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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特殊對待。”
歐陽烨眉毛一挑:“我在你心中這麽特別嗎?”
“你他媽怎麽聽不出好賴話兒啊!”
歐陽烨又笑了一陣,擡手托着下巴又端詳了鄭大錢一會兒,開口道:“哎,哎。”
鄭大錢皺着眉擡眼看向歐陽烨,歐陽烨仍是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說:“咱倆談戀愛吧。”
“談你媽!”鄭大錢恨不得把水煮魚潑歐陽烨臉上,“你他媽腦子便秘啊!”
歐陽烨對鄭大錢的辱罵充耳不聞,繼續笑着說:“咱倆談戀愛,你就不用還我錢了。”
“滾你媽的!老子就值五千塊錢?!我不跟你說了嗎我還你我還你!銀行卡都──”話未說完,鄭大錢忽然身體一僵,連忙翻出錢包打開一看,頓時冒了一身的冷汗。
“怎麽了?”歐陽烨問道。
鄭大錢驚慌地擡起頭:“我的銀行卡……你撿起來了嗎?”
歐陽烨笑了笑:“我滿臉都是血,哪兒顧得上你的銀行卡呀?”
鄭大錢心裏咯噔一下,銀行卡丢了一般沒什麽要緊,錢在裏邊還算安全,關鍵是丢掉的前幾秒他剛大吼大叫地把密碼說了出來……
歐陽烨也想起了這回事,忙收斂了笑容,說:“先……先挂失吧……”
鄭秀麗在電話裏劈頭蓋臉把鄭大錢罵了一頓,鄭大錢也只得百般讨饒,求她別把這事告訴他爸媽,自己也沒敢說密碼洩露的事。
結果沒過幾分鐘鄭秀麗又打來電話,說挂失的時候問了一下餘額,卡裏只剩了幾十塊錢了,問他是不是被人盜刷了。
鄭大錢心都涼了,也只得扯謊說他之前把錢取出來存到了交學費的卡裏,鄭秀麗信以為真,只當錢沒有損失,不過要重新辦卡有些勞神,又念叨了鄭大錢幾句,才挂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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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烨坐在對面,看着鄭大錢一臉的頹唐,心中有些尴尬,他看着鄭大錢一身的衣服牌子,估摸着他家也不至于丢個三千塊天就塌了,只是聯想上回丢手機的事,揣測他恐怕家教一定很嚴,才會連實話都不敢跟家裏說。
“你……”歐陽烨撓了撓臉,“你是不是沒錢了?”
“跟你有關系嗎?”鄭大錢沒好氣地答了一句,心裏愈發悔不當初,如果自己丢了手機老實跟家裏說了,挺多挨頓罵,也不至于一步錯步步錯現在又損失了三千塊,加上自己丢的、跟薛木借的、要還歐陽烨的,裏外裏這簡直一萬出去了──沒錯,腦子一片混沌的他已經完全算不過來賬了。
“跟我……也是有點兒關系……”歐陽烨清了清嗓,“要不是因為我逗你,你也不會不小心把卡扔了是不是?”
鄭大錢狠狠瞪了歐陽烨一眼,不想理他。
歐陽烨的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擊一陣,轉了轉眼珠,又說:“要不這麽着吧,我再借給你三千,把這個窟窿先補上,你自己也別真一分錢沒有了。”
鄭大錢一聽,橫眉怒目道:“我缺你?”
歐陽烨笑了笑說:“反正你已經欠我五千八了,再多欠三千也無所謂,省得你在跟別人借了,欠我總比欠別人的強吧?”
“欠你比欠別人強?”鄭大錢簡直被氣笑了,“你誰啊?你貴姓啊?我認識你嗎?”
歐陽烨笑道:“你也別對我這麽充滿敵意,我不就親你兩下兒嗎?第一下兒你還是自願的呢!”
鄭大錢無法反駁,氣得火冒三丈,騰地站起身來,轉身就走。
歐陽烨趕緊一路追到馬路上,殷勤地跟在鄭大錢身邊,又笑着說:“你別着急啊,你仔細想想,你現在就這麽走了,過兩天真沒錢了,你找誰借錢去?”
