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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中,許心只覺耳邊敲鑼打鼓吵鬧的慌。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陽光通透刺眼。她喜極而泣,真好,她在地震中活了下來。
“許心……許心……”有人歇斯底裏的朝她撲了過來,許心轉頭,便對上一雙黑的發亮的眼睛。一個渾身髒兮兮的男人,被關在籠子裏,猛地朝自己撲了過來。
許心一驚,下意識的往後閃躲,卻發現自己怎麽也動不了。她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原來被關在籠子裏的是自己。
那男人猛地撲了過來,雙手死死的抓住籠子,口中大聲喊道:“不準,你們不準,許心……許心……不準浸豬籠……”他一邊說着,一邊用手口并用的撕咬竹籠,不過一會兒滿嘴鮮血橫流。他朝許心咧嘴笑了一笑,安撫:“不怕、不怕。”
許心這才反應過來,一邊掙紮一邊大聲喊道:“救命啊!救命啊!你們要幹什麽?放開我,放開我,我還沒死,你們沒權利把我關起來,你們放開我。”
“老三,老四你們去把長生拉過來。”
有人開口說話,立馬有兩個壯漢把撲在籠子邊上的李長生拉了起來。李長生喉嚨裏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像條瘋狗一樣胡亂撕咬,死活不肯離開竹籠半步。
許心完全被這一幕震撼了,她活了這麽大除了父母之外,還從來遇到能對自己舍命相救的人!
“還愣着幹什麽?”剛才說話的老人,氣道:“大貴,把你兄弟拉住,剩下的人給我把那不守婦道的賤人扔到河裏去。”
他的話剛落,伴随着震耳欲聾的哀樂,幾個年輕力壯的男人上前擡起竹籠,往河邊走去。許心見狀,驚恐道:“你們放開我,你們放開我,你們有什麽權利這麽處置我?你們這是在殺人!你們全都會被判刑的!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那些男人充耳不聞,腳步越發快速的朝河中央走去。水漸漸漫過腦袋,許心整個人透心涼,她腦中快速旋轉,無論她怎麽會從地震中到了這裏,現在首要的是要活着回去。
她前世學過游泳,可以在水裏閉氣兩分鐘的時間。所以,她現在有兩分鐘的時間來自救!
竹籠有些破舊,不少地方都有散開的痕跡。而且竹籠頂部的縫隙比較大,只要能自由活動,應該能鑽出去。她小心翼翼的将手挪到嘴前,用牙齒解開栓在手上的麻繩。在最後一口氣的緊要關頭,她終于将麻繩解開,雙腳一蹬,從竹籠頂部的縫隙中掙脫出去。
她游到岸邊,躲在樹蔭底下深深的吸了口氣。仔細的聽着岸邊的響動,人大約已經散開了,只能聽見剛才的男人在岸邊哭着喊自己的名字。
許心暗自舒了口氣,便聽見“噗通”一聲落水聲。李長生一邊在水中撲騰,一邊喊着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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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心見他不會水,忙朝他游了過去,從後面勒住他的脖子,往岸邊游去。李長生死命掙紮:“放……放開我……我要找許心”
許心不耐煩的瞪了他一眼:“我在你背後。”
李長生瞬間停止掙紮,回過頭,驚喜的看着她。
許心有一瞬間失神,腦中閃過一個想法,原來真的有人的眼睛像星星一樣好看。李長生朝他燦爛一笑:“許心,媳婦兒!”
許心:“…………。”
她哽了哽,估計這人認錯人了。也就沒了搭理他的心思,只管拖着李長生往岸邊游去。到了岸邊,正巧遇見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帶着一個八十幾歲的老人神色焦急的趕來。那女孩見許心沒事兒,忙雙手合十的念道:“菩薩在上,菩薩在上,謝謝你保佑許心姐姐,謝謝你保佑許心姐姐。”
李長生嘿嘿一笑,像只卷毛狗一樣,撲在許心身上,蹭啊蹭:“媳婦兒!媳婦兒!”
許心滿頭黑線的推開他,李長生撇着嘴,一臉委屈的看着許心:“媳婦兒!”
許心:“…………。”
誰家的哈士奇忘記拴了!
那老人顫顫巍巍上前,滿臉慈祥的看着許心:“許丫頭啊,你放心,有祖爺爺在,誰也不能動你半分。”說着,他重重一哼:“那個不孝子,膽敢把你浸豬籠。”他彎下腰,想把許心扶起來。
許心連忙自己爬起來,這老人家歲數這麽大,她可不敢勞煩他。
老人看着許心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道:“許丫頭你放心,我這就回去開祠堂給你正名。我倒要看看,誰敢當着族長的面往你身上潑髒水!”
許心眨眼:“什麽?族長?”
