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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非逼着我煽情。”
薛木笑着擦了擦眼角,做了個深呼吸,說:“他媽的……給我說得還有點兒激動了……行,有你這話,叔叔我拼了命也得跟你一塊兒把這個事兒弄好了。”
萬朝陽笑了笑說:“這意思原本打算随便弄弄就得了?”
薛木大笑兩聲,說:“這不話趕話說到這兒了麽!哎……”他瞧了瞧畫面裏的萬朝陽,舔了舔嘴唇,說:“媽的給說得心神有點兒蕩漾,你這話要是當着面兒說多好!激情澎湃的還能來一發!這隔着這麽老遠的,弄得老子有點兒難耐……”
萬朝陽一聽,咽了咽口水,說:“怎麽着?給你說浪了還?”
“是呗……”薛木歪着嘴笑笑,又轉了轉眼珠,說,“哎,咱倆要不來個那什麽?”
“什麽?”
“激情裸聊……”
“你等着,我把門鎖上。”
第九十二道題 我們從日出日落又日出走過來
薛峰第二天酒醒之後,賀冬蘭趕緊就把薛木想要借錢創業的事轉告了他,薛峰不動聲色地聽完,反問道:“你什麽意見?”
“我……”賀冬蘭有些為難,“說實話我不是很贊成……但是……孩子有這個想法,咱還是應該支持的對吧?”
“嗯……”薛峰默默點了點頭,說:“十五萬……倒也不至于傾家蕩産砸鍋賣鐵的……”
“那也不算是個小數目啊,”賀冬蘭道,“你之前不是打算攢錢借錢把貸款都還了嗎?這十五萬也是有用的啊。”
“還貸款也倒不用那麽急,”薛峰歪着脖子琢磨一陣,“我再聽聽他怎麽說吧。”
“整體來說就是這樣,”薛木坐在沙發上,将他的創業計劃又詳細地講了一遍,胸有成竹,“跟您倆借的錢呢我是兩種想法,一種是咱們定個借款期限,兩年或者三年的,再定個利息,我這邊可以承受年化百分之五,您倆有要求的話可以再商量,第二種就是分紅,有賠有賺,不論我掙多少,都分一成給您倆──這個比例也可以再确定,就看您倆傾向哪種方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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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峰弓着背,手肘撐在腿上,十指交疊,認真地聽完了薛木的講演,轉頭看了看賀冬蘭。
賀冬蘭褪下了拖鞋,蜷着雙腿窩在沙發的角落,身子歪在扶手上,手指無意識地摳着指尖,擡眼迎上薛峰的目光,輕輕點了點頭。
“有賠有賺,”薛峰開了口,“賺了有分成,賠了就拿不回來了呗?”
“是,”薛木笑了笑,“這屬于風險投資,相當于您這兒單方面入了我的股,要是您覺着承受不了,那咱們就按第一種來。”
“第一種,相當于我在你這存個定期?”
“嗯……差不多吧,比定期高點,年化百分之五,十五萬三年,利息就是兩萬多。”
“三年,”薛峰笑了笑,“那你要是還不上呢?”
薛木一愣,勉強笑笑說:“肯定還上了,三年還掙不下來十七萬,那我還創什麽業?”
薛峰微笑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悠悠地又将茶杯放下,說:“你先說明白,你現在是以什麽身份在跟我談這事,是我兒子?還是個尋求投資的創業者?是兒子跟老子要錢?還是創業者向投資人融資?”
