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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改, 您已經有章程了?”郁寧問道。

“有是有,就是陣眼的法器不好弄。”方道人雙手一攤:“你兩以後記着了, 上人家門做事, 缺什麽都只管問主人家要,若是他們自己都不上心,實在是沒必要又出人出東西又出力的——心意到了另說。”

說‘心意’兩個字的時候, 方道人兩根手指不停地搓動着,什麽意思顯而易見。

周晃瞪大了眼睛:“這不太好吧?自己有的話,也不能給嗎?”

“屁話,你又不是來破人家家門來的,自己有, 又願意給,那就是心意到了!”方道人看了一眼郁寧, 說:“說起來, 聽說你之前撿了個大漏,這回還真就需要這種……不過難找啊。近幾年來,我還是頭一次聽見有帶紫氣的法器出現。”

郁寧無奈的說:“就算您這麽說,那件法器已經被我送了我師傅了, 我是怎麽都不可能要回來的。”

“不能打個商量?魏老也算是個德高望重的,要錢給錢, 要辦事給辦事。”方道人試探着問:“不然你給我個你師傅的微信?我問問他?”

“我師傅沒微信。”郁寧說了一句大實話。

“啥?還真是那種隐居在山裏的老古董啊?”方道人在走廊裏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跟不上時代早晚是要被淘汰的啊!那電話號碼總有吧?你別告訴我你師傅連手機都沒有!座機呢?”

“沒有。”郁寧老實交代。

“那你平時怎麽聯系你師傅?”

“主要靠信件。”郁寧頓了頓, 加重了語氣接着說:“我師傅一個月有二十九天都不在家,等他看到信,就算同意了把東西快遞回來, 我覺得魏老家可能已經不需要了。”

“你師傅出門幹啥去了?”

“旅游。”這也是句大實話。“最長一次快兩年沒回家。”

這可不是嘛,這不他拜師一年多,上回回來師傅才說要回長安府,再算上他沒拜師的那段時間,說兩年他都有點吃不準。

“……”方道人露出了一個慘不忍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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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晃在一旁還傻傻地問:“您不是說法器不好找就讓主人家去找嗎?師叔,你盯着郁哥的東西幹嘛?”

“這不是心意到了嘛!”方道人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本想着小郁要是有,又樂意出手,我也好省點事兒不是?得了,還是讓魏老操心去吧。”

郁寧問方道人:“方師叔打算怎麽改?”

“先将這一局拆了再說,要布置新的風水局,總要等這裏風平浪靜了才好。”方道人指揮着別墅裏的傭人去拿了兩套防水的膠制連衣褲來,周晃看着那個膠衣頭皮發麻:“您該不會讓我們下水去破局吧?”

“有事弟子服其勞,你們都跟着來了,我指望我下去不成?”方道人絲毫不客氣的說:“趕緊穿,時間緊着呢。”

“破這種風水局會不會對我們有什麽損害?”周晃一邊穿一邊苦着臉說:“小說裏不都是這麽說的嗎,某某人一破陣,只覺得喉中一甜,一口猩紅的熱血自口中噴出……還有什麽對方一觸動陣眼,只見日月變色天地昏暗,一陣大力自手上傳來,緊接着就不省人事……”

方道人聽得止不住的笑:“我回去跟老羅說你也別跟他學什麽古玩了,把你送去學相聲得了——你要是成了名兒,你方師叔去聽相聲,你可不能收門票!”

郁寧聽着也忍不住笑道:“哪有小說裏那麽誇張?”郁寧倒是之前陰差陽錯破過人家一個風水局,倒也沒覺得如何。周晃也不過是嘴上貧兩句,手上卻已經麻利的把膠衣給穿好了,反倒過來幫着郁寧穿,嘴上還接着貧:“那不成,人都是要吃飯的,到時我最多給師叔在辦VIP卡的時候打個九點九折,就算當師侄的盡了心意。”

兩人收拾齊整,一左一右進入了太極陰陽池裏,郁寧站在陽面,周晃去了陰面。方道人站在岸上扯着嗓子指揮着:“阿晃再往右邊一點……不是你的右邊是我的右邊!”

