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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實集團樓下, 秋薏剛從郁淵車上下來, 遠遠地,便看到周楓情和秋山兩人站在一群記者中間,經過話筒擴音,聲音聽得真切。

周楓情一臉憂傷地控訴:

“秋實差點被郁氏收購, 導致業績大幅下滑, 說到底, 都是秋薏識人不清,被郁氏給利用了……”

“這也難說。”

秋山吊兒郎當地開口。

“誰知道她是不是和郁氏的那個男朋友串通好,通過收購的事情,一時哄擡股價,從中牟利呢!”

周楓情裝模作樣地嗔怪:

“秋山, 不可以這麽說姐姐。就算她任性胡鬧從中牟利,這也是我們的家事,要保護好姐姐的名聲。”

“只是……”她面露難色, “秋薏犯了這麽大的錯,差點毀了秋實, 董事會的人肯定會追究的。”

記者追問:“請問董事會打算怎麽追究秋小姐的責任?”

周楓情捋了捋耳側的頭發, 惺惺作态, 一臉惋惜:“我已經和幾個董事商量過,董事們對她非常不滿, 可能會責令她引咎辭職。”

秋薏無語。

她累死累活地拉投資、找客戶,好不容易有點起色了。

結果後媽她們居然背地裏謀劃把她趕出董事會?

一陣寒風吹過,帶起她長發輕揚。

秋薏不禁嗤笑, 擡腳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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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淵見狀,勾勾嘴角,下車跟上。

“我犯了什麽大錯,要把我趕出董事會?”

人群外,秋薏語氣悠然,眉梢微挑。

周楓情聞言,神色微變。

一群記者紛紛回頭,看到秋薏之後,立馬圍了過來,七嘴八舌:

“請問秋小姐,是否真的如周女士所說,借收購一事,從中牟利?”

“作為秋實的大小姐,您這麽做,是出于什麽考慮?”

“請問收購的事情,是您和郁氏商量好的嗎?”

“秋小姐,您會考慮辭職嗎?”

秋薏一臉雲淡風輕的笑,等記者們全部發問完畢,安靜下來,她視線看向周楓情,反問:

“說我與郁氏串通,借收購一事牟利,有證據嗎?這麽嚴重的事情,拿不出證據,我可能要告你诽謗。”

記者們聞言,愣了一瞬,然後下意識地看向周楓情。

一陣沉默裏,周楓情幹笑幾聲,綿裏藏刀:

“你這說的什麽話,我怎麽可能诽謗你啊。都是一家人,就算其他董事都認定你吃裏扒外,我作為你的親人,也不可能專門去幫他們找證據的。”

她笑得做作,語氣刻意暧昧:

“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嘛。”

“不過現在确實董事們都對你很有意見。“周楓情頓了一頓,語氣不着痕跡地加重,“你最好能自證清白。”

秋薏冷哼,後媽還真會踢皮球。

堂而皇之地公然損壞她名聲之後,居然幾句話,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

她不以為意地笑笑:

“郁氏收購,秋實自然要反收購,換了誰都不會坐視不管,需要自證什麽清白?”

秋山反駁:

“你們可是都加價收購的,其中的差額可不小,誰知道你們有沒有見不得人的內幕交易。”

周楓情适時地火上澆油:

“秋薏啊,你弟弟說的其實也有道理,既然他會這麽想,其他董事也會這麽想,所以你最好能自證清白,要不然沒人會相信你。”

她看向一圈記者,尋求支持:

“記者朋友們,你們說是吧?”

記者們聞言,紛紛點頭,竊竊私語,各種眼色看向秋薏。

仿佛她真的就是秋實吃裏扒外的叛徒。

秋薏:“……”

看着後媽惺惺作态的樣子,突然覺得惡心,叛逆心起,說話便也不再客氣:

“周姨,你的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為了秋實繼承權,背地裏你做了多少小動作,需要我當衆和你一件一件地對質嗎?”

“……”周楓情語塞一瞬,繼續飙演技甩鍋,“哎呦,秋薏,你怎麽能這麽冤枉我呢……”

秋薏懶得和她浪費時間,直接打斷:“第一件事,我外公還在醫院昏迷的時候……”

周楓情霎時臉色一變,對着秋山使了個眼色。

秋山接到,立馬氣勢洶洶地沖向秋薏:“你說什麽呢,敢公然誣陷我媽……”

眼看秋山揮起的拳頭即将落在秋薏身上,圍觀記者一陣驚呼後退,反應過來後,紛紛發揮職業精神,拿起相機拍照,記錄下這勁爆新聞。

秋薏下意識地想要對抗反擊,卻被驚慌後退的記者撞到,差點摔倒。

她眼看着已經近到眼前的拳頭,一聲驚呼,只能偏頭閃躲。

下一秒,她被郁淵拉到身後,而秋山一聲慘叫。

郁淵輕而易舉地接住了秋山揮舞而來的拳頭,手腕一轉,一聲骨折聲清脆刺耳,秋山捂着手腕蹲到地上,冷汗直流。

驚呆一瞬後,相機閃光燈再次閃爍不停。

周楓情蒼白着臉,哀嚎着撲向秋薏,氣急敗壞地讨伐:“秋薏,你怎麽能欺負你弟弟,你太過分了!”

