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自從接完那個電話,黎峥就有點不對勁了。

回到家,洗完澡,賀從容正擦頭發,忽然轉臉看見黎峥背對自己,從冰箱裏拿出一瓶威士忌後,兌了兩塊冰塊,倒了三杯灌下去。

他沒上去勸阻,只是擦頭發,不明所以。

周末,兩個人睡到中午,出門買了點菜,開車回來時天都黑了。

在外面吃完了飯,兩人像尋常同居的情侶,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悄悄十指緊扣,而後相視一笑。賀從容跟黎峥在外面吃飯時接了一個電話,老頭子親自跟他說話,已經講不出幾個字,大概意思是讓他這兩天抽空回去一趟,賀從容知道,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這會兒根本躲不過去,回去便回去,他也不怕這些。

不過就是個私生子,能掀起多大的巨浪。

賀從容吹幹頭發進了房間,黎峥好像剛才一下灌猛了,頭有點暈,倒在床上,穿着浴袍四仰八叉地躺着,胸膛随着呼吸上下起伏,敞開的衣領露出古銅色的肌膚,高鼻深目,猶如刀刻的硬朗五官在昏暗的燈光下柔和不少。

一個人影忽然落了下來,黎峥半睡半醒,賀從容的吻就落了下來,手指纏繞他未幹的發絲,吻得黏膩纏人,黎峥兩手摟着他的細腰,掌心摩挲他的腰側,微微仰頭吸`吮那靈巧如簧的舌,賀從容吻得不重,甚至輕柔得如同落在唇瓣上的羽翼。唇分,兩人忽然隔開一段距離對視,賀從容的臉很紅,又不敢別開視線,就這麽跟黎峥對望,黎峥此刻也已然情動,他仰首,迷糊地纏上那唇,邊咬邊吮,不知是不是酒氣的緣故,他稍微失了輕重,咬得賀從容有些疼,但賀從容卻格外喜歡黎峥對他的“情不自持”。

兩人面對面地纏抱吻着,不費吹灰之力便解開了睡袍的衣帶,赤裸地抱在了一起。賀從容覺得今晚黎峥有些不一樣,平常他從來都是穩重自矜,甚至自己主動“勾`引”,他都不為所動,此時卻像是一頭發了情的猛獸,把他重重地按在床裏,手指沾了冰涼的膏體,便探入那處,他不敢動,被分開的腿顫顫地抖着,他扭過頭,咬唇。

那吻又落了下來,從他的唇開始,柔得像是一江春水,順着頸脖、鎖骨、胸口,一路到乳首,他含了下去,賀從容悶哼了一聲,那處黎峥從未動過,此刻舌尖舔弄那處,又吸又咬,那兩粒本就敏感至極,他腰不受控制地抖着,一股熱流往下竄。

黎峥低頭看向躺在身下的賀從容,白`皙的皮膚泛起一層淺薄的紅來,胸前的殷紅閃着一層水光,那裏,被他舔濕了。

兩粒殷紅顫顫地在胸膛上抖動着,那雙淡然冰冷的眼眸已經被欲`望淹沒,此刻正濕淋淋地望着自己,微張的紅唇不停地發出難耐的淺哼,此刻黎峥已經插進第二根手指。

黎峥的無名指頂住穴`口,用潤滑膏緩慢地磨着,進入的兩個手指似乎按到了什麽地方,激得賀從容從床上擡起了腰。

賀從容被他弄了這麽幾下,下面早就濕得一塌糊塗,哪還能禁得住這種折磨,兩手箍着黎峥的胳膊,極為克制地從喉嚨裏擠出兩個字:

“幹我。”

他不敢相信,一向清冷傲然的賀從容居然會說出這種露骨的詞來,黎峥咽了口口水,性`器又脹大了幾分,疼得他不得不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手指退出時不小心擦過某處,激得賀從容一下失了神,叫得聲線都變了形。黎峥從來沒聽過賀從容這樣叫過,他心中的賀從容不是這樣的,可此刻的賀從容足以讓他發瘋,發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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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峥套上了安全套,對着那處已被擴張完全的濕潤入口,用力一挺,整根沒入。

兩人同時都發出嘆息聲,賀從容倒在他身下,兩手死死地抓着他的臂膀,像溺水之人抱住了浮木,黎峥分不清他究竟喜歡還是厭惡這種滋味,只見他眉頭皺得極深,像喘不過氣來,緩緩吐出幾個字:

“別動,別動,太,太深了。”

要按照平常黎峥的性格,必然依着賀從容,肯定動也不敢動,可今天他喝多了,醉醺醺地望着賀從容,只想把他按在身下狠狠占有。

那緊窄炙熱的甬道用力地吸附在陰`莖上,随呼吸一松一弛,他忍不住了,猛地把賀從容的手腕攏在他的頭頂,堅硬火熱的粗長性`器開始在甬道內瘋狂地馳騁起來,賀從容陡地叫了起來,他求饒,黎峥充耳不聞,碾過他所有的敏感點,兩人身體契合至極,像天生打造的一對鑰匙和鎖。

賀從容呼吸未喘勻,只覺有幾分空虛,那肉刃又抵着穴肉一插到底,他失控地叫了起來,根本忍不住,黎峥發了狠地肏幹,連眼角都有點發紅,後來他根本叫不動了,嗓子都啞了,眼前男人的臉都模糊了起來,黎峥按着他抽`插幾十次,速度又快又猛,九淺一深,次次落在敏感處。

