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時間已經不太早, 星鬥滿天,越來越大的風卷着夜色往深了去。

盧潇跳下車頭走了兩步, 他背着她沒動,她的走動發出噠噠的高跟鞋聲,使得空氣不會太過安靜。

走了走, 她想起來點事,略不自在的開口, “我的小球呢?”

景微酌雙手抄在口袋中,背着她, 聲音低低清澈, “吃好了,舒服的睡着了。”

盧潇一笑, 望了望旁邊這棟房子。

中西結合的, 門口兩邊立着的燈照得車這一片都是清明的, 夜色裏,房子看着也是一片精致,格外好看。

她收回目光的時候, 景微酌恰好轉身,兩人猝不及防目光再次交纏。

他看着她, 看着看着,就就着她剛才的視線走去。

盧潇自己站在那裏, 默了,“唔,你去哪裏?給我帶它出來嗎?”

“進來。”

“......”

景微酌側身, “外面很冷。”

“不,不用了,你把它帶出來,我帶走就可以了。”

“一起吃飯。”

“好啊。”

“先進來。”

“……”

兩人目光再次毫無阻礙的纏繞。

風好像都燒了起來,無形中兇猛撲閃一樣,盧潇咬唇,輕吸口氣後,緩緩走了過去。

人一踏進屋裏,景微酌就扯起唇。

讓她坐後,自己拿起沙發扶手上挂着的外套揚開穿上。

盧潇聽着衣服的摩挲聲,心裏輕嘆,他其實很有分寸的,就是讓她進來坐一下,因為知道她累了。

而進來了,他馬上就穿衣服、做出門的準備了。

她坐在另一張沙發,人彎身摸地上毛毯中熟睡的小家夥,兩下後,它醒來,一下子漆黑濕亮的眼珠子直直的盯着她咕嚕咕嚕轉,可愛到不行。

盧潇把它抱起來,它認出她了,歡快的在她腿上奶聲奶氣的叫,盧潇眼底唇角都是笑意。

“好像真的圓了一些。”之前是在醫院那一帶,一出生就被放在那裏,都是靠別人給東西,餓得小小一只的,被他養了幾天,真的圓了很多,越發可愛了。

景微酌整理好袖口,隔着長沙發瞥着她,“不敢怠慢。”

盧潇擡眸,他挑眉,她下意識的輕哼一聲,不好意思。

景微酌被哼得心癢,拿起車鑰匙,“走吧,先吃飯。”

去的地方不遠,就拐過兩條長街。

點吃的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知道她不太喜歡點菜,回國前在這最後一次一起吃,也是讓他點,所以他這次沒把菜單拿給她。

可是,盧潇聽着他點了那麽多一看就是給她的甜點,不由湊近,彎身。

“我不想長成球。”

景微酌靜了一會,臉上淺淺含笑的神色有些高深莫測,半晌,擡眸,“可我覺得,應該養圓一點,太瘦了。”

盧潇微頓,在他那道又顯得有些痞氣的隐晦溫柔裏,直起身子,伸手按了按被吹進來的風掀起的領口,緩緩低笑,沒有看他,“是嗎?”

“…..嗯。”

盧潇偏了偏頭,無聲輕咳一聲,心裏因為那聲嗯……好像被什麽砸中了一下。

點完東西,景微酌拿起杯子喝水,眸光落在旁邊桌上亮起來的手機。

盧潇注意到了,也想起來他們之間工作上的事。

等他從手機收回目光,她就開口,“你上次說的那個時間,還是那個時間嗎?”

他擡眸,侍應生剛好過來上東西。

兩分鐘後,人走了,他放下杯子,伸手給她添水。

長長地手臂伸過來,盧潇望着眼前杯盞中躍動的水花,心情在不自知的變好。

“還是那個時間,不用着急。”他開口。

“好。”

倒好了,他收回手,卧入沙發人慵懶舒服的輕呼口氣,揚揚下巴,“吃吧。”

兩人來的多是中餐,所以自在一些,盧潇吃了一口甜點,聽着餐廳裏面不知從哪裏盤旋出來一首謝幸的歌,詞她出的,不由歪了歪頭,紅唇輕抿起來。

餐廳內亮着一排排的小燈,燈下一片清淺白光罩在她風衣、細長的脖頸、臉上,溫溫柔柔。

景微酌看着,覺得清風吹來一樣,心口一片暖熱氣息萦繞。

“我倒好時差,去你們公司一趟。”她回頭,喝了口水,舔着唇瓣說。

景微酌緩緩點頭,颔颔首。

閃動的眸光裏滿滿裝着她,手在飛躍的音樂聲中輕輕曲起,叩着玻璃,“去了有專門的負責人和你談。”

盧潇勾唇,“有點經驗。”

對面的人輕笑,“……但是你今時不同往日了。”

盧潇心裏一陣風拂過,心尖一片柔軟,“AFTER也今時不用往日,”她挑眉,“是這個意思嗎?”

