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27)
這麽多人,我也不好意思跟你親,咱倆回家親去。”
萬朝陽聽言咧嘴一樂:“回家我可不能保證光親了。”
薛木聽言,擡頭瞧着萬朝陽,咬了咬下唇:“我也不能保證。”
推門進屋,還來不及鎖門,萬朝陽就與薛木激烈地擁吻在了一起,兩人的雙手在彼此身上摩挲着,瘋狂地扯下阻礙他們親密接觸的一件件衣裳。
從注冊社團,到社團成立,再到腳打後腦勺的活動安排,再到今天白天終于落下帷幕的校際聯賽,晚上的時候社團全體學生外加齊老師一起聚餐慶功大吃了一頓,終于宣告了這一學期活動的結束。
聚餐散場後,喝大了的紛紛回了宿舍休息,沒喝酒的則都跑來參加了元旦游園會,萬朝陽在薛木的阻止下自然是沒有喝酒的,他倒是想讓薛木多喝兩杯,然而薛木心裏十分有數,只喝到了心情愉悅的水平就放下了杯。
兩人在游園會裏玩了一兩個鐘頭,現在回到自己的小窩,折騰了三四個月,這個晚上終于沒有了任何社團工作的壓力,憋了太久的二人都有些情難自已。
“洗……洗個澡不……”
“不洗了……等不及了……做完再洗……”
“髒……臭……”
“不臭……香着呢……”
“香個屁……啊……”
“你怎麽又變緊了……”
“廢話又一個多月沒做了當然緊了……”
“啧……還得擴張……”
“行了啊,我還沒嫌你呢!又一個多月,技術肯定又得退步!”
Advertisement
“退不退步你待會兒就知道了。”
“沒事兒,我對你沒有期望,就不會失望。”
“……”
“擴好了,”萬朝陽擡起了頭,“我進來了啊。”
“等會兒!”薛木一把攥住萬朝陽的手臂,阻止了他要撐在床單上的動作,“去拿紙把手擦了,把床單兒都弄髒了!”
“……”萬朝陽抿了抿嘴,只得光着屁股跳下了床,跑到寫字臺上去拿紙巾。
薛木拿了個枕頭墊在腰下,雙手扶着腿,等着萬朝陽擦完手回來,忽然聽到了一陣救護車的聲音。
他下意識地扭頭看了看窗外,才發現窗簾還敞着,正要叫萬朝陽去拉上窗簾,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
“薛律師!”
第六十八道題 我的姐妹并不一定歡迎你
薛木猛地坐起了身子,張皇地左右看了看,萬朝陽剛擦完手,一轉身見了,忍不住笑道:“你讓我擦手,你自己屁股上頭都是油就直接這麽坐床單兒上了,有什麽區別?”
“噓!”薛木皺着眉在唇間比了比食指,“你聽見了嗎?!”
“聽見什麽?”萬朝陽愣了愣神,無意識地望了望窗外,看見遠處天上炸開的煙花,轉頭問道,“放炮的聲兒?”
“不是!”薛木心中有些着急,“有個女人的聲音,喊‘薛律師’!”
“薛律師?”萬朝陽笑了笑,“你呀?”
“你聽沒聽見!”薛木焦急地拍了拍床墊。
萬朝陽看看薛木的神色,不敢再玩笑,豎着耳朵聽了聽,搖搖頭說:“沒有啊?現在還在叫嗎?”
薛木也蹙着眉仔細聽了聽,耳邊卻只是一片寂靜。
“好像沒了。”
萬朝陽瞧了瞧薛木一臉的焦慮,拿着紙巾爬上床,溫柔笑道:“聽岔了吧?要不就是外頭有人在叫別的姓薛的律師?這有什麽的?還至于這麽心神不寧?”
薛木聽了這話一怔,忙抓住他的手臂,說:“你這話是不是跟我說過?──這一幕是不是發生過?”
萬朝陽愣了愣:“什麽意思?即視感?Deja vu?”
“不是……”薛木搖了搖頭,忽然電光石火,福至心靈,“去年跨年的時候!咱們倒數完了!我也聽到了!你也跟我這麽說的!是不是!”