薛木的笑容漸漸消失,清了清嗓,說:“當然是……融資。”
“行,”薛峰點了點頭,“融資,我不打算投資你這個項目。”
賀冬蘭手上的小動作一僵,掩飾着撩了一把頭發,看向薛峰,沒有言語。
“為什麽?”薛木下意識地反問道,他沒想到竟會吃了癟。
“你讓我給你投資,提出借款和入股兩種方式,入股的風險太高,我不能承受,借款,你連個抵押物都沒有,我憑什麽借給你?”薛峰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口中卻一點也不留情面,“而且你這個創業的游戲行業,我不了解,也不喜歡,再加上我的存款本來就不多,沒有要進行長期投資的打算,你要不是我兒子,我連你這麽多話都不會聽的。”
薛木瞠目結舌,他怎麽也沒想到,萬樹青會毫無保留地給萬朝陽拿出三十萬,薛峰竟然一毛都不肯給他。
“木木啊,”一旁的賀冬蘭也終于忍不住開了口,“我跟你爸從來也不指望你出人頭地、功成名就的,只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渡過一生,咱們就是普通人家,沒有什麽發財的命和運,你看你讀了法律,成績也不錯,司考也考了,就算你不想再繼續讀研了,那你當個律師、法官、檢察官什麽的不是也挺好的嗎?雖然這些行業我們也不懂,但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比起要拼命的創業還是輕松多了,我們也不舍得你吃那樣的苦。”
薛木聽言,剛要開口反駁,薛峰卻擡了擡手,說:“你媽說的只是一部分,你選擇什麽樣的就業方向,幹不幹法律這行,我們也只是有我們自己的想法和期待,但是我們不會幹涉你、強迫你做什麽。我之所以不同意借錢給你,是因為你現在已經二十歲了,你想創業,可以,我跟你媽無條件支持你,但是你想以創業者的身份讓我投資?對不起,我沒興趣。”
“……”薛木咬了咬嘴唇,“那……那我要是……以兒子的身份跟您要錢呢?”
薛峰聽言,又輕輕笑了笑,說:“你跟我要錢,我可以給你,十五萬,不至于拿不出手,錢給了你,我們也不會再要,但是你要想清楚,這十五萬的代價是什麽,你是用什麽成本來還的。”
薛木徹底沉下了臉,半晌沒再言語,賀冬蘭輕輕嘆了口氣,穿上拖鞋起身道:“我做飯去了,中午吃烙餅吧。”
“你想清楚,如果要錢,再來跟我談。”薛峰撂下這一句話,也跟着賀冬蘭奔廚房去了。
“沒……沒借到啊……”萬朝陽對這個結果也有些出乎意料,他一直認為薛木的父母是無條件包容支持他的那種,卻沒想到談到錢的問題竟然還不如萬樹青痛快。
“要是借……倒也能借……”薛木眉毛擰成了一團,“但是就不是借了,就成了……我一個二十歲的大男人還伸手跟爸媽要錢了。”
“大男人……”萬朝陽忍不住笑出了聲,然後清了清嗓,說:“要就要呗,我爸也沒讓我打欠條兒啊,大不了你将來把錢掙出來還他們不就結了。”
“那也不一樣,”薛木愈發煩悶,“借錢,就算是看在親情的份兒上借錢,那也是純粹的債務關系,這伸手要錢可就說不清了,我就成了一個沒有獨立基礎的人,我的生活就是依賴着他們進行的,那他們就随時随地有權利對我進行幹涉。”
“你這話說的,你爸媽也不是那種人啊。”
“他們确實不是那種人,但是我心裏就是不舒服啊!”
“那你這麽說,我拿我爸的錢不也是一樣?”
“咱們倆家裏情況又不一樣……”薛木無奈搖了搖頭,而後深深地嘆了口氣,說:“你覺得……我要是真不跟家裏要錢了,咱倆用你那三十萬……行嗎?”
“行啊,”萬朝陽連忙點了點頭,“我昨天不就是這麽說的嘛,正好,你也不用欠家裏的了,薇薇那邊也就出十萬就行。”
“那就這樣吧……”薛木默默嘆息一聲,“那我出資就算五萬,你三十五萬,薇薇……他要是拿不出十萬……再看吧,不行就調整比例或者注冊資本吧。”
“等會兒!”萬朝陽一愣,“怎麽你五萬我三十五萬?這三十萬算咱倆的啊!”
“這怎麽能算咱倆的,”薛木扁了扁嘴,“那是你爸給你的錢,你無緣無故就給一半?”
“無緣無故?”萬朝陽眉毛一挑,“昨天我那一車話都白說了?打個飛機全打出去了?”
“……”薛木撫了撫額頭,“我明白……但是咱們算賬真的不能這麽算的……”
“不管,這十五萬就算我贈與你的。”
“……贈與也要受贈人表示接受才能成立的ok?”
“不接受就幹你!”
“……嗯?”
“哎呀行了行了,你就別跟我争這些沒用的了行不行?”萬朝陽有些不耐煩了,“就假裝我包養你了行不行?就算我是你金主你抱我大腿了行不行?”
