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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呼聲！

尖叫聲！

整個六班一片歡騰！

不知道誰帶的頭, 一衆人有節奏的拍起桌子，大聲歡呼, “第一！第一！第一！”

五班跟六班是兄弟班，向來不分彼此, 課也不上了跟着吼了起來, “第一！第一！第一！”

陸浩宇更是站到椅子上嘶吼, “浪哥牛逼！六班牛逼！清風天下第一！！！”

五班正在上課的數學老師嘴角抽搐, 清風是什麽鬼？

不管了，先把這個刺頭給收拾了。

五班數學老師，一記粉筆頭精準砸在陸浩宇腦門兒上，咆哮：“六班考的好, 關你屁事！你數學才給老子考了40分，還敢站椅子上吼, 給老子滾出去站好！”

陸浩宇：“……”

隔壁兩個班歡聲震天, 四班卻是一片死寂。

由于燕欽空降第一，所有人名次往後退一位，剛剛才被誇獎拿到年級第十的江天宇臉上的笑容一僵，他的同桌想要安慰他, 還沒組織好語言就見他仿佛沒事人一樣笑了下。

“哎, 真讓燕欽說中了，我這第十的位子沒保住啊。”江天宇苦笑。

“天宇, 沒事的，以你的實力下次肯定還能拿到前十。”同桌鼓勵道。

“嗯，再接再厲。”江天宇微笑道。

江天宇這邊情緒整理還不錯, 講臺上王冬梅的臉色卻忽青忽白，異常難看，她剛剛才許諾要請四班所有人去看電影，這下……王冬梅動了動嘴唇，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突然王冬梅回過神，急忙去拿桌上的手機，她拿到成績單便迫不及待給黛娜的媽媽發了微信，不僅發了成績單照片過去，還又明褒暗貶了六班一通。

王冬梅急忙想要撤回消息，但時效早就過了。

王冬梅：“方女士，有關這次月考……”

手機震了震，王冬梅看着黛娜媽媽發來的消息，頓時面若死灰。

方女士：“王老師，謝謝你的建議，我覺得黛娜還是更适合去六班。”

方女士：“以及，你刷新了我對國內老師的認知。”

這句話宛若利劍，狠狠刺進了王冬梅的心髒，又仿佛一巴掌狠狠扇在她的臉上，讓她羞愧的無地自容。王冬梅渾身顫抖，急忙想解釋什麽，沒留神腳下直接一腳踩空從講臺上摔了下來。

“哎喲！”王冬梅痛得龇牙咧嘴，捂着腳踝半天站不起來，四班的學生們吓了一跳，急忙扶着她去醫務室了。

被罰站在走廊裏的陸浩宇正好看到這幕，連忙拍照發在了學校貼吧，配字：“哈哈哈哈哈……六班贏了，老妖婆好像受不了打擊，從講臺上摔下去，把腳扭到了，簡直大快人心！”

帖子發出去沒多久，下面都是一排哈哈哈，就連教導處的趙老師都悄咪咪用小號，發了一排“哈哈哈哈……”

離開校園廣播室，回到教導處，趙老師邊在工作大群裏跟一中、二中那邊的人打嘴仗，邊跟季老師笑道，“娘的，我可算知道一中、二中的人早上為什麽對我陰陽怪氣了，哇哈哈哈……兩個市第一都在我們三中，他們肯定氣死了，嗨呀，太爽了，好久沒有這種揚眉吐氣的感覺了。”

一中、二中這幾年幾乎壟斷了最頂尖的那批學生，年年高考狀元都是他們倆瓜分，三中這邊的師生們再努力，也總是差那麽一點。而就是差了這麽點，導致教育廳和市政的資源明顯傾向了一、二中，經常是他們吃肉，三中勉強喝口湯，待遇差距太大，三中老師們心裏沒怨氣那是不可能的。

“老季啊，你之前怎麽說的，說六班贏不了四班，現在六班比四班多了12分，做何感想？哈哈哈……”趙老師實在太高興了，一點都不在意自己今天倒大黴，還廣播當衆給燕欽道歉的事。

