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十六個小太監

吉祥的手藝的好,尤其是女兒家的脂粉。魏寶亭現下塗在嘴上的就是吉祥用玫瑰花茉莉花研制成的口脂, 塗在嘴巴上顯得格外的好看, 還帶着鮮花的清香。

她将頭揚起來,好讓謝之州看清楚自己的樣子, 嘴巴也特意撅了起來,雙眸亮亮的, 映着院外肆虐的飛雪,仿佛能夠融化了般。

聽到謝之州肯定的回答, 眼裏帶上了笑意, 她這才往前走了半步, 直走到他的面前,而後語氣輕快道:“你的身子低一低。”

“......嗯?”

“你不是不清楚我昨夜是什麽意思嗎, 你低一低身子,我現在就告訴你, 我到底是什麽意思。”她笑的時候眼睛稍稍彎起來, 像是一輪胖胖的彎月, 瞧着格外的好看。

謝之州聽話的将身子彎了下去。

魏寶亭像昨天那樣, 雙手扯住他的衣領,望進男人霧蒙蒙的雙眼裏。他的眼睛長得很好看, 尤其是長睫還飛快的眨動了幾下,特別的可愛。他的鼻子也好看,精致挺拔,還有他的嘴巴,微微上揚着, 明明是很溫柔的長相,他卻總是沉着臉,瞧着可怕極了。

她仔細的打量了好一會兒,謝之州就在她打量的目光中越發的害羞,喉結稍稍滾動了下,而後便感覺一股溫熱的氣息襲來。

他睜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殿下,本來被寒風吹得透涼的後背卻仿佛染上了火苗,一直燒到他的心裏。

“......把眼睛閉上。”她的聲音帶着笑,見他一副呆愣的模樣,直接伸出一只手蓋在了他的眼睛上。

柔軟的觸感,并不是昨天的一觸即離,她像是在較着一股勁,非要他自己感受她到底是什麽意思。無師自通的張開嘴巴,輕咬了一下。

魏寶亭之前最喜歡吃的就是棉花糖,可惜來到這裏後就吃不到了,現在确是一樣的感覺。棉花糖軟軟的,還帶着勁道,她舔了一下,直到嘴裏都蔓延上甜意,又輕咬了一下。

雪花越發的大了,空氣裏也都是涼意。風吹起漫天的雪花,打着旋的狂飛亂舞,冰涼的雪花落在柔軟的棉花糖上,吃進嘴裏還帶着涼意,不過很快就被口中的暖意給融化。

粉色的糖中間夾着更加軟嫩的心,甜意在口齒間融化,魏寶亭一時不察,竟然任那被融化了的夾心從嘴角邊融化,順着下巴淌出瑩亮的痕跡。

謝之州垂着眼,在殿下把手伸過來的時候,他只是下意識的閉上了,而後又睜開,透過指縫去看面前的人。

她離的自己如此近,幾乎是這冰天雪地裏唯一的暖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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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漫長的時間裏,他好似脫離了自己的身體,又仿佛沉浸其中。

只一下又一下劇烈跳動的心在提醒他,這一切都是真的,昨天的一切也不是夢裏,而是真實發生的。

寒風呼嘯過來,魏寶亭被凍的瑟縮了一下。

這才将手松開,放過那塊并沒有吃夠的棉花糖,來日方長,總不能一次性吃完。

她拿出手帕來,先将謝之州的嘴角擦了擦,看着那雙好似被凍的紅腫的唇,掩下笑意,這才伸手拉着他的袖角,“外面太冷了,咱們進屋吧。”

一見魏寶亭進來,吉祥飛快的瞥了她一眼,而後将頭低下,道:“奴、奴婢去燒壺熱水來,殿下暖暖身子。”說完,便小跑了出去,一眼都不敢看她。

......也不怪吉祥不敢看她。

魏寶亭的身上披着謝之州的外袍,深紫色的衣服将她的皮膚襯的越發的白皙,尤其是衣袍偏大,披在她的身上倒像是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小孩子。

