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五篇文完結啦!還是有沒有紅!(…… (3)
謀財的前一任而被傷了心,再也不相信愛情,只想花錢買個伴兒,且要買,好歹要買個小明星。
辛柯給池斌斌挑的這個人可謂煞費苦心,縱然是賣身求利,池斌斌也不是頭一回,可他仍舊不忍心随随便便将他丢入虎口,心中甚至還抱有一絲幻想,找個沒那麽不堪的,兩人包養變真愛也非不可能,到時候還能陰差陽錯地成就一段佳話。
而池斌斌也沒有辜負辛柯的期望,經過半年的磨練,他早已褪去了許多當初的木讷懵懂,待人說話也多了一份經過淬煉的大方沉穩,盡管酒量仍是極差,可他還是硬着頭皮一杯一杯地灌下肚,不多時便酒意上頭,軟軟地開始往金主身上歪了。
辛柯本該在介紹了兩人認識後便識趣退場的,可他看着池斌斌一點一點将自己灌醉,卻愈發擔憂地不肯離開,直到池斌斌已經醉到幾乎不省人事,金主也朝他投來疑問的目光,他終于還是忍不住起身上前一把撈起了池斌斌,紅着臉道:“武總……對不起……還是算了吧……他都這樣了……”
那年輕的金主擡眼看了看他,竟也稍稍松了口氣,揮揮手說:“算了算了,你們走吧,飯錢我結,就當我買他一頓飯了。”
辛柯滿懷歉意地又賠禮一陣,慌慌張張地扛着池斌斌逃離了飯店,把他送回了那間小小的宿舍。
池斌斌迷迷糊糊中感覺自己被撂到了床上,鞋襪被人脫下,一雙大手有些輕顫着解着他的扣子,他的心跳猛然加速,恍恍惚惚地張開眼睛,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虛弱地抓住了他的手,帶着哭腔磕磕巴巴地說道:“武總……我……我自己來……”
辛柯愣了愣,遲疑着收回了手,說:“是我。”
池斌斌卻沒有聽懂他的話,一面哭,一面解開了衣扣,露出了被酒精染上一層粉白的胸膛。
辛柯下意識地動了動喉結,與鄭大錢分手兩年半,再加上分手前就已異地的小半年,他已經太久沒有沾過葷腥,此刻看着眼前的這副誘人的身體,頓時讓他心思有些動搖,他連忙別過了頭,起身将被子胡亂地給池斌斌掩上,垂着眼睛道:“你休息吧,我走了。”
池斌斌卻慌亂地掙開被子,一把抓住辛柯的手,哭着哀求道:“對不起武總!你別生氣!你別走!我會努力的!我可以!我不哭了!”說着用力擦了擦眼睛,擠出一個凄涼的笑容,一邊慌張地褪下`身上的衣服,一邊使勁地往辛柯身上貼,口中含混着說:“我可以的……我可以的……武總……你別走……你走了……小辛哥會生氣的……”
辛柯的心不由自主地抽了抽,他不敢去看池斌斌那光潔的身體,只一手徒然地阻攔着他,側着頭低聲道:“我不生氣……我不會生氣的……”
雲破日出,荒誕的一夜終将清醒,兩個從宿醉裏醒來的人,看着滿屋的淩亂和赤裸的彼此,一時都怔住,恍惚中都有些迷茫。
“小辛哥……”池斌斌扯了扯被子擋住自己的下半身,後`穴一陣火辣辣的疼讓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辛柯也有些手足無措,側過頭不敢看他,而昨晚那沖動中沒有聽進心裏的話,此刻突然在耳畔重新響起。
“武總……輕一點……我是第一次……”
Advertisement
辛柯有些錯愕地擡眼看向池斌斌,遲疑着問道:“你是……第一次?”
池斌斌咬着下唇,點了點頭,又猶疑着反問道:“昨晚……昨晚是你嗎……不是武總?”
對于這顯而易見的答案,辛柯抿了抿唇沒有作答,池斌斌則低聲嘟囔道:“我還以為是幻覺……”
“德總……”辛柯又忍不住問道,“德總沒有跟你……睡過?”