她聽懂了老人的話,但是沒搞清楚老人的話。
腦中的疑惑越來越大,許心讪讪的問:“……老人家……你,你在說什麽?還有,你們怎麽知道叫許心的?這裏是哪裏?還有剛才那些人差點把我淹死,我要去報警!”說道這個,許心就來氣,都是些什麽人啊?青天白日的居然敢聚衆傷人,她一定要讓閨蜜給自己做律師,把這些人通通告上法庭。
老人表情一怔,半響他嘆了口氣,試探問:“你不記得了?”說着,他又指着李長生道:“這是你男人,你還記得不?”
李長生朝許心咧嘴一笑,表情很喜慶。
許心眨眼,腦中一個機靈,忙問:“現在是哪一年?”
“建國31年辛巳月,昨兒剛過端午節。”
剛一聽建國31年,許心還有些迷糊。後來一想,新中國1949年成立,建國31年就是1980年。端午節剛過,那她現在豈不是在1980年的夏天。
“呵呵。”
她傻笑一聲,一朝地震,把她生生震回了八十年代。
特麽的,還是個敢動用私行的封建老村子。
回去的時候,在青春妹子李援朝的科普下,許心終于知道自己為嘛會被浸豬籠了。過年的時候,李家拿了300塊錢當聘禮,把原主娶給李長生做媳婦兒。’許心正聽得起勁,卻發現李援朝不好意思的瞥了自己一眼,又繼續說話。許心找到的中心思想就是‘大約原主姑娘仗着自己高中畢業有文化,心氣兒高傲,看不上李長生。和村裏一個年輕老師成了知音,所以被村裏的人發現兩人的走近,然後就給浸豬籠了。’
許心聽完故事,整個人一愣一愣的。
她若有所思的看着李援朝,心想,這姑娘的故事一定沒說完。但人姑娘好心,把不光彩的一部分給遮掩住了,又跑去把老族長請了回來救自己。這是個好姑娘,值得深交!
老族長也在一邊感嘆:“雖然長生為人處事不太明白,但為人純善。這件事情過了以後,你好好的和他過日子,再生一大胖小子比什麽都好。”
許心轉頭看向李長生,後者贈送一個燦爛的傻白笑容:“媳婦兒!”
她神色一囧,有些無奈和憂郁。
老族長很有魄力,他把許心帶到了村裏的祠堂。當着祖宗排位的面,把村裏的人都叫了過來。拐杖重重一拄,罵道:“我還沒死,你們就敢越過我動用家法了啊?”說着,他拿着拐杖使勁兒朝一個六十幾歲的老人身上招呼:“你個不孝子,你竟敢背着你老子請家法,你……你……你是要氣死我啊!”老族長重重喘了幾口氣,呼吸急促起來。
許心見狀忙上前扶住他,替他順了口氣。等老族長的呼吸漸漸順暢,他揮開許心的手,瞪着村民:“這祠堂的錢是誰出的?是許百前出的,他修繕了我們李家莊的祠堂,你們就這麽作踐人家的閨女?”
許心一聽,只覺心裏一酸,就流下了眼淚。或許是福至心靈,就在這一瞬間,原主的記憶鋪天蓋地向她襲來。
半響之後,她拿袖子抹臉,往前站了一步,走到大夥兒面前。她的目光從衆人面前掃過,朗着聲音問:“我許心站在這,想問一問你們!你們說我偷漢子,可有證據。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就敢血口噴人、誣陷栽贓!還動用私行!人在做天在看,你們就不怕遭報應嗎?”
“喲,你可真是伶牙利嘴。你的紅底褲可是在胡老師的枕頭底下藏着呢。”一個四十左右,微胖的婦女站在人群中,冷嘲熱諷的說。
許心冷笑:“童大嬸,講話要憑良心。你什麽時候看到那條紅底褲了?還是說你平時喜歡偷看別人家的關門事兒?既然你這麽說了,不妨大家把胡老師請來當面理論理論!”
童大嬸表情一擰,請就請。
許心見狀呵呵一笑,轉頭看着老族長:“族長今天這事兒,要不是老天爺眷顧我。現在的我早沉屍水底,成了這李家莊的一樁冤魂!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我的清白不是一兩句就說的清楚的。現在這情況,只有把胡老師請來,和大家當面對質我才能沉冤得雪。”
老族長睜開渾濁的眼,仔細看了她一眼,才點頭:“大貴去把胡有良請過來。”
李大貴應了一聲,忙朝外面跑去。
衆人見李大貴當真去請胡有良,皆交頭接耳的小聲讨論起來。
李長生從旁邊走了過來,把胸膛往前一挺,大聲道:“媳婦兒,靠!”
許心嘆了口氣,神色複雜的看着李長生。如今,這男人就是自己的老公了。她上輩子活到28歲,一直堅持着自己之所以沒嫁出去,是因為不想讓不對的人帶走最好的自己。可如今,老天讓她穿越到了八十年代初,還随機贈送了一個老公。
她有點hold不住了!
哎,先把身上的髒水洗幹淨再說吧!
想到這裏,許心對李長生微微一笑:“謝謝!”
許長生不滿的皺起眉頭,伸手掰着她的頭放在自己肩上,末了還伸手拍拍許心的頭:“乖!”
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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