景微酌彎起唇瓣,端起水杯,“是。”

和她說話,從來不需要怎麽解釋,誇她,她也會誇回來。

勢均力敵的人談起話來,很是舒服。

“我上次路過AFTER展廳,那時候就知道這幾年變化很多,所以要了解的故事肯定也很多。”她的能力想法什麽也有變,所以該怎麽合作,确實是今時不同往日,需要商榷的。

“有壓力?”

“還是有的吧。”她擡擡眸,又從他臉上移到望着外面的夜色,漆黑中閃爍的星星,“畢竟是你,你的AFTER,格調太高了。”

“你身體可以嗎?”

“可以。”

景微酌手肘撐在膝上,人往桌前靠來,“那吃東西了。”

盧潇輕笑,嗯,談好了,可以吃東西了。

餐廳內音樂袅袅,環境極好,也沒什麽人。

吃了一口後,盧潇估摸着去也就這兩天,她不喜歡拖事情,所以随口問,“你平時都在公司?”

“嗯。”他牽了下唇角,“白天基本都在,晚上時常出門應酬。”

“上次給我看好車.....”她想起那夜把他跟丢了。

“嗯,那晚去酒店和人談事去了。”

盧潇颔了颔首。

對面的人一雙精致的眼睛裝着她,薄唇卻繼續撚動,聲線在餐廳新起的輕音樂中,顯得太過幹淨清澈,格外好聽。

就是說的.....

“你白天去。”

“嗯?”盧潇細長的眉尾清揚,擡眸,眼底倒映着杯中波光粼粼的水光,“為什麽?”

他抿唇,臉上晃過那種格外好看的柔軟顏色,“白天我在……回頭秘書會跟你約時間的。”

盧潇一頓,心裏不知為何,聽完莫名一股不自在,她眼眸微動,直直盯着桌上豔紅色的美妙點心,默默問,“為什麽要你在啊,我跟你的産品負責人談,不需要和你這個大總裁談。”

景微酌靠着棕色沙發,人淡定從容的看她,“是不用。”

盧潇颔首,“……我前兩次就是晚上去的。”

話落,下一秒,對面的人開口,”就是都是晚上去的,我們才一直不認識。“

盧潇端杯子的手一停。

對面的人,目光直直落在她臉上,見她擡眸了也沒怎麽移開,桃花眼中的光筆直又明亮。直到幾秒後,微動了動,勾唇,低頭,拿起杯子喝水。

盧潇在那一瞬,心裏猶如有螞蟻在爬。

緩了緩,她幾不可察的輕呼口氣,歪着頭掃了掃藏在天花板角落裏的播放器,放來放去竟都是在放她的作品。

好像有人認出她了。

而對面的人,今晚.....她有點認不出了。

她側了側眸,他長指輕搭在杯沿上,唇邊依舊是攜裹着一道淺淺的帶着痞氣的笑容,人正看着外面,但不知怎的,她感覺他也是在聽歌的。

兩人沒有在外面待多久,他知道她才下飛機,早前也喊了累,要回去休息。

盧潇帶着她的小家夥回到自己家,洗漱完安置好它,馬上躺倒在床上,不到十分鐘就迷迷糊糊的睡着。

那夜睡得不是很安穩,床邊的小家夥不時奶聲奶氣的叫一聲,好像不習慣這裏,但也沒吵醒她,只是時不時精神會轉淺一些。

…..自然而然的,早上醒來,盧潇就發現昨晚做了一夜有關于景微酌的夢,私下的,工作的,國內的,國外的。

還有昨晚送她回來時,把它放到她手裏的時候,它眼珠看着他咕嚕咕嚕轉,好像不舍得時,他開玩笑說的一句,“為了她才養你的。”