只不過她的臉蛋透紅,根本就不是被寒風凍着的那種,而是眉梢眼角淌着春色,眸子晶亮。

唇上的口脂一塊又一塊的,甚至她的嘴角處還染了一大塊。

讓人一眼都不敢多看。

“你不要總是站在那裏,過來坐下呀。”她拍了拍旁邊的位置,是以謝之州坐過來。

知道他的臉皮薄,容易害羞,所以魏寶亭自認為并沒有把他欺負恨了,特意壓着性子的。可是沒想到男人竟然這麽經不起招惹,此時見他整張臉都紅透了。

方才走進來的時候,雙手雙腳甚至都不知道怎麽擺動,瞧着呆極了。實在是不敢讓人相信,眼前的他竟然是令人聞風喪膽的謝閻王。

謝之州低着頭,整個人顯得懊惱極了。

他實在是搞不懂殿下為何要這樣對他,想要問問她,又怕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畢竟他如今的身份根本就配不上她,至少他自己是這樣認為的。

從前在皇宮裏的時候,他也聽到過不少的宮廷秘聞,也有傳公主豢養男寵的,甚至有些不甘寂寞的宮妃也會偷偷的與內侍私通......

所以,殿下也是這樣對自己的嗎?

雖然心裏有些難過,甚至胸口悶得發疼,不過......如果這是唯一一個可以接近公主的途徑,他是願意這樣的。

只要能夠與她親近就好,能夠讓她一直像方才那樣對自己,他就很知足了。

魏寶亭托着腮去看他:“你怎麽一副很難過的表情呢?總以為你很聰明的,怎麽這件事情就弄不明白呢,昨天晚上你就該想明白的,結果現在還是一副懵懂的樣子,你覺得我為何那樣對你?”

謝之州忽的跪在了地上,恭敬的伏在她的腳邊,而後将頭擡起來,用那雙泛紅的眼睛盯着她,“......我是願意的,殿下,您要我做什麽我都是願意的。”

殿內并沒有暖爐,窗戶都關緊了,但是任由冷氣透過窗戶縫隙滲進來,就如同男人此時的眼眸,明明是帶着寒氣的,可是卻被他很好的壓制住了。

魏寶亭見他這幅樣子,也不準備與他兜圈子了,再欺負下去,萬一欺負哭了,心疼的可是她。

“我聽說,自從謝大人上任以後,便有不少人想要巴結你,甚至有些官員還想要将在家的女兒許配給你,可有此事?”

不明白她此話到底是何意,但是謝之州還是誠實的點點頭,不過這次他學聰明了,補充道:“我.....我一個都沒有收,全都拒絕了,我并不需要......”

他話沒有說完,就聽見上首的女人輕笑了聲:“那我呢?我也想要巴結巴結大人,把我送給你,好嗎?”

不等謝之州回答,吉祥就提着一壺熱水走了進來:“今天真是不巧了,新府剛剛建成,府內并沒有準備好炭火,今晚上只能委屈殿下靠着着湯婆子取暖了。”

吉祥将熱乎乎的湯婆子塞到了魏寶亭的懷中,而後倒上了一碗熱水放在旁邊,轉頭就見跪在地上的謝之州,她驚訝了一下,沒有再問,很識趣的出去了。

還帶着守在門口的宮人一并退了出去。

魏寶亭也不催他,只端起一碗熱水來,吹了幾下,這才輕抿了幾口。身體的寒意被入喉的熱水驅趕了些,她舒服的喟嘆了一聲。而後抱着湯婆子,整個人都縮在了床榻上,掀開被褥蓋在自己的身上,只将下巴抵在雙腿上,專注的盯着跪在地上的男人。