纏綿的吻又落下,吻得越動情,下`身便肏得越深,黎峥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道,他原本想輕淺地抽`插,可是一旦進去,他便發了瘋,無法控制自己的力度,他恨不得跟賀從容做到天荒地老,把他肏死在這張床上,這場性`愛,像一場儀式,獨屬于黎峥一人的告別。

男兒有淚不輕彈,他吻着身下的賀從容,見他酡紅的臉頰比往日裏還要生動幾分,被肏幹得迷糊了視線,他清澈的雙眸已被自己污染得渾濁不堪,那裏透出一絲淫靡的欲`望來。

他的天使,被他親自拽下了地獄。

賀從容在他身下微張紅唇索求,欲求不滿地扭動胯腰,黎峥自己也汗涔涔得黏作一團,硬`挺粗大的性`器搗在那一片濕軟之中,賀從容被他肏得完全喪失了原來的模樣,放`蕩地擺胯迎合,胯邊的肌肉瘋狂地收縮,被他掰開的雙腿有些不自在地抖着。

“黎峥,黎峥。”

他沒命地叫着自己的名字,雙手死死地摟住他的背,賀從容眼前一片白光,他無神地直視天花板,随着猛烈的抽`插,他叫得愈發瘋狂:

“要到了,我要到了!”

散發麝香的粘稠液體射在了黎峥的腹肌上,勃勃彈跳的性`器被他壓得死死的,賀從容還未從高`潮的餘韻中回過味來,黎峥便又開始了新一輪抽`插,他後`穴激烈地收縮着,黎峥卻發了狠地攆開,直插到底,他低頭吻住那雙唇,咬得快要流出血來,透出一絲血腥的鐵鏽味,才作罷。

他狠狠地占有了,他的哥哥。

他同父異母的哥哥。

“弟弟,弟弟,慢,慢點。”

賀從容突然玩起了黎峥喜歡的“兄弟游戲”,黎峥也配合,紅着眼彎下腰含住了他的耳垂:

“哥,頂到了嗎?”

“啊……”

果然就是這裏,黎峥發了狠地往那裏去了,腰身不斷挺入。

賀從容的手指快要陷入他的後背,着力點不夠,下嘴咬住了他的肩頭,黎峥被他咬得悶哼一聲,更發力地肏了進去,被他開拓成功的肉`穴松軟起來,發出羞人的“噗嗤”水聲,這穴,被他肏軟了,松了,服了。

他忽然放緩了速度,故意折磨賀從容,賀從容松開咬着他的肩頭,手掌滑過他的後腰:

“弟弟,快一點,用力一點。”

“我要你。”

聽見賀從容的催促,黎峥有加快了速度,賀從容無力,躺在了床上,唇舌發出無聲的呻吟,朝後微微仰頭,像喘不過氣來,黎峥這幾下似乎是頂得重了、狠了,又疼又麻的快感席卷了賀從容。

黎峥見他的表情,便知這一下“頂深了”,可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他想讓賀從容舒服,力道掌握到最好才行,可惜他進去以後,完全脫離了自己的掌控,他從開始就在狂幹身下的賀從容,他忍不住,他一直喜歡的人躺在自己身下,如此誘人的神情,他怎麽能只用那種淺淺的抽`插讓賀從容滿足。

他俯下`身子,還沒停下用力的挺幹,賀從容被他肏得快哭了,又不能求饒,力道太大太猛,被颠弄得一上一下的賀從容,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虎口,別開臉不敢看,黎峥卻硬掰過他的臉,唇舌掃過他眼角快流下的淚珠,有點鹹,有些克制的嗓音有着不易察覺的顫抖:

“我愛你,哥。”

他緊緊地摟着自己,像曾經那樣,溫熱的液體順着他的頸窩留下,黎峥的唇貼着他的耳根:

“我愛你,從容。”

此刻,賀從容知道了,面前的男人,是曾經的黎峥,又不是從前的黎峥:

“我也愛你,我的弟弟。”

“我的黎峥。”

這并不矛盾。

兩人泡在一灘濃烈滾燙的精`液中,緊緊擁抱着彼此,酣暢淋漓的快感還未從大腦中抽出,兩個人抵額喘息,交換鼻息。

這一夜,無眠。

一大早起來,賀從容連起身都困難,等他扶着牆到床邊,兩條大腿都在顫,昨晚果然,失控了。

腳邊有六七個灌滿精`液的安全套,黎峥還躺在床上睡着,賀從容身下實在難受,不想驚擾黎峥,想自己去洗澡。誰知黎峥被他一番動作弄醒了,睜眼就看見賀從容要往外面走,他從床上爬起來,一把抱住了賀從容,剛起床的低啞嗓音性`感至極:

“去哪兒?”

“洗澡。”

“下面難受。”

黎峥哪能允許他一個人去洗澡,攔腰直接把他抱起,扔在床上,賀從容驚呼一聲,還沒來得及起身反抗,男人又壓了下來,像某種大型愛撒嬌的哺乳類動物,頭在他的胸前蹭動,手攬過他的腰,緊緊地抱住:

“再陪我睡一會兒。”

“等會兒我給你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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