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學做生意
程衛扶住他,義哥已清醒,立即說要趕回去看雞姐。
馬車備好後,程衛上車,親自帶義哥回去一趟,他覺得有些事,必須得他出面。
雞姐見到義哥和程衛匆匆趕來,很是吃驚,義哥每次回家有程府的馬車跟着,她是知道的,可從來也沒有程大老爺親自跟來的呀,不都是馬車夫跟來的嗎!?
義哥跳下車跑進屋子,抓住雞姐就問大哥呢!?
雞姐蒙圈,回答:“我也不知道你大哥去哪兒了,這都四五日不見蹤影了!自打他回來以後,一會兒這裏打零工,一會兒那裏打零工,也不見拿錢回來,問他呢,他又不說話,也不知道幹嘛去了……”
義哥聽到這話,吓得臉色發白。
雞姐看着他,又暗中瞧了一眼程衛,莫非是有什麽事:“兒砸!自從你大哥上次打過你,你一直沒回來過,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跑回來,還說要找你大哥!?”
義哥的身體已經止不住開始顫抖,他看着雞姐熟悉的臉,卻目光渙散:“我大哥好像出事了……”
話剛說完,抱着頭就開始哭。
雞姐看得害怕:“兒砸,你幹嘛哭,別吓我……”
程衛見他說不出什麽話來,就将之前聽聞的消息說了,說這案子官府不對外公布,因為是投案自首,然後就秘而不宣的審案判案,傳來的消息說被處以絞刑。
雞姐當場一屁股坐到地上,說不出話來。
義哥不停安慰母親,他覺得大哥肯定是被冤枉的。
雞姐呆了半晌,突然小聲道:“兒砸,這個可能是你哥幹的,他,他真的有個殺父仇人……”
義哥:“……”
其實這件事情雞姐并未太放在心上,忠是她和第二任丈夫生的孩子,那時候忠大約九歲多,有日父子倆外出打柴,然後只有忠一人回來,同行一起打柴的人告訴她,她的丈夫失足摔死在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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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還請官府出面查看過,官府得出的結論也是一樣的,他的丈夫是失足摔死的。
結案後,雞姐将丈夫埋葬,也沒傷心多久,又找了新丈夫嫁出去。
嫁人之前,忠突然私底下對她說,父親不是失足摔死的,而是被同行打柴的人推下山崖摔死的,還說此事是他親眼所見。
雞姐問過兒子,既是你親眼所見,當時官府來查勘的時候,為何不告訴官府的人!?
忠當時還是個小娃娃,他道:“我若說了,他肯定會悄悄殺了我,我這樣無聲無息的死掉,就不能替阿爹報仇了。”
雞姐覺得兒子的話不靠譜,據她所知倆家雖偶有些口角糾紛,卻都是些地頭牆根狗刨的過節,談不上深仇大怨,沒到要殺人的地步。
她覺得兒子還太小了,說此話只是舍不得她再嫁,或想引起她的注意。
當晚,她安撫了兒子幾句,就哄兒子睡覺了。
此後又過了一年,兒子再提此事,還說以後長大了要從軍,要練好武藝将來替父報仇。
雞姐笑問,你是茶樓說書的段子聽得太多了吧!!
