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我糊塗了,見諒
個帕子都是的血跡給男人看。
當猩紅的一片映入眼簾,王一凡倒吸一口冷氣,看着綠俏的鼻子,還在不停地流着,不由得焦急地說:“你快點仰面躺好,到底怎麽回事?”
轉過頭,他吼了一聲站立着的靜香:“還傻愣愣地杵在那裏做什麽?還不趕緊喊了管家去請大夫!”
“是是是,奴婢這就去!”
“相公,別生氣,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病,俏兒死不了。”
綠俏氣若游絲,緩緩地扯住男人的衣襟,美目微微合起來。
“說什麽傻話!不許你再這麽說知道嗎?到底怎麽回事,今兒個是不是吃了什麽東西,或者撞到哪裏去了?你倒是好好地回想一下啊!”
聽到說吃東西,綠俏陡然想起剛才吃過的八珍湯。
說是四王爺府邸送來的,也沒有想過那邊府邸的人到底是恨葉無雙還是真心為她好啊。
或許,知道葉無雙是一個勢利小人,一個個都恨不得她去死呢?
那麽,自己無意中喝下了全部的八珍湯,那豈不是白白代替葉無雙承受了這一切?
151、追根問責
真是冤枉!
綠俏想了想,還是決定實話說出來。
于是,她輕聲對王一凡說:“相公,其實,也怪俏兒不對,當時,門房有人送來了美容養顏的補湯,俏兒想着,一定是相公特意送來的,所以俏兒就喝了,沒有想到,一喝完就怎麽都止不住鼻血。”
王一凡一怔:“那個……沒有,不是我送的。”
想了想,他又問:“是熬制好的嗎?”
“是啊,溫熱着的。”
王一凡将綠俏平放在床上,起身,嚴厲地問靜香:“補湯到底是哪裏來的?”
靜香一顫抖,哆嗦地說:“是一個下人送來的,說是……送來給……”
她不敢說,怕和綠俏的口徑對不上,只得偷偷地打量着綠俏的臉色。
王一凡看了看靜香,又看了看綠俏。
難道是有什麽難言之隐,再回想剛才綠俏說的話,不由得問道:“莫不是對方是說夫人要送來的,還是說其實是送給夫人的?”
“對啊,就是……就是這麽說的。奴婢想着,夫人不是還在病中嗎?暫時不需要美容養顏,一定是送給俏夫人,所以,奴婢鬥膽,自主主張……”
王一凡大怒:“大膽奴婢,怎麽可以妄自揣測呢,你難道不知道這麽做的後果嗎?”
“相公,你就別發脾氣了,再說,事情的根源也不在這個上面啊。”
王一凡握緊拳頭,憤怒地說:“那個女人,為什麽連病了都不熄禍呢?”
說罷,他轉身朝着喜房的方向走出去。
綠俏望着男人寬厚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走到喜房的時候,已經掌燈了,葉無雙正靠在貴妃榻上,在油燈下看書。
白日裏睡的時間太久了,她一點困意都沒有。
看見大門“哐當”一聲巨響,被某個震怒的男人一腳踢開,葉無雙只是掃了一眼,就将視線重新移回到書籍上。
“你,沒有什麽想要說的嗎?”
葉無雙頭也沒有擡:“哦,剛才我不是和将軍說了要好好休息嗎?看将軍這一臉倦容,想必也很累了,只不過……剛才這一腳力道十足,怕是不那麽累吧?”
牙尖嘴利!
王一凡真是被氣死了,反問道:“你自己做了什麽事情都假裝不知道嗎?還是,需要我來提醒你?”
回想,再回想,似乎,也沒有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啊?
還是,準備翻舊賬的意思?
葉無雙想了好一會兒,呆呆地問:“難道,你是說祠堂的事情?”
這簡直就是将他人生中最大的恥辱再次翻曬在太陽下面!
“你還說,你還說出來,你真是……”
這個男人怕是有間歇性的神經病吧?
