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踏入這個陌生冰冷的A班,黎峥每天都不開心。
但還好,只要賀從容還在學校,就算他不在,上課想着他,念着他,也好受多了。
每天中午他都會去找賀從容,站在教室的後門朝賀從容招手,也就是那個時候,才會有人叫他“小跟班”。
“賀從容,你的小跟班來了。”
賀從容不以為意,黎峥倒是不舒服,他暗地裏跟賀從容說,要不然自己別直接去B班找他了,兩個人約好時間見面碰頭就是。賀從容居然拒絕了,他望向自己的眼神堅定至極,輕笑一聲:
“我們倆又沒做什麽,憑什麽要偷偷摸摸。”
黎峥沒有賀從容勇敢,他敏感,就算是同學路過他,發出一點輕微的氣聲,他都會覺得是不是自己又做錯了什麽。他渴望成為賀從容,但是無論怎樣努力,賀從容就是賀從容,黎峥還是黎峥,黎峥一直不知道,自己身上也有賀從容不具備的品質,從那一刻開始,便彼此傾慕,暗自喜歡。
沒有了幫扶小組的幌子,兩個人便沒有在一起做作業,轉眼便是小長假,足足有三天的假期,賀從容不準備出去,哪兒都是人,只不過比雙休多一天,也配叫小“長假”,就是個假而已。黎峥主動約他去看電影,他答應了。
兩個人站在劇院門口,還有二十分鐘進場,賀從容沒看黎峥,望着遠處街道上來回穿梭的車輛,被雨水打濕的霓虹燈,暈成一灘灘光點,賀從容的心髒跳動得猛烈,他轉臉看向捧着一盒爆米花的黎峥,緩緩開口:
“你跟我在一起,圖什麽?”
他一直想問這個問題很久了,每次到嘴邊,都頓住。他從來不私下跟誰出來,可只要黎峥約他,他都拒絕不了。這句話一抛出口,黎峥不動了,他沒有再重複拿起爆米花的動作,若有所思地盯着地面,而後看向賀從容:
“我什麽都不圖。”
賀從容知道這個答案,可他還是想問,很多人跟他結交朋友抱着各種目的,唯獨黎峥,他看不出到底有什麽目的,時間長了,他也知道黎峥的确是真心實意對他好,他仔細地看着面前的男孩,不肯放過任何細小的表情,略顯憨厚的臉上又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開始檢票了,我們進去吧。”
那是一場值得回憶的電影,黎峥至今回憶起來,都能看見賀從容那張青澀卻初露魅力的臉來,此時此刻,那個少年已經躺在他的身側,睡得安穩。
黎峥睡不着,他倚靠在床上,細細地描摹賀從容的臉,他忍住吻下去的沖動,慣用的左手夾煙,不怎麽觸碰事物的右手撫上賀從容的發絲,昨晚一定累着他了,但是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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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峥抿了口煙,那雙眼眸的愛意快要溢出,他不想讓賀從容看見自己脆弱的樣子,他已經不是從前的黎峥了,即便叫賀從容“哥”,但他內心早已長成參天大樹,不會有任何人能傷害他,等知道真相後,他跟賀從容再也回不到現在的狀态,賀從容不會親熱地吻他,也不會在他背後摟着他、依偎他,如果成為陌路倒好,要真成了仇人,黎峥一輩子都原諒不了自己。
他不想讓賀從容心中有恨,可這件事,怎麽可能由他說了算。
掐滅了煙,蓋上一身月光,黎峥進了被窩,用略帶煙草味的指尖撫過賀從容的臉龐,賀從容尋覓到他的懷抱,往他的懷裏倚靠,頭枕在他的臂膀上,黎峥先是一愣,而後緩緩收緊了臂膀,賀從容的腿翹在他的腰上,肆意妄為,張牙舞爪,這種毫無戒備的姿勢讓黎峥愈發難受起來。
他知道賀從容愛他的程度不比自己淺,可他偏偏要用這雙愛人的手刺穿他的心髒。
黎峥痛得呼吸凝滞,他心疼賀從容,他不願意看見賀從容受傷,可是再過兩天就要去賀宅,再不想揭穿也瞞不住了,他無法想象賀從容看見自己站在他面前時,會是什麽樣的表情,黎峥不敢想,這是一場噩夢,一旦墜入,無盡夢魇便死死地纏住自己。
席洲坐在沙發上,接過費承家阿姨遞來的水,神情恍惚,腦袋裏一片空白。
他居然,真的聽了費承的話,辭職了。
此時費承正站在不遠處的庭院裏,打着電話,修身的黑襯衫塞進了西褲中,闊肩窄腰,筆直的兩條長腿有着常人無法擁有的逆天比例,他背對着自己,看不清表情,只是能依稀看出言辭激烈,不停擺動的肩,複雜多變的手勢。
他正式搬到費承家中,确立了不一般的包養關系。其實席洲根本沒想過自己能被費承看上,他到現在都覺得自己在做夢。費承關了電話,滑着手機坐到他身邊,兩人緊貼腿根,熱度傳導間,席洲的臉紅了。費承卻沒有發現,他也不移開腿,看了會兒手機又去忙了,也沒空招呼席洲,兩句話都沒說到,一會兒便聽見別墅後面響起一陣發動機的轟鳴聲。
費承晾着他,席洲也不好發作,畢竟他手裏還握着費承的黑卡。
“滴。”
一條短信,席洲點開,發現上面是費承發來的一條語音——
他點開語音放在耳邊:
