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五篇文完結啦!還是有沒有紅!(…… (2)

我知道你會做我的掩護當我是個逃兵——蘇打綠《無與倫比的美麗》

第一百零一道題 你離開我就是旅行的意義——陳绮貞《賴昌星的意義》

第一百零二道題 我不會原諒 我怎麽原諒——戴佩妮《怎樣》

第一百零三道題 就潇灑些吧 不要再為難——張靓穎《為難》

第一百零四道題 可不可以不做你的朋友——S.H.E《不作你的朋友》

第一百零五道題 甜蜜的負荷是他最大依托——蘇打綠《他夏了夏天》

第一百零六道題 最美海岸線總是要很蜿蜒——S.H.E《愛上你》

第一百零七道題 讓我們保持微笑 給寂寞的人一些依靠——S.H.E《保持微笑》

第一百零八道題 沒那麽簡單 就能去愛 別的全不看——黃小琥《沒那麽簡單》

第一百零九道題 時間的牆 從他們的手掌到我們的肩膀——蘇打綠《早點回家》

第一百一十道題 愛情熱度像火箭 燒滾滾直直去——伍佰//蔡依林《墓仔埔也敢去》

第一百一十一道題 日子飛奔得像眨眼——S.H.E《後來後來》

第一百一十二道題 仿佛是昨天 誰淚流滿臉——楊丞琳《其實我們值得幸福》

第一百一十三道題 原來是你我最想留住的幸運——田馥甄《小幸運》

第一百一十四道題 這片海未免也太多情——張惠妹《聽海》

第一百一十五道題 捱到我難熬 我會開竅——S.H.E《我愛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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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道題 我擁有的都是僥幸啊我失去的都是人生——張懸《關于我愛你》