記者們一陣唏噓,相機再次跟着拍了過來,咔嚓咔嚓響個不停。

郁淵把秋薏護在身後,淡定自若地面對所有鏡頭,看向張牙舞爪的周楓情:“周女士,請自重。”

周楓情愣了一瞬,繼續表演:

“你就是郁淵吧,秋薏的男朋友,哎呦,你們郁氏差點把秋實搞垮了,秋薏怎麽還能和你繼續關系啊?哎呦,這秋薏心也真夠大的,怪不得那些董事們要多想,說你們有內幕交易。”

這麽勁爆的話題,而且當事人就在現場,記者們立馬紛紛發問:

“請問郁總,郁氏是出于什麽考慮要收購秋實?”

“據說後來收購又突然中止了?為什麽呢?”

“是否如傳聞所說,郁氏和秋小姐有內幕交易?”

“有人說,秋小姐被郁氏騙了,這個問題您能說明一下嗎?”

記者們一針見血,問題尖銳。

而郁淵一臉平靜,維持得體微笑。

“抱歉,無中生有的事情我無法回答。”郁淵語氣淡淡,視線輕飄飄地掃過一圈記者,“在這裏,我只說明一件事,希望大家聽了之後,再遇到傳言,能用腦子思考。”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

“收購秋實,是郁氏高層的錯誤決策,中途終止,也只是及時止損,這完全是商業行為,大家實在無需做過多聯想。”

記者們愣了一瞬,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半晌,一個記者舉手提問:

“但是這次收購,确實給秋實帶來了損失,秋小姐難道一點都不介意嗎?”

郁淵回頭看了秋薏一眼,眼裏帶着一絲歉意,剛要說話,秋薏拉了他一下,主動站出來發言:

“郁氏替我收購秋實股票,幫我提高股權占比,我為什麽要介意?”

郁淵聞言,墨色的眸子看向她,淡淡笑意之下,眸光暗湧。

“什麽意思?”記者們一臉霧水,反映不過來。

秋薏揚眉而笑,看向周楓情,眼神挑釁:“以我現在的持股占比,董事會裏,應該沒人比我更有話語權,想要彈劾我,建議你再想想別的辦法。”

記者們恍然大悟,七嘴八舌:

“也就是說,郁氏收購的股票,都在你的名下?”

“那現在秋小姐應該就是秋實的掌門人了吧?”

秋薏笑笑,意有所指:

“我是不是掌門人不一定,我外公說了算,但是我敢肯定,某些別有用心的人,最終只能竹籃打水一場空。”

記者們聞言,半懂不懂,只是對上郁淵警告意味十足的眼神之後,識趣地閉嘴。

人群外,周楓情把秋薏的話悉數聽進了心裏。

她表面維持淡雅冷靜,實則緊握的拳頭,指甲已深深陷入掌心肉裏。

--

傍晚時分,秋薏忙了一天的工作之後,略帶疲憊地躺進椅子裏閉目養神。

之前談好的投資如期投入,各項業務也重新啓動,公司情況開始好轉,各種請示彙報決策也轉個不停。

在公司裏,她越是獨當一面,秋懷明反而消極怠工了,各種大小事務,全部推給她。

估計是落差大,心裏不舒服吧。

對于自己父親,秋薏感情有點複雜和微妙。

她也想父女同心,并肩把秋實做到行業頂峰。

只是她心知肚明,這只是她一廂情願,秋懷明的心思全部都放在自己現任老婆和兒子身上。

她在秋懷明心裏,根本就是一個擋他兒子繼承秋實的絆腳石。

秋薏休息得差不多了,從總裁椅上起身,收拾東西回家。

最近外公在袁助的陪同下,去了山清水秀度假修養。

家裏其他幾個人已經提前吃完晚餐,餐廳內一派安寧的蕭條。

管家見她回來,主動迎上來,問她晚餐想吃什麽。

她擺擺手,說沒胃口。

上樓,經過拐角處秋山的房間,她依稀聽見房內傳來周楓情的聲音:

“老公,秋薏現在已經明目張膽地搶繼承權了,你抓緊想想辦法啊。”

“今天在公司樓下,她還當衆欺負秋山呢,秋山也可憐,手都骨折了。”