萬朝陽眨巴眨巴眼,翻着眼珠回想了一陣,說:“想不起來了。”
“你怎麽會想不起來!”薛木愈發着急,“你不是一覽成誦過目不忘的嗎!”
萬朝陽撓了撓頭:“去年跨年……我不是喝多了麽……還讓人揍得進醫院了……我哪兒記得……”
“哎呀!”薛木懊惱地錘了錘床,又揚起腦袋試着聽了聽,依舊再也聽不着什麽了,“媽的到底怎麽回事!”
萬朝陽低頭瞧了瞧薛木那早已萎靡的下半身,有些擔憂地問道:“你沒事兒吧?”
薛木擡眼迎上萬朝陽關切的眼神,張了張口,卻答不上話。
一年前那種緊張慌亂和懷疑一切的感覺再次侵襲了薛木,當時那一聲呼喚叫得他心煩意亂,可顧不得思考太多就被突然出現的歐陽烨以及後頭糊裏糊塗的一場鬥毆給打斷了,等眼前的事了了,那個聲音他也就只當是聽錯而沒再放在心上,而今竟然再次聽到,難免讓他心提了起來。
薛木拿起手機看了看,二零一零年零點零五分,剛剛的聲音顯然也是在時間跨過零點那一刻響起來的,他的猝死與重生,兩次“薛律師”的呼喚,都是在一月一號的零點,這讓他不得不懷疑,恐怕這并非巧合。
在這個重生的新世界已經度過了兩年的光景,他很少去思考這究竟是如何發生的,畢竟就他的世界觀而言,實在無法理解這一超出自然的現象,因而想不出結果的問題,他也只能暫且擱下。
一年前的此刻,他躺在醫院的觀察室裏,半夢半醒間,也曾懷疑過是否這一切不過是南柯一夢,可是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傷口,還有從醫院出來後再清晨的熹光下與萬朝陽那輕輕的一吻,他第一次說出的那句“我愛你”,那所有的甜蜜與疼痛都是無比的真實,讓他無法相信一切皆是虛妄的揣測。
他遲疑着擡起手摸了摸萬朝陽的臉頰,喃喃自語道:“朝陽……你不會是假的吧……”
“什麽?”萬朝陽失笑,“我什麽是假的?”
薛木怔怔地望着萬朝陽許久,忽然猛地探頭在他唇上吻了一口。
萬朝陽下意識地回吻了一下,雙唇分開,薛木輕輕舔了舔唇角,停頓片刻,而後又再度封住萬朝陽的嘴,舌頭靈活地探入他的口腔中,品嘗着唇齒上真實的溫度和觸感。
萬朝陽不明所以,卻還是被這樣的熱情勾起了欲火,雙手擁住薛木的腰背,已經冷靜了的下身很快又挺立了起來。
“朝陽……”薛木的手緊緊地箍着萬朝陽的背。
“嗯……”
“操我……”
萬朝陽片刻失神,他還從未聽過薛木這樣直白而誘惑的話。
“操我……”薛木輕輕喘息着,在他耳邊低聲道,“使勁操我……讓我知道……你是真的……”
盡管萬朝陽并不明白薛木這話的意味,卻還是一個翻身将他壓在了身下,剛剛擦幹的手指再次撫上那濡濕的密穴。
“快……快……直接進來……”薛木急切地攥着萬朝陽的手臂,他迫切地需要他的肉體來證明這一切不是自己的幻覺。
萬朝陽從未見過這樣的薛木,讓他又有些興奮又有些困惑,他應了一聲,一手扶着薛木的腿,一手握着自己的肉棒,對準薛木的後穴,輕輕地推送進去。
“嗯……”薛木眉頭深鎖,緊緊地抿着嘴唇,太久沒有做過愛,讓他一時又有些難以适應。
“疼嗎?”萬朝陽吻了吻薛木的嘴角,柔聲問道。
“沒事兒……”薛木咬着牙道,“快點兒……快點兒……”
“好……”萬朝陽點點頭,架起薛木的雙腿,溫柔地遞送起來。
“呃啊……”久違的鈍痛感讓薛木不由自主地哀鳴了一聲,萬朝陽一聽,下意識地停下了動作,薛木擡手攀住萬朝陽的手臂,蹙眉盯着他的眼睛,定定地說:“別停……繼續……”
“我怕你疼……”
“我不怕……我就是要疼……快點兒……快點兒……”
萬朝陽遲疑地看着眼前有些陌生的薛木,猶豫片刻,還是點了點頭,再度抽插起來,并且加快了遞送的頻率。
“啊……啊……啊……”薛木閉着雙目,緊緊地擁着萬朝陽的背脊,“用力……使勁兒……操我……朝陽……操我……”
萬朝陽咬了咬牙,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一下一下狠狠地捅到薛木的腸道深處,連自己的下身都感覺到了微微的鈍痛。
“啊!啊!啊!”