薛木聽了這話卻忽然覺得有些恍惚,不免想到當初自己苦心孤詣把萬朝陽認作金主一心想抱他大腿的過往,怎麽也沒想到竟會這樣陰差陽錯地圓滿了最初的夢想。
“那……那……行吧……”
薛木就這麽糊裏糊塗地接受了萬朝陽的安排,真真地抱上了他的大腿,硬着頭皮跟他分享了一樣比例的出資,而蔡薇在得到了這個明确的數字之後,竟然也就順利地跟家裏借到了十萬塊──看來像薛峰賀冬蘭夫妻這麽較真的爸媽還是少數的。
只不過這五十萬是三個人的全部家當,一股腦都投進去了,生活也是個問題,因而三個人商定,注冊公司後先繳一半的注冊資本,另一半約定半年後繳足──當然視情況如果錢都花完了也還是得提前繳進來用的。
注冊資本有了保障,薛木也就開始認真推動起了注冊公司的事情,對于剛剛又經歷了一遍司考的他來說,注冊要求可以說是爛熟于心,手續流程上網加電話一咨詢也相當清楚明白,但要注冊首先要确定兩件事,一是公司的名字,二是公司的地址。
對于公司的名字,薛木原本的想法是直接就用“朝陽”兩個字,但畢竟蔡薇也占了兩成的股權,也不好就随便剝奪人家的存在感,于是琢磨了許久,提出了“萬木薇薇”這個名字,結果萬朝陽和蔡薇都對此很不滿意,感覺十分莫名其妙,所謂的積極陽光的意頭也很勉強。
蔡薇認為公司的核心業務就是SUN的節目,沒有必要強調他們三個出資人的名字,建議不如直接就用“小日”,簡潔明了。
然而這個想法又遭到了其他兩人的反對,薛木覺得這名字太過随意又不高雅,萬朝陽則不想獨自一人領這個頭銜,畢竟SUN是他和薛木共同創造的,可小日就是在只是網友對他本人的稱呼了,因而他又建議取名“學與玩”,對諧音“薛與萬”這個梗還十分自鳴得意。
薛木對此大翻白眼,說這百分之百是已注冊的公司,搞不好還是已注冊商标,打着這個名號,早晚要被人家告。
蔡薇聽出了萬朝陽的意思,她對自己的名字是否出現在公司名中并不介意,畢竟薛木和萬朝陽才是核心創始人,她不過就是跟着抱抱大腿而已,于是忙積極地出謀劃策,變着法兒地提出了“朝朝木木”、“朝思木想”、甚至“朝秦木楚”、“朝三木四”這些亂七八糟的名字出來。
最後讨論了好幾天,最終定下了“紅日”這個三方都勉強能接受的名字,不像“小日”完全就是萬朝陽的昵稱,“日”字概括了SUN這個核心業務,“紅”字不論自己還是和“日”搭起來也都還算一頭不錯,薛木甚至搜腸刮肚地硬拗出了“紅日照耀下樹‘木’薔‘薇’才能‘朝陽’生長”這樣的解釋,才總算說服了萬朝陽。
有了名字,又要選址,萬朝陽的想法是租個大點的公寓或者loft別墅之類的,一半的區域辦公,一半的區域住宿,一舉兩得,薛木卻對這個想法強烈反對,畢竟已經是有過三年工作經驗的,他深刻地知道有一個獨立的辦公環境的重要性,和休息的地方混在一起絕對會導致工作效率大打折扣,更何況公司的租金要從公司的賬上出,他們兩人的住宿問題要花他們自己的錢,這也是不能混同的。
但是合适的辦公地點也并不好找,薛木與萬朝陽在蕭瑟秋風中又奔走了兩個禮拜,總算在三元橋附近找到了一處絕佳的地點──一家創業孵化器。
這家孵化器持有上下兩層幾千平的房産,每層的若幹間辦公室都可以用作公司地址注冊,租金內容包含所有的物業水電,還有免費的保潔前臺以及各種共享的文印設備和大型會議室,而且像他們這種大學生創業的,還會幫忙申請創業補貼。
兩人興奮難耐,迅速與蔡薇商定,租下了一間三十平的辦公室,而後又在附近的房屋中介找了一間簡單通透的一居室租下。
一面與昌平的房東解約搬家,一邊提交注冊公司的申請材料,同時也開始發布招聘信息,數管齊下,并駕齊驅,三個創業青年終于在十二月底的時候拿到了“北京紅日文化創意有限公司”的營業執照,薛木與萬朝陽也住進了兩個人的新家,手上也終于收到了好幾份求職應聘的簡歷,一切都總算進入了正軌。
正當三人篩選着簡歷、商量着該讓誰來面試、該怎麽面試的時候,一個有些眼熟的名字忽然出現在了薛木眼前。
“謝江濤……?”