“老公,你說話啊,你得幫幫咱們兒子啊。”

秋薏不禁停下腳步,凝神屏聽,想聽聽自己父親到底是什麽态度。

随着房內長時間的沉默,對于秋懷明的表态,她居然還有點期待和緊張。

所謂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下一秒,随着秋懷明的聲音傳出來,她瞬間心涼到底。

“秋薏這丫頭最近是有點過分了,我想想辦法,絕不會讓她拿到秋實的繼承權。”

走廊裏,暖氣十足。

而秋薏卻感覺渾身冰冷。

還有點惡心。

這可是她的親生父親。

她沒什麽感情地笑笑,莫名心堵,有點喘不過氣,家裏的空氣仿佛凝固。

她一刻都待不下去,轉身下樓出門。

冬日的天,黑得特別早。

才六點多,夜幕便沉沉地籠罩下來。

陣陣寒風吹來,帶來冰冷的雨絲。

居然下雨了。

秋薏也沒心思回去拿傘,索性直接鑽進車裏,一腳油門,亮紅色的跑車馳騁而去。

漫無目的地繞着城市轉了一圈又一圈,雨勢越來越大,打在車窗上,在雨刷的快速擺動下,汩汩流下。

雨水太多,影響視線,秋薏有點煩躁,只能松油門,減速,最終拐進一家酒吧的地下停車場。

走進酒吧,秋薏随便走到吧臺坐下,招手,面無表情:“威士忌。”

雖然時間尚早,不過酒吧還是一派熱鬧喧嚣。

今晚的熱鬧與她無關。

秋薏獨自一人,坐在吧臺前喝悶酒,一杯又一杯,越喝心情越差。

“呦,美女,怎麽一個人喝酒啊?”一個穿着花襯衫的男的坐到她旁邊,一臉壞笑地搭讪。

秋薏毫無興趣地瞥他一眼,轉過頭去,自顧自地又喝了一杯,完全無視那人的存在。

偏偏那人像個牛皮糖,又從身後繞到了她的另一側,繼續搭讪:“怎麽不理人呢,要麽哥哥陪你喝幾杯?”

“……”

秋薏笑笑,點頭。

“好啊,我一杯,你一瓶。”

花襯衫興趣盎然,言語輕佻:

“美女有點壞啊,不過誰讓哥哥酒量好,陪美女喝酒,醉死也甘心。”

秋薏挑眉,推過去一瓶威士忌。

花襯衫自信滿滿,兩人碰杯。

身後,胡雅經過,瞥見秋薏,意外之餘,嘴角挑起一絲冷笑,舉起手機拍照。

--

另一家酒吧裏,郁淵剛坐到一圈朋友中間,便收到了胡雅的微信。

他漫不經心地點開,臉色瞬間暗了下來---

照片裏,秋薏帶着微醺笑意,眸光間閃着熟悉的挑釁意味,正和一個男的喝酒碰杯。

而那個男的,眼神猥瑣,一看就沒安好心。

郁淵冷笑,指尖微動,回複:“定位。”

胡雅的信息回得不緊不慢:“你先答應我一件事,我就發定位給你。”

郁淵耐着性子回:“說。”

身邊,韓牧見他一臉煩躁,湊過來問:“怎麽了?有事?”

郁淵聲音淡淡:“我可能要先走。”

其他幾個朋友聽到了,紛紛玩笑吐槽:

“才剛來就要走?”

“都多久沒聚了,玩一會啊!”

“上午的新聞我可是幫你打好招呼了,不該出現的言論和照片,絕不出現,你這剛來就要走,就不夠意思了啊!”

“呦,肯定去見什麽重要的人?”

“比兄弟重要呗?”

談笑間,胡雅的信息進來:“我家裏的電腦壞了,你來幫我修一下。”

郁淵手指頓了一下,回複:“好,定位。”

收到定位,他起身:“抱歉,我先走一步,你們玩,記我帳上。”

韓牧撇嘴,伺機窺屏,然後恍然大悟。

他沖一幫朋友擠眉弄眼,調侃郁淵:“哎,讓他走吧,後宮起火了,他能坐得住才怪。”

“後宮起火?”一幫朋友立馬兩眼放光,“秋大小姐嗎?”

“這麽刺激,一起去看看?”

“說走就走,得給兄弟撐場面啊!”

“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敢惹到郁小爺身上。”

“……”郁淵無奈,“小事,你們別湊熱鬧。”

他颔首告別:“你們玩,我請客。”

郁淵說完,轉身先行離開。

身後,韓牧一個湊熱鬧的眼色,一衆兄弟心領神會,立馬起身跟上。

城市街道上,霓虹閃爍,車水馬龍。

十幾輛造型各異的豪華跑車,轟鳴而過。

--

一杯對一瓶。

兩杯對兩瓶。

炫彩燈光下,秋薏眼神挑釁,毫不客氣地連灌花襯衫兩瓶酒。

花襯衫臉色酡紅,仰着臉灌下最後一口酒,放下空瓶,一臉醉意地靠近秋薏:“美女……哥,哥哥…誠意夠了吧?”