長久以來,無論多麽激情熾烈,萬朝陽的動作永遠是充滿愛意和柔情的,從來未曾像今天這樣狠厲粗暴,而這種由內而外的劇痛也是薛木從未體驗過的。
他的身子因疼痛輕輕發着抖,口中也不受控制地哀嚎着,眼角都疼得淌出了淚花,下身更是早已萎靡癱軟,沒有任何的愉悅和快感,只有徹頭徹尾的疼,可是這種疼,卻讓他膽怯而空虛的內心感到無比的踏實和滿足。
他睜開眼睛,看着面前專注而投入的萬朝陽的眼神,聽着他急促的喘息,手掌摩挲着他背後沁出的汗液,感受着他在自己身體裏的橫沖直撞,他勾了勾萬朝陽的背,探頭又吻上了他的唇,如果這都不是真的,那這世上就沒什麽所謂的真與假了。
水汽氤氲在玻璃窗上,将外頭的路燈與煙花模糊得像是搖曳的燭光,溫馨的小屋裏,薛木伏在萬朝陽的胸口,兩人的呼吸都尚未調勻,周身皆是滑膩的汗水與體液。
“你今天怎麽了?”萬朝陽終于開口問道,“跟平常特別不一樣。”
薛木輕輕地笑了笑,手指無意識地撫摩着萬朝陽的手臂,說:“我今天啊……特別愛你……”
“什麽玩意兒……”萬朝陽無奈笑笑,“你說半天什麽真的假的,到底什麽意思?”
薛木擡頭看看萬朝陽,挪了挪身子又在他嘴上親了一口,笑笑說:“咱倆太幸福了太順利了,讓我都不敢相信是真的。”
萬朝陽挑了挑眉:“現在信了?”
薛木咧嘴一樂:“信了,要是做夢,沒有你活兒這麽差的一號。”
“嘿我這暴脾氣!”萬朝陽一把又将薛木翻身推到,“剛才那把不算!熱身!現在來正經的!”
“哎喲哎喲,輕點兒輕點兒!”
“剛才不還讓我使勁呢麽!”
“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是幫你鍛煉技術麽,哎,你說那個四十八式咱還沒試完呢。”
“你放心,我今天給你試完九十六式!”
這一個晚上,薛木與萬朝陽折騰到三點多鐘才收工,第二天一覺睡到了十二點,被鄭大錢一個電話叫起來的時候還有點恍惚,徹底忘了要跟歐陽烨正面對決的事兒,着急忙慌爬起來洗漱出門,趕到錢櫃時也已經下午三點了。
推門走進包廂,偌大的房間裏只坐着鄭大錢和歐陽烨兩人,鄭大錢正握着麥克風忘情地唱着“我沒有說謊~我何必說謊”,一見薛木兩人進來,立馬起身揮了揮手,興高采烈地喊了一聲:“木頭!朝陽!”