第一百一十七道題 是誰讓我心酸 誰讓我牽挂 是你啊——張信哲《信仰》

第一百一十八道題 讓我輕撫你安慰 傷害我後的疲累——蘇打綠《這天》

第一百一十九道題 有沒有曾孤獨堅守 因為你的天荒地老——許魏洲 ft. 黃景瑜《海若有因》

第一百二十道題 一個一個告別的身影 拼湊剪貼一件黑色風衣——孫燕姿《風衣》

第一百二十一道題 來不及好好的做個道別——莫文蔚《時間裏的飛人》

第一百二十二道題 我活着的目的 就是活得鮮明——S.H.E《痛快》

第一百二十三道題 你可知道對我做過什麽最殘忍——林宥嘉《天真有邪》

第一百二十四道題 七坪大幸福的房間 七十坪不見得會更珍貴——S.H.E《落大雨》

第一百二十五道題 不能跟情人說的話——劉若英 ft. 範玮琪《不能跟情人說的話》

第一百二十六道題 最美的煙火 最長的相擁——孫燕姿《我懷念的》

第一百二十七道題 我們變成了世上 最熟悉的陌生人——蕭亞軒《最熟悉的陌生人》

第一百二十八道題 生命有多麽無常 生活還不是如常——田馥甄《日常》

第一百二十九道題 未來就等來了再決定——梁靜茹《偶陣雨》

第一百三十道題 簡直幸福到愧疚——田馥甄《人間煙火》

第一百三十一道題 也許我會再遇見你——梁靜茹《C’est La Vie》

第一百三十二道題 我不說我祝福 我不祝你幸福——陶晶瑩《我不祝福》

第一百三十三道題 在我們相遇相愛之後 遺憾都會變成收獲——田馥甄《My Love》

第一百三十四道題 如果我變成回憶 退出了這場生命——Tank《如果我變成回憶》

第一百三十五道題 夢裏夢到醒不來的夢——陳奕迅《紅玫瑰》

第一百三十六道題 成全了我的碧海藍天——劉若英《成全》

第一百三十七道題 走在紅毯那一天——彭佳慧《走在紅毯那一天》

第一百三十八道題 你是我最重要的決定——範玮琪《最重要的決定》

第一百三十九道題 但一不小心又把一天走成一年——孫燕姿《天天年年》

第一百四十道題 安靜了 在我枕邊的夢裏——S.H.E《安靜了》

第一百四十一道題 你讓我夢見了太美的夢——梁靜茹《生命中不可承受的輕》

第一百四十二道題 我還以為不可能的 不會不可能——梁靜茹《崇拜》

第一百四十三道題 沒有不會停下來的絕望——蘇打綠《你在煩惱什麽》

第一百四十四道題 其實這世界讓我看得十分緊張——王力宏《改變自己》

第一百四十五道題 如果沒有你 何必要有我——莫文蔚《哪怕》

第一百四十六道題 前方蜿蜒 一長串的心願——S.H.E《五月天》

第一百四十七道題 千萬記得天涯有人在等你——孫燕姿《尚好的青春》

第一百四十八道題 睡美人逃避了生活的煎熬——暗杠《童話鎮》

第一百四十九道題 就算時針都停擺 就算生命像塵埃——莫文蔚《忽然之間》

最後一道題 為你再造一個新宇宙 不死之身不死的溫柔——林俊傑《不死之身》

番外一:告別

薛木去世後的第七天,一切後事都已處置妥當,他的骨灰被安葬在靖溪老家,告別式的當天也并沒有很多的人出席,除了薛峰與賀冬蘭的親戚朋友外,只有鄭大錢和律所派來的兩個同事到了現場。

鄭大錢哭得撕心裂肺,在場的人即便與薛木沒有多深的感情,也都被他的情緒感染得潸然淚下,而薛峰與賀冬蘭卻沒有哭,他們強打着精神招呼着前來吊唁的親友,一一接受着衆人的安撫寬慰,最後還反過頭來卻安慰鄭大錢的悲痛欲絕,仿佛他們只是薛木不相熟的親戚,鄭大錢才是薛木的至親骨肉。

回到家裏時已是傍晚,兩夫妻頹然地靠在沙發上,怔怔地望着黑色的電視屏,任由地板上的窗棱的影子被暮光一點一點拉長,又漸漸暗淡消失,當窗外的萬家燈火亮起,隔壁的飯菜香從窗口幽幽地飄進來,薛峰才仿佛從夢中醒來,轉頭看了看賀冬蘭,低聲道:“弄點兒吃的吧。”

賀冬蘭讷讷地扭頭迎上他的目光,像是思索了很久他的話,最終長長地嘆了口氣,點了點頭:“嗯。”

洗菜、切菜、蒸飯、點火,兩個人默契地配合,沒有一句多餘的言語,不消半個小時,一餐簡單的晚飯便擺在了餐桌上。

薛峰從冰箱裏拿出一罐啤酒,賀冬蘭給自己倒了一杯涼白開,打開電視,正是被新聞聯播稱霸的時段,但即便是枯燥沉悶的播音,也總算給這間太過安靜的公寓增加了一絲熱鬧的聲響。

兩個人各自端着飯碗,默默地将飯菜撥入口中,他們都沒有什麽食欲,嘴裏也嘗不出什麽滋味,但是他們仍強迫着自己将食物一口一口地吞下,因為他們知道,不能任由自己傷心欲絕、茶飯不思,因為那樣的結果只會導致自己病倒,而自己的病倒,只會讓早已不堪一擊的愛人更加雪上加霜。

飯後,薛峰刷了碗筷,賀冬蘭洗了些水果,兩人重新回到沙發上,看着電視裏雞飛狗跳的生活調解節目,不知不覺,薛峰仰頭靠在沙發背上睡了過去,賀冬蘭也枕着他的大腿,迷迷糊糊地阖上了眼。

“困了就回屋睡去,我看別的了啊。”