給學生道個歉怎麽了，本來就是他的失職。再說，就是丢個面子而已，哪有三中拿到兩個市第一，力壓一中、二中來的重要。

季老師：“……我就是理性分析。誰想到燕欽低調那麽久，這次突然搞發大的。之前不是缺考，就是考一半就不來了。”

提到這事，趙老師也無語了。就是燕欽上學期騷操作太多，導致不管是他還是肖雲山都下意識忽略了燕欽的分數。随便換個普通的學生，兩人早就發現那一排的0分不對了。

這次如果不是大群那邊詭異的安靜，一中、二中沒人炫耀拿到市第一的事，趙老師也不會特意再去翻看全市排名成績單。這一看，直接被燕欽的名字吓傻了，再一看理科那邊，趙老師二話不說就往校園廣播室沖。

三中這邊一片喜氣洋洋，一中、二中的招生辦老師們卻是各個被罵的狗血淋頭。

“當初是誰說燕欽廢了，不招他的？！”

“說話啊，啞巴了！”

“看看你們招的什麽生！東岚一中的一、二名，都放去了三中，你們都是吃白飯的？！程一鳴也就算了，他心态出了問題，堅持去三中能說得過去，燕欽呢！？”

“燕欽有多出色，你們不知道？妥妥的高考狀元，就這麽被你們放給三中！”

有人喏喏說了句燕欽出國了，再次迎來咆哮，“出國了？他學籍調走了嗎？學籍還在，他怎麽可能不會回來！看看人家三中什麽态度，燕欽前腳回國，後腳就親自去燕欽家和他的父母懇談，你們呢？！”

據說，這天，一中、二中的招生辦老師在校長辦公室被咆哮了整整三小時，其中那位在燕欽回國後沒有聯系他的一中老師，被罰一年的獎金。而二中這邊只是打電話聯系，沒有親自上門的老師也被罰了半年的獎金。

至于一中那個曾經提出燕欽身體不好，說他算是廢了的招生老師，直接被踢出了招生辦。

“行了，行了，都靜靜……你們再鬧下去，敖主任可能就要過來了。”

等快10分鐘，班上的人都還沒冷靜下來，肖雲山不得不站出來，往下壓了壓手，“這次月考我知道大家都辛苦了，雖然題目很難導致你們的分數不太理想，但從結果來分析，你們都有不小進步，這值得誇獎……”

肖雲山拿着成績單逐一分析誇獎班上有進步的學生，說到中途，他突然一頓，話語中是難掩的激動，“……這次要重點誇獎一下封或同學，他前進了756名，成功進入年級前400名，其中他的數學成績更是以143分的高分，成功拿下數學單科年級第二名……”

前進七百多名？

年級前400名？

數學單科年級第二？！

這比姜雪他們這幾個藝體生都考的好了，藝體生進入重點班的文化課要求是最低500名，相當對的專業分數就要求比較高。

肖雲山話還沒說完，就聽到“碰”地一聲，坐在最後一排愛翹着椅子坐的嚴斌，連人帶椅子摔到了地上。

而一向在衆人面前是乖乖女形象的姜雪，也沒忍住爆了句粗口，“靠！”

不僅如此，原本還處在興奮狀态的六班衆人，各個仿佛被人掐住脖子一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唐飛轉過頭，目光呆滞的看看封或，又看看燕欽，猛地站起來沖過去抱住燕欽的大腿，“浪哥，小的今後給你做牛做馬，求求你幫我補補課吧。我不奢求像封哥那樣一口氣拿下年級第二，你讓我數學及格就成。嗚嗚嗚……浪哥……救救偏科的孩子吧。”

“浪哥，你看看我，我還有救嗎？我要求不高，你讓我進步50名就行！”

“滾蛋，你再前進50名就是年級前二十了！浪哥，看我！看我！你和封哥的CP樓我貢獻了好多條回複，你幫我補補英語吧，真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英語滿分的人！”

“封哥，封哥……求告訴我，浪哥是怎麽幫你補習的。我不奢望浪哥幫我補課了，你告訴我大概方法，我自己研究去。”