“江濤?”萬朝陽猛然擡起了頭,側過身子看向薛木的電腦屏幕,“江濤給咱們投簡歷了?”
薛木心中一動,鼠标滾輪往下一滑,果然看到教育經歷裏高中那一欄赫然填着“靖溪二中”。
“卧槽還真是他!”萬朝陽有些興奮,“這小子,還給我投簡歷!拍個電話過來不完了嘛!”說着就拿起手機照着簡歷上留的電話撥了過去。
“喂?江濤?廢話!你說我是誰呀!我朝陽啊!”
薛木怔怔地看着萬朝陽滿臉的喜悅,心中卻一點一點地緊繃了起來,仿佛有種正房即将駕臨,要将他這小三狐貍精打回原形的錯覺。
第九十三道題 如果這是你不能逃避的宿命
萬朝陽将與謝江濤的會面約在了十二月二十一號的下午,計劃是走一走所謂面試的流程,然後一起吃個晚飯,再去網吧打個通宵,一起度過傳說中的世界末日。
薛木對他這個安排心中頗有些微詞,他當然知道什麽世界末日不過是無稽之談,但是萬朝陽把這個日子決定跟別人一起打着游戲度過實在讓他心裏有些別扭,尤其這個別人還是當初處在他這個身份地位的謝江濤,這不得不讓他心裏充滿了危機感和緊張感。
這謝江濤高一時與萬朝陽同在九班,兩人也在同一宿舍,上學的時候關系算是不錯,但也談不上親密,不過高一的暑假萬樹青與崔麗君離婚後,萬朝陽頹廢度日整天泡在網吧的時候,倒是謝江濤陪他一起玩了好久。只是萬朝陽生性不善與人熟絡交際,升到高二,萬朝陽離開九班進入十三班,也就沒再主動拉着他一起逃晚自習去打游戲。
在上輩子裏,萬朝陽高三的時候又回到九班,才又重新和謝江濤厮混在了一起,而這一世因為薛木的影響留在了十三班,故而也就沒再和謝江濤進一步交往,但畢竟當年的情誼還在,又因多年未見而給記憶添上了一層美化的濾鏡,本就沒幾個朋友的萬朝陽忽然有種重逢故知的歡喜,談及當年的事就難免喜形于色,絲毫沒有察覺薛木的不安和不悅。
薛木這點小心思無人可以傾訴,只好又轉頭找到了鄭大錢。
已經上了半年班的鄭大錢盡管還仍是個大四的學生,舉手投足卻已是滿滿的社會人範兒,兩人約在他公司樓下的輕食吧,薛木足足等了他半個鐘頭才姍姍來遲,坐下之後只點了一杯美式一份考伯沙拉,嘴上絮絮叨叨先吐槽了一溜夠自己的同時老板和客戶,口中夾雜着亂七八糟的英文單詞,渾身上下手舞足蹈,活脫一個歐美女明星,等沙拉一上來,抄起叉子丢出一聲:“Go。”便悶頭吃了起來。
薛木看看他那一盤五顏六色卻令人毫無食欲的沙拉,又看看自己碟子裏的牛肉漢堡,再瞧瞧鄭大錢日漸清瘦的臉龐,又摸摸自己已經悄悄囤起脂肪的腰,默默放下了手中的拿鐵,拿起他的美式喝了一口,猶猶豫豫地将謝江濤的事講給了他。
一盤沙拉不到五分鐘就被鄭大錢消滅殆盡,他抽了張紙擦了擦嘴,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說:“So?你在擔心什麽?”
“嗯……”薛木撓了撓鼻子,“就……就謝江濤……就當初如果朝陽沒留在十三班的話,現在在朝陽身邊跟他一起做節目的就該是他而不是我了。”
“啊?”鄭大錢完全無法理解,“What the …… what are you …… what …… what???”除了“what”之外,他也簡直不知該如何反問了。
“……”薛木嘆了口氣,也知道自己這話說出來邏輯确實有點奇怪,他又努力措辭了一陣,說,“就是……嗯……你看他原來跟朝陽一起泡網吧,感情挺好的,然後又這麽多年沒見了,現在又應聘來我們公司……人還沒出現朝陽就已經這麽興奮了,我就怕他來了……”
“他來了……怎麽着?”鄭大錢愈發疑惑,“取代你啊?”