追問她的人是他,現在說出來了,還傻子一般不許說。
看來,自己還真是說對了,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的心眼這麽小,一點點小事情惦記了這麽久。
“好了,不說了,将軍且回吧,我們互不打擾。”
看着燈下的葉無雙,柔軟的頭發散落在貴妃榻之外,柔柔順順的。
不說話的是,就是靜美如畫的樣子。
可是,這個女人,就是王一凡最厭惡的女人。
只要開了口,就讓人覺得特別讨厭,他第一次這麽仔細地多看了葉無雙兩眼。
突然想起了綠俏還在流鼻血呢,王一凡滿腔火氣陡然升高了,他可是來找這個女人興師問罪的,差點忘記了正事呢。
王一凡上前幾步,站在葉無雙身邊,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葉無雙很不習慣身邊有人這麽看着自己,不由眉頭動了動。
面對這個自己無感的男人,她動也不想多動一下。
“嗯?難道将軍還想聽一次?”
她的眼波寧靜而深邃,把王一凡所有的反應都清晰地映在眼裏。
盡管她皺眉的動作十分細微、一閃即逝,可還是被王一凡精準地捕捉到了。
王一凡意識到,原來這個女人也有些厭惡自己。
“綠俏流鼻血了。”
葉無雙坐起身,眉眼輕挑,懶洋洋道:“爆鼻血了啊,将軍你不是應該積極去表現你的好男人、好相公的魅力嗎?怎麽會如此悠閑,還有時間到我這來。”
“自讨無趣”這幾個字,她沒有說出口。
王一凡直直看着她,聲音緊繃:“你難道不知道我為什麽會過來?”
葉無雙捋了捋耳邊的發絲,眼睛很明亮,側着頭看着他道:“說實話,我還真不知道。”
“我聽說,綠俏喝的補湯和你有關系。”
真是讓人啼笑皆非,葉無雙笑起來:“那真是不好意思,我沒有這份閑心熬湯給她喝,也沒有主動去找過她,所以,這個責任還真怪不到我的頭上來。”
“不要狡辯了,你說,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麽?”王一凡迫視着,嚴厲地問。
葉無雙雲淡風輕道:“你還講不講道理?我還是一個病號呢,一直躺着,最遠也不過在府邸這一塊地方轉悠,還能夠對她做什麽?你說不許過去,我可是遠遠地和紅葉院保持着距離呢。甚至,連日常的妾室請安,我都沒有讓綠俏來,你還想怎樣?”
王一凡聲音發沉,厲聲說道:“休想狡辯!這次她為什麽會流鼻血你敢說與你沒關系?你越是這麽說,越說明你的內心不安,做了虧心事吧?你說,那一碗補湯,到底是怎麽回事?”
“補湯?莫不是,你用我的補品來給她補身子,結果補品吃太多适得其反了,反倒來怪我?”
王一凡也只是懷疑而已,實際上,他并沒有證據。
眼下葉無雙四兩撥千斤,就又把問題甩回給了他,還打了他一臉。
王一凡臉色很難看,冷道:“俏兒身子弱,她吃了很多苦,即便……即便是有補品,用那些補品來給她補身子也無可厚非。”
說罷他拂袖轉身就走,一邊走,一邊說:“這件事情,最好是和你沒關系。不然,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在這個喜房裏,多留片刻,都讓他覺得無比厭煩,真是不想待下去了。
沒有想到,葉無雙在身後出聲叫住了他。
“我說将軍啊,你真是無聊透頂,是不是明天綠俏喝一點什麽,吃一點什麽,或者哪裏不舒服,你是不是都要賴在我的頭上啊?”
152、上門挑釁
王一凡更加生氣了。
“你這麽說,看來,還真是你做的事情啊。”
“随便你們怎麽說好了,因為,你們認定了是我,我解釋再多也是枉然。不過,我還是好心地提醒你們一句,既然綠俏的身子虛不受補,吃不起那些名貴的補品,就不應該貪吃。”
王一凡深吸一口氣,氣得不行。
男人知道她是故意的,可是知道又能怎樣!
她做錯了嗎,好像一點錯都沒有呢。
“吃了,花錢,要問診,更花錢,啧啧。”
“說得那麽肉疼,花費了你的銀子?”