薛木和萬朝陽一見鄭大錢站起身頓時都驚呆了,兩個月沒見,鄭大錢竟然又長高了兩公分,已經比萬朝陽還要冒頭了,而且不光身高,整個身形都比原先挺拔了許多,肩也寬了,胸也挺了,屁股也翹了,腿也直溜了,一件淺灰色毛衣搭配深色仔褲,腳下踩着一雙黑色小皮靴,頭上頂着一頭的深咖色紋理小卷,自然蓬松的發型發色襯得臉型精致、膚色透白,摘掉了框鏡、戴上了隐形,顯得眼睛炯炯有神,鼻梁也挺了幾分,全然擺脫了高中時幹瘦矮小的形象,倒隐約顯出了多年後資深傳媒策劃兼自媒體人鄭大錢先生的模樣。
萬朝陽更是徹底看傻了眼,他上回和鄭大錢見面還是七月份的謝師宴上,那時還正是他天天跑駕校曬得又黑又蔫的時候,沒想到小半年過去,立在眼前他都不太敢認了。
“卧槽你怎麽又長高了?你什麽時候燙的頭發?你這胸這胳膊是怎麽回事?怎麽皮膚也變好了?”薛木一口氣問了一大串的問題,聽得鄭大錢心中受用,一個勁兒傻樂。
“來啦!”歐陽烨跟着鄭大錢站起身,笑盈盈地走到兩人面前伸出了右手。
萬朝陽看着歐陽烨的舉動,心中感覺有點怪,盡管他并不擅長與人溝通交往,但在他的認知中,他們這個年紀的孩子,即便遇到初識的同齡人,也不過都是微笑點頭擺手示意,握手這一禮儀未免稍顯刻意和故作成熟客套。
薛木對此也有所察覺,他知道歐陽烨為人世故圓滑,但是再怎麽說也不過就是十八九歲的孩子,在他這位馬上就要二十八歲高齡的老大哥面前也實在太過班門弄斧,他淡淡一笑,敷衍地握了握歐陽烨的手,說:“不好意思,睡過頭了。”眼中卻沒有任何不好意思的神色。
“沒事兒沒事兒,”歐陽烨眯眼笑着,“還沒吃飯吧?先點點兒吃的吧!鹵肉飯還是咖喱雞?剛才點了薯條和雞米花,先墊補點兒?”
“好啊,”薛木臉上挂着笑容,一點也不跟歐陽烨客氣,“多點點兒吧,餓壞我倆了。”說罷轉身就坐下按了按服務鈴,拿起菜單看了看,說:“朝陽,你看你要吃什麽?”
萬朝陽與歐陽烨對視一眼,也淡淡笑了笑,挨着薛木坐下,接過菜單看了一眼,說:“牛肉飯吧。”
“別的呢?”
“夠了。”
“別介呀,就點一個這個哪兒行?你得給人家歐陽一個表現的機會呀,是吧?”說着擡眼看了一眼歐陽烨。
“當然,當然,不用客氣。”歐陽烨仍然微笑着,轉身坐在了鄭大錢身邊。
服務員走進包廂,薛木舉着菜單一口氣點了七八個菜,又要了四杯飲料,鄭大錢連忙擺手道:“我不要我不要,我就喝檸檬水。”
薛木歪頭瞅了瞅他,心說怎麽着你還要替他省錢?鄭大錢心領神會,忙解釋道:“我是要減肥!”
一旁的萬朝陽忍不住接話道:“你還減肥?你哪兒肥了?”
薛木聽言,斜眼瞄了瞄萬朝陽,鄭大錢則微笑道:“是要控制體脂,糖和碳水都要少吃,我最近健身呢。”
薛木一聽這曾經無比熟悉的話,頓時回想起當年被迫和鄭大錢一起吃過的無數頓健身沙拉,沒來由得心裏一陣不爽,扁了扁嘴,有陰陽怪氣地朝歐陽烨問道:“你呢?你也控制體脂?”
歐陽烨笑了笑,轉轉眼珠說:“要不喝點兒酒?”
薛木剛要答話,鄭大錢卻搶先接話道:“不行,朝陽過敏。”
“哦……”歐陽烨看了看萬朝陽,微笑道:“那就算了。”
薛木眉毛一挑,說:“沒事兒,你想喝我陪你喝啊。”
鄭大錢“噗嗤”一樂:“你那點兒酒量──”話未說完,卻見到薛木一記眼刀飛了過來,趕緊閉上了嘴。
“成,”歐陽烨笑着點點頭,“青島還是哈啤?”