“睡?”池斌斌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他是我哥呀……”
“哥?”辛柯愣了愣。
“我們是……同母異父的兄弟……”池斌斌遲疑着答道,“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不是告訴你了嗎……”
辛柯如遭雷擊,半晌回不過神,他只當靳德一貫将睡過的小情人塞給他還人情,卻未料到他所說的“親弟弟”竟真的是親弟弟,而他竟還險些把這弟弟送到了別人床上──而今雖然沒有給別人糟蹋,卻竟被自己給吃幹抹淨了,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池斌斌,背後一層一層地冒出了冷汗。
“小辛哥……”相顧無言許久,池斌斌終于猶疑着開口打破了沉默,“武總的事情……”
“不不不……”辛柯連連擺手,“不考慮這條路了……我……我再給你想辦法……”
池斌斌聽言,心中驟然一暖,忍不住揚了揚嘴角,沉默片刻,又問道:“那……那昨晚的事……”
辛柯一個激靈跳下了床,而後連忙拿起枕頭擋在胯間,慌張道:“昨晚……是個誤會……”
池斌斌一怔,喃喃重複道:“誤會……?”
辛柯緊張地舔了舔嘴唇,局促說道:“昨天……咱倆都喝多了……我……我也不知道你是第一次……”
池斌斌眼中有些難掩的失望,他輕輕抓着床單,垂目道:“小辛哥,是不是第一次……沒關系……我也不是女孩子,不會非要你負責……但是……但是既然都已經發生了,我也不怕告訴你了,其實我──”
“別說了,”辛柯連忙打斷了池斌斌的話,“不行。你是我的藝人,我是你的經紀人。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池斌斌怔怔地望着辛柯,尚未消腫的眼睛再次泛起了紅,“為什麽?這有什麽關系?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難道你不喜歡我嗎?如果你真的不喜歡我,又怎麽──”
“我不喜歡你。”辛柯再次打斷了池斌斌的話,咬着牙換上了一貫對他冷冰冰的臉孔,“我昨天只是喝醉了,對你造成了什麽傷害我盡量彌補,但是……但是我不會跟你在一起的。”
池斌斌眼中的光一點一點地熄滅,最終也只好含着淚又扯出了一個笑容,說:“好吧……沒關系,那就當是一場誤會吧!說什麽彌補不彌補呢!咱們往後還是一樣!”
辛柯倉皇地從池斌斌的宿舍逃回自己的公寓,怔怔地站在花灑底下,直到熱水器儲存裏的溫水用盡,冷冰冰的涼水劈頭蓋臉地澆下來,他才總算恢複了一些理智。
他跑去了靳德的辦公室,前前後後認真地聊了聊池斌斌的事,才知道靳德的母親在他小時候與他父親離異後便改嫁了池斌斌的父親,後來生下池斌斌也一直沒有把他介紹給靳家的人,幾年前池斌斌的父親工傷去世,家裏的生活日漸拮據,母親也一病不起,在一年前終于離開人世,去世前才将剛剛成年的池斌斌托付給靳德照看。
靳德與母親分別近二十年,早已沒了什麽感情,對這弟弟更是不怎麽放在心上,問他需要什麽幫助,池斌斌怯生生地說想當明星,靳德便想也不想地将他帶到公司簽了約,然後甩手丢給了最讓他放心的辛柯。
“其實紅不紅的真無所謂,他那個資質我還看不出來?不過是我媽交代讓我照顧他,他又有這個想法,我就順着他推一把就是了,等他熬不住了自然就放棄了,我也不算辜負了我媽的囑托。”