之後幾年,兒子又說過兩次這樣的話,無奈她這個做母親的,竟然從未仔細問過。直到她又嫁第四任丈夫,兒子就再也閉口不提這件事了。
說到這裏,雞姐好像想通很多事情,忠回家後,行為一直很奇怪!他回家第一個月,先暴打老四一頓,将老四趕出家門,丢給程府就不管了。之後幾個月,他每日都早出晚歸,既不拿錢回家,也不願意娶妻子,而且常常一出門就是三四日,有時候七八日才回來,問他去哪裏了,也不說。
如此看來,莫非是跟蹤仇人,尋機會下手的。
義哥也給不上意見,畢竟這些陳年舊事發生在雞姐收留他做兒子之前。
接下來的日子度日如年,只能依靠程衛的消息來源。
官府那邊的意見好像是本朝已廢除前秦連坐制度,那種一人犯罪連累全家的刑法已經沒有了!漢帝推行無為而治的治國之道,以仁孝治天下,這種命案,其結果只有一條,殺人嘗命,只是行刑的方式溫和了一些,沒有了生煎活拔之類的恐怖刑法。
因為不是公開審判,無法看到案件卷宗,義哥急得很,很想進大牢裏見見大哥,哪怕問兩句話也好。
程衛聽了直搖頭,歷來官府想要秘而不宣的案子都是私下暗中執行,家屬不可能見到犯人。
義哥突然說:“我去玄門外擊鼓,或者我去欄皇上的禦駕,皇上每次出行都要清道,我就借機沖出去跪地喊冤,這招我曾經見人用過。”
程衛大驚:“你莫沖動,欄禦駕可是死罪,的确有人用過這招。大冤之下也有人冒死欄駕,但那些人都是漢人!你若敢欄禦駕,可不是喊冤那麽簡單,定會有人上書皇上,說異族遺民挑起事端,你會被斬首示衆。”
義哥急道:“那怎麽辦!?那讓雞姐去欄禦駕,雞姐是漢人,皇上不會殺她的。”
程衛阻止他:“你是要拖雞姐下水嗎!?雞姐的确是漢人,但她嫁的丈夫是異族。漢人不會同情她的兒子,因為她的兒子殺了漢人,原本密不可宣的案子若是拿到光天化日下公開,到那時候,就成了種族之争,而非個人血海深仇。”
義哥急得在屋裏轉圈圈。
程衛只得安撫他,說這事他再去打聽,只要苦主松口,也是有回旋餘地的,大不了多使點錢。
義哥聽了,感激得不知該說什麽好,抱着程衛一直不撒手。
又過了幾日,都不用程衛帶回消息,小卷毛已經聽到風聲,他趕來告訴義哥,忠的案子已經無法翻案。
此案己經被傳了出去,現在長安街上人人都在暗中相傳,有人說是匈奴人潛進長安了,殺了漢人滿門。有人說是匈奴奸細,來尋漢人報仇的。各路說法都有,現在人人自危,晚上都要關門閉戶,都很害怕。
官府為了穩定民心,決定三日後公開處斬忠。
原本判的私下絞刑,改為公開執行!
一來,為了安撫民心。
二來,為了平息長安城裏潛入匈奴奸細的謠言。
皇上已經聽說了此事,也是極其贊同的,此案也由于皇上的過問,變成再大的權利也無法翻案。
官府帖出了告示,将異族遺民殺漢人的案子做了極其簡單的敘述,字裏行間都在模糊忠的混血身份!
告示的重點是告之民衆,不要聽信匈奴奸細混入長安城的說法,民衆要相信皇上,以皇上雄才大略,曾經靠公主和親的時代已經過去,皇上會用漢軍的鐵蹄,踏平關外的土地。
然後是三令五申,再一次着重強調,讓民衆自覺交稅,窮人要交人頭稅,富人要交富人稅,不要想逃稅,要主動申報財産,稅收将用于軍隊支出,只有國家強大了,才沒人敢欺負我們。
告示最後只提了一句,三日後兇手将被斬首示衆。
三日的時間,對于雞姐和義哥都是漫長的煎熬,母子倆都着急上火,嘴角開始起泡。
行刑當日,雞姐帶上備好的飯菜,義哥也提着一藍子中苑做的精致食物,倆人早早趕赴刑場。
照例,犯人死前可以最後吃一頓親人做的飯菜,做個飽死鬼!
這也是雞姐和義哥唯一能見到忠的機會,最後話別的機會。
行刑官檢查了飯食,允許母子倆在此等候。
小商小販也來了,在人群裏擠來擠去,兜售起了小吃。
“瓜子,花生,大餅……”
“大餅怎麽賣?”
“三文錢一塊,又軟又糯,老人小孩都愛吃,還熱呼的!!吃飽了看砍頭更清楚。”
小孩吵着要吃餅。
“買六塊!!”
笨重的刑車緩緩駛來,道路旁圍滿了看熱鬧的吃瓜吃果群衆。
“不是匈奴人!!是個漢人!”
衆人都以為忠是漢人,異族人殺漢人的謠言不攻自破。
忠的像貌與漢人一樣,若非了解他戶籍資料的人,沒人知道他是二代混血。
雞姐看到兒子穿着囚服,眼淚直掉。
義哥喊了聲:“大哥!!”就哽咽住了。
大哥的聲音平和:“老四,我那日對你下手重,又将你趕出去,是想要保全你。”
義哥不停點頭,眼淚也流出來了:“我知道,我不怪你,雞姐放心交給我,放心!!”
