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郁寧一個人逛了一陣, 跟只好奇心過甚的貓似地,這裏看看, 那裏摸摸, 只要主人不攔着,郁寧都能把對方的法器拎起來打量,不過大多數交易法器的人的要求都是拿同等法器來換, 郁寧就是看見動心的也不好買。
突然之間,郁寧被一道法器的氣場所吸引,那是一顆珠子,氣場也很微小,但是郁寧總覺得它有些令人熟悉……他上前了一步, 那珠子的主人指了指一旁的紙張,上面寫着換同等法器, 郁寧伸出手試探, 對方點了點頭,郁寧就将那珠子拿了起來。
珠子一到手上,他便覺得這與山影屏的氣場果然是同出一轍,他不敢取自己貼身玉佩出來——這個珠子的氣場實在是微弱, 拿他貼身的玉佩去換,別人當然不會覺得他人傻錢多, 而是會覺得這珠子一定有蹊跷, 才讓他願意用品質遠遠高于它的法器去換。
他看了一會兒,假裝無趣的把珠子放了回去,又在旁邊的人攤子上看了看, 看了幾樣後也不買,跑回了顧國師的身邊坐下了,顧國師桌上不知何時上了一杯熱茶,顧國師也不喝,就是捧在掌心中,顧國師看向郁寧,用眼神問他怎麽回來了。
郁寧也沒啥人認識,自然也不怕說話,他郁郁的低聲說:“沒東西可以和人交換……師傅您賞我一些?”
顧國師嘴唇微動,郁寧依稀看出來是兩個字:‘沒帶。’顧國師和郁寧一道來這小會也是臨時起意,他以前來的時候大多還是拿現錢來買的,哪知道幾年不來,這裏就成了以物易物之所?霧凇也不知道提醒他一句,自然是除了幾件随身之物外與銀票外什麽都沒帶。
霧凇先生坐在上首,見郁寧逛了一圈回來後低頭喪氣的模樣,略一思索便想到了關節所在,他招手招來了一個小厮,他湊過去低聲吩咐了幾句,小厮應了一聲就飛快的跑了出去,沒一會兒就捧着一個兩掌寬的匣子送到了郁寧那處。
小厮說:“霧凇先生贈您的,叫您只管拿去玩。”
顧國師随手拿了過來看了一眼,裏面大多數都是一些不值錢的小法器,雖然不是特別珍貴,卻剛好能拿來換場裏一些品質低微的法器,非常适合郁寧這種晚輩弟子的身份——不惹眼。
凇先生既然能說出今日有不少與顧國師之敵,顧國師自然知道今日在這鬥篷與面具之下,不知有多少惡名昭彰之輩。他雖不是個好人,卻也不無故與人結怨,與他有仇的,八成與他一樣,都不是什麽名門正派。故而在這種場合下,不惹人眼已是最好的了。
他把匣子扔還給了郁寧,點了點頭,郁寧見顧國師同意了,就連忙把東西收下了,朝上首的霧凇先生拱了拱手,以示謝意。霧凇先生掩在半張面具下的唇角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意,擺了擺手讓郁寧不用在意。
郁寧再次獲得了長輩發放的零花錢,活似一只偷着了雞的小狐貍,帶着滿身愉快的氣息又開始往那人堆裏鑽。
他又到了方才見着珠子的那個攤位附近,遠遠的看了一眼那顆珠子還在,便裝作是第二圈逛到這裏,在那攤子旁邊的攤位上指了指一個小小的散發着柔和的青光的葫蘆,攤主點了點頭,郁寧便拿起葫蘆來看,然後看了一眼旁邊的寫着的紙條,上面要求換一個能溫潤養生的同等品質的法器,郁寧想了想,自那小匣子中摸出了一根發簪,攤開手讓對方看看。
對方伸手欲取,也先等郁寧點了點頭,才從他掌心中取過此物才翻看了起來,沒一會兒攤主便點了點頭,用一把刻意改變過聲線的嗓子說:“你這簪子是小娘子才用的,再加一百兩銀子就換給你。”
郁寧一聽,搖了搖頭說:“我誠心來換,您也得誠心才好……就是小娘子用得才顯得貴重,我都沒讓您倒貼我錢。上面的珠翠,哪一件不是上品?若哪日落了難,從上面拆一顆珍珠下來都夠換頓飯菜。”
對方聽罷,思索片刻,點了點頭,然後取走了這件發簪,将那小葫蘆給了郁寧。郁寧把那葫蘆握在掌心中把玩了片刻,狀似滿意的走到了旁邊他原先看到那顆珠子的攤位旁,指着另外一件扇形的法器,見旁邊紙條上寫得也是以物易物低,拿起來翻看了一會兒,然後取出了一件品質比這玉扇稍高的鼻煙壺法器,低聲問攤主:“我只剩這個了,若要換,你可願補我一些銀子?”
Advertisement
對方伸出手取了郁寧的鼻煙壺左右翻看了一番,粗着聲音問:“要多少?”
“五百兩。”郁寧開了一個稍高的價格。
對方果然搖了搖頭說:“太高。”
郁寧眼睛在對方攤位上搜索着,似乎在看有沒有什麽東西可以入眼,他又指了指這攤位上一根書簡,說:“那加上這個和我換?”
