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蔣捷捷說得輕松,實際頂着全網壓力,又怎麽會沒有丁點影響。事情爆發時,她還在片場,發完微博,換了輛車,準備偷偷回家。
沒走多遠,就發現自己的車被追蹤了。
一大群車隊跟在她後面,狂開着閃光燈照。
蔣捷捷起初以為是狗仔,沒放在心上。開了幾公裏,這些家夥居然公然在大馬路上朝她別車,差點把她擠到大路邊上,差點翻了車。
蔣捷捷還聽見他們在大聲喊着,打死這個蕩*婦。
車隊有人實時播報跟蹤情況。
蔣捷捷被跟蹤的消息很快上了網絡新聞。
這是一個臨時組織起來的車隊,有狗仔有蔣捷捷anti粉,也有一些當衛道士的激進分子,更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
他們還給自己取了個名字——道德護衛隊。
程緣擔心蔣捷捷,時時刻刻都刷着新聞。見到這條消息,他當即就給蔣捷捷打了個電話:“捷捷,你別回家了。先來我這裏。”
蔣捷捷被跟蹤的地點來郁總家最近。
蔣捷捷本來還想拒絕。
但後面那幾輛車越逼越近,有一輛還朝着她車屁*股撞了一下,整個車身劇烈晃動幾下。
這些車明顯想給蔣捷捷點教訓,但也不想鬧出人命。黑壓壓十幾號人一起,讓蔣捷捷連帶助理和經紀人,只有三人的車沒有還手能力。
她咬了咬牙,答應了:“程哥,你過來接我一下。”
程緣拿起鑰匙就出門了。
Advertisement
·
郁景來昨晚沒睡好,晚半個小時才起,在桌邊看了會報紙,等着送郁岑采回來的程緣一起吃了早餐,便借口上班,讓司機送他去醫院。
剛走十分鐘,郁景來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郁先生,好久不見。”
郁景來皺眉:“你是誰?”
“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郁先生,我可被你害得不淺啊。”
郁景來眯起眼:“是你,你要做什麽?”
“不是我要做什麽,郁先生,現在的問題是,你想我把你的外甥怎麽樣!”
郁景來低喝了一聲:“你瘋了!那是你的兒子!”
“就是因為這個兒子,我才會惹上你們一家的。你們郁家全家都是瘋子,你媽媽,你、還有這個小怪物,都是瘋子,瘋子!”
“瘋子就該下地獄!”
“去死吧!”
啪——
他挂了電話。
“停車……”
“停車!”郁景來閉了閉眼睛,沉聲吩咐道,“不去醫院了。現在,讓蔡助理聯系一下保安隊的人。現在立刻去找郁岑采!快!”
“郁先生,蔡助理女朋友生病,請假了!”
郁景來低低咒罵一聲:“該死的!”
“那你去,你現在就去,就說我的命令。”
“郁先生,保安隊一直是蔡助理在管,我對保安隊不熟悉,只能……”
郁景來一字一頓道:“我說讓你現在就去!”
“是。”
“還有……”郁景來閉了閉眼,神色疲憊,“這件事,不能讓小緣知道。”
“是!”
打電話的是郁岑采生父,他的前姐夫。
郁岑采在他那裏住了一年。他新找了對象結婚,對郁岑采不聞不問,結果把好生生的孩子養成了自閉。
這是姐姐唯一的孩子。
郁景來當時就聯系國外郁家的勢力,讓了些利益,和國外幾家大勢力聯合,把這個借姐姐才爬起來的野雞家族摁在了地上,狠狠踩了幾腳。
沒想到,都這樣了,這人還翻得起浪。
他當初果然還是太心軟了。
車內,郁景來靠在座椅上想事,太陽穴一陣陣突突的疼,仿佛一把鑽子篤篤篤篤地——在對着他腦袋鑽孔。
這是正常的藥物反應,他早就習慣了。
深吸一口氣,他閉上眼,開始等藥物反應過去。
這一次,情況卻有些糟。
疼痛加劇,鐵鑽升級為電鑽,疼得他腦袋仿佛要爆炸。他眼前一陣陣發黑,仿佛看見有人拿了一把大斧頭,對着他的腦袋一下一下地拼命砸着,要把他腦袋劈成兩半。
那個人似乎獰笑了一下,斧頭劈到了他脖子上。
他本能地推了一把。
場景變幻,眼前突然變成一個高高的陽臺。他和那個人都站在陽臺邊上,他推了一把,那人便失控地從樓上掉了下去。
那人凄厲尖叫,下墜中回頭看他。
他心髒一瞬間停擺。
那個人居然是小緣。
“小緣……”
他叫了一聲,驚醒過來,渾身汗涔涔的,冷汗把他衣服都打濕透了,手臂還在微微顫抖,仿佛剛推了人一樣。
這是假的。
假的。
郁景來拼命安慰自己。
一切都是幻覺。
幻覺而已。
可方才那種驚恐而真實的錯覺還是讓他渾身戰栗,皮膚上似乎還滞留着那股粘稠,冰冷的的血液爬動的感覺。
他該怎麽辦?
如果有一天,幻覺在小緣出現時爆發怎麽辦?
就像當年那樣……
他該怎麽辦?