“我找誰借錢跟你有關系嗎?我當MB去行不行?!”鄭大錢一聲暴喝,路人紛紛駐足光觀望,他趕緊又低了低頭,加快了腳步。
“別啊!你這麽白璧無瑕的小可愛,我能忍心看你空陷淖泥中嗎?”歐陽烨仍緊追不放,“你要非想賣,你賣給我得了。”
鄭大錢終于忍無可忍,回身一拳打在了歐陽烨胸口上,歐陽烨悶哼一聲,倒退了兩步,手撫着胸,疼得倒吸了兩口氣,仍勉力笑着說:“跟你開玩笑呢……”
“甭跟我開玩笑!我沒心情!”鄭大錢氣得渾身亂顫,“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
鄭大錢吼完,剛一轉身,手臂又被歐陽烨拉住,他使勁一甩,大罵道:“你他媽到底要幹嘛!!!”
歐陽烨另一只手仍按在胸口上,臉上還是溫柔的笑容,說:“我求求你了,你就讓我把錢借給你吧,我害得你這麽慘,不給你錢我良心不安啊。”
“你錢多燒得慌啊!沒地兒花捐希望工程去!”鄭大錢氣得頭都有點暈了。
“我也沒那麽燒得慌……”歐陽烨苦笑一陣,“我是真的很抱歉,今天這個事我确實有責任,而且倒退到一開始,也是因為我非要把手機給你才鬧出這麽多麻煩來。我雖然是想追你,用了點小手段,但是我也不想真害得你到處跟人借錢度日啊,更不想弄巧成拙,還讓你越來越讨厭我了……”
鄭大錢喘着粗氣,怒意還沒消,心裏卻有點愣神:追……追我?
歐陽烨一見鄭大錢有些惶惑的眼神,頓時心裏有了數,又繼續說道:“我剛才跟你說談戀愛,也不是逗你玩兒,我是真的喜歡你……從跨年那回我第一眼看見你我就喜歡上你了,你看我平時老沒正形兒似的,其實我就是假裝二流子,怕別人認為我老實好欺負……我也沒正經談過戀愛,不知道怎麽對別人好,我就是想逗你鬧你讓你注意到我……可能我太幼稚了吧……但是……但是你別真生氣啊,你要是真生氣,我跟你道個歉行不?對不起,我錯了,我就是真的想幫你的忙……實在不行……你就當我當初那幾個哥們兒把你同學打了,我賠你的醫藥費行不行?三千塊錢,也不多!行嗎?”
鄭大錢被歐陽烨這一大車話徹底給說懵了,怔了半天才回過神來:這是……告白嗎?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被告白嗎?
“你不說話……是同意了,還是還在生氣?”歐陽烨無辜地眨巴眨巴眼,連眼角的創可貼似乎都染上了一絲可憐巴巴的氣息。
“同……同意什麽呀?!”鄭大錢強撐着精神回了一句,底氣卻全無了。
歐陽烨暗暗一笑,說:“那你就是不生氣啦?”
“嗯?”鄭大錢有點反應不過來。
歐陽烨臉上露出一個巨大的笑容:“不生氣就好啦!”說罷掏出自己的錢包,抽出一張銀行卡塞到鄭大錢手上,說:“這卡裏有五萬塊,是我一個學期的零花錢,密碼……待會兒我發短信告訴你,可別再弄丢了啊!”
“啊?!”鄭大錢受到了驚吓,趕緊把卡回塞,“我幹嘛拿你這麽多錢!”
歐陽烨背過雙手躲了躲,微笑道:“當然不是都給你,你現在不是特殊情況嘛!先拿着用,用多少都算你借我的,我知道你自己肯定有數,也不會真瞎花我的錢。”
“不是,那也不行──”
“而且我這人花錢沒譜兒,開學到現在倆月我都已經花得就剩這五萬塊了,在這麽胡花下去鬧不好到不了明年我就得挨餓,放你這兒你也能幫我看着點兒,就當我聘你當理財顧問行不行?費用就一天一個啵兒,跟你欠我錢的利息抵了,你不願意跟我親嘴兒,我以後也不勉強你,行不?”