“小郁位置不錯,就站在那裏別動!”

“阿晃!你再回來一點!和小郁的方向對着站!”

“您說的到底是哪裏啊……”周晃左走走右站站,不知為何總是離那個最好的點差了那麽一截,不由苦着臉問:“您不是耍着我玩吧?”

周晃不像郁寧能看見氣場節點所在,不是偏了就是歪了,方道人又是個急脾氣,眼見着兩人都要掰起頭來,郁寧實在是看不過眼,幹脆上了岸走了過去:“你別動,我過來幫你調一下位置。”

周晃連連點頭:“郁哥你趕緊來。”

郁寧扶着欄杆下了周晃那面,第一反應便是果然是這一面對應的是陰面,明明水是互通的,只是以一座橋相隔,這一面的水卻明顯要比陽池的水要冷許多,郁寧向周晃那個方向走了兩步,突然神色一變,站定了身形,不再走動。

“郁哥你怎麽了?”周晃有些奇怪。

“你別動,接着說話。”郁寧閉着眼睛向周晃的方向走了兩步,周晃不解:“你這是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只見郁寧順着周晃說話的發聲源頭走了兩步,這個實驗小時候大家應該都做過,就是由老師在衆人背後發出聲響,來回走動,但是由于人耳的構造,可以清晰地分辨出聲音的源頭在何處,郁寧向着又走了幾步,原本應該是越來越靠近周晃的,可是此時睜開眼睛一看,卻發現自己離周晃的所在偏差了至少九十度。

方道人臉上一肅,快步走到了橋上:“小郁,怎麽回事?”

“氣場亂了。”郁寧頭也不回的道,他也不上岸,走到橋邊上扶着橋将膠衣給脫掉了,冰涼的池水少了膠衣這一層阻隔,更顯得森冷滲人,他彎下腰把襪子脫了,赤腳踩在了池底的淤泥上,冰冷黏膩的觸感瞬間将他的腳包裹住了,郁寧皺着眉頭一步一步的往周晃的方向走,卻更加清晰的感受到那股阻力。

是氣場,氣場在阻止他向周晃靠攏。

不,應該說,氣場在阻止他向陣眼靠攏。周晃慌了:“沒事吧?”

“你站着別動!”郁寧喝道,随着他的靠近,周晃身邊的陣眼蓮花似是被水波推着輕輕搖擺了起來,周晃也明顯感覺到是自己周圍若有若無的風開始變得增強了起來,方道人在橋上大喊:“你們先上來!看清楚再動手!”

郁寧喊道:“沒關系,阿晃你別動!”郁寧越是靠近,阻力就越大,池底的淤泥似乎也變得更加泥濘起來,腳掌一陷下去,就像是拔不出來一樣,短短十米不到的距離,郁寧的額頭上甚至滲出了汗水。周晃下意識的伸出手來接他,郁寧想也不想的伸出手去握緊了周晃的雙手,頓感阻力大減。

郁寧這才松了口氣,在周晃身邊站定,周晃想松開手,卻被郁寧緊緊的拉着,郁寧問:“你身上帶着我送你的玉佩?”

周晃連忙點點頭:“對啊,師傅說你送的玉佩是個法器,長期戴着能養人,我就一直貼身戴着。”

郁寧到了現世後倒是沒有随身佩戴法器的習慣,他印證了心裏的猜想,說:“那你拉着我,別松手。”

周晃正想問為什麽,就見郁寧一矮身,居然整個人潛下了水去,他無措的拉着郁寧的一只手,死死地握緊了,怎麽也不敢松開。說實在的這池塘并不深,大概也就一米左右,郁寧和周晃站着的時候,水正好到兩人腰間。方道人在橋上看着,雙手緊緊地握住了欄杆,他不知道郁寧發現了什麽,但是顯然是陣法出了問題。

郁寧敢這樣就潛下去,可見是有一定把握的。方道人也不敢出聲打擾,但又怕出問題對不住老友的囑托,死死地盯着,他想着一有不對他就立刻下水去,拼着陣眼具毀,他人受重傷,他也要把兩個小輩給救起來。

