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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談話到此結束, 燕欽擡手重新打開直播，此時他的直播間人氣已經破兩百萬, 彈幕瘋狂在刷，刷屏的速度堪比上次直播事故。

【啊啊啊啊啊啊啊……剛才到底說了什麽！！！！】

【求德語大佬, 嗚嗚嗚……】

【什麽情況, 聽說11出櫃了？真的假的。】

【來晚了, 求德語大佬再發一次對話翻譯。】

【卧槽, 11真出櫃了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老公怎麽會是彎的。這年頭難道真的是好男人要麽是彎的，要麽是在彎的路上嗎？】

【11殺我啊, 看到了剛才的對話翻譯，我11怎麽能這麽好。嗚嗚嗚……】

【66666……這年頭男主播是不賣腐就會死嗎？啧, 取關了。】

【前面有病！？聽懂11和朋友說的是什麽了嗎, 11那是出櫃，不是賣腐好嘛！】

【嗚嗚嗚……我11這麽好，居然是單箭頭，那個小可愛到底是誰, 啊啊啊啊……意難平！】

【酸死我了, 連朋友都說11對那個人太好了，那11到底是對他有多好？！11還說對他還不夠好, 這狗逼情深起來這麽會的嗎？嗚嗚……】

燕欽最早直播的時候就說過一段時間德語，他的老粉裏還真有好些會德語的，更別說他和黎淵虹剛才談話說的句子也不難, 全是日常用語翻譯起來不要太簡單。就這麽一會兒，燕欽掐斷直播前所說的話就被粉絲全翻譯出來發在了彈幕，還是刷屏的發，保證新進來的觀衆也能看到。

失蹤五天回來，燕欽再次搞了個大新聞——出櫃。

面對滿屏爆炸的彈幕，燕欽渾然不在意，就是出個櫃而已。反正封或不知道，關鍵內容也被他掐斷了，沒人能幹擾他的計劃，這樣就行了。

封或的确不知道燕欽出櫃了，但是Asdf知道11帥出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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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學回家，封或忍着害臊又興奮的心情，磨磨唧唧把要帶去燕欽家的東西收拾好。最後在準備拆鍵鼠的時候，他猶豫了一下，決定直播一下下。

等去了燕欽家，他是不能，也是不敢直播了。

之前直播事故，他當着那麽多人面說只有燕欽能叫他小哥哥，這事他是死都不敢讓燕欽知道。

太羞恥了！

封或也是五天沒有直播，剛開播人氣就破了二十萬，并且穩定逐漸上升，但沒過一會兒他的人氣就增長緩慢，甚至還下跌了一點，因為隔壁11帥開播了。

封或向來對直播間的人氣不太在意，但沒過十分鐘，他的直播間人氣就突然暴增，彈幕炸裂，他想不在意都難。

【我草草草草……A神，你死對頭出櫃了！】

【天了嚕，狗11那貨居然是彎的！我瞬間覺得崽兒你官宣有對象，一點問題都沒有了。】

【嗚嗚嗚……我的雙A真的就這麽BE了嗎？A神你有了對象，狗11也有了暗戀對象。】

【A神驚天大八卦啊！！！狗11是彎的，但他暗戀的對象可能是直的，太慘了，彎遇直，注定BE啊。】

【前面滾粗！11有說他是彎遇直了嗎，說不定他暗戀對象也是彎的呢。再不行，扳彎直男也行啊，只要他們真的彼此喜歡。】

【別吧，扳彎直男什麽的，太過分了。】

【崽你今後一定要離那個狗逼遠一點，我看他彎了，就是平時和弟弟他們gay裏gay氣多了。】

【啧啧，沒想到那個狗逼居然是單相思，這麽一看A神你贏了啊！】

狗逼11出櫃了，單戀？

關我什麽事。

我贏了？

我贏什麽了，我又不是真有對象，燕欽和我就是朋友啊。

封或突然一怔，就是朋友？

游戲界面裏，正開車跑毒的游戲角色一腳油門，轟地一聲，連人帶車摔下了橋。

封或放開鼠标，任由游戲角色淹死在海裏，怔怔出神。

中午在天臺的疑惑再次浮上心頭，燕欽為什麽能對他這麽好。

封或拿起手機，鎖屏圖片不再是星空，而是燕欽替他換的，他們那天打完球賽的合照。其實就算燕欽不替他換，他也會悄悄把這張照片設置成鎖屏吧，就像上次他偷偷把燕欽守着他午睡的照片換成鎖屏一樣，不過他也只敢在家的時候偷偷用用，在學校裏他還是會換回星空。