“會嗎?!”薛木聽了這話更緊張了。
“拜托!”鄭大錢哭笑不得,“你跟朝陽是什麽關系啊,他怎麽比啊?你這擔心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薛木片刻失語,這事确實怎麽想都好像是他在杞人憂天,但只有他自己知道,現在和将來的一切都本該是屬于謝江濤的,他不過是個竊取了革命果實的小偷。
“你要是真那麽介意,就直接跟朝陽說,說你不待見他,不想跟他當同事,朝陽能不順着你嗎?”鄭大錢又補充道。
薛木又深深地嘆了口氣,萬朝陽難得有這麽個自認為交情不錯的朋友,他怎麽能開口提出這樣的要求?只得擺了擺手說:“算了算了……我等他來了看看再說吧……”
鄭大錢聳了聳肩,又看了一眼時間,說:“那沒事兒我就閃了,待會兒還要去大褲釵兒呢。”
“大褲衩兒?”
鄭大錢得意地笑了笑:“我們那個新項目準備要在央視播,下午去開會談判,我們老板讓我也跟着呢。”
“讓你跟着?”薛木笑了笑,“你能幹啥?”
“當然是出賣色相了!”鄭大錢撩了一把頭發,挺了挺胸,說,“沒覺着我又變美了嗎?”
薛木笑着點點頭,“那确實。”
鄭大錢仰着脖子暢想道:“啊,說不定一去央視,就被哪個大導演大制片大領導的看上了,力排衆議非要讓我進央視,使勁花錢包裝我,然後我一炮而紅,從此星途璀璨,還跟金主爸爸包養變真愛,得到全世界粉絲的祝福……”
薛木忍不住笑道:“那小柯基呢?”
“啧,”鄭大錢白了薛木一眼,“不管,蹬了──或者拿着金主的錢我再繼續包養他也行,專門兒給我當小狼狗!”
兩人正玩笑着,手機忽然響了起來,鄭大錢看了一眼,連忙收斂了笑容,起身道:“我得出發了,你別瞎琢磨了,一個謝江濤還能把朝陽拐跑了?有事兒給我打電話!”說罷頭也不回急匆匆地走了。
跟着老板和前輩們一路到了央視大樓,鄭大錢擡眼看了看這個造型迥異的建築,心裏竟然莫名地有些緊張。
“放輕松。”他的直系前輩費楠撩了一把長發,“你緊張什麽?叫你來是觀摩學習的,又不指望你發言談判。”
“畢竟是央視呀……”鄭大錢腼腆笑笑,“不知道會不會遇見什麽明星主持人啊?什麽撒貝寧王小丫之類的?”
“你個幹傳媒的見個明星也要緊張?那你趁早別幹了。”
“哦……”鄭大錢癟了癟嘴,不敢再開玩笑,跟着老板們亦步亦趨地進了會議室,擡眼一看,裏頭已經等了不少的人,一見他們進來,紛紛起身握手交換名片。
鄭大錢也連忙從包裏掏出自己的一疊名片,一面和眼前的人一個一個客套問好,一面點頭握手微笑着交換認臉,直到最後一個人站在他面前,笑容卻猛地僵在了臉上,他有些難以置信地眨眨眼,幾乎不敢與跟前的人相認,一低頭,卻看到剛到到手裏的名片上,明明白白地寫着“歐陽烨”三個字。
“這麽巧啊。”
幾天之後,謝江濤如約來到紅日的辦公室,薛木一見他先是愣了幾秒,而後才連忙客套地與他握了握手,請他落座。
薛木對于高中時期的謝江濤沒什麽特別的印象,不過就是走在路上能認得是同校同學的臉,而腦海中對他的記憶,也都是過世前幾個月在項目合作中的接觸。
彼時人家已經是身價千萬的公司股東,二十八歲的年紀卻已經有了三四十歲的發際線和小肚子,當然那個時候有些過勞肥的薛木也并沒有比他強很多,但至少有個鄭大錢在身邊影響着,整體看上去還是要比他精神利落許多。
然而此刻坐在薛木跟前的謝江濤,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青春活力,身形瘦削,不論模樣還是身材都與薛木不相上下,甚至比起因創業而有些勞累憔悴的薛木,看上去還更加元氣盎然些。
萬朝陽難掩心中的興奮,拉着謝江濤一個勁兒地話家常,從高一同班的往事聊到暑假一同打過的DOTA,從隔壁宿舍同學的近況聊到明年要出的新游戲,兩人倒是越聊越激動,可正經關于面試的話卻沒說兩句。
薛木在一旁有些尴尬地聽了半晌,才總算在兩人話題告一段落的間隙趕緊插嘴問道:“江濤你想應聘的是後期是嗎?”