郁寧一下水中,冰冷的池水刺得他兩眼生疼,他也顧不得什麽了,一手拽着周晃借着他身上的氣場一用,一手則是在蓮花的底部摸索着,他的手一靠近蓮花的枝幹的時候,就覺得仿佛碰在了冰上,氣場宛若實質一般的形成一道無形的牆,縱使他握住了蓮花的枝幹也如同虛虛圈住一般的,郁寧順着這道空氣牆往下摸,終于觸碰到了蓮花底部的淤泥中。

周圍的池水被他這麽一攪合變得渾濁了起來,氣場在蓮花底部形成了一道缭亂紛雜的漩渦,郁寧一咬牙,手插入漩渦之中摸索着,淤泥纏繞在他的指間,似乎想要把他的手牢牢吸住一般。

周晃只覺得自己拉着的郁寧仿佛被什麽怪物纏住了一般,正在大力的把郁寧往下拽,他慌亂的大喊道:“師叔!師叔救命啊——!”

“怎麽了?!”方道人也顧不得其他了,伸手拽了自己身上的道袍,露出最裏面的老頭背心,邊喊道:“你別急!我就來!”

“郁哥他好像被什麽吸住了!”

郁寧知道自己這回有點托大了,但是事已至此,他不把淤泥底下造成這樣異相的東西找出來,他八成是要被拖死在這漩渦裏的,肺中的氧氣已經快要消耗殆盡,郁寧卻覺得自己從未這樣冷靜過,手在淤泥中翻動着,終于握住了一樣如同烈陽一般炙熱的事物,他握住它用力往外一拔!

氣流在這一瞬間如同狂風過境一般的狂舞了起來!

“……!”周晃手上一股大力傳來,下一刻郁寧的手就從他的手中脫去,一陣狂風大起,周晃也顧不得其他,連忙潛下水去胡亂摸索着,試圖找到郁寧,水中渾濁不堪,周晃只能閉上眼睛,卻還是堅持着一次次屏着呼吸去摸索着。

方老道驚聞此變故,本是打算要下水,卻聽見周圍的氣流如同暴風散去之前最後的狂歡一樣,在一陣狂亂的亂流後又逐漸恢複了平靜,依舊按照太極潤和局所指的流向平緩的流動着。他止住了身形,知道郁寧成了,大喊道:“周晃你邊上去!別動!郁寧沒事!”

周晃肺中空氣用盡了,站起身來瘋狂的咳嗽,卻還是嘶啞着大喊說:“郁寧呢?!郁寧——!”

一只手搭在了周晃的背後,抓着了他衣服,周晃一怔,連忙轉過頭去,就看見郁寧如同水鬼一樣自水中攀着他的身體站了起來,郁寧咳嗽了幾聲,低啞着聲音說:“沒事兒,別哭。”

周晃轉身一把抱着他,哇一聲的就哭了出來。“你特麽是想吓死我——!嗚嗚嗚!”

郁寧嫌棄得想要把周晃推開,卻渾身脫力只好任由他抱着,他剛剛在水裏取出了池底的非陣眼的異相之物,被氣場亂流所擊暈,卻只有那麽一息,他本來堅持不了不呼吸那麽長時間,卻不知怎麽的取了這東西在手中後,就如同進入了一個玄之又玄的境界,直到周晃大喊才把他從那個境界中驚醒,這才攀着他爬了起來。

雖然郁寧很感動周晃憑着危險也要找他,嘴上卻還是很嫌棄的說:“起開起開,一個大男人抱着我哭像什麽樣子!先說明我不搞基啊!”

周晃哭了兩聲就止住了,他也不是沒有經過風浪,只不過郁寧的手自他手中被巨力吸走的震撼還歷歷在目,一時被恐慌蒙蔽了而已。他哽咽了兩聲,拉着郁寧往岸邊走:“說的、說的我好像搞基似、地。”

郁寧被周晃拖上了岸,方道人笈着鞋子跑了過來,郁寧坐在岸邊的太湖石上,也不嫌棄石頭硌人,舉起手裏的東西給方道人和周晃看了看。

那是一截看上去如同白玉制成的藕節,類似于嬰兒手臂粗細,不是很長,大概二十厘米左右,雖然自淤泥中啓出,卻半點髒污都不沾,白嫩可愛得緊。

周晃也癱坐在一旁的石頭上,看着有些脫力,勉力瞪大了眼睛看着郁寧掌中之物:“你特麽花了這麽大力氣就是為了從池子裏拔根藕出來?”