辛柯聽着靳德這話,心裏愈發地懊悔和自責,回想這半年多來就因自己先入為主的誤會不知給了池斌斌多少臭臉,有時還故意給他安排遠遠超出他承受能力的行程和課程,最後竟然還陰錯陽差地把人家給睡了,若說讓池斌斌知難而退還算他誤打誤撞執行了靳德的指示,但是再怎麽說這始亂終棄的結果也是說不過去的。
而更令辛柯心焦的是,便是他如此荒唐如此無理地将池斌斌欺負成這樣,到頭來池斌斌竟然還願意主動提出與他交往的話,卻又被他狠心拒絕,從靳德的辦公室出來,他倒在自己的電腦椅上,掐着太陽穴頭疼不已。
回想昨晚的荒唐一幕,辛柯自己也分辨不清有多少是原始的欲望驅使、有多少是自己并未察覺的心動,他在飯局上并沒有喝太多的酒,還沒有到像池斌斌一樣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誰的程度,他在與他做`愛的時候,是分明知道他是池斌斌的,但他并沒有因此而理智地停下,反而仍舊不斷地撞擊着他的身體。
對池斌斌到底是什麽樣的感情,他自己心裏也分辨不清,但他從前卻從未想過自己會和一個尚不明确心意的對象發生關系,因為他曾經就是那樣的一個受害者,而今卻成了一樣的加害方。
他想起曾經被鄭大錢傷到骨髓的過往,至今想起來都是咬牙切齒的恨,但他心中其實很明白,若早已放下愛,自然也就不會有恨。
所以複燃的理智讓他拒絕了池斌斌,盡管他知道這一定會讓他很痛苦很難過,但在明确自己的心意前,他絕不容許自己成為第二個鄭大錢,也不會讓池斌斌變成下一個自己。
番外二:溫柔(3)
那一夜的瘋狂過後,一切似乎重歸平淡,辛柯再沒提過走什麽捷徑的法子,而是繼續認認真真一絲不茍地給池斌斌按照原本規劃的路線繼續包裝,而池斌斌也只當一切沒有發生過,對于辛柯的安排還是一樣照單全收、敬業努力。
只是只有兩人自己心中明白,一切都已在悄然中發生了變化。
那些太過辛苦的訓練課程,辛柯偷偷地給池斌斌縮減了課程時長,只為了讓他能多休息哪怕十分鐘;那些本不需要他親自露面的通告活動,辛柯也還是會堅持陪着池斌斌走遍天南海北;那些不得不出席的應酬飯局,辛柯也總是想方設法地幫池斌斌擋酒解圍。
池斌斌的心中十分困惑,他不明白辛柯究竟為什麽在拒絕了他之後卻又比從前更加溫柔,但他也不敢開口求證,只能小心翼翼地收斂着自己的愛意,若無其事地享受着辛柯對他的關心和照顧,只是他自己并不知道,每次膽怯地望向辛柯時,那克制又炙熱的眼波,都将辛柯那猶豫不決的心勾得神魂颠倒、思潮起伏。
辛柯失去了對自己的掌控,他不由自主地一步步向池斌斌靠近,他反複地提醒自己要清醒要理智,不能糊裏糊塗地像鄭大錢傷害自己一樣傷害池斌斌,他想要知道自己對池斌斌究竟是不是那種他早已丢棄多年的喜歡和愛,可他卻并不知道該如何去明确自己的心。
他想着當局者迷,或許該抽離其中冷眼旁觀,可陪在池斌斌的身邊,他一秒都不願意讓自己抽身,只想緊緊地守護在他身邊,不像是出于對藝人的維護,而像是出于對愛人的疼惜。
這樣糾結又甜蜜的日子一晃又是半年,出道一年有餘的池斌斌終究還是沒有翻紅的跡象,同公司的新人舊人們也開始了內部資源的互相掠奪,辛柯竭盡全力地保全着池斌斌,努力為他鋪就一個更平坦的星路,但他的能力還是有限,池斌斌的競争力也實在比不過別人,一年的緩沖期結束,将來的壓力只會更大,路也會更難走。
“你可以考慮考慮……”辛柯艱難地向池斌斌交代了眼下的實際情況,“合約還有兩年……未來到底怎麽規劃,也未必就只有藝人這一條路……”
現在的池斌斌已不再像當初一樣軟弱膽怯,他認真地聽完辛柯的分析,淡淡地笑了笑,答道:“小辛哥,你覺得我應該解約嗎?”