雞姐哭道:“兒砸,你是不是被人冤枉的!?”
大哥搖頭:“自從九歲那年,親眼見到阿爹被害,我就盼着替父報仇。二十一年了,我苦練武藝,終于親手殺掉仇人。娘親,我現在很高興!因為我馬上要見到阿爹了,他離逝這麽多年,我也很想他。”
雞姐用拳頭去砸他:“你這不孝子,為何要去自首!?你可以不去自首的。丟下我怎麽辦!?”
大哥目光淡然,不為所動:“我從軍十年,自問忠于皇上!替父報仇是為孝!不娶親,不想拖累妻妾,是為節!報仇後自首,是為義!若有來世,我再做您的兒子好好孝順您,今日要先走一步了。”
雞姐哭得倒在義哥身上。
義哥問:“大哥那日托人找我,讓我回家,我……我……”就說不出話來了。
大哥道:“老四,我聽聞你做了程大老爺的男寵,我想告訴你,以色示人不能長久。自古男寵的結局都很慘,你好自為之。”
義哥:“……”
大哥又道:“茍且的快樂并不是真的快樂。”
飯畢,行刑官員吆喝一聲,吐酒噴刀,既刻行刑。
忠對義哥說了最後一句話:“母親就交給你了,保護好她,讓她抱孫子!”
雞姐的痛哭聲中,送走了兒子。
圍觀人群紛紛發出唏噓聲,砍了,砍了,兩股鮮血濺得很高,腦袋還在地上滾了幾圈。
人頭落地代表着.高.潮己經過去,沒什麽看頭了。
吃瓜吃果人群一哄而散。
義哥看到行刑人手起刀落那一刻,竟一點也哭不出來了,眼淚幹枯似的。
他記得有人牽他上馬車,然後回到程府。
程衛下車後,牽着雙目無神的人進了中苑。
連續幾日,義哥都過得昏昏鄂鄂,他照常上下學,到帳房學習,就是無法回歸正常的狀态。
程衛在書房問他學業,也答非所問。
晚上,程衛擁他上床,只能不停地親吻他,安撫他的情緒。
義哥機械地回應,突然說:“椿哥,其實我很羨慕大哥,他還記得生父的模樣,畢生所追求,哪怕二十多年後,還有殺父之仇要報。而我呢!?那年父母被殺時,我還太小,只記得父母躺在地上,腦袋被砸破了。現在我已經不記得父母的模樣,我很難受。”
程衛将人抱得很緊,怕一松手人就不見了似的:“別怕,你還有我,從今往後,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家人。”
面對程衛的親吻,義哥沒什麽反映,他看着程衛,低聲問道:“椿哥,你什麽時候膩了我再去找新鮮的!?”
程衛一怔,随既安撫他:“別胡亂瞎想,你這輩子都是我的,我永遠都不會放手!”
義哥淡淡地說:“可是我不會跟你一輩子,我遲早要走,我還要娶妻生子!現在大哥不在了,雞姐要抱孫子只有靠我了。”
程衛知道他思念大哥:“沒人生來一帆風順的長大!你現在年幼,有些事還不能體會,待再過些年,就能理解我說的話了。”
義哥将腦袋扭到一邊,閉上眼晴不說話了。
程衛一方面要哄他,又要幫他重塑信心:“我準備出資讓你小試一下,這只是一個試驗!我給你五千,但不是現金,而是現貨,五千是你購買現貨的預算,第一筆生意你只管放手去做。既不收你的利息,也不需要你還!”
義哥抱着程衛的臉親吻:“椿哥,你真好……”
程衛含笑看着他,道:“若你失敗了,我不罰你,就當這錢打水漂了,若賺了錢,利潤我們對半分成。”
義哥聽了微笑着:“我喜歡椿哥……”
程衛将人抱着一陣親吻:“先說好,不能折現。”
……
義哥急于賺錢,立即将五千錢進了一批麻布,因為雞姐開了一家手工藝繡品的小店,所以義哥知道麻布這種商品,是每家每戶都需要的。
他打聽到一家布匹商行正在處理一批麻布,因為老板要清庫存,一批色彩較差的,織紋偶有瑕絲的麻布要賤賣,大量購買非常便宜。
布商行的老板聽聞義哥要将整批布買下,笑得合不攏嘴,五千錢達成交易,賣家還要送貨上門。
義哥撿了大便宜,心裏就盤算着要将這批布如何倒賣賺錢。
整個交易過程,程衛完全不插手,放任義哥去做。
錢付了,貨到了,兩清了,義哥覺得有問題!