薛木冷冷一笑,心說這是刻意不點燕京想裝個逼?轉頭向服務員道:“有喜力嗎?”
“有。”
“來一箱吧先。”
“好的。”
薛木微笑着合上菜單遞給服務員,乜斜着看了歐陽烨一眼,雖然他也不确定喜力比起青島哈啤是不是更高級,不過至少印象中鄭大錢是曾經說過喜力更好喝些的,他也就權當更牛逼洋氣點了。
酒菜零食一一擺上了桌,歐陽烨揚了揚酒瓶,說:“先跟你倆道個歉,去年那事兒怨我,咱往後交個朋友,我也想跟大錢兒好好的,過去的事兒就過去吧!”
萬朝陽聽了,剛要跟着舉起自己的飲料,薛木卻端起牛肉飯遞到萬朝陽面前,說:“先吃飯,喝一肚子水待會兒吃不下了,完了過不了多會兒又得餓。”
萬朝陽遲疑着接過飯,悄悄瞟了一眼歐陽烨,又看了一眼薛木,雖然他也知道薛木不待見歐陽烨,但是人家主動道歉還這樣無視,他也覺得有點太過不禮貌了。
歐陽烨也沒想到薛木會是這樣的态度,一時笑容僵在臉上,有些尴尬。
薛木轉頭看看歐陽烨的表情,輕輕一笑,說:“怎麽着?想追我們家大錢兒,以為我這關這麽好過?”
歐陽烨臉頰抽了抽,忙點頭笑道:“是是是,我明白,你得替大錢兒好好把關,考驗考驗嘛!”說罷又揚了揚酒瓶,尴尬地獨自喝了幾口。
還在握着麥克風輕輕哼唱着“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的鄭大錢目光在薛木和歐陽烨臉上來回徘徊,盡管他與歐陽烨的相處中總是他連瞪帶罵,但歐陽烨卻實際掌握着主動權,也總是嬉皮笑臉地不把他的傲嬌放在心上,他還從來沒見過歐陽烨如此吃癟的模樣,心中竟然莫名有些暗爽,嘴角也抑制不住地輕輕上揚着,甚至在心裏舉起了薛木的手高聲宣布:Round 1!Winner is ──薛!木!
薛木看了看鄭大錢喜形于色的模樣,勾了勾唇角也拿起酒瓶喝了兩口,瞟了有些郁悶的歐陽烨一眼,心說:小樣兒,今兒不把你的狐貍尾巴剁掉了,算叔叔白活十年!
第六十九道題 想在愛裏當主key 要搶到麥克風
“睫~毛~彎~彎~眼睛眨啊眨~~”鄭大錢連扭帶晃地唱着歌,眼睛不住地瞄着薛木和歐陽烨,期待着他倆的第二輪對決。
薛木卻捧着咖喱雞吃得有滋有味,不時擡頭看看屏幕,再看看鄭大錢,再扭頭跟萬朝陽說笑兩句,完全不把歐陽烨放在眼裏。
歐陽烨握着酒瓶獨自坐了一會兒,悄悄看了看薛木和萬朝陽,而後挪到點歌機上點點撥撥一陣,趁着間奏的時候向鄭大錢問道:“咱倆一塊兒對唱個歌兒吧?”
鄭大錢唱得正開心,下意識地問道:“唱什麽?”
歐陽烨又轉頭在屏幕上看了看,回過頭來說:“珊瑚海?”