一個熟悉的聲音将兩夫妻驚醒,他們茫然地張開眼,看到穿着睡衣拖鞋的薛木溜溜達達地走了過來,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四仰八叉地躺下,順手拿起茶幾上的遙控器播起了電視。

賀冬蘭神志一陣恍惚,有些無措地坐起身,将盛滿水果的玻璃盆朝薛木的方向推了推:“吃點兒櫻桃……”

“嗯。”薛木應了一聲,伸手抓了幾個拿在手裏,一面往嘴裏送着,一面一邊播着臺一邊皺眉吐槽道,“這都什麽破電視啊……怎麽水準突然下降得這麽厲害?”

“嗨,瞎看呗,”薛峰恍惚着答道,“這年頭,哪兒有好電視啊。”說完想了想,又道,“要不你看看機頂盒裏的電視院線,電影能好點兒。”

“哦……”薛木吐出嘴裏的櫻桃核,打開了網絡電視,優哉游哉地撥着遙控器,賀冬蘭和薛峰也都盯着電視屏幕,看着一頁頁的電影海報飛逝而過。

“哎?《妖貓傳》好看嗎?”賀冬蘭擡手指了指畫面上的黃軒與染谷将太,“一直都沒看呢。”

“《妖貓傳》?”薛木蹙眉看了看她,“我不是上個禮拜剛帶您倆去影院看的嗎?──哎?怎麽還沒下檔就能在機頂盒裏看了?”

“是嗎?”賀冬蘭的眼神愈發迷茫,“上個禮拜?”

“對啊,您忘了?”薛木笑道,“元旦第二天,我跟朝陽一塊兒帶您倆去的,看完還去吃了個西餐!”

“朝陽?”薛峰擰了擰眉頭,“誰?”

時間仿佛突然靜止,薛木與父母互相望着彼此,眼中的迷茫混沌一點點地清明起來。

“木木……”賀冬蘭一開口便哽住了喉,她顫抖着伸出手,遲疑地撫上了薛木的臉。

“媽……”薛木輕輕抓住賀冬蘭的手,自己卻也在不由自主地渾身戰栗着,他心中一動,慌張地拿起茶幾上薛峰的手機,看了看上頭的日期,而後恍然大悟,苦笑着轉頭看向父母,含着淚道:“今天是頭七啊。”

聽了這話,賀冬蘭終于眼睛一閉,滾下了兩行熱淚,薛峰也匆忙地別過了頭,不想讓薛木看到他流淚的樣子,可随即又把頭轉了回來,生怕一不小心就浪費了這最後一次相見的時間。

薛木努力揚了揚嘴角,擡手蹭了蹭眼睛,又吸了吸鼻子,環顧四周,故作輕松地說:“咱們家裏……倒是沒變……”

他一面說着,一面悠悠地站起身在屋中來回踱步,這裏的布置裝潢與夢中父母的家一模一樣,所以他一開始在恍惚之中,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到了“夢”中,只不過當他溜達到自己的房間門口,看着寫字臺上自己的那張黑白相片,才真切地意識到,這個世界真的已經沒有他了。

“木木……”賀冬蘭淚如雨下,磕磕絆絆地開口問道,“你……你在那邊……好嗎……”

薛木心中一抽,轉過身來,竭力地扯着嘴角,紅着眼睛說:“好啊,我在那邊特別好,畢竟是天堂啊……我跟我爸說過的,對吧?”