“對,對。”謝江濤點了點頭,“我看你們招聘的內容裏各個環節好像都缺人,我專業是通訊工程,還算稍微沾點兒邊兒吧。”
“嗯……”薛木翻了翻謝江濤的簡歷,又問道,“之前在完美實習啊,怎麽不留那兒?”
“不是很喜歡,”謝江濤答道,“實習的時候其實已經跟我學的專業沒什麽關系了,我就是對游戲感興趣嘛,但是去了之後感覺跟我想的也不一樣,待不下去,這不看見你們招人,我就過來了嘛!”
薛木笑了笑,說:“那你有視頻制作的經驗嗎?軟件會用嗎?”
“原來學校社團弄過,算有點兒經驗吧。”
“那就行啦!”萬朝陽笑道,“我們的經驗也就是學校社團呀!”
薛木默默瞅了萬朝陽一眼,又道:“我們也是自己剛創業,你也看到了,辦公室就這麽大,行政人力財務會計都還沒招到,而且也不一定能招到,所以你來的話可能也沒有什麽有經驗的人帶你,一開始就要都靠自己摸索,可能會很辛苦。”
“我明白我明白,”謝江濤連連點頭,“大家都是同學,一起創業一起努力嘛!”
薛木聽了這話,心裏卻有點別扭,暗想一起創業的是我倆跟薇薇,你只是打工好嗎?
“工資你什麽要求?”萬朝陽卻沒覺着“一起創業”這話有什麽問題。
“無所謂!”謝江濤笑了笑,“一起創業,沒工資也行啊!”
“不是這麽說……”薛木趕緊接了話,“工資該開多少是多少,畢竟是花了時間精力來工作的,只不過我們現在确實初期比較困難,而且你也是大四,也不能保證一周五天上班吧?”
“差不多,”謝江濤臉上仍帶着微笑,“大四基本也沒什麽事兒了,從我們學校到這兒,十號線也就幾站地,平時我都能過來。至于工資……我确實無所謂,如果咱們資金有限,給我幹股也行。”
薛木心中一驚,心道好小子,張嘴就要幹股?繼而又忽然恍然大悟,想到當初萬朝陽拿到戰歌股份的事,這麽看來,十有八九也是這謝江濤給談判談來的。
“行啊!”萬朝陽露出一個沒心沒肺的笑容,“那你就算技術出資啦!”
薛木一聽這話,心裏愈發地不舒服,他倒并非不願意跟謝江濤一起發財,只是眼下這境況,連謝江濤究竟能力如何都不知道,萬朝陽卻已經顯然決定要拉他入夥了,實在讓他有些難以接受。
“那要是幹股的話……”薛木斟酌着開了口,“也行,回頭我給你做個股權激勵協議,不過這之前還是得正常發工資,你現在大四,就按實習來算,嗯……一個月兩千,等你畢業轉正咱們再談?”
萬朝陽微微訝異,現在公司三個人,他們商量着蔡薇暫時沒有需要,他們兩個卻是得開工資的,而這個工資數目暫時就定的五千塊,畢業後還會再漲一些,而薛木給謝江濤竟然就只有兩千塊,這差距也未免太大了。
“行啊,沒問題!”謝江濤對這個數目卻是十分滿意,此前的實習也不過只給一千五而已,這已經算是非常長足的進步了。
“那……過了元旦入職?”
“成!”