鄭大錢怔怔地捏着銀行卡,徹底傻了。
“行了行了,那就這麽說定了!錢在你這兒,往後吃飯逛街這那的我可都得找你了啊!大錢兒顧問!嘿,這名字!一聽就能給我理財生財!”歐陽烨嘻嘻笑着,轉身小跑着走遠了。
鄭大錢在原地愣了許久,才慢慢地回過神來,低頭看看手中的卡,簡直有些不可置信,那啰啰嗦嗦告白的話言猶在耳,讓他不覺臉上有些發燒,他連忙甩了甩頭,自言自語道:“神經病……說什麽喜歡我……送上門來當冤大頭……不要白不要!我就給你瞎花了!傻子才還給你呢!”說罷小心地把卡塞進了錢包裏,有些緊張地捏着錢包,轉身朝宿舍走去。
不遠處的樹後頭,歐陽烨探出半個身子,看着鄭大錢難掩喜悅和羞臊的背影,哼笑了一聲,打開手機把密碼的短信發了過去,又看了看今天的日期,冷笑道:“還以為什麽難搞的小傲嬌,這不也就倆月嘛,一個月之內不把你吃到嘴裏哥哥我跟你姓兒。”
第六十四道題 但很矛盾 喜歡你的笨
雖然電話裏鄭大錢有些吞吞吐吐的,但不管怎麽說三千塊錢是突然拿回來了,馬上十一月份賀冬蘭又會給他打兩千塊,再加上原本自己省吃儉用剩下來的,薛木估摸着一算,一套一居室已經可以租下來了。
齊老師得知社團注冊成功的消息後也十分開心,主動提出要請薛木與萬朝陽兩人以及三位社長一起吃頓飯,順便商量商量接下來的社團工作計劃。
當天晚上,一行六人聚在學校東門外的小餐館裏,有說有笑地商定了這一學期的工作安排,聊着聊着就不知不覺聊到了租房的問題。
萬朝陽當然是一直把這事記挂在心上的,只是這兩個月看薛木為了社團的事忙得腳打後腦勺,還要抽工夫制作發布定期更新的攻略,因而也不好再提這事讓他分神,即便是生日的時候兩人也只是簡單的一起吃了頓飯買了個小蛋糕,連進一步的要求都沒有提出過,在宿舍樓下膩歪了一陣就各回各屋了。
要說想麽,不可能不想的,但上回那一通電話之後,萬朝陽也确實反思了許多,回想在浙江的時候好像确實薛木的表現都沒有靖溪那回愉悅,繼而意識到自己的技術還是不太行。
他暗自在百度Google還有各種同志論壇上查了好久,終究卻也沒什麽新鮮的,甚至還偷偷下了幾個片兒想學習學習,然而又覺得片兒裏演的太假,實在沒有什麽參考價值。
想到自己水平不行不能讓薛木和自己一樣爽到,他也就更不敢亂提什麽過分的要求了,只能在寂寞的夜裏自己一個人解決,甚至還不如當初和薛木擠在宿舍一張床時性福。
然而當他聽到薛木打聽租房的事的時候,像是被這句話按下了什麽開關,沉寂已久的內心忽然猛地掀起狂風巨浪,他努力壓了壓心中的澎湃浪潮,問道:“你不是錢都借給大錢兒了嗎,拿什麽租?”
“不知道大錢兒那邊搞什麽鬼,突然把錢還我了,還說回頭我回朝陽的時候再跟我吃飯聊,反正現在是有錢了,我這有小四千,你那也還有一千吧?加起來肯定能租了。”薛木答道。
“加起來?”齊老師問道,“你們倆要一塊兒租啊?”