首先,家家戶戶都有織布機,每個農家都是男耕女織的模式,農人小家庭不需要買麻布。
然後那些看在程府面子上同意代銷的商家開始跟義哥述苦,說這批麻布品像不太好,能來買麻布的,都是經濟條件比較好的家庭,然後人家看不上,不願意買這種質量次的。
義哥感覺有點麻煩,這批麻布除了最低端的消費者,無人接盤。
雞姐的鋪子裏賣出一點,更窮一些的人,例如流民,根本買不起新布,不論是質量好還是質量次的麻布都買不起。
這批貨全部滞銷。
晚上,義哥扭着程衛不放,求他給想想辦法,如何才能将這些麻布賣出去。
程衛聽了笑着搖頭:“賣給誰!?你接手這批次貨,只圖價錢低,卻未想過別人為何要這麽低價賣給你。你盼着低價接手高價轉出,客戶定位沒找準,不知賣給誰!富人買絲綢,不會買麻布。小富家庭看不上次品麻布,要買品相好的。窮人家自有紡織機能自己織布。更貧窮的飯都吃不起,哪有錢買新布做衣物!這批貨你還是分發給窮人,當做善事算了。要你舍不得送人,就屯着堆放在那裏,再過幾年,這批布更不值錢,到時候送人也沒有人要了。”
義哥:“……”
第一次做生意,折騰了前後兩個月時間,最終以失敗告終。
程衛并未向義哥讨還本錢,義哥也舍不得将這批布送人,只能暫時屯着,不過他心裏清楚,真如程衛所說,再過幾年,這批布就爛了,到時候送人都沒人要。
初次做生失敗,讓義哥不再這麽急功近利,開始真正腳踏實白天學習,晚上陪睡的正常作息生活。
雞姐有古大叔的陪伴,已經走出了失子之痛,母子倆大多聊些生活上的瑣事,大哥的事,都閉口不談。
程衛開始安排他參與實際商業運作,先到大帳房跟着學習,從低做起。
在這期間,程府開大宴,除了宴請所有程氏族人和朋友,還要搭建簡易粥棚,連續施粥三日。
自程家産業交到程衛手裏,程衛一邊擴大生意規模,一邊緊縮大宅的開支,對外的人情往來照舊,對內釆取開源節流的方式。
程府除了年尾全家開宴,既使程衛過生日,也是開小宴,只有高祖皇帝祭日才會舉行如此隆重的大宴席。
義哥第一次被委以重任,被分派到粥棚,從釆買到搭棚,都要跟進。
原本程衛想安排義哥跟着管家老五,全程跟家宴,誰知義哥的腦袋猛搖,堅決不去。
義哥初入帳房不久,就接觸如此複雜的帳務處理,既費心思又學到很多東西。
帳房要例出預算,以去年的預算基礎上需要增加多少!?按每日熬多少鍋粥确定糧食數量,根據糧食總量安排栗米,硬米,雜糧等。每種糧食市價多少錢!?以有限的支出購買更多的糧食。
晚上回屋,義哥還報着帳本在翻查。
“椿哥,你看這,三年陳糧栗米全都在柳氏商行購買!而我跑遍長安城,尋到一家同樣賣三年栗米的馬氏商行,價錢低一成。我回來報告了價錢,帳房卻說一定要買柳氏的。我告訴你,千萬不要批準這筆錢!”其實這話說得誇張,他哪有時間跑遍長安城,是小卷毛幫他打聽回來的消息。
程衛道:“當然要批準,因為柳氏是帳房遠親。”
“什麽!?照顧親戚生意,這就是以權謀私,肯定吃了回扣的。”
程衛笑了笑:“那又怎樣!”
義哥大叫:“不是吧!?你明知有人吃回扣,不但不苛責,反而縱容他。”
“水清則無魚!”
義哥不自然地嘟起嘴巴,上面可以挂油壺了。
“怎麽了!?”