方道人走近了兩步,郁寧倒也爽氣,直接把藕交給了方道人:“這東西應該算是您的。”

這藕節一入掌中,就有一股溫潤熱意自它身上沁入人體,方道人拿在手上一激靈,下意識脫口而出道:“暖玉藕?”

郁寧經了剛剛一遭累得慌,索性躺了下去,眯着眼睛看他掌中的藕節說:“我猜這不是您當初放下去的陣眼吧?”

“我當初放下去的是一陰一陽兩顆玉蓮子!”方道人翻看着藕節道。

“玉蓮子是什麽品種?種下去不光能長花還能長這樣的藕?”周晃不解的道。

“你不說話誰也不把你當啞巴!”方道人恨恨的道:“玉蓮子是玉做的蓮子!不會發芽!更加不會長藕!”

“那這是?”

郁寧搖了搖頭,笑着說:“應該是後面在陣眼上種下去的那棵蓮花有什麽不尋常的地方,經年累月受陽極熏陶,藕節才成了這副模樣。因着也算是一脈同源,所以太極潤和局沒有受到什麽影響,略微有些陽盛陰衰,我還以為是受了今天天氣的緣故……是個好東西。”

周晃伸出手,方道人将藕節放到了他手裏,周晃颠了颠,又用手指掐了掐藕節,那藕節上一個坑都沒留下,反到是周晃的指甲被咯得生疼,“這東西真的是藕?不是玉雕出來的?”

“真的是。”郁寧解釋說:“被陽氣滋養,石化了而已。”

“值錢嗎?”

“值錢。”

周晃嘟哝道:“那幹嘛不讓它再長一長?”說罷,作勢想要在嘴裏咬一咬,試試這東西是不是真的石化了。

方道人見周晃這般的舉動,吓得把藕節從周晃手裏搶了回來,寶貝似地捂在手心裏。郁寧搖着頭說:“若是再讓這暖玉藕再長一截,這風水局就是不破已經算是最好的了,轉化為大兇之局也未嘗可知。”

“說起來,也是魏老運道好,這暖玉藕再長一分,魏老一家子都要倒黴。”

方道人盯着手裏的玉藕片刻,臉上露出少許不舍之色,終究還是把這暖玉藕塞進了郁寧手中:“小郁,這東西歸你了。”

郁寧有些驚訝,這暖玉藕可以說是受這座山天地精華滋養所成,周圍的氣場可不弱,雖然是極陽之物,卻是拿來布置類似陰陽風水局的難得一見的上品法器——當然了,有這樣的法器作為陣眼,對應的陰極也得用一樣匹配得上的好法器才行。

“這東西應該是歸您的——您布置得風水局裏長出來的東西,自然是您的。”

“照你這麽說,我是收錢辦事,這東西長在魏老家,那還應該是魏老的?”方道人擺了擺手,這太極潤和局他本來只以為能堅持十年,能多堅持這幾年也應該是有了這暖玉藕的作用,他突然心生一念,覺得自己是躲過了一劫。

命數一說,最為莫測。得虧他這次沒帶自己徒弟過來,否則遇到這樣的變數,在郁寧手裏是福,在別人手裏焉知不是禍事?反正要是他自己遇到了郁寧方才的情況,大多數情況不死也要重傷。方道人想到這裏,最後一絲不舍也沒了,說:“行了行了,我也不是什麽大方的人,你再說下去我還真就不給你了。”

“真給我了?”郁寧說不稀罕那是假的,到底也是他拼了一條命換來的東西,普通的藕能化成石頭已經算是罕見了,更別說還長得一副晶瑩剔透的模樣,就是不用,擺在家裏看看也是舒服的。