間奏已經結束,鄭大錢又舉着麥克風唱了起來,順便朝歐陽烨點了點頭。
“轉身離開──”“你──”“有話說不出來──”“分手說不出來──”
薛木一邊吃着喝着,一邊默默地聽着兩人對唱着,雖然女聲的部分很高,鄭大錢不得不降了八度,可是兩人配合起來倒也算默契動聽。
他冷眼瞧着歐陽烨,一時心中有些打鼓,盡管上輩子鄭大錢被歐陽烨虐得死去活來,可薛木與他的接觸卻很有限,更多的事情經歷都只是他從鄭大錢的口中聽來的。
薛木與歐陽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大二的國慶節,那個時候鄭大錢剛和他在一起,也是一樣約他唱歌,不過那時男男女女坐了滿滿一包廂,彼時還是個木頭學霸的薛木也不懂得如何與這一幫花蝴蝶交往,只是默默看着歐陽烨與鄭大錢親密互動還算有愛,便只衷心祝福了。
第二次是一年之後,他們兩人已經分手,薛木答應幫鄭大錢的忙,與張澤一起布置收拾了一整天的轟趴館,向歐陽烨重新告白,要把他追回來,結果歐陽烨被騙到現場一個好臉都沒有,還對鄭大錢冷嘲熱諷,當時的薛木還不會吵架,最後還是張澤維護着鄭大錢把他罵了一頓。
第三次是畢業前夕班級旅行,鄭大錢為了保護歐陽烨被車撞斷了腿,薛木到醫院探望正碰上歐陽烨,而歐陽烨卻連句感謝都沒有,扔下一張銀行卡就走了。
第四次是回國之後作為鄭大錢的後援陪他去參加歐陽烨的訂婚典禮,看着臺上郎才女貌,晚上陪着鄭大錢喝得不省人事;第五次是婚約取消後與鄭大錢複合請朋友們吃飯,盡管他已經十分厭惡歐陽烨,可見鄭大錢真的開心,也只得去赴了宴;而第六次,卻是在半年後陪同鄭大錢一起将他與張澤捉奸在床……
往事一幕幕在薛木眼前回放着,他忽然意識到當初即便是最輕松甜蜜的初次見面時,歐陽烨的眼神仍是淡淡的,那時的鄭大錢還沒有現在這麽帥氣又可愛,在所有人眼中他都不太配得上歐陽烨,想必那時歐陽烨也從未認真,并不把鄭大錢放在心上,不像現在,現在歐陽烨眼中的專注和愛意卻是薛木從未見到過的,讓他一時也有些糊塗,不知是這個世界裏的歐陽烨已經轉了性,還是真的演技太好,連他也無法看破。
“愛深埋珊瑚海……”一曲唱完,鄭大錢看了看屏幕,轉頭對薛木說:“木頭別吃了,點歌兒呀!下一首還是我的!”
薛木下意識地笑了笑,放下手中的食物,拿起萬朝陽的飲料喝了一口,起身坐到了機器前頭。
“不得不愛!不得不愛!”鄭大錢指揮道,“去年你倆說唱就沒唱!快點兒點上!”
薛木聽了,擡眼看看萬朝陽,見萬朝陽點了點頭,便笑笑擡手點了一首。
坐在旁邊的歐陽烨摩挲着酒瓶子,斟酌着開口問道:“你是學什麽法的?商法?還是刑法?”
薛木瞅了一眼歐陽烨,知道他在沒話找話,卻也懶得跟他解釋那麽多,輕輕笑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自顧自地問道:“去年元旦的時候,你怎麽會去靖溪的?你家不是在西城麽?”
歐陽烨一聽薛木主動聊起這事,忙笑了笑說:“不是跨年嘛,我跟我幾個哥們兒說找地兒玩兒,市區的近郊的都玩兒遍了,一直都沒去過靖溪的十裏峽,就說去轉轉,沒想到遇見你們,也是緣分嘛!”
薛木淡淡笑了笑,心裏頭卻有點後悔,如果當初沒答應鄭大錢去什麽白月光,也就不會遇見他了。
萬朝陽看着薛木和歐陽烨聊了起來,便也拿起飲料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在薛木旁邊,手指在點歌機上扒拉着。
“當時也是鬧點兒誤會,”歐陽烨微笑着繼續說道,“你看見我跟大錢兒親嘴兒準以為我不是好人了吧?才鬧出這麽一檔子事兒。”
薛木眼珠一轉,說:“你是不是好人跟這事兒可沒關系,誰不知道您歐陽少爺的風流韻事,五歲掀女同學裙子,十歲跟小姑娘親嘴兒,十五歲告別處男,十六歲男女通吃,十八歲都開始集郵了,我能不讓大錢兒離你遠點兒嗎?”