“啊……”薛木尴尬地點了點頭,“對啊,那不是……便宜點兒嘛……”
“你們倆人租一居室?”師兄方昊辰接話道,“睡一張床?不擠嗎?不熱嗎?不難受嗎?”
“呃……”
“人家高中就在一個宿舍住的,一起約好的上大學,青梅竹馬親密無間懂不懂?”師姐佟柳仿佛迅速明白了什麽,忙開口幫着說了兩句,“人家小日跟木頭清清爽爽兩個男孩子,哪像你們這些死肥宅一樣,人家就算擠一個被窩裏也是香噴噴的。”
“哇這話也太誇張了吧……”另一位師兄茅平做了個古怪的表情,“就算你再怎麽外貌協會,也不能說兩個男生擠一個被窩是香的吧?我跟你講帥哥也是要拉屎放屁的!”
“你給我去死!”
說歸說鬧歸鬧,插科打诨一頓飯吃完,大夥也都答應着幫忙留心打聽着合适的房子,最後又确認了一下部門面試、招新、成立大會等等的分工,才各自帶着任務散了。
溜溜達達地從東門外頭往宿舍走着,一路上都是各式小吃飯館的霓虹燈閃耀,中間還夾雜着一兩個賓館網吧,來來回回的路上全是年輕活力的男女學生,有的三五成群嘻嘻哈哈,有的成雙成對含情脈脈。
十月底的氣溫已經接近供暖前最寒冷的時刻,路上總是能看到男生貼心地把外套罩在女生身上,溫馨浪漫之餘又稍顯做作,只有徘徊在路邊的大姐反複念叨着“賓館住宿、賓館住宿需要嗎”,無情地揭穿着男生們的內心本質。
薛木瞄了一眼那個大姐,清了清嗓,擡手蹭蹭鼻子,說:“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找到房子……”
“嗯……”萬朝陽雙手插兜,心裏不知在琢磨什麽。
“宿舍都有點兒冷了……”薛木咬了咬下唇,又補充道,“晚上一個人睡的時候。”
萬朝陽悄悄看了薛木一眼,動了動喉結,說:“要跟高中時候似的好了,鑽一個被窩我還能給你焐焐。”
“賓館住宿、賓館住宿需要嗎?”
兩人緩緩走過大姐身邊,薛木瞥了萬朝陽一眼,萬朝陽卻微抿着唇沒有任何表現。
“……”薛木默默裹緊了些身上的外套,“真夠冷的,我現在就冷了。”
萬朝陽舔了舔嘴唇,說:“你打熱水了嗎?回去泡個腳能緩和點兒。”
“……”薛木終于忍無可忍,猛地剎住腳,皺着眉低聲罵道:“你特麽是不是傻!”
“嗯?”萬朝陽歪了歪頭,“我又怎麽了?”
薛木咬了咬牙:“開房!老子想開房!開不開!磨磨唧唧的!”
萬朝陽使勁憋了憋臉上的笑容,說:“你想開呀?不嫌我技術不好了?”
薛木頓時明白了過來,擡手推了萬朝陽一把,罵道:“你特麽故意的是吧!在這兒等着我呢?”
“沒有啊……”萬朝陽已經咧開嘴樂了起來,“主要是那什麽,我看你這段兒時間挺累挺忙的,錢又都借給大錢兒了,所以沒提。”
薛木撇了撇嘴,“那大錢兒不是都還錢了嘛!”
“哦……”萬朝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可是他還了咱倆也不能就這麽揮霍啊,開個房多少錢呢,還得買油買套的。”
薛木愣了愣,反問道:“怎麽着?你這意思不想?我都上趕着了還不行?”
萬朝陽嘿嘿笑了笑,說:“想是想啊,但是也想省點兒錢,要不……找個廁所隔間兒?”
“放屁!”薛木怒罵道,“惡不惡心你!”
萬朝陽撓了撓頭,“省錢啊,買油買套就行,房錢省了。”
“你特麽……”薛木恨得咬牙切齒,“我掏錢行不行!油跟套也我買行不行!老子自己花錢給你操行不行!!!”
