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開始同居
郎胭在這裏,那昨晚......
許深深問:“昨晚是你送我回來的?”
“對,昨天你在衛生間暈倒了,我抱你回來的。”
許深深沉默少許,打開陽臺的門,轉身走進卧室。
“謝謝,進來吧。”
卧室裏是溫柔的奶油藍色調,桌上有一束盛開的藍鳶尾,氤氲着淡雅的清香。
牆面挂着一幅漂亮的書法,寫是李清照的《臨江梅·仙》:庭院深深深幾許,雲窗霧閣春遲。為誰憔悴損芳姿。夜來清夢好,應是發南枝。
許深深的手下意識貼在脖子邊,郎胭問她:“你昨天在衛生間發生什麽了?你的脖子怎麽回事?”
“這幾天我的脖子很痛,可能是工作太累了,我會去醫院做檢查。”
“你工作很忙?”
許深深扶着扶手下樓梯,輕輕地笑,話裏帶有些許的自嘲:“連你都知道許家二房敢擅自拿地了,我一個剛剛回國的‘空降’,你覺得許鴻卓那群人會讓我好過嗎。”
郎胭挑眉:“生意的事我不懂,但是許鴻卓的為人不行。”
許深深家一共有三樓,一樓是生活起居區域和客房,二樓是主次卧、書房、衣帽房和會客廳,三樓是游戲房、健身房和空中花園,樓下還有一層酒窖和地下車庫。
許深深帶郎胭走到一樓客房,取下門上的鑰匙,遞給郎胭。
“你住這間,裏面帶浴室。你看看房裏缺什麽,告訴我。如果沒有必要,我希望你盡量不要到樓上打擾我。”
許深深推開房門,房間裏陳設簡潔,幹淨明亮,窗外對着入戶花園,一枝俏麗的薔薇在窗前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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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是客房,但是比郎胭那小公寓的客廳都大,生活條件可以說是相當不錯了。
接着,許深深帶郎胭看過家裏的每個房間,帶她熟悉各種電器,還有雜七雜八的注意事項。
叮!烤吐司好了。
許深深給吐司片抹上黃油,遞給郎胭一杯牛奶。
郎胭看着小口吃吐司的許深深,張開嘴咬一大口下去。
“你就這麽接受了?”
許深深看她,“什麽?”
“血災天劫,我給你當三年貼身秘書。”
肘部抵在吧臺上,許深深垂着眼輕嘆:“來都來了。”
華睿寫字樓的事郎胭确實有兩把刷子,昨天也是郎胭救了她,合同是爸爸逼着郎胭簽的,人家為了不打擾,還在陽臺睡了一晚上,都這樣了怎麽趕人走?
郎胭點點頭:“等會我回家把行李搬過來,你得幫我弄一下入戶驗證。”
“嗯。”
“哦,還有我的摩托車,需要通行證。”
“......”
郎胭的眼睛露出壞心眼的笑意,“不好意思,它要每天吵你了。”
許深深面色冷漠,“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出錢幫它換一身貼膜。”
許深深幫郎胭搞定那些瑣事,去看約好的醫生,下午郎胭自己搬家。
朋友幫她約了一個心理醫生和骨科醫生,兩邊咨詢以後都說沒問題。
“可是當時真的特別痛。”許深深說。
心理醫生給出的建議是“壓力太大,注意休息”,骨科醫生則是建議她做些中醫推拿,刮痧艾灸,可以療愈身體的亞健康狀态。
呼......
許深深走出診室,感覺看病看了個寂寞。
她又摸摸脖子,昨天郎胭送她回家以後,一點酸痛都沒有了。
是巧合嗎?