正在唱歌的鄭大錢聲音明顯一抖,萬朝陽也轉過了頭來看了看歐陽烨,歐陽烨心裏一緊,舔舔嘴唇說:“開玩笑,真愛開玩笑。”
薛木冷冷一笑:“開不開玩笑你自己心裏有數,你想想我當時是不是指着你的鼻子叫出你的名字來的?”
歐陽烨動了動喉結,很想開口問問薛木是怎麽知道他的事的,卻又怕這麽一問就坐實了他的說法,只得勉力笑了笑,說了句“別鬧了”,而後默默挪了挪屁股,遠離了薛木,挨着鄭大錢坐下。
薛木心中一陣暗笑,不依不饒地又問道:“你認識劉曼曼嗎?”
歐陽烨周身一震,抹了把額頭說:“認得啊……我……我發小兒……”
“發小兒?”薛木忍不住噗嗤一笑,“我跟大錢兒這叫發小兒,你倆那不是應該叫青梅竹馬娃娃親嗎?”
鄭大錢已經徹底顧不得繼續假裝唱什麽歌了,愣愣地看着薛木和歐陽烨。
歐陽烨張口結舌半天,轉頭看看鄭大錢,又向薛木解釋道:“我們就是兩家關系走得比較近,生意上有合作……什麽娃娃親,只不過是開玩笑罷了,我是把曼曼當妹妹的──但是這些事你怎麽會知道?”
“你就當我開了天眼吧,”薛木輕輕笑了笑,“歐陽烨,大錢兒是我最好的哥們兒,你想碰我的人,自己總得把準備工作做好吧?別以為我也跟大錢兒似的那麽好騙──也別以為劉曼曼跟我們似的這麽好騙。”
歐陽烨的臉色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他仰脖将瓶中的啤酒飲盡,而後重重地放在桌上,轉過頭來臉上已沒了笑容:“我騙大錢兒什麽了?我騙你什麽了?我又騙曼曼什麽了?我跟曼曼就是兄妹一樣的感情,有什麽好騙的?”
“兄妹?”薛木挑了挑眉,“你敢說你不知道你們兩家計劃着讓你倆将來結婚?”
“他們計劃,跟我又有什麽關系?”歐陽烨反問道。
“他們計劃,難道你會不同意?”
“我不同意!我為什麽要同意?”歐陽烨說着一把摟過鄭大錢的肩膀,“我喜歡的是大錢兒,我跟曼曼沒有任何男女之間的感情,我跟大錢兒的事跟曼曼由始至終沒有一點兒關系!我不知道你查我這些事是什麽目的!”
“你現在當然說的好聽了,”薛木面不改色道,“追大錢兒追了四個月了,也超出你的極限了吧?為了盡快把大錢兒拿下,就算讓你斷絕跟你爸媽的關系你也說得出口吧?反正只有吃到嘴裏才是真的,說出的話不都是放屁?”
歐陽烨怒火攻心,手中無意識地發力攥了攥鄭大錢的臂膀,疼得他“嘶”了一聲,歐陽烨連忙松開了手,給鄭大錢一邊揉着,一邊向薛木回應道:“我真心實意地對大錢兒好,想跟他在一起,你卻說我都是為了哄騙他上床──我也不能否認,我喜歡大錢兒,當然也包括想和他睡,但那前提也是喜歡!你這些話,說到底不就是誅心嗎?我也不知道你是對我有什麽意見,在大錢兒面前這麽诋毀我,但是我說的、做的,大錢兒自己比誰都清楚!”