辛柯愣了愣,思索片刻,答道:“我從公司的角度來說,是不可能勸你解約的,之所以跟你說這些話,都是希望你能從自己的立場仔細考慮考慮。”
池斌斌抿了抿唇,盯着面前的飯菜半晌沒有作聲,辛柯輕嘆了一聲,又說:“我也不是讓你現在就做決定──”
“小辛哥,”池斌斌忽然開口打斷了辛柯的話,“我腦子笨,從小學習不好,連大學都考不上,如果不做藝人,我都不知能幹什麽。雖然出道一年也紅不起來,但是掙得這些錢,已經是我不論做什麽都比不了的了。”
辛柯默默地聽着,池斌斌頓了頓,苦笑了兩聲,繼續說道:“其實我也不是很想當藝人的,靳德哥問我想幹什麽的時候,我真的什麽想法都沒有。我小時候家裏很窮的,雖然靳家有錢,但是我媽也從來不開口跟他們要,我爸的工傷,還有我媽的病,其實如果錢夠用,不會那麽早就死的。所以他問我的時候,我想要的其實只有錢,我想到他是開經紀公司的,想搭他的便車、占他的便宜,就跟他說了想當明星。
“所以他給我走了後門簽了約,可我知道他是看不起我的,也并沒有多麽真心想要幫我,我只能自己咬牙吃苦。對于現在的我來說,這樣的生活已經是我夢寐以求的了,我想不到多遠的未來,我能想到的只有老老實實按照你給我規劃的安排認真工作,即便不走紅,我也至少不會再受窮了。而且……而且繼續留在衛星,不管兩年後公司會不會主動跟我解約,至少……至少這兩年……我……我還能……”
話說到這裏,池斌斌終究還是不敢再說下去了,辛柯看着他誠懇又憂郁的眼神,心中愈發無奈心疼,忍不住想要将他擁在懷裏,卻最終只是輕輕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我知道了……那我……我會繼續盡量幫你的。”
池斌斌努力揚了揚嘴角,溫柔地望向辛柯,有千言萬語,卻說不出口,而辛柯回望着他,那猶豫良久的話盤桓在口中,終于還是起身道:“你先吃,我去洗個手。”
池斌斌不易察覺地輕嘆一聲,微笑着點了點頭,而後拿起手機,例行公事地自拍了起來,盡管他只有區區一百萬粉絲,大部分還都是公司花錢買的,可是他還是要認真地每天發自拍、發雞湯,與他們沒完沒了地互動。
他一邊拍着,心思卻不斷地飄走,剛剛他幾乎說出“至少這兩年我還能待在你身邊”這樣的話,也仿佛感覺到了辛柯那呼之欲出的坦誠告白,可到底只是他自己的一場幻想,無奈,心酸。
然而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幾分鐘之後,辛柯卻帶着兩個陌生人走進了包廂,開口的話竟然是:“這是我男朋友,池斌斌。”
池斌斌很快便了解了辛柯撒謊的原因,雖然他一直不曾打聽過辛柯的情史,但是眼前的鄭大錢卻迅速觸發了他敏感的直覺,他故作大方親昵地配合着辛柯的謊話與他們兩人應酬,眼睛卻暗中不斷偷偷打量着鄭大錢,臨走時還主動與他們加了微信,随後扭臉便翻起了鄭大錢的朋友圈。
他從未考慮過辛柯的前任會是什麽樣的人,而今突然出現在他面前,難免令他有些意外,頭一個沒有料到的就是──辛柯竟然喜歡比他高的。
鄭大錢的朋友圈雖然花哨熱鬧,可看來看去也不過就是個常見的基圈名媛的樣子,這讓他再次有些意外,他沒有想到辛柯喜歡的會是這樣張揚高調類型的。
他又看了看鄭大錢那個嗷嗷鹿鳴的公衆號,此前他對這個自媒體有所耳聞,公司裏也有很多其他藝人曾經合作過宣傳,但辛柯一直未曾給他買過什麽通稿廣告,對于辛柯的安排他從來不曾質疑,但在知道了鄭大錢的身份後,一切忽然都明朗了起來。
辛柯顯然還沒有放下鄭大錢,盡管分手多年,他心裏依然只有他,而沒有他的位置。
辛柯帶着隐隐的怒氣返回包廂時迎上了池斌斌一雙失落的眼睛,讓他頓時心中有些不安,盡管一直以來他都沒有明确地對池斌斌說過什麽、回應過什麽,池斌斌也一直在他一次次的沉默中黯然無語,可此刻的眼神卻是他從未見過的,悲哀,絕望。
“他們──”
“小辛哥,”池斌斌又一次地打斷了辛柯的話,“我再試三個月吧。這三個月的行程都排出來了,就先不變了,三個月之後如果還沒有起色,我就跟靳德哥談談,解約吧。”
辛柯張口結舌半晌,反問道:“你解約了幹什麽去?你剛剛還說自己什麽都不會呢……”
“想想辦法呗……”池斌斌慘然一笑,“活人也不會讓尿憋死,同樣是賣臉的話,我去當個變裝主播什麽的,搞不好比當藝人輕松,還賺錢呢!”
