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三個小公主
“今日皇上在宴樂宮裏宴請百官,只為給徐妃娘娘的公主皇子過百日宴,這兩位可真真是含着金鑰匙出生的。”
玉嬷嬷在一旁給魏寶亭梳着發髻,一面與她說道。
吉祥笑道:“今日宴席上定有許多好吃的,殿下可有口福了。”
這幾日魏寶亭的變化大家都看在眼裏,說起話來也不再戰戰兢兢的。
魏寶亭從銅鏡裏笑她,“饞丫頭。”
“殿下今日要穿哪件衣裳?”前些日子,皇上賞賜了不少的绫羅綢緞,魏寶亭的櫃子裏多了不少好看的衣裳。
見玉嬷嬷要去拿那件緋紅的衣裙,魏寶亭連忙道:“嬷嬷,将那件丁香色的襦裙拿過來吧,我穿這件。”
那顏色有些偏粉,上面還散着些金黃色的小花朵,穿在身上既不顯得寒酸也不顯得張揚,今日穿正好。
待她打扮好了,便去了宴樂宮裏。
宮中的皇子公主都是坐在一處的,不過離着主位還是遠了些,再下方就是些大臣及其家眷。
皇上今日是宴請了百官,這對徐妃來說可是極大的恩寵。
且知曉她的身子不好,特許了她留在宮中養身子,只抱了那兩個小孩子,抓了個周便又送回了乳母的懷中,帶回了宮裏去了。
這宮殿構造極盡奢華,光是那中央略微高出一塊的臺子,便是用暖玉打造的,光着腳踩在上面都是暖的。
且這周圍皆是金碧輝煌,牆壁上還繪制着各式各樣的百花圖,看着倒真像是置身花海。
據說,前朝皇後愛舞,這宮殿便是前朝皇上給皇後打造的,當時整個宮殿的建造耗費了将近三年之久。
魏寶亭所在的位置,離着那暖玉臺還遠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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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前一張矮桌,旁邊站着謝之州跟吉祥,不過她這一片倒是顯得單調,因為在她斜後方坐着的魏紫安周圍,聚集了不少的公主跟皇子,小孩子們叽叽喳喳的。
“紫安,今日群臣都在,你要上去跳舞啊?”
“七姐姐好厲害啊,我聽母妃說,父皇表揚你了,還賞賜給了你一件赤金舞衣,價格不菲呢。”
魏紫安只點點頭,她坐的端端正正的,下巴微擡,眉眼滿是受用。
這時,一旁的皇子用很小的聲音道:“我聽說啊,當時前朝的皇後就是因為一舞才被謝皇看上,還是能在人掌心上跳舞呢!”
“真的嗎?怎麽可能在掌心跳舞?”小孩子們滿臉的疑惑。
五皇子見衆人都是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斜撇了衆人一眼道:“當時那皇後不足十歲,又生的苗條,自然能立在掌心跳舞了。不過謝家人怎麽那麽惡心,才十歲的小孩,有什麽好稀罕的。”
他挺直了腰板,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魏紫安不喜旁人的目光不在自己的身上,用脆生生帶着些甜意的聲音道:“不過就是立在掌心跳舞,我也會,我今日跳的舞比這個還要難!”
魏寶亭對他們的話不感興趣,只是她感覺到旁邊人微冷的氣息,便詢問道:“你怎麽了?身子不舒服嗎?”
她仰着臉,那五官雖然還帶着些稚嫩,可明顯已經漸漸張開了。且她眉宇間一股沉靜安寧的氣息,唯有看向謝之州時,帶上了歡喜。
就像春日被暖意包裹,綻放的百花一般。那是一種真切的喜愛,發自內心的歡喜。
讓人只瞧了一眼,便能将心底的陰霾散盡。
謝之州心底裏,那些因為旁人的議論而生的恨意,連帶着這幾日被他心底忽生的複雜感情相互交織在一起,讓他整個人顯得格外的陰沉。
察覺到魏寶亭的目光,他努力壓制着自己心底的燥意,“奴才無事。”
魏寶亭見四周沒人瞧見,便倒了一盞茶,用指尖輕輕碰了下桌面。
“你嘴唇都幹了,這宴會還有好久呢,先喝些茶潤一潤。”
謝之州剛要拒絕,就見魏寶亭已經将一塊糕點放在了吉祥的手裏,還對着吉祥笑了下。
那雙眼裏依舊是燦燦的暖意。
“……”
他就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整個人平靜了下來。
也是,她對自己好只是因為他是她身邊的奴才,她這個人心地一向好,對待身邊的奴才也大方的很。不僅僅是對他,對吉祥對玉嬷嬷更是如此。
他扯了扯嘴角,伸手,将那杯熱茶端起一飲而盡。
……不過是,主子對奴才的賞賜罷了。
這時候,身後的魏紫安忽然道:“六姐姐,聽說你最近去徐妃宮殿去的勤,她人是不是像傳說中那樣,很兇很兇的,宮女有一句說不好就被打?”