薛峰顫抖着輕嘆了一口氣,抹了一把臉,無力地點了點頭,啞着嗓子說:“我跟你媽也說了……是你……你自己想去的……”

薛木用力地點點頭,邊哭邊笑着說:“沒錯……那邊太美好了……所以我不想回來……只不過抛下您們兩個……是我最難過的決定……”

賀冬蘭終于再也忍不住,将臉埋在雙手中,放聲大哭起來。

“對不起……媽……對不起……”薛木回到茶幾邊上,跪坐在賀冬蘭的腳邊,一手扶着她的膝蓋,一手輕柔地撫着她的背,“我太自私了……對不起……”

“我們明白……”薛峰哽咽着答道,“如果是你自己的選擇,即便是放棄生命……你有你的理由……我們也會支持你……”

薛木的心愈發刺痛,一面哭一面說:“對不起……我……之所以放棄……也是因為不想再讓自己拖住您倆……您倆……還有未來的人生……您不是說……不是說退了休要買一輛房車帶着我媽開遍全國嗎……”

賀冬蘭雙手遮着臉,拼命地搖着頭,可除了抽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薛峰輕輕抓起薛木那撫在賀冬蘭背後的手,看着他的眼睛點了點頭,說:“會的……我們會……會過好未來的人生……只要你……你在那邊過得好……”

“我過得好!我過得很好!”薛木說着,連忙晃了晃左手上的戒指,“我結婚了!我結婚了!”

賀冬蘭顫抖的身形頓了頓,有些難以置信地緩緩擡起頭,怔怔地看着薛木的戒指,半晌說不出話。

“他……他對我特別好……”薛木擦了擦臉上的淚,笑着說,“我倆在一起十年了,上個禮拜……我向他求婚,然後領了證……我……我真的很幸福……”

賀冬蘭遲疑着擡起手,撫了撫那晶瑩的指環,轉頭看向薛木,猶疑着問道:“真的嗎?”

“真的!真的!”薛木連連點頭,“那邊的您倆也特別喜歡他!他……他聰明、善良、溫柔、懂事……總之……總之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特別幸福快樂!”

眼淚還是不斷地從眼角滑落,賀冬蘭卻也終于努力揚起了嘴角:“木木……你知道……只要你過得好……我們什麽都願意……”

“我知道我知道!”薛木哭着點了點頭,“但是我只顧了我自己,傷了您倆的心……對不起!對不起!”

“說什麽對不起?”薛峰攬過賀冬蘭的肩膀,堅定握了握她的肩頭,“你只需要對你自己的人生負責,爸媽都沒關系的!只要你真的幸福,那就是我們最想要的!不用對不起!”

“我知道……我知道……”薛木垂下了頭,眼淚彙聚到下巴上,一滴一滴地墜落。

“可惜啊……”賀冬蘭無力地笑笑,“沒有機會見見那個孩子,也更見不到将來的孫子了……”

薛木聽言擡眼看向賀冬蘭,一時語塞,賀冬蘭卻又繼而擦擦眼淚笑道:“但是沒關系……我相信……我相信你的眼光!将來也一定能生個漂亮的寶寶!如果……如果有那麽一天……還能來夢裏告訴我們嗎?”

薛木用力抿着唇,沉默良久,還是開口道:“對不起……媽……我不能保證以後還能再來了……以後……以後您倆別再一直想我了……我……我已經不在了……”

心髒再一次被狠狠地揉了一把,賀冬蘭轉頭埋進了薛峰的頸窩,再度泣不成聲。

薛峰長嘆一聲,輕輕撫了撫賀冬蘭的頭,低低地柔聲道:“好了……好了……咱們不是說好接受現實嗎?孩子确實已經走了……你要是盼着天天夢到他……那不是和他最後的日子一樣了嗎?你也要一直睡在夢裏,不管我了?”

賀冬蘭聽言,淚眼婆娑地擡起頭,一面擦着眼淚一面搖頭道:“我只是……我只是舍不得……”

薛峰勉力笑了笑,說:“舍不得……我也舍不得……但是孩子走了是事實,現在既然能再見一面,還不快把什麽來不及說的說了?”