“......我,我與正常的男人還是不一樣的。”他咬住牙,很羞愧的說道。

雖然他現在的傷已經治好了,可是對床笫之事還是有影響的。

他,他也曾觀察過自己,雖然說當時并沒有去勢,可是上面卻有一道猙獰的傷疤,并不礙事,但是卻猙獰可怕。

是以他潛意識裏覺得自己肮髒極了,殿下是很幹淨的人,而他自家國被滅後,便一直在污泥裏掙紮,他并不是在殿下面前表現的這般。

真正的他陰暗,肮髒,根本......配不上這樣好的殿下。

“正常的男人......”她跟着重複了一句,腦袋稍微歪了下,像是在思考。

這幅動作落在謝之州的眼裏卻徒然讓他眼中的光點散盡,明明心底是渴望的,卻說出方才的那句話來。他私心是想要得到她的,殿下是個不經事的,他随意哄騙幾句就是?為何要說出來呢。

他雙唇翳動了下,剛要開口,卻聽魏寶亭道:“可是你在我眼裏,與旁的人沒有任何的不同啊。”她伸出手指搖了下,打斷他的話,“我明白這兩者的區別,但是那又怎樣呢?我并不在乎的。”

“在我眼裏,只有小謝才是最好的。”

這場倒春寒,讓暫時留在長島上的每個人心裏不快極了。府裏沒有炭火,冷的很。可是謝之州卻完全不能理解他們心中的不快,這場春天裏的大雪,在他這裏似乎并不是冷的。

反而滾燙至極,讓他從前的痛苦與不快都變得有了意義。

窗外依舊是肆虐的風雪,枝頭上的桃花卻依然盛放,層層堆疊的冰珠覆蓋住根芽,大地一片寂白。

謝之州一直站在屋子裏,盯着已經鑽進被褥裏的人看個不停,垂在身側的雙手蜷縮了下,想要上前去碰碰她,又因着心裏的羞意始終不敢上前。

“......我睡不着,太冷了。”魏寶亭睜開眼睛,與面前的人對視。

是她讓謝之州留在屋子裏的。反正所有的屋子裏都沒有炭火,冷冰冰的,還不如兩個人留在一間屋子裏,好歹還暖和一些。

本來是想着讓男人一同鑽進被褥裏的,想着他定是不肯所以就沒有說,也不知怎麽的,就睡了過去。睡得并不是很沉,很快就被凍醒了。

外面在下着雪,這屋子裏又沒有生着炭火,雖然蓋着被褥,但還是冷的很。魏寶亭露在外面的小臉被凍的發白,臉上幾乎不見血色,說話的時候,還被凍的瑟縮了下,雙唇顫抖了着。

她的眼睛裏好似也結上了一層冰霧。

一聽到她說冷,謝之州心底的羞意便退了幾分。他大步上前,去摸她捂在被褥的小手,果然冰涼涼的,她在裏面躺了這麽久都沒把床褥給暖和過來。又去摸了摸她方才抱在懷裏的湯婆子,也冷了下去。

他将湯婆子拿出來,而後道:“殿下等一會兒,我去燒壺熱水來。”

現在已經算是深夜了,宮人們估計早就睡着了。再說了,吉祥本來就是見他在屋子裏,所以才放心的帶着人都退了出去。

等他把熱水提進來的時候,發現魏寶亭還縮在被褥裏冷的打顫。

她自己也知道冷的很,下床蹦蹦就能暖和一些,不過都已經鑽進了被褥了,實在是懶得動,加上知道謝之州是去給自己燒熱水去了,便直接賴在床上,一動也不願意動。

聽到開門聲後,眼睛都亮了。

謝之州将熱乎乎的湯婆子塞進了她的被褥裏,而後端着銅盆放在了床榻旁邊,道:“屋裏冷的厲害,殿下在這麽下去要着涼的,您先起來用熱水泡泡腳,身子熱了就不冷了。”

銅盆裏放着滿滿的熱水,還蒸騰着熱氣。魏寶亭一點也不想動,加之這是深夜,本來就有睡意,但她還是聽話的。便将雙手伸了出去,對着男人眨巴了下眼睛:“你拉我起來。”

謝之州也縱着她,上前去握住她的手将她拉了起來。知道她現在是沒有精神,便直接伸手将她縮在被褥裏的雙腳拿在了手裏,而後輕按在了水盆中,松手,問她:“溫度可以嗎?”