“行行行……”萬朝陽趕緊大笑着拉了拉薛木的手,“跟你鬧着玩兒呢,還急眼了……我再怎麽窮也是當老公的,能讓你花錢嗎?”
“等會兒等會兒,”薛木甩了甩手,“當什麽的?你再給我說一遍?”
萬朝陽一愣,尴尬笑笑說:“不……不行嗎?”
“行個幾把!”薛木橫眉倒豎,“誰允許你自稱……那個了?”
“呃……我就……我就随口一說……”
“随口一說就是暴露了你內心的真實想法!你是不是把我當女的了?!”
“啊?沒有啊……”
“沒有你怎麽會随口說出這種話!我今天必須跟你說道說道!你別以為你當個一就牛逼滋啦帶閃電的了,老子要是不看你歲數小不忍心欺負你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守着後門兒?活兒不怎麽着吧自信心還挺膨脹!還想給我當老公了?!”
“我錯了我錯了……”萬朝陽被炸毛的薛木徹底唬住,連忙告饒,“你是我老公行嗎?你是我老公。”
“少給我裝得能屈能伸似的!我還不知道你那點兒小九九?什麽都別說了!現在就去開房,錢我掏,力氣你出,把我弄爽了這事兒算翻篇兒,弄不爽咱們再說!”
火氣上頭,薛木不管不顧地把萬朝陽拽進了賓館,盡管開房的時候身份證上的他還未滿十八歲,不得不換了萬朝陽的來登記,稍微削弱了點氣場,但拿了房卡還是氣勢洶洶地一路扥着萬朝陽的衣領薅進了房間扔到床上。
一通翻雲覆雨後,兩人喘着粗氣靠坐在床頭,萬朝陽有些忐忑地看看薛木,問道:“能……能翻篇兒嗎?”
薛木垂着眼睛沒有答話,從浙江回來之後兩人已經兩個多月沒有做過了,他的身體已經不太适應這項活動,萬朝陽不得不耐心給他做了很久的擴張才順利進入,而太久沒有練習的萬朝陽也已經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可更令薛木郁悶的是,即便是他如從前一樣主動翻身坐上去,身體卻也有些難以找到當時的感覺了,這讓他倍感沮喪。
“突然想抽煙……”薛木低聲自語道。
萬朝陽心裏一沉,抿了抿唇,說:“你歇會兒……歇會兒……再來一回……”
薛木擡眼看了看萬朝陽,說:“再來一回你有什麽新招兒?”
萬朝陽愣了愣,說:“其實……其實到現在咱倆不也就試過這兩種姿勢嘛……還有……還有好多種呢,咱倆可以都試試……”
薛木擺了擺手說:“算了算了,睡覺吧,我累了。”
萬朝陽仍不甘心,說:“再試試,我覺得……肯定能行……”
薛木瞧了瞧萬朝陽猶疑又不屈的眼神,心裏一軟,說:“今天就這樣吧,咱們倆都太長時間沒做了,不是你的問題,我剛才自己主動也一樣沒什麽感覺──說到底沒感覺也都是我自己身體的問題,你別太過意不去,我之前那也是話趕話跟你鬧呢,重要的是感情,又不是性,對不對?回頭咱們租房了……有的是機會慢慢磨合,好嗎?”
萬朝陽聽言,有些灰心地嘆了口氣,沉默片刻,說:“突然想起《甜性澀愛》了。”
“什麽?”
“就咱倆在我家看的那個片兒。”
“哦哦,”薛木回想了起來,點了點頭,又問道,“怎麽突然想起那個來了?”
“後來我又找着那個片子自己看了看。”
薛木歪頭瞧了瞧萬朝陽,笑了笑說:“怎麽着,你還是愛看男女的?”