賀冬蘭一聽,頓時恍然大悟,連忙轉回頭,拉起薛木的手,張口結舌,卻竟不知該說什麽。

薛木的心一下一下地絞痛着,他看着眼前的父母,想起不久前作出最終決定時的悲恸,此刻能有再來一次告別的機會,心中也是一樣激動不已,可是張了張口,卻也發現同樣說不出口什麽告別的話,只有眼淚不斷地滾落,心中方知“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的道理。

窗簾忽然被輕輕掀起,不知何處吹來了一陣風,那風撫在薛峰與賀冬蘭的臉上,是初夏的溫熱,掃過薛木的臉頰,卻是深冬的冰涼。

電視牆上的燈泡閃了閃,發出電流的“滋滋”聲響,仿佛被風吹過的蠟燭,搖曳着即将熄滅。

三個人心中都突然有了即将告別的預感,薛峰也終于忍不住探過身子,将妻子與兒子的手一同握在了手中。

“在那邊……”薛峰的聲音再度哽咽了起來,“好好的……”

“我知道……”薛木點了點頭,聲音除了悲傷,還有一絲不安與恐懼。

“我們也會好好的……”賀冬蘭滿臉的驚慌,連淚都顧不得落下了,“你……你別擔心我們……”

“嗯……”薛木哭得已經睜不開眼,卻還是強忍着悲痛說,“就當是為了我……您倆……您倆往後一定要過得好……”

“一定!一定會的!”薛峰用力地點了點頭。

“爸……媽……”

“木木……”

“下輩子……還給您倆當兒子……”

“砰!”

薛峰與賀冬蘭同時被一聲輕微的爆裂聲驚醒,張開眼睛,卻看到電視牆上爆了一個燈泡,整個客廳的電燈線路跳了閘,陷入一片黑暗,只有電視還在發出微弱的光芒。

“我去看看。”薛峰拍了拍躺在自己腿上的賀冬蘭,将她輕輕扶起,起身走到門口的電箱處,将那落下的閘門向上一推,溫柔的燈光立刻灑滿了客廳,兩人目光無意識地對到一起,才發現彼此臉上都挂滿了眼淚。

恍惚中還未消散的夢在腦海中浮現出來,兩夫妻面面相觑良久,忽然不約而同地破涕為笑,賀冬蘭抽了兩張紙擦擦臉,又抽了兩張遞給薛峰。

薛峰擺了擺手,轉身走進洗手間,打開水龍頭洗起了臉。

賀冬蘭輕輕嘆了口氣,臉上挂着若有似無的笑容,拿起遙控器關掉電視,起身也跟着走進洗手間。

各自洗漱完畢,薛峰回到了卧室拿起一本書躺下,賀冬蘭則取出一張面膜敷在了臉上。

她走到客廳檢查了一下大門的門鎖,然後一一掩上了廚房與陽臺的門,又關好了所有的燈,最後路過薛木的卧室時,靜靜地看了一陣那張燦爛的笑臉,最終也緩緩地帶上了門,回到房間,脫鞋躺到被窩裏,輕輕阖上了眼。

薛峰翻了幾頁書,覺得有些困倦,又看了一眼時間,放下書,輕輕拍了拍賀冬蘭的肩,柔聲道:“揭了吧。”

賀冬蘭在恍惚中醒來,揭掉面膜扔到一旁的垃圾桶裏,然後認認真真地在臉上按摩了一陣,伸手關掉了臺燈。

兩個人各自調整了一下舒服的姿勢,男人将女人溫柔地從背後擁住,呼吸均勻平緩,如同這個夏夜一樣安靜閑适。

“晚安。”

“晚安。”

番外二:溫柔(1)

辛柯第一次見到池斌斌的時候是在靳德安排的飯局上,他帶着一身的疲憊風塵仆仆地從長沙回到上海,片刻不得休息便又趕赴飯店,靳德以“弟弟”的名義将池斌斌介紹給他,說讓他以後千萬要“多多關照”。

池斌斌有些忐忑地站起身,怯生生地瞪着大眼睛看着辛柯,毫無底氣地喊了他一聲:“小辛哥。”