“沒什麽,只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若我從中吃回扣被發現,定被你體罰教訓,可別人這麽幹,你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程衛坐過去逗他:“你沒吃過回扣!?我記得有人帶我去吃牛肉湯餅,四碗八十,然後有人借機收了四十回扣。”
義哥原以為此事做得隐蔽,未料到程衛早就知道了,瞬間就臉紅了。
“現在我才知道,比起這次購買栗米吃的回扣,我吃那四十錢只是渣渣。”
程衛點點頭:“你能意識到這些,看來眼光放遠了些,但還不夠遠。你記住,只要事辦好,掙到手的錢,遠超過回扣的損失。過度苛刻,無人替你辦事。”
義哥不甘心,左扭右扭地:“我就覺得椿哥太偏心了!!”
程衛假意拿券起的帳本敲打他的胸膛。
義哥立既捧着心口假裝哀嚎:“啊!啊!哎喲!!好疼!!我的心都碎了!!!”
程衛幹脆将他撲到,抱着人就開始啃。
義哥被壓在下面,己經被親得失去思考的能力,任由程衛擺布。
程衛将人翻過來,就去探那後面。
義哥只覺得全身一緊,瞬間清醒,身體也緊繃起來。
“你願意嗎!?告訴我!!”
程衛一邊咬他的耳朵一邊再次确認。
義哥能感受到他每次的渴求,面對不斷的試探,他感覺陣地逐漸失守。
心裏想着不行,真的不行,回答出來的話卻是:“好!”
程衛聽到這個回答,雙眼放光,看着身下的人,心裏的柔軟化成一片。
這晚,上面的人極盡溫柔,下面的人老掉鏈子,雖然過程不太順利,雖然感受各異,但倆人的關系從此就不一樣了!益師益友或益父益子的關系,轉變為親密愛人或被包養的關系。
早上睜開眼睛,義哥躺在程衛的床上,倆人相擁而眠,不想起床。
借着清晨的光線,義哥看着身旁的人,确定了自己的心,原來我真的很愛他,當愛這個字從腦子裏閃過時,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但他真是這麽覺得的。
程衛親吻着身邊的人,得到回吻的響應,覺得內心特別滿足。
倆人的關系發展到這一步,也是水到渠成的結果。
程衛的臉上整日都挂着笑容,走路也在笑,吃飯也在笑,下人們也很高興,因為能跟着沾光,程衛見誰都順眼,打賞也多。
義哥的事多,沒時間偷懶,早上膩歪了一陣又趕去帳房學習。
狗尾巷的小夥伴都跟着沾光,自從義哥跟進此次施粥的帳目,小夥伴們都能拿到很多活兒,程府要施粥三日,柴火用量極大,小夥伴們集中人手開始打柴背柴,有義哥坐陣,程府肯定是要收購他們的柴火,若不然,程府的人才不會看他們一眼。
義哥現在還沒有太大的實權,剛來帳房不久,大宗商品的采購權肯定是在老帳房手裏,他仗着是程衛的新寵身份,能撈到一些小利,也是挺好的。
老帳房在程府已工作四十多年,自程老太爺起就跟着跑帳,地位極其深厚,在老帳房眼裏,老爺男寵的身份進來學習,不可能憾動他的地位,老帳房多精明的人,手裏放些小權給義哥,已屬大恩惠,當然義哥也是個很有眼色的人,有點小利也不錯,程府這種家大業大的富豪,就放點渣渣小利,也夠狗尾巷的小夥伴跑斷腿了。
要說進帳房學習,義哥最大的收獲是學會了如何在大家族中與位高權重的人相處,帳房內等級制度嚴格,新來的人除了察言觀色,還要跑腿快,大家都是一步一步熬上去的。
現在義哥有種忙得連軸轉的感覺,學業不能丢下,上午去學堂聽教書夫子講課,中午趕回中苑吃飯又得立即趕到帳房學習。
帳房先生們午餐後都要小憩,以便恢複精力應對下午的帳目,義哥沒有時間午憩,利用這段時間将當日上午的帳目翻來看看,下午跟着帳房先生學習,傍晚回中苑,程衛要叫他去書房,盤問學業,晚飯後還要到書房,與程衛彙報一些生意上的事。
上次倆人滾床單做完最後一步,雖然關系是進了不少,但義哥對這事總有點不情願,程衛再想做他後面,他就有點抗拒。
程衛也能理解他的心思,總是耐着性子慢慢引導,一步步來,先将他吻得昏頭轉向,再步步探索,直到義哥點頭首肯為止。
如此反複幾次,義哥對這事漸漸有了些心得,身體上才真正接受程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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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