魏寶亭點點頭。

她現在還是有些不敢去看謝之州的,雖然平時對他的動作大膽一些,可是現在這個情況,畢竟腳本來就是比較私密的部位,她還在古代生活了這麽多年,多多少少還是耳濡目染了些的。

方才被他暖烘烘的大手握住,只覺得一股電流從腳底直接攀升到腦頂,許是還有熱水的緣故,讓這感覺更甚。

她輕咳了一聲:“你的手還挺熱的......”

謝之州這幾年過的畢竟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加之習武,身子自然強健了不少,這樣的天氣對他來說自然是沒有什麽的。

不過殿下對着自己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他沉默了一會兒,像是想明白了什麽似的,咬住唇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忽的站起身來,坐在了她的旁邊,“殿下......您,您來我懷裏,我懷裏是熱的。”

他張開雙手,不敢去看她。

魏寶亭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吓了一跳,待反應過來後,臉上便只剩下了笑意。她挪了挪身子,靠過去,而後枕在了男人的胸膛上。那雙暖烘烘的大手慢慢的,帶着小心的放在了她的脊背上。

......果然暖和的很。魏寶亭在心裏偷偷的想着。

男人的胸膛硬實的很,是魏寶亭從前沒有接觸過的感覺。她此前幾乎沒有與男人相處過,但是自從認識了謝之州,所有的一切就好像無師自通了一般,尤其是跟他那雙濕漉漉的眸子對視時,大腦總是被本能所支配。

他的懷抱實在的太暖了,耳側枕着的是他的胸膛,裏面正劇烈的跳動着,比過一切催眠曲。

她實在是撐不住了,就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等懷裏的人傳來清淺的呼吸聲時,謝之州這才敢垂眸去看她,雖然看到的是一個烏黑的發頂,但是心裏還是滿足的很。

那方被掏開一個大洞的胸口,此時正被懷裏的女人一點點的填滿,盡是溫柔。

他等了一會兒,見她睡得很熟,便沒有叫醒她,只是把她放在了床上,而後彎腰去試銅盆裏的水,果然已經不熱了,他這才蹲下身子,将殿下的雙腳輕輕的拿起來,用一側搭着的棉巾擦拭幹淨,又把被褥蓋在了她的身上後,這才起身去把洗腳水倒掉。

等他進屋來的時候,床上的人已經換了一個姿勢,臉朝着外面睡得正香。

男人的臉上不自覺地帶上了笑意,他走近坐在床榻上,卻并不敢輕易的觸碰床上的人。

他現在才有思緒思考今天發生的一切,可是他仍然不能給殿下任何的承諾。

他如今要做的事情太過危險了,要是搞不好的話便是屍骨無存,他不能把一個不确定的未來承諾給殿下,但是......若是能夠讓她開心些,她要如何,他都是願意的。

他垂眸,慢慢的伸手去握住被被子遮擋住的那只小手,只覆蓋在上面,并不敢亂動,生怕吵醒了她。

他想,要加快動作了。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殿下占為己有了。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魏寶亭明顯感覺到周圍宮人打量自己的眼神,她也不在意,只捂住嘴巴掩蓋住哈欠,而後呆呆的站起身來,任由吉祥給她穿衣裳。

大多數時候都是她自己穿衣的,但是偶爾有像今天這樣,迷迷糊糊的時候。

吉祥見謝大人沒在屋子裏,便小聲的問道:“昨夜......殿下睡的好嗎?”