魏紫安皺起眉頭。她的長相本來就挺漂亮的,此時眉頭一皺,實在是惹人憐惜的很。
“好可憐吶,怎麽能随意打罵宮女呢。”
“……”魏寶亭有些無話可說,她現在倒是很想翻個白眼。可是到底是個公主,該有的形象還是要的。
“七妹妹沒去過徐妃的宮殿,怎知道徐妃娘娘愛打人呢?且我也不過去過幾次,不算勤。”
魏紫安人緣還不錯,身邊不少擁護她的公主皇子,再加上她的母妃是貴妃,有些小孩子自然被教導着要順着她。
是以有人道:“母妃與我說,徐妃娘娘是父皇從宮外帶進來的,沒有禮數,讓我遠着些。怎麽六姐姐還去她宮殿裏呢?”
“對對,我母妃也說過。”
魏寶亭從來就不喜歡與旁人争論,再說她與徐妃的關系也并沒有多麽親昵,不過是她偶然摔倒救了她一命,徐妃便時常賞賜她些東西。
是以她并沒有出口,只閉緊了嘴巴,只要他們不點名她就不說話。
且這桌案上的糕點好吃的很,平日裏在禦膳房都沒有見過。
可魏紫安也不知怎的,偏喜歡找她說話,每句話都要帶上六姐姐。
“六姐姐,我聽母妃說,你這些日子都不出宮了,每天悶在宮殿裏,是生病了嗎?那今日這宴會怎麽辦,我們可都準備了拿手的才藝要給父皇展示的。”
魏紫安咬咬唇,手心裏捏着塊手帕,都快被她給揉成一團了。
就聽她用善解人意的聲音道:“要不,六姐姐幫我伴舞吧,我正巧還缺個伴舞的,這樣你也算是展示了才藝。”
且不說她的心思是好是壞,魏寶亭自己根本就不會跳舞。
她自小家裏又不是多麽富貴的人家,自然沒有閑錢給她報興趣班,且這年頭,學習壓力又大,每天光做作業還做不完呢,更是沒有功夫了。
不像古代這些王公之女,從小無事做,身份又高貴,定是有大把的時間學不少的東西。
她現在倒是慶幸原主朝華公主本身就不是個上進的,除了偶爾打罵打罵下人,與魏紫安争吵上幾句,是一概不通的。
她直言道:“我不會跳舞,上去怕跳壞了丢了父皇的臉。”
她直白的讓人接不上話,一時之間不知是該安慰她,還是說她不争氣了。
旁人又與她說了一會子話,可她倒好,有什麽說什麽,旁人明着捧她實際是貶低。
她更好,直接把自己貶的一文不值,且那神情還真誠極了。
讓那些本來與原主交惡的人,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憋氣憋的難受。
今日這場宴會,魏寶亭只在下面吃吃喝喝了,不過她倒是見識了魏紫安的舞。
當真是極美的,小姑娘穿一身赤金舞衣,光腳站在暖玉臺上。
她舞動的瞬間,當真是傾國傾城,更兼有女子本身就特有的妩媚,還帶着些天真,讓人移不開眼睛。
女主,果然就是女主。
她本來看的津津有味的,可側眸一瞧,便見一向愛低着頭的謝之州也擡了眼,他面上一絲表情不顯,不過那眼神卻專注的很。
魏寶亭心想,這人不會是被魏紫安驚豔豔了吧?
可是書中,并沒有寫謝之州被女主俘獲呀,寫的最多的是用他做的壞事來襯托男女主的美好。
難不成他的感情也因為自己的介入,而發生了變化?
這樣想着,魏寶亭再去看臺子上的魏紫安,就帶上了些挑剔的眼神。
她知道太監是可以找個宮女在一起的,叫做對食。
可在魏寶亭心裏,謝之州哪裏都很好,宮女根本配不上他。
這魏紫安雖然是位公主,可是一想起她後來會發展的後宮團,她心裏就膈應了起來。
謝之州這麽好,怎麽能成為後宮之一呢。
且他現在開始認真學習了,字又寫的那麽漂亮,才十六歲的少年,個子也不矮,長得也好看,脾氣雖然是壞了點,可是這個可以□□啊。
這麽一想,他哪哪都是優點。
“小謝,”她輕輕的咳嗽了一聲,以拉回謝之州的目光。
她一動,謝之州立馬垂眸去瞧她。
眼底那抹痛苦被他掩蓋了起來,垂在身側的雙手也緊緊的攥起,只有這樣,才能緩解下他心底因為恨意而難抑制的暴戾。
魏寶亭問他,“你知道長樂公主在臺上跳的舞叫什麽嗎?”
他神情不解,搖搖頭。
“這個舞書上有介紹的,就在書庫二樓裏有。這舞跳的确實好,可真正知道名字的沒有幾個,所以啊……”
“還是要多讀些書。”
……現在這個年紀,不要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作者:晉江好抽啊啊啊啊!
還能怎麽辦,寵又不想寵,打也打不到
湊合過吧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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