葉無雙直點頭:“可不是,将軍府的銀子,我們兩個人應該是平分的吧?她吃了你的,就等于吃了我的。”
“你還真是敢于獅子大開口!”王一凡咬牙切齒。
“是不是要算賬啊?本來就是的,你看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是一分好處都沒撈着吧?先是你娶妾室擺流水席,給足了你和綠俏面子吧,可是花費也如流水一般出去了。現在,又是貪吃,什麽東西貴吃什麽,看吧,吃了個大窟窿,我的家財啊,全都貼補在你家俏兒的身上了。”
真是想一想都覺得肉疼呢。
王一凡氣極:“葉無雙,你有種。”
葉無雙彎了雙眼,手撫上腹部,微微笑着說:“原來被将軍這麽稱贊,我還真是不敢當,但是,現在,我的底氣十足,将軍可說對了,我啊,就是有種呢。”
完全說不下去了!
王一凡甩着袖子大步離開,面對一個孕婦,他還真下不去手。
完勝!
葉無雙笑眯眯地看着男人的背影,一點成就感都沒有,怎麽可以贏得如此容易呢?
綠俏看見王一凡氣呼呼地回來了,問道:“相公,你怎麽了?”
“吃,大膽地吃,只是,以後這個補品還是要管家親自采購的,才可以吃啊。”
綠俏欣喜地點了點頭:“還是相公體貼人呢。”
止住了鼻血,時辰也不早了,兩個人早早地休息了。
因為顧忌到綠俏的身子,加之本來工作繁忙,男人一點那個方面的心思都沒有,背對着她就閉上了眼睛。
不一會兒,房間裏就響起了如雷的鼾聲。
綠俏暗暗絞着雙手,想着一定又是在葉無雙那邊吃了悶虧。
将軍這個人很實在,就是笨嘴拙舌的,肯定說不贏葉無雙。
不行,她一定要找個好機會,親自去懲治一下那個建丫頭!
翻來覆去好一會兒,內心的郁結之氣還沒有散去,怎麽都睡不着。
剛要起身,去将窗子開一點透透氣,突然聽見了王一凡的夢呓。
“站住,無憂,你到底想做什麽?”
綠俏一怔,無憂?這不是葉無雙的封號嗎?
難道說,王一凡夢見葉無雙了?
她不敢動了,又翻過身來,面朝着男人,仔細聽他的話語。
“對了,就這樣,保持這個态度,一個女人,為什麽要變得那麽彪悍?”
綠俏氣急敗壞地使勁拍打了一下王一凡,假裝睡着了,将胳膊搭在男人的手臂上。
“嗯,怎麽了?”
王一凡被驚醒了,一轉身,發現綠俏不過是熟睡中打到自己了,不由得釋然一笑。
他細心地将女人的手臂放入薄被之中,再次閉上了雙眼。
翌日清晨。
等到王一凡出去後,綠俏實在咽不下那口氣,便帶着靜香來了葉無雙的喜房這邊。
因為很困,葉無雙晨起得晚,這會子還在屋中睡覺。
“本夫人是來請安的。”
綠俏的這句話說得有點咬牙切齒,被小婢女翠香攔住了。
翠香雖然進将軍府不久,但是,管家也曾細細地交代過注意事項。
所以,翠香當然知道綠俏是将軍的心頭肉,不然,将軍也不會為了她三翻四次跑來這邊找麻煩。
不過,看着綠俏頤氣指使的樣子,翠香也沒有什麽好臉色。
等了一會兒,靜香沉不住氣開口了:“俏夫人還有事情呢,你怎麽不放行?一點都不識相的。”
翠香斜眼瞟她,不甘示弱道:“你雖然是姐姐,但是,現在是在喜房,我自然只聽夫人的規矩。夫人交代過,沒有起床是不見客的。而且,夫人也說過,不需要問安。”
靜香聽見翠香不上道就來氣,道:“你這個小蹄子還牙尖嘴利,夫人或許已經起身了,還會責怪你辦事不周呢。”
翠香覺得很生氣,剛想回嘴,身後房門冷不防被人打開。
葉無雙穿着淺黃色中衣,睡意惺忪,站在門內,淡淡地看着來人。
她略低眼簾,便看着靜香道:“你說誰牙尖嘴利,誰是小蹄子?”
靜香沒料到葉無雙會聽到,一時不忿,又不敢立即回嘴。
桃香的教訓,還是隐隐給大家留下了陰影的。
葉無雙的話語不多,可是語氣有點重,甚至可以感覺到一絲絲怒氣。
如果這一次惹毛了夫人,會不會,後果也很慘?