那雙眼睛長得和鄭大錢一模一樣,讓他看得愣了愣,然後心中猛然騰起一股火,繃着臉“嗯”了一聲,便拉開椅子坐下了。

“給你小辛哥倒酒啊!”靳德嬉皮笑臉道。

“哦哦!”池斌斌像只受驚的小鹿,慌亂地拿起酒瓶給辛柯倒酒,可是這一副“小鹿”般的模樣,卻愈發讓他想起了那另一位“長脖兒鹿”。

“今天下午剛簽的約,全約,三年,”靳德笑吟吟地說道,“我都沒讓他給別人看一眼!簽完就趕緊藏起來了,就等着你回來了交托給你呢!這可是我親弟弟!千萬上心啊!”

辛柯冷冷地看着池斌斌給他斟滿了酒,蜷着手指叩了叩桌面,淡淡地舉起杯子,飲了一口,微笑道:“德總交代,我豁出命去也得照顧好了不是?”

“好好好!斌斌!快點敬你小辛哥一杯!”

“哥……我不會喝酒……”池斌斌嗫嚅着答道。

“啧!”靳德登時橫眉倒豎,“不喝酒你将來怎麽混?就你這樣還想出道?從今天開始學着喝!你小辛哥就是你頭一個!”

“哦……”池斌斌縮了縮脖子,怯懦地看了看辛柯,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顫顫巍巍地站起身,畢恭畢敬地舉着杯子說:“小辛哥……以後……請您費心了……”說完也不等辛柯回應,一揚脖便将酒全灌進了肚子。

辛柯看着他一杯酒下肚,被嗆得連連咳嗽,而後迅速飄紅了臉,接着瞪着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無辜地看着自己,心中卻愈發地不悅,但當着靳德的面,還是勉強揚了揚唇角,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放下杯子便扭頭和靳德彙報起了出差的工作情況。

靳德是衛星娛樂的二把手,早年和大老板靳賢一起辭職創業,在打江山的階段也立下過汗馬功勞,專業能力不容置疑,只是為人品性委實不佳,按說浸淫在娛樂圈,見多了紅男綠女,本不該如他一般如色鬼投胎,可他偏偏是葷素不忌、男女通吃,只要是送上門來給睡一頓,他就絕對不會讓對方吃虧,聽起來倒像是個講義氣有誠信的樣子,可說到底不過就是個潛規則愛好者。

辛柯一面與靳德說着話,一面悄悄地瞄着池斌斌,見他老老實實地坐在一旁,一句話不敢多說,一筷子不敢多動,整張臉上都寫滿了羞怯和無助,看得他愈發厭惡。

進入衛星娛樂已有兩年,辛柯對着圈子裏不幹不淨的事也早已見怪不怪,在他看來,盡管靳德托付給他照顧的那些弟弟妹妹們有些為了名利抛棄廉恥之嫌,但畢竟大家心知肚明,大大方方地用身體去換想要的價值實現,左右也與他無關,做個順水人情甚至還可以說是分內之事,因而他也從不把這類人與事放在心上,可眼前這池斌斌,明明為了那虛名和金錢早已出賣了肉體,在這酒桌上卻還裝作一副盛世白蓮的模樣,這讓他實在看得讨厭。

酒喝到一半,靳德接到了靳賢的電話,盡管他私生活混亂,但面對工作還是一絲不茍的,放下電話也顧不得客套什麽,交代兩句讓池斌斌好好聽辛柯的話,便急匆匆地回公司去了。

池斌斌聽了靳德的囑咐,連忙又起來給辛柯倒酒,辛柯沉着臉不作聲,待他倒滿也并不舉杯,而是冷冷地擡眼看看他,問道:“多大,今年?”

