幽暗朦胧,照在床被上,照在燕知雨身上,立時便帶了一點暧昧的味道。

他又點了香丢進香爐,這才走過去握住燕知雨的手,欺身上去親他。

先是臉,然後是眼睛,接着是他眉間的朱砂痣,再是鼻尖,最後很輕地碰了碰他的唇。

這是他複生以來第一次嘗試跟燕知雨接口勿,怕燕知雨不習慣,他沒有立刻繼續下去,而是溫柔地看着他。

燕知雨其實沒感覺有什麽不适的,但看見淩冽的眼神,心中還是暖得一塌糊塗,他伸出手去勾住淩冽的脖子,柔聲道:“我喜歡你親我。”

他以前從來沒說過。

淩冽也是愣了一下,旋即笑了,低下頭去跟他接口勿。

柔軟的唇帶着些微發苦的藥味蔓過來,像是在提醒燕知雨眼前人的與衆不同,卻又夾雜着熟悉的味道,是淩冽常用的熏香,像是在安撫他,告訴他這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燕知雨眼眶忽然有些發熱,思念莫名其妙在此時冒出頭來将他的心填滿,一抽一抽地疼。

失而複得是是一件多值得歡喜的事,可他寧願從來沒失去過。

“阿冽。”燕知雨抱着淩冽的手收緊了,整個人都靠到他懷裏,“我好想你。”

“我知道,我也很想你。”淩冽啄了啄他的唇,轉而親親他的耳廓。

“不是那種想。”

“我知道。”

燕知雨總覺得他是不懂的,但這種心情不知道怎麽傳達,便只是回應他,跟他接口勿。

暖橙色的燭光落在臉上,襯得那張俊朗的臉越發柔和,燕知雨學着淩冽那樣去親口勿他的臉。

溫柔又細致地用唇描摹他臉上的每一個地方,好像用這樣的方法在将那張臉刻在心裏。

他忽然有些明白淩冽為什麽總喜歡這樣親他了。

只是落在唇上時,他依舊只是輕輕碰了碰,随即退開了。

淩冽垂眼看他,見他紅着臉的模樣,心裏又開始蕩漾。

兩只手不安分地摸到他身後,将人制在懷裏,低頭讨了個缱绻的深口勿。

燕知雨能明顯感覺到淩冽的變化,比方才淩冽拉着他摸的的時候還要明顯。

“阿冽。”燕知雨啞聲喚他,“你是真的想要,還是因為那些湯?”

“重要嗎?”淩冽問道。

“重要。”燕知雨看着他,神色認真,“對我很重要。”

淩冽也同他對視,卻覺得自己好像有點混蛋。

燕知雨明明這麽認真,他想到的卻是他的皇後真美,認真的樣子特別美。

“我想要你。”淩冽認真地說出這四個發自肺腑的字。

燕知雨彎了彎眼睛,靠上去重新跟他讨了個口勿:“那我幫你。”

“不要。”淩冽一口拒絕了,“你什麽都不用做,乖。”

燕知雨便重新躺回去,乖巧地看着淩冽,乖得淩冽心尖都在打顫。

他低下頭去親燕知雨的臉,一點點往下落在鎖骨上,細細舐着,并不着急繼續,兩只手不安分地揉亂他的衣服,沒一會就讓燕知雨鼻子裏發出不滿的抗議,這才繼續往下。

淩冽彎腰時,燕知雨還是不自覺絞住被面,耳根發紅。

不管幾次,他始終不習慣。

明明燭火大多熄了,他還是感覺到溫度在升高,像是一條被放在火爐上烤的魚,想跑跑不掉,想動動不了,只能等着被烤化。

好在大廚的技術很好,這麽些年已經熟練掌握技巧,很快就将他烤出汁了。

燕知雨輕口端着氣,目光無神地盯着床頂。

淩冽湊過來,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在想什麽?”

“你。”燕知雨微微低頭,将額頭抵到他心口,“真的不要我幫你嗎?”