看見靜香漲紅了臉,葉無雙悠悠道:“本夫人雖然還在歇息,但是好歹是在自己的房間內,絕對沒有影響或者打擾他人。不知道有些小蹄子為什麽如此不知道禮儀,一大清早在別人的院子裏亂吠亂咬,成何體統?這個當主子的,為什麽也不知道好好地管教一番?”
她的這句話,就是譏諷靜香就是綠俏的一只狗,而且,主人不知道禮數。
綠俏紅着臉反駁:“這都日上三竿了,你才起來,怕是更加不合禮數吧?”
葉無雙嗤笑一下:“禮數?其他府邸的妾室是如何做的,怕是不需要本夫人親自教你吧?”
“你,不要太過分!”
“過分?妾室登堂入室來挑釁,是不是更過分?”
轉過臉,葉無雙對着翠香說:“去廚房看看有沒有稀粥和饅頭,餓死了呢。順便,送客!”
翠香點點頭,對着綠俏說:“請。”
真是不甘心,綠俏惱着臉說:“不要嚣張,将軍一點都不喜歡你。”
“綠俏啊,你是有妄想症還是怎麽的?我說過将軍喜歡我嗎?還是我喜歡将軍?還是我需要将軍來喜歡我?他怎麽樣,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我們兩個,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就很惬意了。”
153、處置桃香
綠俏煩躁地跺跺腳。
葉無雙看着她,勾唇淡涼地笑了笑,道:“不好意思,我真心累了,無需問安,你們請回吧!”
靜香悄悄地打量着綠俏,不知道該不該轉身。
看見她們還站着,葉無雙反問道:“怎麽?”
綠俏想着,既然葉無雙撕破臉,她也惡心惡心對方好了。
頓了頓,綠俏說:“四王爺府送來的那個說什麽是美容養顏的補湯,送來的态度可不怎麽好,對,我是誤喝了你的湯,但是,你知道嗎?湯裏可沒有加什麽好東西,可見,你在四王爺府的地位有多差!你才離開沒有多久,連個下人都這麽欺負你!啧啧!”
葉無雙陡然眼睛一亮:“你說,哪裏送來的?”
原來她不知道這個事情啊?還以為四王爺府會有人禀告一番呢。
“四王爺府啊,送來交給門房就走了,話都不肯多說一句。”
看着葉無雙有點發白的臉色,綠俏滿心都是得意。
怕了吧,知道四王爺府對你也就是那個表面功夫應對吧?
活該!
葉無雙越是生氣、難過,綠俏就越覺得快意人生。
其實,葉無雙是因為綠俏的話震驚了,只不過,她驚訝的是,四王爺府邸還會有東西送來。
要知道,她和四王爺……
是四王爺授意,派人送來的吧?
将軍府有沒有百般刁難,所以送補湯的人才憤然離去?
“靜香,你老實說,送補湯來的人長什麽樣子,多大年紀?”
靜香看見這麽急切的葉無雙,悄悄後退兩步,輕聲說:“天色太晚,奴婢沒有看清,只不過是一個小厮打扮的。”
知道再問也得不出什麽結果,葉無雙點了點頭,內心有一股暖流流過。
沒有想到四王爺還會這麽貼心,她開始覺得自己有點小人之心了。
“看看,你說你做人多麽失敗啊。”
看見綠俏還在喋喋不休,葉無雙覺得頭疼,輕輕地說:“送客不走,那我就開趕了啊。”
說完,也不管對面的人是怎麽反應,直接轉身回到房間,猛然關上了房門。
“生氣了?氣得早膳都吃不下吧?”
隔着窗戶,葉無雙大聲吼道:“綠俏,你信不信,如果你再繼續糾纏,我會讓你将吃進去的賠回來,還會讓将軍斷了你的胭脂水粉開銷。再不走,我可就不客氣了啊!”
果然,一會兒工夫,喜房的院子變得好安靜。
哎,有一些人就是需要你對他們大吼大叫,沒有好态度才能讓自己清淨許多。
從喜房那邊出來,遠遠地就聽見鬼哭狼嚎的聲音。
“這是什麽回事?”