第九十四道題 偶爾需要吃醋刺激味蕾
當天晚上,三人一起吃了頓火鍋,飯後又一同去了網吧,薛木已經又有半年沒怎麽玩過游戲,而半年前玩的也是劍三,DOTA和LOL什麽的都已經不記得多久沒玩過了,一時生疏,失誤連連,被路人隊友噴了個狗血淋頭。
而萬朝陽和謝江濤卻是找回了久違的默契,一個控一個打,一個逃一個奶,一個惡意勾引一個猥瑣偷襲,不管是什麽樣的英雄什麽樣的定位,都能配合無間、大殺四方,直打得薛木都不好意思再拖後腿,主動退了隊,又因為無聊犯困先回了家,兩人仍紅着眼打了一整夜,迎來了那個傳說中不會再升起的太陽。
簡單吃了些早飯,謝江濤回了學校去補覺,萬朝陽則拎着包子豆漿回了家,一推門卻看見薛木抱着雙膝坐在電腦前頭,頭發亂得像雞窩一樣,兩個黑眼圈竟然比他還誇張。
“嘛呢?”萬朝陽換上拖鞋一邊走近一邊問道,“是沒睡啊還是早起了?”
萬朝陽走到電腦跟前,卻發現屏幕上正播着高三元旦時他們一起表演的小品。“哎?怎麽突然看起這個來了?”
“木頭~我的小木頭兒~”
“你還小磚塊兒小鐵絲兒呢……”
“難道你不是我最好的哥們兒嗎?”
“不是……”
“嗯?!”
“我最好的哥們兒是……朝陽!”
“我說的是哥們兒不是男朋友!”
“哦~~~~”
看着鏡頭忽然轉到教室一側,青澀懵懂的萬朝陽正在同學們不懷好意的歡呼聲中露出腼腆的笑容,萬朝陽看着畫面中的自己,也不由得跟着笑了笑。
薛木拉過萬朝陽的手輕輕摩挲着,臉上半是歡喜半是憂傷,低聲道:“那會兒真好啊……”
“現在不好嗎?”萬朝陽另一只手放下早餐,輕輕撫了撫薛木的臉,附身在他額頭上吻了一口,柔聲說,“那會兒就是個小屁孩兒,哪有現在活兒好──啊,那會兒還是處男呢。”
薛木笑着白了萬朝陽一眼,又看着屏幕出了一陣神,喃喃道:“你當初要是回了九班……這視頻裏的我就該是江濤了。”
萬朝陽聽言,轉了轉眼珠,蹲下身子捧起薛木的臉,難以置信地問道:“你……不會是在吃江濤的醋吧?”
“吃醋?”薛木有些失笑,“你覺得我在吃醋?”
萬朝陽看着薛木的表情,卻愈發地肯定,說:“我說呢,從我跟他約了見面開始你就天天找我茬兒,還扔下我自己去找大錢兒吃飯,肯定是吐槽這事兒去了!今天跟江濤見個面吃個飯,你瞧你這不樂意勁兒的,才給人家開兩千塊錢,吃飯說話都沒個好臉兒,自己還先回來睡覺了,結果到家就在這兒哭天抹淚兒地追憶往事──”
“誰哭天抹淚兒了?”薛木終于忍不住打斷了他,“我就是……看見他想起高中的事兒了麽!”
萬朝陽卻忍不住樂開了花,探頭在他嘴上猛地親了一口,笑着說:“哎呀……萬萬沒想到啊,我也能有讓你吃醋的一天!”
薛木皺了皺眉:“什麽意思?”
“就你啊!從來不帶吃醋的,不論男的女的,我跟誰走多近,你都沒有表現過半點兒的不安,我有時候都懷疑你到底喜不喜歡我,是不是就是糊裏糊塗湊湊合合跟我過就得了!”
“哪兒跟哪兒啊,”薛木哭笑不得道,“我不吃醋……因為我知道你就不是那種人啊……因為我有安全感啊……”
“那以後你可得提防點兒了,”萬朝陽得寸進尺,“我也不是聖人,也禁不起誘惑,你看江濤,盤兒亮條兒順的,打游戲也比你強,也一樣會做後期,你不看緊了我,我哪天沒準兒真跟他跑了。”
“你他媽敢?!”薛木頓時來了脾氣,伸出食指惡狠狠地指着萬朝陽道,“萬朝陽!這話可不能開玩笑啊!”
“沒開玩笑啊,”萬朝陽仍未察覺到危險的來臨,“很認真嚴肅啊我。”
“……”薛木徹底黑了臉,“你認真的?”
“那可不,人家還來得比你早呢!高一就跟我好了,要是沒有你──唉喲!”萬朝陽話未說完,忽然被薛木在肩上推了一把,一屁股坐倒在地上,頓時有點發懵。
擡眼看着怒目圓睜、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薛木,萬朝陽才終于納過悶來,遲疑問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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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