“封哥，數學143分你到底是怎麽考出來的？嗚嗚嗚……浪哥給你吃了什麽仙丹妙藥嗎？這是人能考出來的分數？我聽說這次理科班那邊的數學最高也才140分。”

一時間燕欽和封或的四周圍滿了人，燕欽黑着臉，卻怎麽也甩不掉唐飛，“死胖子，松手！”

“不，你今天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了！”唐飛嚎道。

封或有心幫燕欽扯下唐飛，但六班的人這次是真的膽肥了，連他都沒放過，一個嬌滴滴的妹子圍在他身邊，嘤嘤嘤，“封哥，求求你分享一下浪哥給你做的補習計劃吧。我知道我們沒名沒分，進不了浪哥家，享受不了單人輔導，但看看補習計劃總可以吧……”

封或：“……”

學委小姐姐還在那裏算，“我哪裏算錯了呢，為什麽封哥比我計劃的多前進的近四百名？浪哥到底對封哥用了什麽辦法，前進這麽多名不科學啊。就因為封哥的數學不是白卷？”

燕欽聽到了，禁不住笑了下，對封或挑挑眉，暗示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封或的耳朵瞬間紅了，他想起了考試前和燕欽的約定，如果他數學不交白卷，燕欽就拿腹肌給他摸……

班上的人幾乎都圍了過去，講臺上肖雲山喊了幾次冷靜，但根本沒人理他，瞬間覺得他這個班主任好沒牌面。說好我是你們親愛的班主任，為了我跟四班杠上了呢？

最終，六班的這場鬧劇被趕來的奧特曼給強行鎮壓了。

然而奧特曼趕來的太晚，他剛鎮壓下衆人沒多久，下課鈴聲就響了。

苦忍了一節課的五班衆人飛快沖過來想要慶賀，結果正好跟奧特曼撞個對臉。

五班衆人：“……”

“……”奧特曼揉了揉太陽穴，無奈的擺手，“鬧吧，鬧吧，別損害公物……靠，兔崽子有門不走，你他媽跳窗……”

五班裏面原六班的人沖的最快，被罰站的陸浩宇來晚了擠不進去，直接翻窗，“浪哥，封哥，你們真的太牛逼了……”

得，煩燕欽和封或的人又多了幾十個。

實在受不了這幫人，這次燕欽率先跳窗，帶着封或躲天臺去了。

高一教學樓的天臺，都知道這邊是封或的地盤，鮮少有人跑來。因為外面風大，兩人沒有出去，而是并肩坐在樓梯上，燕欽看着封或還紅着的耳廓，忍不住想笑。

封或被燕欽看的很不好意思，幹巴巴道，“我……”

燕欽漫不經心道，“嗯？”

封或不知道該怎麽說，他想問燕欽說話算數不，又覺得自己這樣問顯得太那什麽，無意識的又磨蹭起手掌邊緣的薄繭……

“我……我數學，沒……”封或欲言又止，“沒交……”

燕欽無奈，他這男朋友怎麽對着他就能害羞成這樣，都被他按着親了不知道多少次，羞恥度為什麽還是這麽低……

“我……”封或一張臉漲的通紅，結巴道，“我數學第二名了。”

燕欽笑了，“嗯，我知道，只比我差7分，很厲害。你以前進東岚的時候就是出名的數學天才，初一的那次全國中學生數學競賽，你原本報名了但是出了意外沒來。我還聽負責老師提過你，說你沒來真可惜，不然金牌和銀牌都是我們學校的了。”

封或簌然瞪大眼睛，連要說什麽都不知道了。

封或不敢置信，“你知道我？”

燕欽伸手把他摟懷裏，笑道，“知道。那個負責老師很欣賞你，跟我提過你幾次。不過我在學校就沒見過你，漸漸就把這事忘了。直到初二在音樂教室又聽到你的名字……”

