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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封或說定了同居, 不，補課的事, 燕欽就趁着課間去了趟數學組辦公室，想找陽明雪說說這事。

燕欽正要推門進去, 就聽到裏面傳來熟悉的聲音, “陽老師, 你找我？”

燕欽腳步一頓。

陽明雪柔聲道, “你來啦，先坐。找你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想跟你說說月考的事。因為教育廳那邊臨時有了變動，這次的月考很可能會變成全市聯考, 一中到七中，都是考同一套題, 你這邊沒問題吧？一鳴。”

“沒有。”程一鳴淡淡道, “陽老師你放心，不管是不是全市聯考，我都會努力拿下第一名。”

“有信心就好。不過，我還是給你透個底, 這次的題目會比較難, 你要有心裏準備。其實每年分科以後教育廳那邊都會有一次大動作，題目出得難, 主要是想讓你們再次确認自己是否選科正确，最後給大家一次轉科的機會。你和一中、二中那兩名學生差距并不大，這次很有希望, 但也不要有太大的壓力。”陽明雪鼓勵道。

“好，謝謝陽老師。”程一鳴回道。

燕欽倚在門外，聽着兩人的談話，垂眸不語。

以往每年中考的全市前五名，基本都是被一中、二中瓜分，三中運氣好能搶到一個。但燕欽他們這一屆，三中難得地搶到了第二名的程一鳴。

準确說，是程一鳴主動提出要來三中。

東岚一中的年級前十的排名，某方面來說相當于全市中考前十的排名，燕欽中考暈倒考場缺考一科，失去了争奪全市第一名的資格。按理那年的全市第一名，應該是屬于程一鳴的。

但沒了燕欽，他依舊還是第二名。

這對程一鳴來說一種嚴重的打擊，他明白自己欠缺了某個至關重要的東西——自信心。

他在東岚一中被燕欽壓了整整三年，看似在和燕欽争，但實際上他已經從心底裏習慣當第二名，失去了争第一名的拼勁和自信心。

所以，他來了三中。

他要在三中穩坐年級第一，通過三年的積累，重新确立自信心，年級第一，市第一，最後成為高考省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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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裏，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陽明雪這才道：“你去複習吧，放松心态。”

程一鳴點點頭，“陽老師你放心，第一名是我的。”

門外，燕欽笑了笑，轉身離開。

衷心希望，你能得償所願。

——

燕欽又找了時間去辦公室找陽明雪，三言兩語就跟她說了幫封或補習的事，順便還說了自己家裏就他一個人住，父母這邊都很支持這事。

陽明雪本來還不好意思答應，但聽到燕欽說他能陪封或多說說話，她就沒有絲毫猶豫了。

當初去看的心理醫生有告訴陽明雪，封或不愛說話，跟他長期一個人待在家裏有關系。但封或抵觸她，每次和她碰面都是水火不容狀态，陽明雪有心住在家裏陪封或都做不到。

陽明雪很不好意思道，“燕同學，你看這樣如何，小或住過去的那幾天，你們的生活費由我提供吧。你幫他補習，又提供吃住，我實在過意不去。”

燕欽笑的很無奈，“陽老師，你太見外了。我跟封或是哥們兒，這些都是小事，不用這麽計較。你真要這麽算，封或照顧總是生病的我，我是不是還得給他陪護費？”

陽明雪想起燕欽身體不好的事，還是覺得不好意思，她還想再說什麽，燕欽就連忙打岔話題，“對了，陽老師，因為月考的事，我要推遲一段時間才能去B市。不過我跟專家聊過了，他說可以把封或的病歷傳真給他先看看，你看行嗎？”

陽明雪自然是沒意見，連忙點頭說可以。

說完正事，燕欽生怕陽明雪再提生活費的事，馬上告辭離開了辦公室。

在回六班教室的路上，燕欽正好碰到準備去四班上課的老妖婆。

因為四班和六班都在教學樓右側，兩人會同路一小段。燕欽邊走邊想，要不是老妖婆搞事情，自己要忽悠封或跟他同居還得廢一番功夫。

于是在兩人要分開的時候，燕欽笑的一臉燦爛，“王老師，謝謝你上午的一番慷慨陳詞。”

王老師：“……嗯？”

不等她回複，燕欽又笑道：“對了，這次的文科年級第一是我的了，希望你們班的江天宇同學能保住年級第十的位置。”

走廊的分岔路上，王冬梅身體一僵，愣在原地。

她突然想起上次在教導處，聽到徐佳音和人争吵的內容，燕欽的成績實際上……

回了教室，燕欽揉了把封或的腦袋，“搞定，你媽媽同意你去我家住了。”

封或紅了紅耳尖，想說話又不知道該說什麽，久違的用手機給燕欽發了消息。

軟萌軟萌小封或：“好。”

軟萌軟萌小封或：“其實……你不用麻煩去問她的。”