郁景來不敢再想,瘋狂找出藥瓶,一口氣吞了三四顆藥下去。他輕輕顫抖着,抱成一團,仿佛受驚的小孩,固執地封鎖自己。
“郁先生,找到了。”
二十分鐘後,手下終于根據手機信號找到了那人的定位。司機舉着手機給郁景來看,解釋到這裏是城郊一處爛尾樓,一直少人煙。
郁景來揉了揉鼻梁:“去……去這個地方。”
手下應了一聲,立刻驅車。
這是城郊的一處爛尾樓。
因為合作方資金鏈出問題,剛建了個框架的樓生生停了下來,只有半拉截,空拉拉沒窗戶沒門的水泥體。
現在成了城郊流浪漢和小混混們常去的據點。
一行人趕到時,一眼便看見站在高處的人。
十八樓高的陽臺上,沒有護欄,一個金發的男人單手拎着一個綁得結結實實的小孩,站在陽臺邊,沖着底下冷酷地笑。
郁景來瞳孔劇烈一縮。
十八樓。
陽臺。
又是這個數字,又是這個地址。
他太陽穴突突地疼,眼前血紅,似乎又看見血泊裏,那個從十八層樓上,如風筝般直直砸向地面,炸開一朵血花的人。
衆人倒吸一口冷氣,回頭看郁景來。
郁景來狠狠掐着自己,手心出血,面上卻不露半分行跡,閉了閉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對衆人道:“不要慌。”
“先看看他要做什麽。”
有人拿着喇叭往樓上喊話:“請上面的人冷靜一下,克制自己的情緒,有話好好說!”
金發男人沖郁景來又吼又叫,瘋狂大笑:“有話好好說?我和你們一家子瘋子沒什麽可說的。”
“瘋子就該去死。”
“你們全家都是瘋子。”
“活該你們該孤獨終老。”
郁景來緊緊攥着手,忽然異常冷靜下來。他冷眼望着樓上,高高的樓層裏,一大一小兩個人都如小墨點般模糊。
他沉聲問:“你到底要什麽?”
“有什麽條件只管開。”
“只要不傷害孩子的命,一切都好傷害。”
頭頂是那人被喇叭放大的聲音,瘋子般狂笑着:“條件?我都這樣了,還要什麽條件?”
“我只有一個目的,讓你們一家付出代價!”
“這個孩子不是你姐姐唯一的孩子嗎?就因為這個小雜種,害了我們全家。我要殺了他,報仇!”
“我一直不知道你姐姐是怎麽死的。”
“直到上個月我終于知道了。”
“你們殺了我的老婆。”
“你們還害了我的一家……”
“你們全家都是魔鬼。”
“我要你們全家付出代價。”
風聲烈烈招展,他聲嘶力竭的吶喊在風聲裏被撕成碎片,望遠鏡裏,他面孔猙獰,歇斯底裏,不要命般拽着手裏的孩子,腳尖幾次冒出了陽臺邊緣。
至于孩子垂着頭,似乎是昏迷了,軟軟地任由他拎着。
郁景來緊緊盯着樓上的人,一邊吩咐着底下的人趕緊趁他不備摸上去。一邊繼續和樓上的人喊話,保持冷靜。
“郁岑采是你的孩子。”
“他沒有錯。”
“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別傷害孩子。”
那人冷笑,眼睛血紅,往前沖着,想要大聲喊着,速度過快,又一次差點踩空。孩子被他拎着,懸在半空裏。
他拼命地大喊:“你姐姐還是你媽媽的親孩子呢。”
“最後怎麽樣?”
“呵。”
“瘋子,你們一家都是瘋子!”
郁景來又看了眼另一邊樓梯。沒有安裝窗戶的樓梯看得出另一邊順着水管往上爬的小小的人,已經到第五層樓了。
郁景來抿緊唇。
司機拿着手機過來:“郁總。”
郁景來冷聲道:“什麽事。”
司機小聲說:“程先生……”
郁景來猛地轉頭看他,目光如刀般鋒利,壓得垂着頭的司機幾乎喘不過氣:“郁總……”
“小緣怎麽了?”
郁景來聲音冷靜到恐怖,目光似乎被激怒的猛虎,籠子已經生鏽,鎖已打開框框作響,下一秒就要爆發撲出來傷人。
司機聲音顫抖:“新新新新聞上,繞城高速上出了連環車禍,有十幾人傷亡,程先生他,他,他也在裏面。”
沉默。
死一般的寂靜。
久久無言。
若不是耳邊一陣陣呼呼的風聲,和樓上人瘋了般的大笑。司機幾乎要以為自己的耳朵聾了。他的頭仿佛被某種不能承受的重量壓下去,喉頭窒息般疼痛。
許久。
也許只有一分鐘,也許過了一個世紀。
郁景來的聲音終于從頭頂傳來:“手機給我。”
司機忙畢恭畢敬,彎腰把手機雙手呈上。
是本地新聞的實時推送,今天下午16時,在本市高速上發生一起連環車禍,目前已造成七人受傷,一人重傷昏迷,據悉,傷者包括知名演員程緣、蔣捷捷。
咚——
郁景來一言不發,将新聞一個字一個字地看了兩遍,身體晃了晃,閉了閉眼睛,捏着手機的手不斷收緊,手背上冒起青筋。
“去……”
一句話未說完。
身後傳來一聲尖叫:“小少爺。”
郁景來迅速回頭,便見從十八樓直直墜下一個小小的影子,呈一條弧線,在空中刮起一陣風聲,直接往下墜。
郁岑采!
郁景來面前一片血紅,瞳孔驟然劇烈收縮。
歷史再次重演。
郁景來眼前似乎又浮現那早就被藏在記憶深處的一些畫面,血腥,殘酷,黑暗,他張了張嘴,緊跟着喉頭一陣腥甜。
哇——
他吐了口血,腦袋一黑,失去了意識。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