辛柯心中猛然一緊,張了張口,最終卻依舊什麽話都沒有說出。
就差一點,就差一點他幾乎就确認了自己的心意,在他用“男朋友”的身份稱呼池斌斌的時候,在池斌斌配合着他的謊言依偎在他身邊的時候,那種久違了的放松和愉悅讓他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溫柔歲月,他覺得這種溫暖踏實正是他想要的,心中暗暗想着也不必撒謊僞裝了,不如就做真的男朋友吧,可是送別鄭大錢時他那幾句勸慰的話,卻反而再次擾亂了他的心思。
他看破了他們的謊言,也看破了謊言掩蓋之下的愛意,他勸他好好珍惜,不要像他一樣犯錯,可他不知道,辛柯正是因為不想像他一樣犯錯,才讓兩個人如此尴尬糾結至今。
掩埋多年的屈辱、不甘和妒恨再一次噴薄而出,他怒叱了鄭大錢一番,将這麽多年來的委屈和隐忍通通發洩了出來,叫嚣着永不原諒、永不祝福,揚言自己不會為了讓他心安便去尋找下一個男友,可當他回到包廂,看到池斌斌那灰心的模樣、聽到他那灰心的話,那不斷反複的心緒再次讓他陷入了猶疑。
他本以為自己已經終于想通,可他卻依舊放不下對鄭大錢的記恨怨怼,他明明熱切着渴望着向池斌斌說出自己的心意,卻又不甘心讓自己的幸福成為鄭大錢的錦上添花。
三年前分手的時候他以為自己的決定幹脆利落,可那深埋在心底的傷口,終究有一天要被剜出膿血,在太陽底下上藥殺毒,他才明白自己究竟被傷得有多深,而溫柔的他,不願再将無辜的池斌斌卷入這場與他無關的旋渦,當作他那麻痹痛楚的酒精。
于是他默許了池斌斌的計劃,漸漸地開始收斂自己的心意,不敢、不舍、不能、不肯,冷冷地看着池斌斌漸漸走遠,始終也沒有再朝他邁進一步。
番外二:溫柔(4)
十二月三十一號的晚上,他們約定的最後一天,池斌斌将他請到了自己的宿舍一起跨年。
“明天我就去找靳德哥談了,解了約就要搬出去了,”池斌斌一面給辛柯倒着酒一面說道,“合作一年多,都沒讓你嘗嘗我做的飯,以後怕是沒機會了。其實小時候我經常幫我媽做飯,以我的手藝,當個美食博主說不定也是有前途的呢。”
辛柯看了看桌上那幾樣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家常菜,配合着毫不搭調的紅酒,無奈地輕輕笑笑,而後蜷起手指叩了叩桌,輕輕扶住了酒杯握柄。
池斌斌笑了笑,說:“你是我認識的第一個前輩,當時給你倒酒的時候你敲桌子,我都不明白什麽意思,也沒敢問,後來學餐桌禮儀才知道的。”
辛柯靜靜地看着池斌斌,微笑着說:“一年前剛認識你的時候,你連句整話都說不利落,現在大方多了,就算以後不做藝人,這一年學到的東西,對你來說也不會是沒用的。”
池斌斌勾了勾唇角,端起酒杯道:“那我謝謝小辛哥了,這一年多,費心了。”
“應該的。”
“叮”的一聲,兩只酒杯輕輕相碰,桌子兩側的人各自将酒灌進口中,但沒有一個嘗出這酒的滋味是苦是甜。
一年多的時光終将走到盡頭,兩個人面對這并不豐盛的晚餐,都沒有什麽特別的胃口,只有酒一杯一杯地下肚,臉一點一點地漲紅,心事也終于一點一點地吐露了出來。
“都要散夥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醉眼朦胧中,池斌斌雙臂伏在桌上,下巴抵在手背上,垂着眼睛,終于問出口了那心底的話。
辛柯的右手撐着顴骨,出神地望着眼前的酒杯,忽然苦笑了兩聲,答道:“現在說這個……有什麽意義呢……”
“呵……”池斌斌跟着笑了笑,“我到最後……都不能知道嗎……”
辛柯緩緩地眨了眨眼睛,沉默良久,忽然開口道:“鄭大錢和歐陽烨明天要辦婚禮了,在塞班。”
池斌斌擡眼看向辛柯,一眨眼便有眼淚滾了下來:“你還在喜歡他呀……你果然還是只喜歡他呀……”
“喜歡……”辛柯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杯子,“我早就不喜歡他了……我就是覺得生氣……憑什麽……憑什麽這麽對我……我真心實意地愛他……到頭來就是這麽個結局……你心裏明明有別人,為什麽還要和我在一起……”
池斌斌癡癡地望着辛柯,聽着他絮絮叨叨地講述着他并不知情的過往,眼淚不斷地淌下,順着臉頰落到下巴上,又沾濕了手背,洇上了那米色的桌布。
“所以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我不能跟他一樣……做出那麽混蛋的事……”辛柯斷斷續續地說着,不知不覺卻将這些從未表露過的心聲全都傾訴了出來。
池斌斌聽完辛柯的話,卻搖搖晃晃地撐着桌子站起了身,探着半個身子問道:“說了這麽多……搞了半天……你不跟我在一起,不還是因為喜歡他?”