許深深開車去會員商場,準備給客房多添置些生活用品。
傍晚回家,一樓多了一些陌生的東西。
玄關的高閣上多了一尊狼圖騰雕像,客廳的角落吊了一個拳擊沙袋,本該放快遞的架子上擺滿啞鈴、拉力器等健身器材,廚房的中島吧臺上多了好幾盆許深深不認識的植物,枝葉茂盛,跟它們的主人一樣生命力蓬勃頑強。
“大小姐回來了啊。”
客房門打開,郎胭剛剛洗過澡,一頭棕紅的長發随性地披散着,頭頂還搭着一塊毛絨絨的速幹巾。
濕潤的水汽從房中飄出,混合有活力四射的柑橘香。
許深深把兩大袋東西放下,看進她房裏,地上堆滿各式各樣的古怪玩意,其中兩只大木箱子是她在華睿現場見過的。
“都搬完了?”
“那是,我行如疾風,動如閃電。”
許深深友善地笑一聲,把袋子遞給她,“随便買的,你看着用。”
“謝謝老板!”
晚上許深深約了小區會館的精油推拿。
客廳的電視開着,正在放林正英的僵屍電影。
郎胭邊做俯卧撐邊看電視。
許深深從她身邊走過,郎胭站起來休息,差一點碰到一起。
許深深定在原地,和郎胭離得很近。
郎胭只穿着一件運動背心,曲線流暢健美,蜜色的皮膚微微散着熱氣,一滴晶瑩的水珠從她漂亮的馬甲線緩緩滑落。
她的腰腹上布着一層薄薄的汗,肚臍周圍的符咒跟随呼吸的節奏輕微鼓動,那些符文在體熱的催化下顯得更加紅豔,格外妩媚。
郎胭灼熱的鼻息打在許深深的臉龐,許深深低吟一聲,張皇地退開。
她局促地別過臉,整理鬓邊的發絲,耳垂不受意志的控制,有點發燙。
郎胭問:“你要出門?”
“嗯。”
許深深快速從她身邊走過,郎胭的腦袋跟着她轉,“天都黑了,你去哪?”
“小區會館,做個推拿就回來,你不用去。”
“哦。”郎胭盯着她看一會,像是發現了新大陸,“大小姐,你耳朵怎麽紅了?”
許深深淡定地換鞋,“我沒有。”
郎胭拿起一根啞鈴,悠閑地上下舉動,“你該不會是沒見過我這麽俊的妞吧?”
“有病!”
許深深給她一記寒冰眼刀,兇巴巴地關門。
一個人坐電梯,狹小的密閉空間裏非常安靜,許深深還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她已經很久沒有和別人有過那麽近的接觸了,更沒有像剛才那樣尴尬過,還是和她最讨厭的冤家。
許深深輕輕咬住下唇,告訴自己要無視郎胭的捉弄,不要去想剛才的事。
對,臭狼就是這樣的一個壞東西——明明知道她只是因為近距離接觸感到尴尬,卻還要跟她開玩笑,實在是太可惡了。
電梯到了,服務員微笑着迎接:“許小姐這邊請。”
包間裏光線暗沉,音響播放着古典的古琴曲,桌上點着熏香。
技師熟練地按摩許深深的肩頸。
“許小姐脖子不太舒服是嗎?”
許深深閉着眼睛,“對。”
“頸部的經絡有些淤堵,我幫您疏通一下。”技師解開許深深的發帶,“幫您把首飾放到一邊哦。”
“好。”
“咦,許小姐今天沒有戴那條黑珍珠項鏈嗎,那顆珍珠真的是我見過成色最好的黑色海珍珠,我記得您特別喜歡,每次來都戴着的。”
下午去醫院,為了方便骨科醫生觸診,許深深沒有戴項鏈。
“今天沒有,要給它做下保養了。”
“是的,首飾就和女人一樣,要悉心保養才能永葆青春。許小姐您知道嗎,前幾天黃太太還跟我打聽您的項鏈從哪買的,她說她家做珠寶生意,都找不到您那顆黑珍珠那麽好的貨源。”
小區的會館就是太太和名媛圈的江湖客棧,除了炫耀攀比,還有資源交換。
許深深想了想黃家,和許氏的一些商業廣場有長期合作關系,算是有往來的。
“是嗎?那條項鏈是一個很重要的人送給我的,我也不了解。”
“原來如此,不愧是許小姐,朋友送的禮物都不是一般的貴氣。”
許深深早已習慣這些阿谀奉承,不再回應,閉着眼安靜地享受按摩。
。
電影看完了。
郎胭關掉電視進屋,把許深深給她的兩大袋東西提到床上,一個個拿出來。
牙刷、杯子、蚊香、紫草膏,巧克力、奶糖、薯片、肉幹,還有剃毛刀、夜安褲......