“十九……”池斌斌拘謹地答道。

臉上的兩團紅暈還未散去,将他原本白`皙光滑的皮膚映得嬌俏可愛,眼睛忽閃忽閃地宣告着內心的不安,嘴角的肌肉努力地想往上扯一扯,卻終究因為遲疑而看着十分尴尬窘迫,小巧的鼻頭上還因緊張沁出了幾顆汗珠,整個柔和精致的五官搭配有些笨拙的劉海,看起來簡直就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

“十九了?”辛柯對這個年紀還是微微有些訝異,又問道,“沒上學了?”

池斌斌依舊站着不敢落座,臉上愈發尴尬:“中……中專畢業了……自考……沒考過……”

“呵……”辛柯忍不住冷笑了一聲,他見過太多腦袋空空的花瓶,自以為憑着一副皮囊便可以橫行天下,殊不知即便是最看重皮囊的娛樂圈,若真想走上一線,卻沒有一個不是雙商俱高的,“行,我知道了,過兩天我會通知你來公司開個會,給你定個路線和規劃,既然德總交代了,我肯定盡心,但是演藝圈這條路,不光要看公司、更要看你自己、還要看緣分和運氣,我能保證想辦法給你最好的資源,抓不抓得住機會、能不能紅,可全要看你的努力了。”

“嗯……謝謝小辛哥!”池斌斌依舊膽怯地點了點頭,而後舉起酒杯,恭恭敬敬地鞠了半躬,一揚脖又灌進了肚裏。

雖然辛柯不喜歡池斌斌,可畢竟是公司的簽約藝人,又被靳德親自交代分到了他的手下,因而他也不得不盡心竭力地以專業态度來包裝他。

只不過在看過池斌斌的履歷、又親自考察了一下他各方面的才能後,辛柯無奈地發現,這真的就是一個純粹的花瓶,不會唱歌、不會跳舞、不會表演、甚至也不會耍帥、不會賣萌,他心中咒罵了靳德千萬遍,什麽樣的貨色都願意睡也就罷了,睡完就敢簽三年的全約,到最後還要甩鍋給他。

池斌斌看着一屋子人的一籌莫展,咬了咬嘴唇,深深地鞠了一躬,說:“各位老師費心了,我雖然笨,但是我肯吃苦,也願意學,只要大家願意,不論什麽樣的安排我都接受、我都會努力去學去做……謝謝大家!”

辛柯臭着臉看看他那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心中暗道就你這德行能吃什麽苦?然而滿屋子的姑娘們見了這乖弟弟的模樣卻頓時都軟了心,連聲安慰稱贊了他幾句,便七嘴八舌地認真出起了主意。

不論心裏多麽不情願,辛柯最終還是得認真給池斌斌規劃起了發展路線,對于他這樣零基礎的新人,辛柯先把醜話說在了前頭,給靳德打了個一年之內零收益的報告,然後将他的行程安排一半以上放在了內部的培訓課程上,除了唱歌、跳舞、演技之類的專業訓練,美容、護膚、健身、塑形這些外表上的包裝也必不可少,文化課程和公關交際更是一一都要從頭學起。

辛柯原以為池斌斌這樣的人格品性,頂多堅持一兩個月便會承受不住這種壓力毀約逃跑,事實上他也是這麽期待的,畢竟藝人單方面毀約,他安排的行程課程也全都挑不出毛病,說破大天,也沒有他半毛錢的責任。

然而令他沒料到的是,這池斌斌竟是個頗有毅力的孩子,不論多難多累的課程,他全都咬着牙照單全收,戲演得不好了被導演罵他也聽着,歌唱得不好了被前輩笑他也捱着,綜藝通告表現得不招人喜歡被網友噴了他也老老實實地受着,回回還都要誠懇地向辛柯和他的同事們道歉,說自己還是表現的不夠好、還會繼續努力。