封或喉嚨一緊，再次說不出話來。

“我現在蠻後悔的，當時如果好奇心稍微強一點，或者少年意氣不服輸一點去9班找你比比數學競賽題，說不定我們初中就在一塊兒了。”燕欽伸手摸了摸封或手上因為打籃球起的薄繭，嘆氣，“生病的時候……我也怨恨過，覺得我運氣是真的不好，但能和你重逢，愛上你，我覺得我的運氣也不算太差。”

封或急切想說什麽，但越着急他越說不出來，燕欽輕輕吻了吻他嘴角，哄道，“乖，不着急，想說什麽，慢慢來……”

封或深呼吸了下，紅着臉，小聲道，“初一……是我在躲你。”

燕欽啞然，“為什麽？”

封或在心裏各種罵初一的自己，羞慚的低頭道，“當時…當時我剛出院，知道你拿了那次比賽的金牌。學校裏大家都在誇你，我……我就有點不服氣，覺得我要是去了，金牌肯定是我的，那些題我也會做。後來因為治療，我聲音出了問題，他們都排擠我，卻總是誇你……我就、我就……”

封或忍着羞恥，繼續道，“我嫉、嫉妒你，還悄悄罵你，結果所有人都欺負我的時候，卻是你幫我……”

那段時光對封或來說太混亂了，他聽不清，說不出，又不知道反抗，聽到的最多的就是對自己的诋毀，對燕欽的誇贊，他也不知道是在跟誰置氣，就那麽躲着燕欽，連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燕欽笑了，“小哥哥，你當時罵我什麽了？”

封或的頭都快埋進膝蓋裏了，半響才小聲道，“傻、逼……”

出身書香門第，那會兒還是乖寶寶的封或，唯一會的罵人詞彙，就只有這個。

燕欽忍不下去了，拉起封或在他的唇上吻了吻，忍笑道，“還記得燒烤店我們重逢，你罵我什麽嗎？”

封或窘迫不已，抿了下嘴，小聲道，“傻、逼。”

燕欽抱着封或大笑出聲。

被別人這麽嘲笑封或還能冷着臉化身小暴躁揍人，被燕欽嘲笑……他就只能紅着臉，任由燕欽抱在懷裏揉頭。

聽着燕欽的笑聲，樓下有人好奇的張望，但都知道天臺是封或的地盤，沒人敢上來。

校霸威名太盛沒人敢來打擾，燕欽放開封或，看着他，輕聲笑，“言歸正傳吧，你剛才說你的數學第二名，是想表達什麽？”

封或紅着臉，不吱聲。

“問你呢？”燕欽輕佻的捏着封或的下巴，“又不好意思說？那我替你說，你想問我說話算數不？想摸我腹肌？”

封或垂眸看了眼燕欽的腰腹，咬了咬牙，輕輕點點頭。

燕欽低聲笑了起來，他的聲音本來好聽，低聲笑的時候更是撩人，這麽近距離聽着他的低笑聲，封或的脊背忍不住發麻。

偏偏燕欽浪起來就收不住，尤其附近又沒人，他低頭又親了親封或，近乎貼着嘴唇呢喃道，“說話算話，封或你想什麽時候摸我的腹肌？光點頭沒用，你總要說個準确時間地點，我才好配合你。”

封或閉了閉眼，半響，輕不可聞的說了句，“今晚，家裏。”

“哇，今晚就要啊，男朋友你這麽急不可耐的嗎？”燕欽好心提建議，“時間定了，那地點呢？我家那麽大，随便哪裏都可以嗎？那浴室行嗎，上次你色/誘我失敗，那這次換我色/誘你好不好？”

“我只穿內褲，你進來摸腹肌，順便給我送睡衣，怎麽樣？”

“小哥哥，說話啊，給不給我送睡衣？”

封或擡眸，求饒的看着燕欽，“燕欽……”

封或每次叫燕欽的名字，他都會忍不住心軟。

“好吧。”燕欽笑笑，“那地點你定……随便那裏都可以，只要你想摸，我都可以。不過，浴室真的不考慮一下？”

封或脖子都紅了，他咬着下唇，半響還是猶豫着點了下頭。

燕欽深呼吸一口氣，在心裏默念，我們還沒成年，沒成年，沒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