靜香看了看,說:“是後院那邊傳來的,桃香一直喊叫着要見您呢。”
“不要管她,回紅葉院。”
“可是,聽那邊的婢女說,桃香嚎叫了很久,說如果您不去看看她,她就……”
“大膽,這個愚蠢的丫頭怎麽可以這麽做?”
嘴巴說着,綠俏還是緩緩地往下人住的後院走去。
還沒有跨過大門,就聞到一股很濃烈的藥汁味和血腥味。
綠俏掏出一方幹淨的帕子,捂住口碑,眉頭緊緊地皺起來。
看見綠俏來,桃香涕淚橫流,苦苦叫道:“俏夫人救救奴婢!”
“你自己做得對嗎?”
“奴婢知錯了,奴婢不該自作主張做了傻事,懇請俏夫人大發慈悲,救救奴婢吧,奴婢還有家人老小,全部都指望着奴婢帶回去一點點工錢呢,奴婢不能死啊。”
“知道了,你且好好地養傷,身子好了再為将軍府效力。”
桃香剛一感動,又聽見綠俏說:“只不過,你傷夫人那麽狠,她能不能原諒你,本夫人還真的不知道了。”
聽到這個話,桃香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她強行撐起沉重的身子,伸出手,艱難地扯住綠俏的裙裾,以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俏夫人不能這麽說,如果不是奴婢聽從俏夫人的指示,怎麽會落得如此下場?所以,懇請俏夫人看在奴婢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幫一幫奴婢。”
竟然敢威脅自己?
綠俏生平最讨厭別人來這一招,她十分嫌惡地看着自己裙裾上的那只手。
骨瘦如柴,還帶着一絲絲藥汁。
這才幾天,一下子就變成這個鬼樣子了,現在還用那麽髒兮兮的手扯住她最喜歡的裙子?
看着都讓人心煩不已,綠俏的身子開始發抖,尖聲道:“給本夫人放手!”
靜香看了看場合,低聲說:“桃香,你放手,夫人心裏有數的,無需你這麽提醒。”
桃香殘然一笑:“是嗎?那奴婢這麽慘了,為什麽連金瘡藥都沒有?俏夫人,想不想看看奴婢的傷疤?”
頓了頓,又說:“還在滲着血水,沒有藥膏,好像又有點褥瘡了……”
綠俏覺得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她什麽都不想說,一把弗開桃香的爪子,疾步往外走。
這個鬼地方,她再也不想來了。
桃香還在身後大喊:“俏夫人,你不能這麽對奴婢啊,奴婢為什麽這麽做,您是清楚的啊……”
靜香疾步跟上去,擔心地問:“俏夫人,這個桃香這麽亂說話,怎麽辦啊?”
綠俏頭也不回地說道:“你去找管家,就說桃香對主子不敬,按照家法該如何處置?”
靜香默然一陣,回答道:“是,奴婢這就去找管家。”
等到管家過去,看見桃香露出陰森森的笑容,也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桃香,你到底在鬧什麽?”
現在,兩個夫人都容不下她了,這個将軍府,再也沒有桃香的容身之地。
“管家,奴婢想到俏夫人身邊服侍。”
“少做白日夢了,去莊子上養傷,好了之後去秀紅樓服侍客人吧。”
“管家,奴婢不要去那個地方,哪裏吃人不吐骨頭的……”
管家轉過頭,對着兩個強壯的家丁說:“打暈,帶走。”
靜香在內心裏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奴婢的命運就好像無根的浮萍一般,桃香安安靜靜地養傷就好了,非要鬧這麽大的動靜,結果将自己整沒了。
155、想和她鬥
“這就說完了?”