對方依然搖了搖頭,并作勢要将鼻煙壺還給郁寧,郁寧又換了個方向,指了指那個珠子,珠子的品質要比那書簡還要差些,對方猶豫了片刻,點了點頭,将鼻煙壺收了起來。
這就算是交易成立了。
郁寧按耐住心中的喜悅,伸手要取那珠子,突然有人道:“哼!我若是你,就不會把那珠子做添頭!”
攤主與郁寧一怔,皆沒有想到這種地方還會有人出聲擾別人做生意的人,兩人聞聲望去,只見有一個身材瘦小的穿着黑披風的老人蹲在不遠處的墊子上,面前桌上只有一杯熱茶,其餘什麽都沒有,原本這坐墊是讓人跪坐的,但是這位老人卻是蹲着,姿勢有點像一只猴子,他絲毫不在意別人的目光,譏诮道:“這個少年人來你這攤子上兩回了,第一次拿着你那珠子不撒手,第二次卻對它不屑一顧,卻要他做添頭……他若是正正經經來買也就罷了,這樣鬼祟行事,把別人都當傻子呢?老頭子我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等心思陰沉之人!”
郁寧眼疾手快的把珠子收入懷中,然後取了玉扇握在手中,毫不介意它不大不小也還是個法器,渾似就是在路邊買的折扇一般在他掌心中翻了個花樣。郁寧仗着有面具,扮了個鬼臉說:“那您也不是好人呀,觀棋不語真君子,您在旁邊看着不說話也沒人當您是啞巴——您要真看不過眼,就不能早一點開口攔着?非要等人點頭了才開口,擺明了就是要看人家追悔莫及吧?”
他笑了笑,見那個攤主身形挺拔,知道大概率也和他一樣是個年輕人,便與那攤主說:“我實話與你說,這珠子與我似乎有些淵源,但是我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有淵源,看着有點像,反正在你手中總是無用的,你也別覺得損失太大了難受——那老王八就不是個好人,想挑事呢!”
那攤主不禁目瞪口呆,萬萬沒想到這種前輩雲集的地方還真就有人敢張口就罵人‘老王八’,吶吶的說了一聲沒事兒,就趕緊事不關己的坐下了。
郁寧這聲音就沒壓低,那老人聽了郁寧張口閉口‘啞巴’、‘老王八’,總之就沒一點好話,他從自己的位子上一躍而起:“你說什麽?你是誰家的小輩,如此無禮!”
“前輩怕是聽錯了,晚輩這是在罵那等不懷好意之人呢,誰不懷好意那就誰是老王八,前輩可別對號入座了。”郁寧把玩着玉扇,似笑非笑的說——他早就覺得顧國師把玩玉扇,似笑非笑與人說話的時候氣場十足,去參加裝逼大賽可以直接給個十分滿分,現在恰好有了條件,他自然也想要試上一試。
那老人見郁寧把玩扇子似笑非笑的諷刺人的模樣實在眼熟,脫口而出:“妖師是你什麽人?!”
郁寧一愣,實在是沒想到只不過學了顧國師一個表情都能讓人直接一口叫破顧國師的存在,他師公到底是與人有什麽深仇大恨啊!連一個習慣動作都叫人記憶猶新!他低聲回道:“妖師是何人?晚輩不知道,前輩年邁,記錯了吧?”
說罷,郁寧就如滴水入海一般的擠入了人群裏,所幸今天來的人穿的披風都是碧海天青樓統一發的,那老人還未等反應過來就已經跟丢了郁寧的背影,分不清他到底是人群中的哪一個了,氣得直跳腳。
有一人走到他身邊問:“蔡老為何如此憤慨?”
那老人恨恨的道:“我方才好像見到了一個和妖師有關系的年輕人,該不是他的弟子吧?”
那人沉吟了片刻說:“沒聽說過妖師有弟子,他那等愛慕虛榮的性子,若是有了親傳弟子,不會無聲無息。”
老人啜了一口,冷哼了一聲,指着剛剛賣東西給郁寧的人罵道:“你也是不争氣,老頭子給你作臉,你居然還不敢吱聲!”
那人拱了拱手:“師伯,那人說的沒錯,那東西對我來說确實沒用……”
“閉嘴!那也不能給人當添頭啊!”老人氣得狠了,氣得拍了一下桌子,這一下惹得旁邊有小厮來提醒他:“請勿喧嘩。”
郁寧溜進了人群,見那老人沒追上來,大大的松了一口氣,他留了個心眼,又多繞了幾圈左右看了看,直到上首的霧凇先生以鐵筷又敲了一次碗後才回了顧國師身邊。
顧國師聽他呼吸急促,不由有些奇怪,卻也不好開口。郁寧平緩了呼吸下來,霧凇先生之前說過,他這一場鑒寶小會中只會敲三次碗,一次曰開始,第二次曰中場,第三次曰結束,他還記得之前顧國師說過讓他喚他師傅,免得惹人注意,他悄悄對顧國師說:“師傅,我去旁邊擺個攤玩玩。”
顧國師點了點頭,示意他去吧。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