“不要。”淩冽還是拒絕。

至于原因,其實燕知雨多少能猜到一點。

兩人成婚這麽久,他只用嘴幫過淩冽一次。

那天是淩冽登基後第一個生辰,宴上高興便多喝了幾杯,被他扶回去的時候腳步都是虛的,則意識介于清醒跟不清醒之間。

清醒在知道自己在哪、在做什麽、想做什麽,不清醒在說話颠三倒四,還說些平日裏根本不可能說出口的話,或做些平日裏不會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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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個結果對淩冽來說真談不上多好,所以他不是很想面對。

燕知雨便也不提,只是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又擡頭去親他。

淩冽順着他的動作回應,口勿得溫柔。

分開時兩人氣息已經徹底亂了,淩冽将臉埋在他肩上,低聲喚道:“小雨。”

燕知雨輕輕應了一聲,擡手摸了摸他的頭發,指尖摸到冰涼的發簪時頓了一下,然後捏住一抽。

如瀑的墨發披散下來,和他的頭發交纏,越顯暧昧。

燕知雨盯着那看了幾息,只覺心髒滿滿的,滿到溢出來,生出一個邪惡的念頭來。

他好想把淩冽關起來,哪也不去。

他會親手為淩冽準備三餐,為淩冽挑選每一天的衣飾,陪淩冽說話,等入了夜,也可以像現在這樣親密。

只要淩冽永遠陪在他身邊,怎麽樣都好。

“小雨?”淩冽輕喚了一聲,“怎麽哭了?”

燕知雨愣了一瞬,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摸了一下臉。

他這時才發現自己居然哭了。

“我只是很想你。”燕知雨伸手抱他,整個人都靠到他懷裏,汲取着屬于他的味道和溫度,“阿冽,對不起。”

“我也很想你。”淩冽輕揉着他的頭發,聲音溫柔,“小雨,我從來沒怪過你。”

燕知雨哭得更兇了。

感受着胸前的濕意,淩冽有些無奈,将人從懷裏挖出來,輕輕擦去他臉上的淚水,說:“小雨,看着我。”

燕知雨擡眼看過去,撞進了一雙認真的眸子裏。

“小雨,你知道那三天我一直在想什麽嗎?”淩冽道。

燕知雨心像被狠狠砸了一下,慌道:“什、什麽?”

淩冽一字一頓,認真道:“我在想,原來你真的喜歡我。”

“啊?”燕知雨懵了。

“我很開心。”淩冽道,“我特別想跟你說,我也很愛你。”

燕知雨徹底懵了:“什麽?什麽叫原來我真的……我、我什麽時候不喜歡你了?”

“不知道。”淩冽垂下眼皮,輕抿起唇。

雖然跟燕知雨成婚了,但他不是沒有懷疑過燕知雨其實不喜歡自己。

并不是紅杏出牆那種混賬理由,而是更虛幻的、無法理解的感覺。

燕知雨性子腼腆,話也不多,他們還沒在一起的時候燕知雨看見他總會躲着,在一起後也極少主動。

雖然對他予取予求,卻也很少向他索求什麽。

可他想從燕知雨身上得到的太多了。

将心比心,不怪他覺得燕知雨其實不喜歡他。有一度他覺得燕知雨只是因為他是第一個,什麽都不懂所以跟他在一起,所做的一切也是在學着做一個完美的妻子。

與其說燕知雨不喜歡他,不如說燕知雨可能并不懂愛。

但他不在乎,只要燕知雨在他身邊就好。

燕知雨不懂,他可以教。

燕知雨學不會,他可以等。

只是偶爾,真的只是偶爾,他也會因為藏在心裏的在意被刺痛。

直到他中毒後,聽見燕知雨絕望的哭聲,他才真的肯定,燕知雨是喜歡他的。

再去回想往日的時光,才發現喜歡一個人其實是藏不住的。

燕知雨看他的眼神,被他觸碰時的反應,這些都做不得假,他的心上人真的只是太害羞罷了。

而他卻因為自己那點自卑将這些悉數忽略,寧願相信讒言,寧願不斷催眠自己,也不敢承認這個他一直想要的事實,直到半句話也說不出來的時候才認清一切,什麽也沒辦法說了。

淩冽道:“我太膽小、我自卑了。”

燕知雨茫然地看着他。

他不明白淩冽有什麽需要自卑的。

他長得好,溫柔體貼,文武雙全,出身又高貴,是京中多少貴女貴子的夢中情人,登基後更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世上怕是沒有比他更優秀的人了,他有什麽需要自卑的?