“當然不是,故事長的很呢,一時半會可說不完,按照奴婢家鄉的說法,就是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所以,這就是留下一絲懸念的意思。”
皇帝笑起來:“和你在一起,時辰就覺得過得非常快,這不,一下子都不早了。”
葉無雙望着窗外,枯黃的葉子打着旋兒緩緩往地上落着,快午時了。
見皇帝沒有留下她用膳的意思,她這才站起身來:“如果皇上沒有別的安排,奴婢就不叨擾皇上批閱奏折了。”
“去吧,朕的身子也沒有好利索,等會兒還要去歇一會。”
從正殿出來,葉無雙暗暗看着四下無人,還是忍不住朝着天牢的方向望過去。
想了想,她還是步履匆匆地朝着天牢走去了。
王一凡不在,想找的借口也沒有辦法,只得看了看監守嚴密的房門,在內心裏嘆了一口氣。
出來的時候,無意中聽見兩個官差在議論,說什麽“紅旗河道的貪墨”。
葉無雙的腳步一頓,看見官差走遠,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意。
河道衙門屍位素餐,就算不是因為貪墨的案子,也脫不了幹系。
上次她去紅旗鎮,就是要将這個深水攪得昏沉沉的。
走到宮門口的時候,正巧遇到剛回來的鳳攆,葉無雙盡管內心很煩躁,還是鎮靜下來,收回準備上轎子的步子,跪在地上問安。
“有幾日不見了,整個人倒是圓潤了許多啊。”
“奴婢給皇後娘娘問安。”
“整個人昏沉沉的,難受得很呢,本宮難受,你先回吧。”
難得皇後娘娘沒有為難,葉無雙謝過之後擡起眸子,掃了一眼對面妝容精致的人。
盡管蓋着厚厚的脂粉,仍舊掩蓋不住憔悴的氣色。
看着皇後娘娘不自覺微微按住下腹部的手勢,應該正在來葵水吧?
想想這段時日裏,先是太子和太子妃吵鬧,後來皇上又病倒,一連串的壓力和苦悶,經歷這些事情的人,怎麽可能還有陽光一般的好氣色呢?
只是,在這個深宮大院裏,女人的命運又能夠有什麽改變?
不知道該如何解決問題,只得目送鳳攆走遠,她這才上了轎子。
走到半途,轎子陡然一落,讓葉無雙吓了一大跳。
她趕緊捂住腹部,生怕驚擾了肚子裏的胎兒,不由得問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轎夫還沒有來得及回答,一個熟悉的笑聲響了起來。
“小美人,別來無恙啊。”
葉無雙皺起眉頭,她并不想在這個時候,在這個地點遇到蒼無忌的。
下一個瞬間,轎子的布簾已經被人撩起來,高大的身影順勢貓腰進來。
“這是何意?男女授受不親,如果老大你看中了這頂轎子,小女子讓出來便是。”
葉無雙作勢要起身,蒼無忌卻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
“別急着走啊,咱們不是應該來算一算帳嗎?”
當搞清楚船上發生的一切事情時,蒼無忌的肺都要氣炸了。
這個女人居然敢于在太歲頭上動土,可以說,幾次交鋒,他這個大老爺們一點便宜都沒有占到。
幸虧現在榮兒還在神醫谷養身子,沒有看見,不然,真是被笑話死了。
所以,當蒼無忌在路邊找着“肥羊”的時候,陡然看見轎子裏坐着的人,一下子就跟了過來。
找了這麽久,沒有想到得到全不費功夫。
“大哥是不是認錯人了啊?我們之間哪裏有什麽賬目?”葉無雙仍舊在裝傻。
面對這個奎武有力的男人,硬碰硬是最不明智的做法。
而且,此刻兩個人并肩坐着,她一有動作,男人反應比她還要快。
所以,此刻只能迂回前進,等待合适的機會再說。
蒼無忌笑起來:“沒有想到啊,小美人裝糊塗也是一個高手呢。”
“你一個大男人,當街攔住一個弱質女流,難道,你白長那麽大個子,只會欺負女人嗎?”
葉無雙緩緩地說着,一邊看着男人的反應。
果然,蒼無忌就被激怒了。
“欺負女人?那也要看看是什麽樣的女人!老子真是特麽瞎了眼睛,原來榮兒說你詭計多端,老子還不相信,沒有想到,一時大意,居然被你這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女人算計了。你看看你,瘦不拉幾的,居然還滿肚子壞水。”
真是賊喊捉賊了,到底是誰滿肚子壞水?