方道人輕咳了一聲:“趕緊收好,一會兒讓魏老他們看見了不好說。”

郁寧坦然一笑,把暖玉藕塞進了口袋裏。他也算休息了一陣,扶着石頭站起來說:“行了,反正都已經濕透了,幹脆把這風水局先破了再說,弄好了我和周晃就去借人家地方洗個澡,您老再琢磨琢磨怎麽給他們弄個新的。”

他拉着周晃下水,這次周晃三兩下就站在了陣眼處,再也沒有偏離出去,郁寧也回到了陽池中,在方道人一聲令下,兩人将兩株蓮花連根拔起,只聽見一聲幾不可聞的爆破聲後,周圍的風再也不如方才的平和回旋,而是如同普通的山風一般,直來直去。

在風水局破去的一瞬間,魏老在別墅中若有所感的低嘆了一聲,也不知道在嘆些什麽。

郁寧和周晃兩人聽着方道人的吩咐在蓮花底下的淤泥裏摸了摸,摸出了兩顆只有指節大小的玉蓮子,便拎着兩株蓮花上了岸,這兩株蓮花之中,郁寧所站的陰極之處的蓮花還有藕節,卻與普通的蓮藕沒有什麽區別,方道人收回了兩顆蓮子塞進了褲兜裏,便趕他們去洗澡去。

雖然現在是夏天,渾身浸在涼水裏一冷一熱,最容易生病。他們一個是羅老的關門弟子,一個是對羅老弟子有大恩的兄弟,要是回頭生了病,羅老肯定要打電話罵他三天!方道人委屈巴巴的想了想,自己真是誤交了損友,悔之晚矣,悔之晚矣啊!

方道人帶着周晃和郁寧進了別墅,自然又引起了一陣轟動,郁寧和周晃那模樣何止是狼狽,傭人連忙帶着他們去洗澡,方道人把道袍穿好了,一塵不染的坐在沙發上,魏老坐在他對面,有點擔憂的問道:“是不是哪裏不順利?剛剛傭人不是說讓人拿了膠衣過去嗎?怎麽還弄成這副模樣?”

方道人三言兩語輕巧的将話頭揭了過去,笑道:“年輕人皮得慌,在池子裏摔了一跤。”

魏老點了點頭,看不出喜怒,示意傭人給方道人續上一杯熱茶,說:“那新的風水局有什麽章程?可有什麽需要我讓人去弄的?只要您開口,我總是想辦法辦到的。”

方道人點點頭,道:“需要一件特殊的法器,最好是龍形或者如意……我也不說什麽外人的話,這些裏面會比較容易找到您家裏需要的那種法器,但是具體的還得我來看……說起來也是不巧,小郁那裏我替你問過了,他真的是将那件法器送給他家長輩了,他家長輩雲游在外,什麽時候回來都不知道,只能另尋了。”

“看來是和郁先生那件法器沒有緣分。”魏老應下了:“您說的幾件法器,我會派人去找的,介時有了音訊就讓您來掌掌眼……方大師您也幫我在圈子裏注意下,我這種外行人的消息總不如你們內行人來得快。”

“那是自然的。”方道人在心裏搖頭說魏老未免太樂觀了些,他所求的東西太大了,這一類的法器實在是不好找。

郁寧和周晃此時洗漱完下了樓,兩人身上的衣服都換了一身簇新的,顯然是魏家給準備的。方道人站起身說:“那我就先帶着這兩個小子告辭了。”

魏老也站起身來說:“那我送送您。”

“不用啦,都是熟人了,別折騰了。”方道人擺了擺手,魏老便也止步了。郁寧和周晃也跟着方道人一并告了辭,幾人走出了別墅,正打算上車回家,正巧此時又有一輛車停在了魏老家門口,車上的人下來與他們恰好碰了個對面。

“孔先生怎麽來了?”方道人一怔,似乎是沒想到這人會來此處。

那個被稱為‘孔先生’的人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叟,負着手,穿着一件長衫,頗有一些孤高之氣,他吊着眼睛看向方道人:“怎麽,你沒有本事,還不準有本事的人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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