“你太好了。”淩冽道,“你這麽好的人,我怎麽配得上。”

燕知雨眼淚再次落了下來,搖着頭靠到淩冽懷裏,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明明配不上淩冽是他。

他瞞着淩冽真實的自己,在他面前裝出一副完美的樣子,他一直在騙淩冽,可淩冽卻說他好。

他只是有一副能騙人的皮囊罷了。

“小雨。”淩冽的聲音再次響在耳邊,“那三天我一直在想,我不想離開你。”

燕知雨整個人僵住。

淩冽繼續說道:“不止你失去了,還有我,我也失去你了。只是我好運些,就只是失去了你,你卻要留下來承受這一切,是我對不起你才是。”

燕知雨心髒疼得不行,哭得整個人都開始打顫。

這一切都是他活該受的。

是他活該。

“別哭了,明天眼睛腫了,阿雪要問的。”淩冽伸手輕輕在他背上撫着,給他順氣,“所以你不要自責了,要是真的得怪點什麽,那就來怪我,對我撒氣,好不好?”

燕知雨搖頭。

“你這樣我才真的會難受。”淩冽無奈道,“小雨,我們是夫夫,是要相伴一生的夫夫,你在我面前可以做自己。”

燕知雨身子一頓,哭聲瞬間弱了。

過了一會才從淩冽懷裏出來,漂亮的臉哭得通紅,看上去可憐又乖巧。

淩冽看得心疼,湊過去親親他頭發,還沒來得及往下,就被燕知雨咬住了脖子。

說是咬也不貼切,更像是一個重重的口勿。

他就像只剛長牙的小獸在他脖子上舐着,卻總控制不住牙齒在薄薄的皮膚上磨捋,并不疼,反而有些癢。

“小雨。”淩冽聲音有些啞。

燕知雨悶悶應了一聲,擡起頭看他。

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浸過水似的,濕漉漉的,定定地看着他,好像一壺桃花酒,甘醇濃烈。

淩冽幾乎要醉在他眼裏,低頭口勿住他。

後面便是水到渠成的事。

兩人不是第一回 了,卻沒比第一回好多少。

燕知雨還不完全習慣他的身體,明顯有些緊張,淩冽只能耐心地安撫他,像是兩人大婚那晚的第一次一樣。

美好的回憶很快讓燕知雨放松下來,他看着淩冽,眼中的愛慕幾乎滿溢出來。

淩冽進去的時候他呼吸都屏住了,直到看見淩冽額上沁出的細汗才擡頭去口勿他。

沒一會就被親得意亂情迷。

梅花香氣在屋內蔓延開,明明是開在漫天飛雪裏的花,燕知雨卻感到一股暖意。

是數九寒天生起的一堆篝火。

是挂在梅枝上的雪化了,重新攀上迎春花,在季節與季節的交界間源源不斷傳來的暖意。

是淩冽給他的春天。

一切在腹中傳來一陣疼痛時戛然而止。

聽見他略帶痛苦的呻|吟,淩冽也吓了一跳,動作立刻停住了,低頭摸了摸他的頭發,問道:“不舒服?”

燕知雨點點頭,臉色有些發白:“有點疼。”

淩冽皺起眉。

剛開始的時候不疼,途中卻疼,是身體出問題了?

“我現在去找太醫。”淩冽說着要出去,卻被燕知雨拉住,他有些無奈,“現在不是時候。”

“我沒事。”燕知雨有些委屈地看他,“你不用擔心,我沒什麽事。”

“乖。”淩冽哄他,“身體要緊。”

燕知雨抿着嘴看他。

雖然剛剛那一下真的很疼,但就這樣他也不願意。

淩冽自然也不想,正到慡的時候要停實在難受,但他不敢拿燕知雨的身體開玩笑,只能硬着頭皮放棄,看了一下有沒有弄傷他。

确定沒有後淩冽松了口氣,又去親親燕知雨的臉,安撫道:“我傳太醫來。”

“不用。”燕知雨拉住他的手,“我不疼了,可以繼續的。”

“不行。”

“可是……”

“乖。”淩冽哄道,“我自己搞定就好了。”

“那我也不看太醫。”燕知雨撇嘴,“現在已經不疼了。”

“真的?”

“真的。”燕知雨曲起腿,有些委屈地看着他。

淩冽立刻明白過來,燕知雨是不想被太醫看出來,無奈又有些好笑:“那要是還不舒服,一定要傳太醫。”

“嗯。”燕知雨悶悶應了一聲,“那我怎麽辦?”