“我不喜歡,”辛柯仰起頭,瞪着迷醉卻堅定的眼,“我一點也不喜歡他了。”
“那你喜歡誰?”池斌斌不甘心地又問。
“我喜歡……你……”
這一句話終于說出口,世界仿佛瞬間歸于安寧,連辛柯自己都陷入了震驚,仿佛他也只是一個旁聽者,意外聽到了一個驚世的秘密。
池斌斌的心跳猛然加速,他擡手擦了擦眼睛,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斌斌……”辛柯讷讷地答道。
“你喜歡誰?”池斌斌急切地又問了一遍。
“我喜歡……斌斌……”辛柯的胸膛也猛烈地起伏了起來,他難以置信地瞪着眼睛,又重複道,“我喜歡……斌斌啊……!我喜歡你啊!”
池斌斌再也按捺不住,捧起辛柯的頭狠狠吻了上去,辛柯也激動地站起身,撫着池斌斌的肩膀頸項,熱情回應着他的吻。
“小辛哥……”
“斌斌……”
“小辛哥……”
“斌斌……”
親吻混合着喘息,兩個人踢翻了椅子,急切地呼喚着對方的名字。
“你喜歡我嗎……”
“我喜歡你……我一直都喜歡你……”
“我個子不高……你也喜歡嗎……”
“喜歡……”
“我膽子不夠大……你也喜歡嗎……”
“喜歡……”
“我很笨……我怎麽都不紅……”
“喜歡……怎樣的你我都喜歡……對不起……對不起……我以前太傻了……我不該欺負你……我不該拒絕你……我不該……不該到現在才明白我喜歡你……”
衣裳一件件剝落,饑渴的皮膚狂熱地索取着彼此的溫度,手指拂過那曾經歡愛過的身體,激起一波一浪的纏綿。
“小辛哥……小辛哥……”
“我在……我在……”
“我喜歡你……喜歡得好辛苦啊……”
“對不起……對不起……我越怕傷你……最終卻還是傷了你……”
“我不怕……小辛哥……以後我都不怕了……我知道……你不會傷我的……”
“我不會傷你的……我再也不會傷你了……”
他的身體終于再次埋進了他的身體,所有的誤會、巧合、隐忍、愧疚,都在那起伏搖晃的身形中,化作了如煙火般燦爛的癡狂情欲,在此起彼伏的高潮中,他們終于在愛裏一起迎來了新的一年。
一夜纏綿後,天微微亮,辛柯便在熹光中醒了過來,他立在窗口望着林立的高樓中一點一點升起的太陽,沉思良久,終于還是撥通了鄭大錢的電話。
“我和斌斌在一起了。”
“我們是奔着一直在一起去的。”
“我可能依舊無法送上我的祝福和原諒,但是你也不必在意我的這些祝福和原諒了。”
“希望你以後再想起我時,不會再感到任何的不安和遺憾。”
“再見,鹿鹿。”
他終于平靜地說出了這些一直無法出口的話,像是一個過敏症患者終于完成了最後一步的脫敏治療,這個糾纏在心頭的死結,此刻終于被他親手解開,他放下電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轉過頭卻看到床上已經醒來的池斌斌正微笑地看着他。
“笑什麽?”辛柯雖這樣問着,卻也忍不住同樣勾起了嘴角。
“你是跟我‘奔着一直在一起去的’呀?”池斌斌笑呵呵地問道。
“你不是?”辛柯歪頭反問道。
“還給我約了嗷嗷鹿鳴的專題了?”池斌斌的笑容愈發燦爛。
“反正你也還沒找德總去呢,這事就當沒發生過,你就接着當你的十八線小明星吧。”辛柯一邊說着,一邊微笑着回到了床上,撐着半個身子和池斌斌一起面對面側躺着。
“那合同期滿了,我還是不紅,被解約了怎麽辦?”池斌斌又問。
“嗯……”辛柯故意擰了擰眉頭,做出一副深思的模樣,而後笑着答道,“那就我養着你呗,我沒跟你說過吧?我家在南京也是有幾套房子的!”
