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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身材纖細, 皮膚細白,穿上白族的衣褲和藍馬褂看上去分外的清爽幹淨,而楊硯,天生皮膚就偏黑,還在頭上包了個造型奇特的頭巾。
也不能說人家白族人民的傳統頭飾不好看,可楊硯戴着就特別的難看。
“這個是節目組給發的?”
楊硯沒有察覺到望舒怪異的眼神,見他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八角巾,還以為他沒有眼饞, 便問了一句, “你要嗎?”
“你自己留着吧。”望舒說着, 轉身出了門, 他還想看看倉庫裏那張大床究竟有多大。
楊硯把頭上的八角巾摘了下來,攥在手裏, 跟着望舒出了門。
折騰了小半天,這會已經到了下午三點,比起上午的烈日炎炎, 現在陽光溫和舒适, 讓人不自覺的放松下來,望舒連走帶蹦噠的到了倉庫, 剛到門口就聽見裏面傳來田藝和劉帛晨的争執聲,“我不!我不!我就要躺在外面!”
“人這邊還拍着呢,你懂不懂什麽叫尊老愛幼?我不是劉伯伯嗎?”
“那人家還是你的小甜甜呢。”
這個梗算是過不去了。
望舒推開門走了進去, 都不用問就知道他們為什麽吵。
倉庫裏這床說大的确大, 有點東北小炕的意思, 就是靠牆那面貼着未經修飾的石頭,這半夜睡覺不老實,一下子嗑上去,也夠人受的。
“咳咳……你們,完全可以把床搬到中間。”
咦,好像是那麽回事啊。
兩個人瞬間重歸于好,你是我的劉伯伯,我是你的小甜甜。
劉帛晨拽着床頭,田藝拽着床尾,非常默契的喊道,“一,二,三!”
看兩人太陽穴上的青筋,就知道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然而那張上了年紀的實木大床紋絲未動。
有點尴尬。
楊硯主動上前幫忙。
他一看就是有力氣的人,劉帛晨和田藝振作起來,重新喊一二三。
然而,剛喊到二,床動了。
“楊硯同學,你……這樣搞的我們很難堪。”
楊硯想了想,也覺得自己沒能把握好時機,他誠懇的提出意見,“要不我再推回去?”
“……”搬完了床,四人走到院子裏,正好享受完冰箱彩電的路輝也換好衣服走了出來,“我那屋冰箱裏居然有冰啤酒!咱們晚上喝點啊?”
他不說還好,一說望舒就覺得饑腸辘辘,他摸了摸肚子,看向導演,“餓了……”
“我也餓了。”其餘人也跟着他往導演那看。
終于能宣布任務了,導演開心的不得了,“為了慶祝今天的相遇和未來的相伴,廚房裏有我們為諸位準備的豐盛的食材,諸位可以自己動手,制作一桌美味佳肴,盡情享受這個美妙的夜晚,當然,既然在喜洲鎮,住在了白族的古宅裏,也穿上了白族人的特色服飾,美味佳肴也要是白族特色。”
望舒聽到廚房裏有豐盛的食材就知道這美味佳肴絕對不簡單,“你就直說吧,做什麽。”
導演邪魅一笑,“喜洲士八碗。”
喜洲士八碗是白族人的婚宴标配,由八道熱菜組成:添加紅曲米的紅肉炖,挂蛋糊油炸的酥肉,加醬油、蜂蜜扣蒸的五花三線肉千張,配加紅薯或土豆的粉蒸肉,豬頭、豬肝、豬肉鹵制的幹香,加蓋肉茸、蛋屑的白扁豆,木耳、豆腐、下水、蛋絲、菜梗氽制的雜碎,配加炸豬條的竹筍。
以上,來自百科全書。
在望舒這用四個字就能簡單概述。
“我不會做。”
不說不會做,這八道菜的食材,有那麽幾樣望舒見都沒見過,而另外四人也全然沒有接觸過白族菜系的做法。
“要不別吃了……”田藝也一副認命的樣子,對不會做菜的人來說,一道菜光是食材的準備就要半個小時,還未必能一次做成,這八道菜,還不得要人命。
看兩個年紀小的都喪了,劉帛晨長舒了口氣,将袖子挽了起來,“導演有句話說的對,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怎麽也得吃好的,楊硯會做菜我知道,路導會嗎?”
路輝與他對視片刻,“會切。”
“那就行了,分配一下任務,路導切墩,我和楊硯掌勺,田藝望舒在邊上幫幫忙,人多力量大,天黑前肯定能做好。”劉帛晨說着,率先走進了廚房。
古宅的廚房很大,容納十個人綽綽有餘,看的出來有些東西是節目組後搬進來的,一張将近六米長的木桌就擺在廚房中央,上面滿滿當當的都是做彩所需的食材。
楊硯上前翻了翻上面的東西,笑了,“還好,沒有想的那麽難。”
望舒可沒看出來,他看桌子上的東西都一個頭兩個大。
好在沒什麽高難的技術活,掌勺的怎麽吩咐,他和田藝怎麽做就得了。
“嗯,也沒什麽要洗的,你們倆削點土豆,再把竹筍收拾出來就行了。”
聽到讓望舒削土豆,楊硯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忍不住說道,“他們倆沒做過菜,土豆容易削到手,我來吧,用不了多少時間。”
楊硯不是幹說不練的人,他話音落下就拿起了土豆,順手抄起菜刀,就那麽幾下子,一個削了皮的土豆就完成了。
劉帛晨眼珠子都快調出來了,“我的天!你這也太秀了!”