“......”這位大小姐是當她生活不能自理嗎?到底誰是誰的秘書啊!
郎胭從袋子最底下翻出一個小小的雪花球,夢幻的水晶球裏面飄着小雪,還有一朵藍紫色的永生花。
是一個感應小夜燈,拿usb充電,人從燈旁邊經過燈就會亮。
郎胭按照說明書,把雪花球安裝在門口。
郎胭把房裏的吸頂燈關掉,開門出去,進來,出去,進來,雪花球果真在她經過的時候靈敏的亮起來。
不愧是大小姐,選的小燈都這麽時髦。
郎胭看着小燈,高興地給它拍了一張照發朋友圈。
【老板還是很貼心的[小夜燈.jpg]】
7人點贊。
@青丘道人:發工資了記得給為師買茶。
@慈寧市刑警大隊-郎犽:好看。
@野外動物救助中心~林小姝:哇!求鏈接^。^
郎胭開着房門,等許深深回來才洗漱休息。
許深深端着水杯要上樓,郎胭想到林小姝想要同款,趕忙叫住她:“大小姐,這個小夜燈在哪買的?”
許深深看一眼雪花球,“哦,會員抽獎送的。”
“我還想買一個送人,算了。”
許深深頓一頓,說:“你把這個拿去送人吧,我再給你買一個。”
郎胭捂住雪花球,“那不行,這是我的。”
許深深笑了笑,留給她優美白皙的背影,“晚安。”
從來沒有人跟郎胭說過晚安,聽許深深清柔的聲音這麽一說,郎胭感到有點特別。
她躺在床上,聽花園裏的蛐蛐叫,怪安靜的,和樓下開滿燒烤店、小酒吧的小公寓完全不同。
中央空調吹着舒适的風,郎胭合上眼睛,聽着夏夜蟲鳴,好像回到兒時的大森林......
......
滋滋-嗯-滋-嗯-滋——
夢裏怎麽有電流竄過的噪聲?
郎胭的耳朵動了動,睜開眼,即使不開燈她在黑暗裏也能看得清,床頭的電子鐘顯示淩晨三點。
經過房門,小夜燈沒有亮,壞了?
什麽聲音?
樓上傳來的。
郎胭赤着腳,輕輕一跳,輕松地躍上二樓,悄無聲息地落到光滑的木地板上。
滋滋滋-嗯-滋——
郎胭的耳朵朝走廊的另一側動了動,聲音是從那個房間傳出來的。
郎胭握住門把手,輕輕推開門,裏面是衣帽房,挂滿各式各樣的衣服,還存放着很多包包,鞋子,首飾。
首飾展示櫃裏有一盞小燈正在閃爍,一明一滅,滋滋的電流聲就是它發出的。
郎胭眼神一變,摸出一張符紙,慢慢走過去。
展示櫃裏黑煙缭繞。
絲絨襯布上,一枚泛着幽深光澤的黑珍珠靜靜地躺着,黑煙在黑珍珠的四周聚集,彙集成一團像翅膀一樣的東西。
陰氣。
就是這玩意纏住了許深深的脖子。
郎胭點燃符紙,貼上黑珍珠,剎那間迸出激烈的火花,然後劇烈燃燒,那顆黑珍珠燒化成一縷煙,飄散在濃黑的夜色裏。
完事。
明天再告訴大小姐。
郎胭打一個哈欠,回去睡覺。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許總知道她寶貴的黑珍珠被燒了會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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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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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