他說着,開始伸出爪子,想要去摸秋薏的手。

秋薏厭惡地翻了個白眼,躲開。

花襯衫愣了一下,居然直接去抱她,一臉猥瑣的笑:“妹妹別害羞啊……”

秋薏起身,毫不客氣地給了花襯衫一腳,花襯衫踉跄了幾步,居然還能穩住身體。

秋薏不禁嘀咕,這人被她踢一腳,居然喝醉了還能站住。

“練過?”她索性直接問道。

花襯衫被打,也不生氣,依然笑着和她說話,就是猥瑣氣息太濃:“妹妹也練過吧,腿力不錯,帶勁。”

“那你再試試。”秋薏冷不丁又是連續兩個回旋踢過去。

花襯衫靈活躲過。

“小妹妹,再撒野,哥哥可就要還手了。”

秋薏上下瞥了眼花襯衫一身肌肉,特別是醉酒了居然還能輕松應對她的進攻,心裏估摸着可能打不過這人,于是轉身就走。

花襯衫拼了兩瓶威士忌,自然不甘心放她走,直接醉醺醺地跟了上去,擡手想要摟她。

秋薏覺察,及時俯身躲過。

偏偏花襯衫反應很快,摟人落空,轉而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

秋薏瞥了眼附在自己手腕上的肥手,甩也甩不開,頓時惡心得要死,直接一個巴掌就扇在花襯衫臉上,厲聲道:“放開我!”

花襯衫毫不在乎挨了耳光,反而恬不知恥地湊上另一側臉:“妹妹夠辣,我喜歡,敢再打一次,哥哥可就要親你了……”

秋薏惱羞成怒:“……你!!”

下一秒,身後過來一個人,一拳打在花襯衫令人作嘔的肥臉上,緊接着刀光一閃,花襯衫一聲嚎叫,松開了肥爪。

所有的一切都發生在眨眼之間,秋薏還沒反應過來,眼前便一片血色---

花襯衫倒在地上,側臉青腫,嘴角流血,右手背上赫然插着一把尖刀,尖刀一半沒入肉裏,刀柄聳立。

殷紅的血順着手背汩汩流出,灑在白色地磚上,異常刺眼,觸目驚心。

秋薏怔住,反應了一瞬,連忙回頭。

“……郁淵?”

郁淵垂眸看向她,眼裏笑意沉沉下的戾色減去幾分,把她拉到身後。

兩人還沒來得及說話,倒在地上的花襯衫很快緩過勁兒來,一個翻身爬起,不顧血液橫流,拔下手背上的尖刀,惡狠狠地徑直刺向郁淵。

“小心!”秋薏正對花襯衫,首先瞥見花襯衫的突襲,下意識地想要拉開郁淵。

郁淵反映迅速,反手拉開她,同時另一只手在尖刀襲過來的瞬間,直接握住了刀刃。

霎時,鮮紅的血從他白淨修長的指間流出。

秋薏看得心裏一抖。

郁淵徒手握刀刃,阻斷花襯衫偷襲的同時,另一只手随即進攻對方拿刀的手腕。

咔嚓一聲,花襯衫慘叫的同時,手一松,尖刀脫手,到了郁淵手上。

郁淵冷笑,白淨的臉上戾色盡顯,不給對方一絲一毫的喘息時間,一個甩手将花襯衫按到旁邊的桌子上。

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尖刀再次刺入花襯衫手背。

這次貫穿手心。

殷紅鮮血自手心散開。

花襯衫手被釘在桌上,一動不敢動,痛得直抽氣,臉色煞白,冷汗直流,再沒了剛開始兇神惡煞的氣勢。

明滅不定的空氣裏,郁淵站在桌邊。

五彩燈光閃爍不停,照在他淡然白淨的臉上,在他深邃精致的五官間,映出深深淺淺的變幻光影。

他臉上戾氣已經散去,居高臨下,笑得輕描淡寫:“刀拔了,再來啊。”

花襯衫只顧倒吸涼氣,話都說不出來。

郁淵嗤笑,俯身,把自己手心的血慢條斯理地悉數抹到花襯衫慘白的肥臉上。

他側頭瞥了一眼愣在不遠處的秋薏,眸底情緒暗湧,貼近花襯衫耳側,笑意沉沉地開口:

“老子的人你也敢碰,要不是怕吓着她,老子廢了你這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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