時間一長,辛柯漸漸地對他也有了些改觀,心中暗想雖然的确是個賣屁股上位的,腦子裏也是空空,不過說到底,倒的确是個認真老實、努力進取的孩子。

只不過再怎麽努力進取,天賦也實在有限,辛柯眼睜睜地看着他努力堅持了半年,終究還是一點起色都沒有,他也盡量将手上能拿到的資源都給了他,可是缺少更多的資本投入,他上升得雖然緩慢卻很快到了瓶頸。

池斌斌每每看着辛柯憂心忡忡的樣子,心裏卻愈發自責,更加努力地以更高的标準要求自己,結果一不小心,卻把自己給逼得病倒了。

辛柯看着他躺在病床上的一臉病容,也忍不住生出了恻隐之心,盡管他看不上這圈子裏的潛規則,但他心中也明白,現在能盡快幫助池斌斌獲得更好的資源、更多的機會的辦法,只有給他找個金主了。

他旁敲側擊地問了問靳德的意見,靳德卻只有一句“你辦事、我放心”,任憑他有什麽打算都不過問,辛柯心中頗有些無奈,暗想不管怎麽說,好歹也是一夜的床伴,雖然沒到棄如敝履的程度,可就這麽不痛不癢地交由他随便處理,讓他心裏還是替池斌斌有些不值。

而池斌斌從睡夢中猛然驚醒時,竟全然顧不得自己身在醫院,着急忙慌地就要去練習室跳舞,看得辛柯一陣心疼,連忙把他按回到病床上,猶豫良久,斟酌着開口道:“斌斌……你……你出道也半年了,現在也年滿二十了,說實話你這個年紀還有這個天資,按照目前的情勢發展下去……其實想要上升到二線或者三線的水平……都……嗯……希望不大……”

池斌斌愣愣地看着辛柯,咬了咬嘴唇把眼淚憋回去,努力笑着說:“小辛哥,我會努力的……我現在就……就去跳舞……”

“不是你努力的問題……”辛柯無奈地又按了按他的肩頭,“我看得出來你很努力,但是我之前也跟你說過,除了公司和你自己,要想真的走紅,還要看運氣和緣分。”

池斌斌揉了揉眼睛,問道:“那……我要去拜佛嗎?”

辛柯無奈笑笑,答道:“你是需要拜佛……但是這個佛……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池斌斌迷茫地眨了眨眼,辛柯欲言又止三番五次,最終還是開口道:“你也知道這個圈子裏……有一些別的捷徑……可以走……”

池斌斌皺着眉思索了一陣,忽然恍然大悟,而後又難以置信地看着辛柯許久,問道:“小辛哥……這是德……德總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辛柯看着池斌斌受傷的眼神,實在不忍告知他真相,只好嘆了口氣說:“德總把你交給我,這半年來他什麽都沒過問過,而且他說了,全權由我負責。所以……所以這是我的決定,沒有跟他彙報──也不用跟他彙報。”

池斌斌的眼圈終于紅了,他別過頭沉默良久,病房安靜得只聽得到滴壺裏的藥液滴落的聲響。

“你要是非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你,”辛柯悶悶地開口道,“但是繼續照這個路數下去,三年期滿,沒有價值了,公司跟你解約,你到頭來也是白忙一場,我給你出這個主意,也是──”

“好。”池斌斌轉過頭來,眼淚從眼角滾落,“我同意,如果是你做的決定,我都聽你的。”

辛柯的心中一緊,那一雙淚眼,勾起了他太久之前被刻意塵封的記憶,也讓他早已層層結痂的心,忽然被揭開了一道鮮紅的裂痕。

番外二:溫柔(2)

一周之後,池斌斌康複出院,又獨自在家休整了一周,奔赴了辛柯給他安排的飯局。

辛柯給他找的金主是個家裏做風電的二代,剛剛從澳洲留學回來,準備接手家裏的産業,也不過二十三四的年紀,模樣生得也算周正,不是腦滿腸肥粗俗不堪的那種,按說這樣的條件身邊是絕不缺人的,只不過因為癡情錯付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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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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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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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