但這張鎖屏是燕欽換的，他雖然害臊卻也沒有換回來，就那麽一直用着，有人問，燕欽都會替他回答，是球賽輸了的懲罰，和QQ頭像一樣。

燕欽的态度坦蕩自然，任誰來看都覺得他們就是好朋友，哪怕他們在學校貼吧的CP樓曾經回複上萬，還有一個兩三百人的CP群。

他們就只是朋友。

封或用力攥緊手機，心中升起一陣強烈的不甘。

這份情緒出現的瞬間，封或突然懂了。

他悄悄看的那些同人文，每次近距離接觸的臉紅心跳，仿佛都是為了這一瞬間的明悟。

解鎖手機，封或認真翻看着他和燕欽的聊天記錄，微信這邊很多語音消息他翻來覆去聽了不知道多少遍，QQ這邊文字消息有些他默念到甚至會背。

一句一句，一條一條，封或逐一看過來，最後看着燕欽和他媽媽的聊天記錄發呆。

——我喜歡他還來不及呢，哪裏欺負了。

要是這個喜歡是他想要的那個就好了……封或捂着心口，心跳如雷，他猛然驚醒過來。

直播間裏彈幕炸了一波又一波，都在問他怎麽了，封或呆了片刻，他的嘴唇微微發顫，聲音低啞，“出了點事，下播了。最近考試，也不會播了。”

下了直播，封或躺在床上，心裏五味雜陳。

男神對我這麽好，拿我當朋友，我卻想睡男神。

明明以前只敢奢望當個朋友的……封或擡頭看了眼整理好放在牆角的小箱子，想到明天他就要住進燕欽家，揉了揉臉，封或怎麽想怎麽覺得自己藥丸。

要不然自己反悔不去了？

可住在燕欽家，跟他同吃同住甚至可能同睡的誘惑，又讓封或完全無法做出反悔的決定。

從初二燕欽幫過他，他就默默關注起燕欽，一開始因為聲音沒有恢複不敢接近，後來好不容易聲音恢複了，他想說話卻說不出來，只能一邊練球一邊練習說話。

封或這些年都在為了和燕欽親近而努力，終于他成功了，真正接觸過後他才知道燕欽比他想象的還要好一萬倍。燕欽的溫柔，細心，都令他深深着迷、上瘾，甚至貪婪的想要更多……

越想越心煩意亂，封或從床上爬起來，準備去洗個冷水臉。

封或剛走出房間，書桌上的手機響了，他的腳步一頓。

這個鈴聲——是燕欽。

封或手抖的接起電話，怕暴露情緒不敢先說話，對方也習慣先開口了，“你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想明白以後再聽燕欽的聲音，封或的耳朵紅的更快了，“嗯。”

“東西多嗎？”燕欽跟黎淵虹聊完以後，可能是當衆出了一把櫃，心境有了些變化，沒忍住給封或打了電話過來。

“其實我想跟你說的是，我這邊什麽都有，你帶點換洗衣服就可以了。床我給你鋪好了，因為家裏一直開着中央空調，被子我給你準備的是薄款。筆記本電腦裏的游戲和常用軟件我都更新好了，等等發你截圖看看，還缺什麽軟件你說，我晚上設置定時下載安裝，這樣你明天帶上鍵鼠過來就能直接用。要不是怕你用不慣我的黑軸，你其實連鍵鼠都不用帶……”

燕欽還說了很多，封或聽着抿了抿嘴，心裏越發覺得男神這麽溫柔，這麽好，他想不動心都難啊。

電腦上QQ響了響，燕欽真發過來一張軟件的截圖。

封或看了眼，低聲回道：“不、不缺了，夠用了。”

“那就好。”燕欽頓了下，低低笑了聲，“對了，你知道嗎？我媽剛才給我發微信說，反正你和我都是一個人住，想讓你幹脆搬過來一直住我家陪我算了，這樣我生病了，她也放心有人能照顧我。你說她是不是一點都不拿你當外人，明明你們還一次都沒見過。”

封或嘴唇動了動，心道那是阿姨不知道我對你有想法，知道了怕是得起訴我性/騷/擾。

“阿、阿姨是擔心你。”封或憋了半天，只憋出這麽一句。

燕欽一笑，“就這樣？你知道外人的反義詞是什麽嗎？還有，我媽這個提議是不是很棒？你一直住我家，我給你補課，你照顧我。”

外人的反義詞？

封或想了下，從頭到脖子全紅了。

燕欽忍着笑，繼續調戲，“不知道嗎？那我給你補第一課。外人的反義詞，是內人。內人，屋內之人，泛指對人稱說自己的愛人。”

實際上是妻子，但燕欽有小心思，故意将妻子換成愛人。

“書面語也稱內助，所以尊稱別人的愛人叫賢內助。你說我媽不拿你當外人，是拿你當什麽？小哥哥你怎麽不說話呢，我在給你補課呢，聽懂了嗎？記住了嗎？萬一考試考到怎麽辦？”

封或紅着臉抓狂：“才不會考這種！”

“你确定？”燕欽憋着笑，一本正經道，“《禮記-譚工下》：‘今及其死也，朋友諸臣未有出涕者，而內人皆行哭失聲’，這裏內人的意思是指什麽？《後漢書·和熹鄧皇後紀》：‘康以太後久臨朝政，心懷畏懼，托病不朝。太後使內人問之。’這裏的內人又是什麽意思？”

封或：“……”

燕欽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來，不用看他都知道封或現在又羞又氣的樣子有多可愛。

而聽着他的低笑聲，封或的臉果然燒的更厲害了，他捂着砰砰跳個不停的心口，閉了閉眼，心道遲早不是他被男神撩死，就是他忍不住對男神做些膽大包天的事。

想起群裏看到過的同人文小車車，封或憤憤的磨了磨牙，有點羨慕同人裏的自己怎麽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