燕欽一笑，打字回複：“那不成，不經過父母同意，我們豈不是非法同居了。”

封或害臊的又想跳窗了。

燕欽笑笑，發過來一張截圖，是他退機票前和太後的聊天。

——

燕欽：太後大人，我帶同桌小哥哥回家住幾天，OK不？

太後：OK，注意別玩兒太晚。

燕欽：我們是學習。

太後：那注意別學習太晚。

太後：還有，別欺負人家。

燕欽：我喜歡他還來不及呢，哪裏欺負了。

太後：你心裏有數就成。

——

手機震了震，燕欽又發了條消息過來，“看，我媽也同意了，我們合法了。”

封或沒撐住，面頰爆紅，又跳窗跑了。

燕欽噗哧一聲笑出聲，倚着窗，目送封或狼狽離開。

唐飛看着封或那狼狽的背影，小聲逼逼：“浪哥你這樣天天瞎幾把撩，校霸的尊嚴何在啊。”

還有一句，唐飛沒敢說，只能在心裏逼逼：“再這麽撩下去，我看得遲早得出事。”

“怎麽，跳窗還不夠校霸嗎？”說完燕欽自己都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唐飛連白眼都懶得翻了。

——

放學回了家，燕欽先去老燕的書房，将封或的病歷放在傳真機上設置自動傳真，這才去收拾客房。

家裏雖然長期就燕欽一個人住，但一來家政阿姨會定時過來，燕母也會經常過來瞧瞧，所以客房收拾的很幹淨。但燕欽還是從裏到外又收拾了一遍，在準備換床單被套的時候，他動了點小心思。沒有直接拿客房衣櫃裏的全新被套，而是去自己的房間拿了套自己用過的幹淨被套。

換完床單，燕欽又把客房的全新被套，藏到了老燕的房間裏，接着他又把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拿到客房的書桌上。這臺筆電性能配置完全不輸燕欽房間裏的臺式機，是他去年在德國，必須24小時住無菌病房那段時間，老燕怕他一個人在病房無聊，特意給他買的。

将筆電打開逐一更新安裝常用的幾款軟件和游戲，順便清理桌面的時候，看到上面的一個取名“臨時”的文件夾，燕欽猶豫了一下。

這個文件夾裏全是照片，都是他為了給國內的燕母報平安拍的自拍照，為了顯示健康讓她放心，他還故意拍了好幾張半/裸露腹肌的照片。

想了想，燕欽沒把這個文件夾挪到D盤，而是就這麽放在桌面上，甚至他還沒管住浪的手，給它改名為“你可以随便看。”

這暗示不要太明顯。

燕欽都能想象封或最後沒忍住好奇點進去，看到照片後會有多害臊了。

我果然一直在出賣色相。

燕欽啧了聲。

忙完這一切，燕欽回到書房，才發現病歷已經全部傳真過去了。他正想打電話問那邊收到沒有，對方就先打電話過來了。

燕欽接起電話，一口流利的德語，“病歷你都收到了嗎？有不清晰的嗎，有的話我重新傳。”

黎淵虹：“收到了，沒問題。快，上游戲，陪我打兩把，難得我來中國，我們之間沒有時差了。”

燕欽揉了揉眉心，“黎專家，你能有點專家的樣子嗎？天天沉迷游戲，我真為你的其他病人感到擔憂。”

黎淵虹是德國華裔，別看才三十多歲，實際上卻是人體免疫系統方面世界權威級專家。醫術和職業道德都很令人欽佩，就是愛打游戲，但他打游戲的技術和他的醫術是成反比。他不管什麽游戲都菜的一逼，偏偏還樂此不疲，跟封或的好友白給堂一樣，人菜瘾大。

但人白給堂還有點自知之明，知道抱大腿，安靜當個腿部挂件，這位卻是标準的拿到槍就是“老子天下第一”狀态，拿着槍就無腦往前沖那種，成了盒子後他就瞬間撿回了腦子，搖身一變成了“盒子指揮官”，指揮隊友作戰倒是六得不行。

燕欽在德國無菌病房那段時間，黎淵虹老開心了，天天一邊觀察治療燕欽，一邊拉着燕欽瘋狂打游戲，可以說是工作娛樂兩不誤。

黎淵虹：“燕，現在是我的休息時間，我們不談工作。”

“……”燕欽無奈，“先看看病歷都不行？”

“不行。我得對我的病人負責，非工作時間我的注意力不夠集中，我不能随便進行診斷。”黎淵虹認真道。

燕欽回到自己的卧室，擡眸看了眼桌上的時鐘，晚上8點，嘲道：“是誰說，只要病人需要，他能随時進入工作狀态的？你先幫我看病歷，看完了，我今晚陪你打到盡興。”

“燕，我就喜歡你的豪爽，我們一個小時後見。”黎淵虹馬上挂了電話。

“嘟……”

燕欽把手機丢到床上，搖搖頭去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