葉無雙不動聲色地摸了一下頭發,然後,故意往蒼無忌這邊靠過來。
“又想做什麽?”男人滿眼都是警惕的神色。
“不做什麽,我就是想看看,為什麽大街上突然這麽安靜,人都去哪裏了。”
蒼無忌得意起來,扭過頭,背對着葉無雙,伸出大手掀開布簾,大聲說:“來吧,過來看看,有老子在的地方,哪裏還會有人?趕緊斷了你的念想吧,就算你在這裏喊破嗓子,也不會……”
“有人過來救你的。”
這幾個字還沒有來得及說完,蒼無忌就覺得脖子上一陣刺痛。
他準備将手撫一下脖子,卻怎麽都使不出力氣來。
這個時候,他的雙眼一黑,什麽都不知道了,魁梧的身軀就頹然地暈倒在轎子裏。
明明這麽小心和考慮周全了,為什麽還是被這個女人算計了。
葉無雙猛然抽出簪子,在蒼無忌的衣服上擦了擦血跡,然後毫不憐惜地一把推開男人,冷然着臉望着轎子外面。
果然是來到了偏僻的巷子裏,四周也沒有什麽人在。
其實,現在想一想,她還是有點後怕的。
遇到這個蒼無忌從來都沒有好事情,如果再被覃玉榮刁唆幾句,恐怕自己的下場更可怕。
上次在大船上,她不僅壞了蒼無忌的生意,更讓他被衙役捉走,他一定懷恨在心了。
如果這一次,她心軟就這麽算了,那麽,等蒼無忌轉醒過來,肯定會變本加厲。
京都就這麽大,她不可能次次都驚險過關的。
在內心裏這麽一合計,葉無雙從轎子裏的坐墊下面翻出一捆麻繩,死死地拴住了蒼無忌,然後起身下了轎子,去了附近的店鋪。
156、去做藥引
店鋪的小夥計笑眯眯地迎上來。
“去喊你們掌櫃的,本夫人這裏有一筆大買賣,看他做不做?”葉無雙微笑着一邊說一邊坐下來。
店夥計看了看葉無雙,知道非富即貴,趕緊去找掌櫃了。
掌櫃的将葉無雙讓進房間裏,聽說了來意,吓得睜大了雙眼。
“怎麽?您還是覺得吃虧了?那就告辭,這樁生意換了別家去做,您日後可別後悔。”
掌櫃的猶豫着,聽見女聲再次響起:“找到您這裏,主要是因為近,您可別一直猶豫了,等人醒了逃走了,我可沒有那個能耐再次抓住。”
“行!姑且就信夫人一次。”
說完,掌櫃的喊了幾個強壯的男子出去,将馬車裏五花大綁的蒼無忌擡到了後院的柴房裏。
“不錯,會辦事,放心吧,我已經通知了,不一會兒就會有人來接應的。”
不一會兒,王公公就乘着馬車來了。
葉無雙将王公公叫到一邊,悄悄囑咐:“這個人性格執拗得狠,必要的時候,還是得……”
王公公什麽場面沒有見過:“放心,一劑藥下去,再烈的人不都得乖乖的嗎?”
走進店鋪,掌櫃地谄媚地迎上來:“有失遠迎。”
“這一次抓捕逃犯有功,雜家會在皇上面前好好地為你說話,日後,等皇上出宮,再為你的店鋪題字,今兒個時間有點趕,所以……”
“小的明白,小的全力協助公公送過去。”
王公公蹙起眉頭:“不必了,低調,不要造那麽大動靜,你們悄悄地将人放在雜家的馬車裏就好了。”
“好,小的照做。”
掌櫃的滿臉都是止不住的笑意,屁颠屁颠地出去辦事了。
王公公一直走到馬車旁邊,皮笑肉不笑地說:“還是郡主有心了,找了一個這麽英俊的……”
不知道該怎麽說,幸好葉無雙反應迅速,立即說:“藥引子。”
“啊,對,是藥引子,雜家回去一定好好在皇後娘娘面前誇贊幾句。”
“有勞公公了。”
葉無雙一邊說着,一邊悄悄地往王公公的掌心裏塞了一錠銀子。
等到馬車遠去,她才舒了一口氣。
如果不是蒼無忌咄咄逼人,她也不會出此下策,将他偷偷送入皇宮之中獻給皇後娘娘。
做這個事情是有點缺德,但是,對于蒼無忌這樣的潑皮無賴,也該吃一吃這樣的虧。
帶着沉重的心事,也沒有坐轎子了,直接漫步走回将軍府的。
鬧騰了這麽久,王一凡已經回來了。
他坐在大廳裏喝茶,聽見腳步聲,不由得擡起眼睛掃了一眼來人。
其實,他自從回來,就一直坐在這裏,應該就是為了看見她——只是他自己不承認而已。
本來以為會看見生機勃勃的女人,沒有想到,卻看見滿腹心事的人。
滿肚子都是好奇,很想問一問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或者麻煩解決不了,但是內心的高傲壓迫他,不許他多嘴多舌。
眼見着葉無雙就要轉身離開他的視線,情急之下,他還是脫口而出:“做什麽去了?成日在外面晃蕩,成何體統?”