忽然這麽叫停,兩人都有些不太舒服。

淩冽只好道:“我用別的。”

燕知雨立刻撇過頭:“有點夠不到。”

“那我去拿點東西來。”淩冽說着真的起身去拿了。

鳳儀宮這種小玩意很多,他挑了個尺寸比較巧的回來。

雖然燕知雨其實不大樂意,但現在這種情況兩人也的确繼續不下去了,只能草草解決,頗有些狼狽地收場。

兩人收拾完躺在床上擁抱時,不約而同開始思考事情是怎麽發展成這樣的。

這多值得紀念的“第一次”,怎麽就搞得一團糟。

淩冽只是想了一下,便又把心思轉到燕知雨身上,伸手摸了摸他的肚子,問道:“還會疼嗎?”

“不疼了。”燕知雨按着他的手,整個人往後靠了靠,“以前我懷阿雪的時候你也很喜歡這樣摸我的肚子。”

淩冽笑道:“我在跟他打招呼,不然他先你跟處了十個月,出世了不跟我親怎麽辦。”

燕知雨失笑:“怎麽會,你是他父皇,他不親你親誰。”

“親你。”淩冽道,“你看子熙,就跟着爹跑。”

“那是他父親太嚴肅了,小孩都是這樣。”燕知雨道,“小時候我也不愛跟着爹。”

燕知雨道:“這倒沒聽你說過,燕将軍以前會罰你?”

燕知雨搖頭,他在家裏非常受寵,爹娘平日裏對兄長跟姐姐嚴格,對他卻非常寬和,只是他爹久經沙場,不怒自威,光站在那都能讓人感到壓力,年幼的他是有些怕的,所以在爹面前總是特別乖巧。

“看不出來。”淩冽笑道,“我看你也會跟燕将軍撒嬌。”

燕知雨有些不好意思:“那是長大後的事了,知道爹就是臉上兇,我就不怕他了。其實懷阿雪的時候,我還想過要怎麽教他。”

淩冽“嗯?”了一聲:“什麽意思?”

“因為你總不正經。”燕知雨無奈道,“所以我就想我是不是要嚴格一點。”

“那後來怎麽沒有了?”淩冽問道。

燕知雨抿起唇,沒有說話。

沒有……自然是不想讓淩冽看到自己兇巴巴的樣子。

而且……

“我不想阿雪怕我。”燕知雨解釋道,“小時候我那麽躲着爹,他肯定也會難過。”

淩冽又問:“那你覺得我做得好嗎?”

“好啊。”燕知雨彎起眼,擡頭蹭了蹭他,“阿雪很喜歡你,你也把他教得很好。”

“那就好。”淩冽低頭親了親燕知雨的頭發,柔聲道,“睡吧。”

燕知雨應了一聲,靠在他懷裏睡了。

翌日。

小雲爍大清早就來找人了,嚷嚷着要他們一起出去玩,生生把燕知雨吵醒了。

他有些無奈:“那今天上朝嗎?”

“上!”小雲爍道,“阿雪會乖!”

燕知雨失笑,起身洗漱。

淩冽也起來了,看燕知雨臉色不大好的樣子,有點擔心:“不舒服?”

“沒睡好。”燕知雨嘆了口氣。

他做了一夜亂夢,才睡下沒一會就被兒子叫醒了。

淩冽皺眉看向兒子。

小雲爍立刻撒丫子跑了,直到吃飯才被奶娘帶回來,吃過飯就上朝去了。

今日朝上事不多,早早便散了朝,小雲爍本想直接出宮的,被燕知雨拎着回去換了身衣服,又捎了點禮物才一起出去。

淩冽本想留在宮裏看看折子,但一看燕知雨的臉色,想了想還是跟上了。

宋尋成婚後便跟夫君搬出了本家,住的地方離皇宮并不遠,會路過一些小店,小雲爍一路看一路買,都是帶個好朋友的禮物,到了地方更是興奮得不行,門衛還沒開口,他自己先嚷嚷起來:“子熙!!我來找你玩啦!!”

門衛自然認得他們,一人跑進去禀報,另一人就在前面引路。

來之前也沒提前打過招呼,宋尋看見他還是蠻驚訝的,看到跟在後面的攝政王就變成震驚了。

怎麽來串個門都要帶上人,要不要這麽愛?

“阿雪昨天沒玩夠,鬧着要出來,我就來你這了。”燕知雨解釋道,“沒打擾你吧?”

“我今天也沒什麽事情。”宋尋說着,看了攝政王一眼,“王爺這是……”

淩冽答得理直氣壯:“陪太後來的。”

宋尋被噎了一下,也不好趕人,只好把人一起請進屋,坐下後問道:“我讓人去梁府把紅川跟青青也叫來?”