“不是……”萬朝陽搖了搖頭,“我後來認真地把那個片兒看完了,感覺那個片子還挺深刻的,他們倆在床上特別契合,可是在生活和感情方面總是有各種各樣的矛盾,最終不得不分手,分手之後再見面的時候,兩人又做了一次,但是那一場就感覺特別心酸,兩個人彼此很相愛,可是除了性,都不懂得如何溝通感情,看得人挺難過的。”
薛木聽言琢磨了一陣,說:“你意思咱倆跟他倆正相反呗?感情生活很好,床上不行?”
萬朝陽垂着嘴角,沉悶地“嗯”了一聲,“我太笨了。”
薛木看着他受挫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說:“你笨?我還沒遇見過比你聰明的人呢!不就是不太擅長這個嘛!這就是個體育項目!你得反複鍛煉才行對不對?咱倆哪兒至于不行了?不就這回,因為太長時間沒做了嘛。去浙江的時候雖然我确實很累,但是也是挺爽的呀!還有當初最開始的時候,在你們家沙發上,咱倆一邊兒看片兒一邊那個……你還記得嗎?”
薛木說着說着,兩人都回憶起了一年前的那個晚上,那種緊張與忐忑的心情,沖動與試探的接觸,電視內外相映成趣的喘息聲,掉進沙發縫中的內褲,笑鬧聲回蕩的浴室……
“薛木……”
“嗯?”
“我又硬了……”
“我也是……”
“再來一次吧……”
“嗯……”
第六十五道題 無能為力讓你牽着走
經過了第一場的熱身,薛木和萬朝陽的第二回 合忽然找回了久違的狀态。
薛木跨坐在萬朝陽的身上,忘情地搖擺着腰肢,萬朝陽也不松懈,配合着薛木的動作遞送着肉棒,兩人的起伏的動作相襯,一下一下将肉棒狠狠地頂到薛木的後穴深處,偶爾無意間刮過腸壁上某個敏感的區域,不受控制的輕吟不斷地從薛木口中逸出。
萬朝陽扶着薛木的腰坐起了身子,一面繼續抽插着,一面埋頭輕輕啃噬着薛木的乳頭,前後夾擊的快感讓他無意識地擡手捧住了萬朝陽的頭,手指插進萬朝陽的發根深處,鼓勵着萬朝陽溫柔地唇舌繼續舔舐。
不知不覺,薛木又被萬朝陽輕柔地放倒,而萬朝陽自己的身體卻沒有跟着壓上來,而是仍跪坐在原地,雙手扶着薛木的胯骨,将他凹成了一座拱橋的姿勢,猶自賣力抽插着。
“啊!啊!啊!”
這個姿勢下薛木腰部懸空,上身也只能仰面躺倒,盡管雙腳踩在床上,自己卻使不上任何的力,完全被動地被萬朝陽把着腰胯操幹,而且比起自己跪坐的姿勢每一下捅得更深,雖然未必每下深入都有快感,但身體輕微的倒垂讓血液不斷上湧至頭頂,微妙的混沌與暈眩感讓薛木神志恍惚,仿佛堕入快樂的深淵。
“啊……”
床墊終于停止搖晃後,萬朝陽伏在薛木起伏的胸膛上,輕輕在他唇上吻了一口,笑着說:“這回能翻篇兒了?”
薛木心滿意足地擺了擺手,說:“翻了翻了……你這招兒……哪兒學的?弄得我都有點兒頭暈……”
萬朝陽笑了笑:“萬能的Google啊,男男體位四十八式,這才一個,你就頭暈了?”
薛木也跟着露出笑容:“還四十八式?這叫什麽式?”
“達磨返。”萬朝陽微笑道。
“達磨返?”薛木沒料到會是這麽個奇怪的名字,笑笑說:“真的假的?那咱倆之前那些叫什麽?”
萬朝陽想了想說,“咱倆之前就是立花菱、時雨茶臼、百閉這些。”
薛木越聽越覺得好奇,問道:“還有什麽?”
萬朝陽笑道:“四十八式,你讓我都給你背一遍?”
薛木笑了笑:“你那個腦子讓你背你也不是背不出來吧?你說說還有什麽聽起來很厲害的?”