“寶寶,今天我可能顧不上陪你,要是無聊就出去逛逛。”
聽見“寶寶”這個稱呼,席洲的臉更紅了,不敢再聽第二遍,把門口的行李箱拎到二樓,忙問快要離開的阿姨他的東西該放哪裏,結果得到的答案是哪間房間都可以。席洲沒住過這麽大的房子,在老家也是小平房,費承一個人住三層別墅,底下有車庫,平常主要住在三樓,費承不在家會把書房跟卧室的門鎖上,而且這兩個房間是指紋鎖。
席洲随便找了個房間,把自己的東西陳列好,便不知道該幹嘛了,平常這個點他還在修車,他之前跟費承聊天就知道他愛車,而且家裏不止一輛車,十幾輛跑車都停在樓下車庫,他想去看,可是有沒有費承帶路,他也不知道車庫的具體位置在哪裏。
從小到大對母親的印象為零,席洲的父親常年酗酒賭博,早幾年生病去世,老家沒有人了,席洲才想來到大城市歷練一番,幸虧自己有一手技術,不然連汽修廠他也呆不了。
畢竟他是個14歲就進了少管所的少年犯。他始終沒想通費承為什麽會看上他,但自從那件事發生之後,席洲在對男女問題上的确比一般男孩要奇怪,他16歲那年出獄,沒跟任何女孩談過戀愛,反而對男孩很有興趣,他也不挑,上下都可以,也許當時血氣方剛,拿着父親的遺産揮霍,出獄後沒心沒肺地亂玩了一年,才意識到問題的重要性,于是去技校學了兩年汽修畢業。
他來到大城市,極力隐瞞住自己的性向,沒想到最終還是敗在費承手下,其實費承連小手指都不用勾,他就已經繳械投降了。
本來席洲以為自己要做下面那個,生理心理都需要克服,可是一想到能跟費承在一起,上面下面都不是問題。
他想起費承被情`欲掌控的臉,下`身又開始有幾分蠢蠢欲動。
那個女人不停給自己打電話,拉黑不成,又找上門來,費承讓秘書把人轟走,拿起手機打開相冊,滑到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年輕男孩無時不刻彰顯着鮮活的野性,抿緊的雙唇透出性`感,胸前一塊肌膚有洗過刺青的痕跡,他把手臂擔在額頭上,看不清整張臉。
這是費承趁席洲睡着時拍的,他越看這張臉越喜歡,卻偏偏忘了他找上這個男孩的原因。本來應該是報複地占有,最後演變成情不自禁,的确是費承低估了席洲的魅力,畢竟他有個那樣出色的媽,兒子像媽。
想到此處,費承冷哼一聲。
席洲雖然過了年才20歲,可身上卻有股致命的吸引力,費承第一次遇上這樣的男孩,之前他雖然也跟男孩玩過,但都沒有多少興趣,直到他看見席洲,一開始以為這個男孩長相肖似某個女人只是巧合。
查完以後,果然,他的直覺沒有錯。
這個女人名叫許岚,就是父親的前任情人,他的第一個女人。
人算不如天算,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有一個兒子,而且落在了他的手上。
老天爺簡直就是把這塊肉送到他的嘴裏,費承勾起唇角,他望向手機裏給自己口`交的男孩,一時情難自已,險些起了反應。
要是把這件事告訴那個女人,她的臉該會有多精彩。
她的兒子,成了自己的禁脔。
因果報應,世事皆有輪回。
暮色四沉,窗外的樹透過月光将身影落在白簾之上,輕輕吹拂的風阻擋不了房內的一片春情。席洲倒在床上,手指死死地抓着身下的被單,費承兩只手用力地掰開他的大腿,席洲能感受到費承右手的戒指,又冰又涼,只覺自己快暈過去了,男人的頭埋在他的腿間,邊舔弄邊啞着嗓子叫他——
“洲,洲,席洲,寶寶。”
席洲最聽不得“寶寶”兩個字,全身上下像過了電,不停發顫,滑膩的唇舌游走過每一處,肌肉都緊緊地崩在一處,他也不得不迫于費承的壓迫叫他“哥”,費承對于這聲“哥”極為受用,叫他多喊幾聲。
他越喊,費承便越用力。
想到這個男孩是那個女人的兒子,滅頂的欲`望與快感便如同海浪撲向他,費承舔過席洲身上每一處,男孩顫得手腕發抖,他身上覆着一層薄薄的肌肉,肩胛骨在每一次進入時都會收緊,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他壓抑低沉的呻吟仿佛催情藥,被他分開的屁股一次次被壓得不成樣子,費承揚起發絲上的汗水,用力地插到底:
“你以後,就這樣,肏我。”
“往這裏頂。”
“知道了麽?”
“唔……嗯……”
“哥,不行了,哥,不能這樣……”
“不能這樣搞。”
席洲的臉埋入枕頭之中,發出淺薄的悶哼,費承按着他抽`插了幾十下,早就知道這男孩已經化成了一灘水,把他翻過來時,滿臉都是濕淋淋的情`欲,胸膛、腰、腹股溝上都是水,濕漉漉的淺色薄唇早被他捂紅了,費承還沒抽出來,被那兩瓣濕熱的屁股又夾石geng了。
他一挺身,男孩像一條脫水的魚,快要死過去,腰臀仰起,脫離床笫,費承俯下`身,咬住他殷紅誘人的乳首:
“那要怎麽搞?”
該死,他為什麽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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