鄭大錢方才本來是被薛木說得心裏都涼了,可一聽歐陽烨這話,頓時又再次動搖了起來。
薛木也是眉心一動,沒料到歐陽烨拿出這句話來反擊,的确,他現在一切揭露歐陽烨的話都不算實錘,畢竟現在的歐陽烨無論怎麽看都是一心一意地在追求鄭大錢,一沒出軌,二沒訂婚,三沒始亂終棄,連他攻擊他想睡鄭大錢這一動機都被合理化,要是不能把他的心剖出來看看到底怎麽想的,看上去真的倒像是薛木在胡攪蠻纏了。
“你要是真那麽情真意切的,”一旁沉默許久的萬朝陽突然開了口,“你給大錢兒做一次零號不就得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傻了,一同愣愣地望向萬朝陽,歐陽烨有些無語:“我情不情真……跟一號零號有什麽關系?”
萬朝陽聳了聳肩:“我們想保護大錢兒不讓他被你欺負,一個是他人傻沒談過戀愛,怕感情上被你騙,另一個就是他還是處兒,怕身體上被你騙。我看你這樣兒……應該沒做過零號吧?你要是那麽愛大錢兒,非要跟他在一起,你就把你後門兒貢獻了,看看你到底真不真心。”
“莫名其妙,”歐陽烨皺了皺眉,“你這什麽邏輯!”
萬朝陽笑了笑,說:“所以說什麽喜歡啊愛啊的,口口聲聲做了這個那個的,讓你挨個操就不行了?薛木要是想操我我随時讓他操,但是薛木心疼我,都是自己忍着疼讓我操,我為了他也想辦法學習磨練技術,這才叫喜歡和愛,你有嗎?”
“……”
三個人集體陷入了沉默。
歐陽烨糾結萬分,吃了這麽多小美零,他從來沒考慮過自己會有失身的一天,盡管他十分迫切地想要得到鄭大錢,但是為此貢獻了自己的菊花真的值得嗎?
鄭大錢聽着萬朝陽這一番言論,腦中出現了許多不堪的畫面,他心中一直默認自己是零號的,為了不被騙,頭一次要含淚做一,這樣合理嗎?
薛木被萬朝陽操來操去的話說得面紅耳赤,雖然他自己口口聲聲說是心疼他才自己甘願做零,不過萬朝陽也不是沒給過他機會,只是他對他的菊花沒什麽興趣罷了……
薛木悄悄擡眼看了看鄭大錢,上一輩子鄭大錢是純零來的,這一世莫非能翻身做一?他覺得可能性不大。
想到這裏,他忽然福至心靈,且不說歐陽烨願不願意,只要鄭大錢下不去屌,那不也一樣可以保護了他嗎!
“對啊!”薛木興奮地拉起了萬朝陽的手,“這是愛!你有嗎!你要真愛大錢兒!你就當零!我啥都不說!”
歐陽烨看了看得意洋洋的兩人,又看看有些遲疑的鄭大錢,咬了咬牙,道:“當就當!有什麽了不起的!如果非要這樣證明……那就當!”說罷猛地站起身,邁步朝外走去。
“哎?跑什麽呀?不是請客嗎!”
“上廁所!”
“咣”的一聲,歐陽烨的身影被關在了門外,薛木顧不得有些尴尬的鄭大錢,激動地抱住萬朝陽的腦袋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說:“大寶貝兒!你怎麽這麽聰明啊!想出這麽個招兒!”
萬朝陽嘿嘿笑笑,說:“推己及人嘛。”
薛木看着萬朝陽,心中喜歡得不得了,忍不住又抱着啃了半天,直到音樂響起,才戀戀不舍拿起了麥克風,兩人一起唱起了《不得不愛》。
第七十道題 幸好有你陪伴在我左右
元旦過後,大一第一個學期進入了尾聲,對于沒有期中考試的政法大學來說,八成以上的學生都進入了每學期最緊張焦慮的狀态,此所謂“平時養老院,考前瘋人院”也。
萬朝陽自然也暫時停下了重要的游戲事業,老老實實地開始和薛木一起複習備考,只是對于理科方面堪稱學神的他來說,面對大學十來門全都要讀、要背、要記的文科課程,也終于有了些力不從心的感覺。
在大一上學期固定的課表中,除了一門邏導萬朝陽讀起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