萬朝陽轉了轉眼珠,說:“還有牡丹亂啊、絞芙蓉啊、對隐蝶啊、獅子舞啊什麽什麽的。”
薛木興奮地眨巴眨巴眼:“你都學會了?”
萬朝陽聳聳肩說:“看圖解不難啊,不過就是紙上得來終覺淺,趕明兒租好了房子咱倆慢慢兒躬行。”
薛木咬了咬嘴唇:“有沒有能現在就試試的?”
萬朝陽挑了挑眉:“還來?”
薛木歪頭挑釁道:“怎麽着?你不行了?”
“我有什麽不行的?我怕你不行!你不是號稱那兒是拉屎用的,讓我插難受着呢麽?”
“啧!別來勁啊!趁着叔叔我有心情,趕緊的!”
萬朝陽笑笑:“那你想試哪個?”
薛木舔舔嘴角:“四十八式是吧?我要……第六個!”
“六?”萬朝陽回想一陣,噗嗤一聲笑出聲來,說,“第六式叫──雁首。”
“雁首……”薛木重複了一遍,點點頭,“怎麽做?”
萬朝陽勾了勾唇角:“來,我教你……”
“您好,一共消費三百零八。”服務員手上拿着結賬單,看着眼前的三人,卻不知該交給誰。
歐陽烨伸手接過單子,喽了一眼,擡眼看看鄭大錢,微笑道:“結賬去吧?”
鄭大錢迅速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張澤,說:“你請客啊?”
“是啊,不是說好了我請嗎,”歐陽烨笑了笑,“但是我的錢不都在你那兒麽。”
“你甭說得咱倆跟一家兒似的昂,”鄭大錢揚了揚手,拿出手機迅速地敲擊了一陣鍵盤,然後把屏幕亮給歐陽烨看了看,說,“每筆賬我這都給你記着呢,你自己非要請客,這個錢可不算我花的,你卡裏還有46108.32,我欠你9451.74,別的錢都是花給你自己的,我可不管。”
“嗯嗯,”歐陽烨仍微笑着點點頭,“你記着就行。”
“……”鄭大錢抿着嘴瞪了歐陽烨一眼,拿出錢包起身跟服務員奔前臺去了。
張澤的目光跟着鄭大錢飄了一段,回過頭來正對上歐陽烨的眼睛,敷衍地笑了笑,錯開眼神,拿起豆漿問道:“你還要嗎?”
歐陽烨笑着擺了擺手,張澤點點頭,默默給自己倒了一杯。
“大錢兒跟你說起過我吧?”歐陽烨忽然開口問道。
“嗯?”張澤一邊喝着豆漿,一邊擡眼瞅了瞅歐陽烨,放下杯子點點頭說:“當然了……你又借他手機又借他錢的……”
“他就只跟你說了這些?”歐陽烨又問。
“還有什麽?”張澤反問道。
歐陽烨笑了笑:“他沒跟你說我在追他?”
張澤身形一僵:“你在追他……?你……你是在出櫃嗎?”
歐陽烨歪了歪頭:“這麽震驚嗎?你一直不知道?”
“不……”張澤有些遲疑,要說完全不知道也是假的,自打歐陽烨把銀行卡給了鄭大錢以來,這一個多禮拜沒事兒他就纏着鄭大錢,以各種需要花錢為理由讓鄭大錢陪他出門吃喝玩樂,鄭大錢對此向張澤的解釋也是含含糊糊,他也不免懷疑兩人的關系并不普通,只是鄭大錢不說實話,他也不敢胡亂揣測,更怕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取向也暴露了,“不太……清楚……”
歐陽烨轉了轉眼珠,說:“你跟大錢兒你們兩個……不會都沒互相出櫃過吧?”
張澤整個被歐陽烨問傻了,半晌才試探着說:“你怎麽知道……我……?”
歐陽烨愣了愣,笑道:“這……這不是很明顯嗎?”