池斌斌使勁憋了憋笑,又問:“你剛才還說,這幾年你已經談過兩三個了?我怎麽不知道?”
辛柯笑出了聲,搖了搖頭,說:“吹吹牛`逼嘛,人家都結婚了,我這才終于跟你好上,也太沒面子了──不過其實也沒必要哈,有你一個,我就贏大了。”
池斌斌再也忍不住,探過頭在辛柯唇上親了一口,辛柯順勢摟上了他的腰,熱情回吻了起來。
昨夜未盡的性致和清早起床的蓬勃一同勃發,很快便有些燥熱得收不住,池斌斌卻擡手推了推辛柯,輕輕喘息着問:“最後一個問題……鹿鹿是啥?”
“是我給他起的小名兒,最後一次叫一聲。”辛柯有些按捺不住,噘着嘴又要去親。
“等會兒,”池斌斌躲過了他的吻,又問,“那他管你叫什麽?”
“小柯基、小柯基。”辛柯欲火焚身,早顧不得其他急切地就往他身上撲。
“小柯基!哈哈哈哈哈!”池斌斌笑得滿床打滾,“你哪像小柯基呀?我怎麽不覺得?”
辛柯臉上有些泛紅,鼓着腮幫子道:“那你說像什麽?”
池斌斌看着他,咬着下唇笑了笑,擡手捏了捏他氣鼓鼓的臉頰:“像個……炸毛大貓兒!”
辛柯一個翻身壓在池斌斌身上,貼到他的耳畔,呵氣道:“今天我這大貓就要吃光你這破池子裏的魚!”
“嗯……”池斌斌光裸的雙腿環住辛柯的腰,流轉着眼波道,“別都吃光……留點兒魚苗兒,養大點兒,還能接着吃……”
“放心……我有數,肯定吃一輩子不讓自己餓着。”
“小辛哥……”
“嗯?”
“我好喜歡你呀……”
“我也喜歡你。一直一直。喜歡你。”
番外三:暴雪日常
【魔獸世界】
比起萬朝陽,薛木并不算是一個熱愛游戲的人,曾經付出過最多精力心血玩過的游戲也不過就劍網三一個而已。
那還是在大三的寒假,他與萬朝陽、鄭大錢、辛柯天天一起搭着夥刷日常、周常、團隊本,在準備司考之前最後瘋玩了幾個月,後來他的唐門終于拿下八相連珠後,四個人一起跑到無量宮的雪山拍了個最後的合影,便開始複習的複習、實習的實習、而後創業的創業了。
雖然創業的內容歸根結底還是打游戲,但畢竟那游戲是要萬朝陽打的,對于薛木來說,他更多的還是要處理行政事務上的工作,因而在卸載劍網三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薛木都沒有再正經玩過什麽游戲,直到差不多一年半以後,公司的業務情況趨于穩定,萬朝陽也終于簽約了戰歌,稍稍安定下來的薛木才又冒出了玩游戲的念頭。
但是對薛木來說,他實在不喜歡萬朝陽熱愛的MOBA游戲,還是偏愛第一視角的RPG,他想過重新拾起劍三,可是彼時的劍三已經在他離開後又改版了多次,整個系統玩法他都已經不太适應,況且那個時候鄭大錢剛剛與辛柯分手,曾經的四人小隊徹底分崩離析,他指揮着自己的炮哥在曾經輝煌的地界跑了跑,也就默默地再一次卸載了客戶端。
後來猶豫良久,薛木還是下載了魔獸世界,在當初玩劍三的時候鄭大錢就曾經反反複複地提過WOW這個傳說級的游戲,并且每每拿劍三的不足之處拿來與WOW對比,雖然作為一個外貌協會,鄭大錢還是更加喜歡劍三的古風設定和服裝模型,不過畢竟在劍三之前他玩過半年多的WOW,心底裏還是有一種WOWer的莫名優越感。
薛木雖沒有鄭大錢那麽外貌協會,不過打開創建角色界面,看着那些與他的審美相去甚遠的造型,最終糾結許久,還是選了一個至少看上去還算可愛的熊貓人,開始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