葉無雙靠着窗一轉身,無所畏懼地迎視他的眼睛。
“将軍回來了,我也是剛從皇宮回來。”
頓了頓,又說:“哦,府邸的轎子還在大街上停着呢,将軍讓管家派人去擡回來吧。”
從皇宮回來,居然是一副死氣沉沉的鬼樣子,而且,還将轎子落下了。
王一凡忍住火氣,說道:“你進來,我有話問你。”
葉無雙依言進門,聽見男人問:“誰送你回來的?”
怎麽突然問起這個問題?
她一怔,和皇帝見面的事情隐瞞不了才說的,但是,總不能将剛才和王公公見面的事情說出來吧?
就是她這麽一愣神,讓王一凡誤會她做了虧心事不敢直言。
一個婦道人家,哪裏有那麽多話和日理萬機的天子說的?
難道,又去和皇帝眉來眼去了?
“沒有啊,我自己走回來的。”
解釋不清楚理由,這個回答仍舊有點牽強。
葉無雙只能這麽回答了,可當她意識到王一凡的眼裏蓄着滔天的怒意時,剛想補充說明一下,冷不防王一凡擡起手來,動作飛快,帶了十足的力道,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葉無雙猝不及防,整個人不由自主往窗棂上撲了去,發髻松散,鬓角的發絲淩亂。
她半邊臉頰都失去了知覺,耳中嗡嗡鳴響不停,泛着尖銳刺耳的疼。
她內心裏暗暗想着,将軍肯定是瘋狂了,什麽理由都沒有就開始動手打人。
他最好給一個讓她認可的說法,否則,她才不會就這麽善罷甘休的!
許久,葉無雙才覺得耳鳴減輕了一些。
她喘了一口氣,雪白修長的手指拭過唇邊,發現破了嘴角,一絲疼意讓她龇牙起來。
居然打破了她的嘴唇?!
葉無雙十分生氣,她的眼神裏泛着一股深秋的涼意:“王一凡,你特麽是什麽意思?”
王一凡怒意不減,反手又是另一道耳光扇過來。
被人送來這麽大一頂綠帽子,礙于皇帝的權威,他又不敢明言,只能這麽借題發揮。
狠狠地扇這個女人幾下,其實不足以發洩他內心的怒氣,以及……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嫉妒感。
整個時候,葉無雙反應非常迅速,她急忙擡手抵擋,可王一凡比她動作更快,另一手把葉無雙的手用力按在窗棂上,恨不能捏碎她的腕骨。
第二巴掌仍結實地落在了葉無雙臉上。
要知道,在王一凡之前,在她從小到大以及後來的人生裏,甚至是到四王府和皇宮,還從來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敢在她清醒無比的情況下,直接往她臉上掌掴的。
而且,還是掌掴了兩次,狠狠的兩下!
很好!
葉無雙狠狠地吸了兩口氣,幾乎是本能地一腳碾踩在王一凡的腳上,躬腿便往他腹下狠狠一踢。
賓果!
葉無雙整個動作行雲流水,快而準狠。
沒有料到女人會來這麽一招,王一凡眼色變了變,身手抵擋了一下,但是,他一時沒有防備,往後退了兩步。
157、不可理喻
畢竟是将軍出聲,身後十分了得,這一頂不過是擦擦而過的事情。
有點疼,就是還不至于要命。
葉無雙怒目圓瞪,趁着王一凡松開桎梏她的手,順手操起旁邊的茶盞就往男人的臉上砸去。
王一凡眼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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