正說着,鄭大錢已經結賬回來,拿起椅背上的外套,一邊穿一邊沒好氣地對歐陽烨說:“走吧,你不是要買衣服嗎?趕緊的我還約了我發小呢下午。”
張澤遲疑地擡起頭看向鄭大錢,神色有些複雜,鄭大錢還以為自己身上沾了什麽油點子,低頭檢查一番,才納悶問道:“怎麽了?”
張澤張了張口,歐陽烨卻接話道:“我剛才正跟張澤說呢,你們倆關系這麽好,怎麽都沒互相出櫃?”
鄭大錢的動作也是一僵,愣愣地看向張澤,兩人彼此對望,氣氛尴尬爆表。
“不了個是吧,大家都是gay,你們連gay dar都沒有的嗎?”歐陽烨說完,又琢磨一陣,“哎”了一聲,說,“你們好像也都沒加過學校的同志QQ群?你們都不玩的?”
鄭大錢一聽,忙把衣服穿好,嫌惡地瞪了歐陽烨一眼,說:“玩什麽玩?我們都是正經人!跟你似的?”
歐陽烨失笑:“加個QQ群就不正經了?這不是認識同類最正常的手段了嗎?你這麽說咱們學校二三百個基佬沒有正經人了。”
二三百?鄭大錢眉心一跳,他一直覺着生命中遇到薛木和萬朝陽兩個同類概率已經相當高了,現在又多出眼前這倆,身邊竟然還有二三百個潛伏着,這數字也太誇張了吧!
“誰說別人了?我說你個人!就你不是什麽好人!”鄭大錢煩躁地拉上了拉鎖,“快點兒的別廢話了,跟你說了我下午還有事兒呢!”
話題被鄭大錢強行終止,三個人又一同走出飯店,開始逛街。
歐陽烨以校電視臺錄制節目需要買西服為由要求鄭大錢陪他逛街幫他付錢,鄭大錢原本不想答應,歐陽烨卻軟磨硬泡,甚至提出免除五百塊債務當做勞務費,外加請他吃飯的條件,碰巧薛木這周回家,也和鄭大錢約了見面,鄭大錢心想一舉數得,才勉強答應了歐陽烨,不過還是拉了張澤一起出來防身。
歐陽烨當然并不需要買什麽西服,家裏定做好的西服衣櫃裏放着好幾套,不過是想借機與鄭大錢約會逛街而已,雖然鄭大錢帶着張澤出來有些掃興,不過他也深知要讨好他身邊這個“姐妹”對于攻下目标的重要性,因而也表現得十分殷勤,沒有流露半點不耐煩。
鄭大錢對于歐陽烨的消費水平有些嘆為觀止,盡管他平時穿的衣服也都是名牌,可是那都是他的爸媽買來給他的,若是他自己買衣服卻還是傾向便宜的小專賣店,一件衣服頂天兩三百塊,而開學之後就陷入財務危機,正好又剛剛學會淘寶,幾十塊錢的衣服也不是沒買過。
然而歐陽烨領着他倆進了商場,直接就奔赴了阿瑪尼、範思哲、古馳、傑尼亞,連價簽都不看,伸手就拿起七八千的衣服來試,驚得他連連扯着他的衣角,低聲警告:“你只有四萬多塊錢了!這學期還有倆月呢!”
“哦哦……”歐陽烨連忙把衣服放回架子上,溫柔笑道:“辛虧有你管着我,要不就歇菜了。”
鄭大錢扁了扁嘴:“我是怕你把錢花沒了我也得跟着挨餓!”
歐陽烨笑了笑說:“放心,餓着我也不會餓着你的。”
張澤在一旁打了個冷戰,連連躲遠了幾步,歐陽烨見了,趁勢湊到鄭大錢耳邊,低聲道:“你要是能管我一輩子就好了。”
“滾蛋,傻逼才管你呢。”
最終歐陽烨只買了一件三千多塊的讓店員包了起來,這個價位的衣服他是不打算自己穿了,只當是為了泡鄭大錢而投入的開支,臉上卻作出一副感恩戴德的表情,又帶着兩人到了一層,挑了兩套名牌的男士護膚套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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