“楊硯……你還有什麽是不會的?”
聽到路輝的問題,楊硯削土豆的動作停滞了一下,狀似思考。
沒有不會的嗎?
這個念頭閃過後,楊硯開口道,“太多了,數不清。”
可以的。
望舒和田藝是真不會做菜,兩個人把能洗的東西都洗了一遍後樂颠颠的出去逛古宅了。
彎着腰切菜的路輝聽到外面的說笑聲,長嘆了口氣,“倆孩子玩的可真融洽。”
這話不知道怎麽的,就戳了楊硯的笑點,他足足笑了五分鐘,直到劉帛晨和路輝看他的眼神都有點詭異了,他才勉勉強強的恢複正常。
田藝雖然比望舒大五歲,但是性格開朗幽默,能抛梗也能接梗,能怼人也經得起怼,望舒和他玩的确實很融洽。
“真舒服啊……”望舒坐在花壇上,有些昏昏欲睡。
白族很講究住宅環境的優雅和整潔,他們用畢生的精力建蓋一所住房,多數人家的天井裏都砌有花壇,在種上幾株山茶,丹桂,石榴等喬木花果樹,望舒他們趕上了好季節,好時辰,暖陽灑滿院中每一處郁郁蔥蔥,讓人坐在這裏就不由犯困。
“是啊,好舒服……”田藝倒沒有望舒偷懶偷的那麽心安理得,他看向望舒,“我們這樣好嗎?”
望舒慵懶的曬着太陽,眼睛都沒睜開,“人是,各有所長,志在四方,你的一腔熱血遲早有機會抛灑。”
“我覺得你的發言非常有道理。”
望舒笑了笑,很善良的報答他的捧場,“你要是覺得良心不安,可以發揮你的特長,站在廚房門口給他們唱首歌,鼓舞一下士氣。”
望舒這句話看似開玩笑,其實很完美的給了田藝一個打歌的機會。
說實話,現在的歌手,有很多是人火歌不火,或者歌火人不火,像田藝這樣曾經歌火人火,現在歌不火人不火的可以說在娛樂圈裏絕種了。
不過,只要有實力,翻身也就是一朝一夕。
聽到他的話,田藝先是一愣,随即迅速站起身,“對!我也要發揮我的特長!那我去了!”
他一走,望舒終于能躺在花壇上了。
有點硌得慌。
比坐着強。
攝像本不該說話的,可看望舒穿一身白衣服,還躺的不舒服,便不由自主的透漏,“天字房有藤椅。”
望舒一下子坐起來,“早說啊。”
天字房還真是啥都有,望舒把藤椅搬到花壇旁,正好趕上田藝在唱情歌,旋律優美婉轉,配合着海浪的聲音,說不出的動聽。
望舒躺在藤椅上輕輕搖晃,翹着二郎腿悠閑又惬意的曬着太陽,一副晚年養老生活的架勢。
在廚房裏面做菜的楊硯見田藝在這唱歌,有點想知道望舒在做什麽,便找了個由頭從廚房裏面走了出來。
沒幾步就看到了望舒,他只說了四個字,“原形畢露。”
“真人秀,你懂不懂什麽叫真人,這就是非常真是的我。”
“用不用我給你端點飲料水果?”
望舒歪頭,莞爾一笑,“太高調了吧,會拉仇恨的。”
“你知道會拉仇恨還坐在這。”
“這光好。”望舒的理由可以說極其充分了。
兩人簡單交流後,楊硯回了房間,換了一雙更舒适的鞋,不知道從哪給望舒端來了一杯茶,“好好享受。”
端都端來了,望舒必須的笑着接下來,“謝謝您嘞。”
回到廚房,田藝一首歌正好結束,他問楊硯望舒在做什麽,楊硯用調侃的語氣說着外面自己的所見所聞。
“哎!人家那才是旅行!”路輝的語氣裏滿是羨慕,他個子高,案板又矮,這會切菜切的腰酸背痛。
田藝參觀完望舒回來,迫不及待的和他們分享,“我跟你們說,你們都應該去看看,那感覺,簡直地主老財!”
劉帛晨和路輝忙着早點把菜做出來,倒是沒去看,不過嘴上卻打趣着,“我們就是地主老財家的長工。”
楊硯也跟着吐槽,“望舒平時就這樣,有時候十天半個月不下樓,他小姨養了一只狗,前段時間就都他照顧着,我不是住他家樓下嗎,天天早起晨練就幫着他遛狗,送狗回去的時候還得給他帶份早餐,要不然寧可餓着在床上躺到中午也不吃飯。”
路輝一年到頭都在忙,很少有清閑下來的時候,聽到楊硯這麽說,更羨慕了,“我要不是上有父母雙親,下有妻子兒女,我也天天待在家裏了,拍戲是真苦啊。”
劉帛晨道,“職業不一樣啊,你拍戲要取景,什麽艱苦的地方都得去,人望舒編劇,工作也是在家裏,性格懶散點正常,都是習慣,你讓他切菜,他就是會切也切不動啊。”
“也對。”
這個話題到此為止。
楊硯還算是滿意。
他很努力的給望舒立人設了,想必之後一個月的旅行,望舒不會太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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