燕知雨搖頭:“你忘了今天是什麽日子了?”

宋尋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今天是付紅川手下的鋪子進貨的日子,他每次都會去盯着,應該沒空。

于是便不再提這件事,轉而說起別的。

但攝政王在,他不想說那些太私密的東西,三人坐在那氣氛莫名有些尴尬。

還是淩冽先起身,說要去找宋尋夫君談談,把空間讓給他們。

宋尋這才拉着他問道:“你怎麽到哪都帶着他。”

燕知雨抿唇,有些不開心地看着他:“我昨晚身子不大舒服,他不放心就跟過來了。”

這個理由倒是讓宋尋心裏舒服了點,但眉頭還是皺了起來:“我還沒問你呢,你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

“沒睡好。”燕知雨搖頭,“一直做夢,很晚才睡着,結果阿雪一大早就過去叫我了。”

宋尋不解:“怎麽會沒睡好,你吃了那麽多補,身體應該很好才對啊。”

“你還意思說。”說起這事,燕知雨耳朵都紅了,“為什麽不告訴我那湯的作用是哪個?”

“那不是你說要孩子的麽?”宋尋更不解了,“要孩子,就得多做幾次,那不補補身體,哪受得了?”

燕知雨耳朵更紅了:“我以為是……是讓懷孕容易些的藥。”

宋尋一時無言,沉默了好一會才道:“哪有那種藥啊!你怎麽不讓我給你找點不做就能懷上的藥!”

燕知雨抿着唇,也覺得自己有點傻了。

看他這樣,宋尋也不再多說什麽,問道:“那怎麽樣?有效嗎?”

“有。”燕知雨低下頭,耳朵紅紅的。

宋尋看了一眼,就知道兩人八成因為那湯藥發生過什麽了,一時間心情也很複雜。

他的确想燕知雨從傷痛中走出來,卻不想他用這種找替身的方式,否則最後只會越陷越深。

燕知雨想再要一個孩子,他也是支持的,但若是別的人也就罷了,對象偏偏是和先皇長得很像的攝政王。

攝政王跟燕知雨兩人的身份太微妙了,同樣是把持朝政的人,很多人恨不得他們打起來,說不定還會從中作梗,屆時受傷的還是燕知雨。

但燕知雨現在的樣子,他又實在舍不得說什麽。

他好像一下回到了先皇還在的時候,整個人散發着幸福的味道。

猶豫了好一會,宋尋還是沒再多說什麽,而是跟他起兩個孩子的事。

其實主要是想讓子熙進宮去給陛下做伴讀。

燕知雨卻有些猶豫:“你确定?若是給阿雪當伴讀,子熙便得進宮了。”

宋尋失笑:“能給陛下做伴讀,這是多少人想要的機會,我還怕你看不上子熙呢。”

“怎麽會。”燕知雨皺眉,“子熙是個好孩子,我是怕阿雪把他帶壞了。”

“那不就好了。”宋尋笑道,“跟陛下一起學習,對子熙而言也是好事,我想他了也可以進宮,他就是要出來你也不會攔着吧?”

燕知雨點頭:“你跟子熙說過了?”

宋尋點頭:“子熙同意了,就是看阿雪怎麽說了。”

“他肯定同意。”燕知雨失笑,“去問問吧,他們這會應該在花園?”

宋尋點頭,跟他一起去了花園,卻發現淩冽也在那。

燕知雨愣了愣:“你怎麽在這?”

“說完了。”淩冽把手裏的魚食全扔進池塘裏,拍了拍手,“怎麽過來了?”

“有事要跟阿雪說。”燕知雨走過去。

小雲爍立刻警惕地看着他:“爹爹答應讓我玩一天的!”

“沒讓你回去。”燕知雨笑道,“剛才跟你尋叔叔在說給你找個伴讀。”

這事他跟淩冽很早就跟兒子提過了,只是後來淩冽走了,他也亂,就沒再去想這茬。

小雲爍也把這事忘了,當時就說找人陪他讀書,一想到讀書他就頭疼,苦着臉道:“誰呀?”

“你看子熙怎麽樣?”燕知雨問道。

小雲爍耳朵立刻豎了起來,滿臉歡欣:“真的?”

“騙你做什麽?”燕知雨失笑,“以後子熙進宮跟你一起住,你可不能欺負他。”

小雲爍眼睛都亮了,滿臉都是驚喜,直接跑過來撲到燕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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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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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