魏寶亭點點頭。

當然好了,像是靠着個大火爐一樣,後半夜一點冷意都沒有感覺到。雖然天不亮的時候醒來,他已經不在身邊了,但是懷裏的湯婆子卻是熱的,一看就是他新換上的。也不知道他昨夜睡得怎樣。

“那,那謝大人有沒有欺負您?”她這聲音小小的,因為周圍都是自己人,是以也沒有刻意的遮掩,只将自己滿心的擔憂問了出來。

她對謝之州的感情比較複雜,畢竟小的時候一切在殿下身邊共事過,所以不像旁人那般怕他。見他對殿下好,心裏自然也是開心的,可是......若是這好是留宿在殿下的寝殿的話,那她還是擔憂的。

“欺負?”仿佛聽的是一個笑話,魏寶亭唇角都勾了起來,笑了幾聲,而後曲起手指輕彈了下吉祥的腦袋,“你在想什麽呢,快點給我穿上衣裳吧,蘇穎跟我約好了要一起出去賞雪景的,別耽誤了,不然她又該說我了。”

索性雪也只是下了一個晚上而已,魏寶亭與蘇穎在長島逛了半晌,等到天晴雪化的時候,他們一行人便坐船回到了萬仙山。本來是想着多玩幾天的,但是誰也沒料到忽然下雪,便決定早早的回去了。

“我大婚的時候,你可一定要來啊。”蘇穎握住魏寶亭的手,依依不舍道。這一趟出來,還是她央求了承恩侯許久才答應的,還是借着蘇堂的名義。馬上她就要成婚了,往後再想出來玩,還要顧及夫家人的意思,不能這麽随行了。

不過好在要嫁的人是她從小就喜歡的,不然怎麽可能會為了他收斂自己的性子呢?

魏寶亭自然是去的,畢竟蘇穎是她最好的朋友,于是點點頭,笑道:“到時候給你送一份大禮,你呀就好好的在家裏備嫁吧,若是無聊就讓人給我遞帖子,我去承恩侯府找你。”

“不過說起來,你比我還要大上幾個月,如今也有十六歲了,皇上有沒有跟你透露過驸馬的人選?”蘇穎關心道。魏寶亭不像旁的公主上面有母妃照應着,她就只有自己一個人。

魏寶亭搖搖頭。

也是經過蘇穎的提醒,她這才開始擔憂起來,按說她現在這個年齡,确實到了成親的年紀。年前的時候皇上将五公主許配給了守着邊疆的一位大将,意在籠絡他。

若是早幾年魏朝天下大安的時候,她的婚事是不急的,可以在都城的世家公子裏好好挑選,再不濟,也可以選一個舉人當驸馬。可是如今這個世道,各地已經有起義軍不滿魏朝的統治,自立稱王要推翻魏朝的統治。

其中最惹皇上忌憚的,自然是南方打着複辟大謝王朝的軍隊,據說是由前朝大将軍號召的,當時他并沒有死在戰場上,而是抱着謝朝的太子逃走了。

這無疑在皇上以及衆人的心中埋下了一顆炸彈,皇上這幾日的性子也是越發的暴虐了,需要不停的吃藥才能勉強維持清醒,而都城中也隐隐有傳言說謝朝那位太子才是真命天子,魏朝氣運已盡了。

她蹙了蹙眉頭,眼底明顯閃過絲擔憂,飛快的掃了旁邊的謝之州一眼,而後将目光移開。

她有時候只是不願意去想,并不代表着她不清楚。

......她能夠給他的幫助微乎其微,唯一能做的就是盼着他能夠平安。

魏寶亭跟蘇穎道別,而後上了馬車。沒想到,還沒有下山的,便遇見了麻煩。

前面出現了一群蒙面的黑衣人,手裏皆扛着大刀,為首的那人臉頰上一道長長的疤痕,眼裏盡是殺意。

“閹賊無恥,今日我們就要替天行道,殺了你,換魏朝天下一個清淨!”他将手中的大刀揮起,“我們只殺謝宴,無關人最好現在離開,否則刀下無眼,別怪我們不客氣!”

那人說完,便見一群黑衣人揮刀朝着謝之州殺去。

作者:标題很快就變成幾個幾個帝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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