它瞬間叫了一聲,委屈巴巴,生氣。

盧潇揉揉眉心不太自在的去洗漱,那只認生的小可憐亦步亦趨的跟着。

吃好早餐她鑽入作曲室找找感覺,忙好了帶那只不是在她膝上撒嬌就一直趴在她腳背上很是乖巧的小家夥熟悉她的房子。

等給它玩夠了,她中午試着啓動一下車子,又能開了,就穿了大衣開去外面店裏。

不是大問題,店裏的人讓她等等就可以了。

她颔首。

就在那個等着的間隙,收到了AFTER的電話。

還是最初打來的那個,聲音依舊優雅,只是不再語氣有些猶疑的詢問她是否有空,是否在美國,在AFTER總部這邊的城市。

對方直接客氣的問了她有空的時候後,就定了個見面時間,問她是否可以。

那會兒,盧潇站在繁華市區的馬路邊,午後太陽薄薄曬在她臉上,一身溫暖。

她在清風斜陽裏半眯着眼,看久違的陽光,“好,可以。”

“那兩天後見。“

修好車盧潇心裏穩穩的回去了,心情很好天氣也很好。

招貓逗狗兩天後,在一個暖和的午後重新驅車出門。

開到AFTER大廈附近幾公裏的時候,才想起來,真的是白天。

腦海裏一瞬回想起那天深夜吃東西時,景微酌說的話。

盧潇透過擋風玻璃、望着外面長長寬闊的幾車道馬路,輕呼口氣。

到了AFTER,那個打電話的人再次在前臺大廳等她,盧潇走進去,恰好聽見旁邊不知是經理還是什麽的人,在問前臺小姐,“他出去了嗎?”

前臺工作人員回了一句,“他今天就沒來,昨晚臨走時好像說一天都有應酬。”

經理皺了皺眉,轉身時看到她,頓了頓,笑着過來招呼,“盧小姐,你好。”

盧潇伸手,微笑,“你好。”

對方也只是打個招呼,随即就點點頭讓招待她的人好好照顧着,随後轉身,走過前臺面前時,嘆了口氣,“看這邊都有客人,他不見見嗎?安排的一天應酬。”

盧潇聞言,确認他們說的是景微酌了,他不在?居然不在?

邁進電梯,盧潇看着裏面淺淺瑩白有點像那晚餐廳的燈光,想起吃飯時對面的人說的那句……

白天去,我在。

在哪裏??

進了樓上會客室,盧潇就抿抿唇沒再去想。等了兩分鐘,負責人過來客氣的和她打招呼,她就專心談起工作。

室內有淡淡輕揚的音樂在放,盧潇聽着他們AFTER慣例的把公司的所有業務都講了一通後,喝了口咖啡。

對方問,“盧小姐感覺怎麽樣?能理解嗎?AFTER這個業務想要的風格,意思,那種理念。”

盧潇牽起唇瓣,“可以,我們不是第一次合作了。”

她腦海裏浮起前兩晚一起吃飯的人,目光投到幾百米外的教堂樓頂上。

再怎麽今時不同往日,其實感覺還是在的。

“那就好,”對方語氣輕舒,“我就說無論如何,能和你合作還是盡量的請,不是因為合作過,是上次來,我也是一講,你就很了解的,能夠理解我們的意思了,很難得。請不到是很大一個遺憾與麻煩。”

盧潇回頭,一笑。

對方也一笑,随後繼續談着後面的工作。

再次看向那間教堂的時候,時間已經從指縫間,咖啡的溫度涼卻間漸漸從午後三點多溜到了午後五點多。

盧潇和負責人握完手,出去時,由着來那會兒那位約她的人送到大門口,正要離開,手機忽然響起。

盧潇擡起手,低頭,瞥見上面景微酌閃閃的幾個字,腳步一僵。

身邊的人已經禮貌的轉頭看別處,她拿起手機默默劃過接聽,放到耳邊,“喂?”

“你在哪裏?”裏面傳來熟悉的聲音,淺淺劃過耳間,好聽極了。

盧潇不自知的勾唇,“AFTER樓下。”

“談好了?”

“嗯。”

“那你不上來參觀一下?”

“.....”

盧潇身子一陣微微的電流竄過,什麽意思,她咬唇,剛剛那個誰,不是一臉惆悵的要找他找不到嗎,前臺小姐也說他今天不來公司,一整天在外面有應酬,怎麽一會兒人就在了。

盧潇腳下高跟鞋抵着光可鑒人的地板,輕輕壓力。

腦海裏在那一剎,又響起那晚他那句……就是晚上去,我們才一直不認識。

緩了緩,輕呼口氣,她挂了電話轉身,“景微酌辦公室是在……”

對面的人靜了下,随後腦海裏閃過上次她打電話問他電話的事情,馬上轉身迎着她往電梯走,快到時她說,“他在十八樓,那一層除了景先生之外,都是會議室以及其他,沒有別的辦公室了。”

盧潇颔首道謝,進了電梯,門關後,瞟了眼電梯鍵,然後,纖細的手指伸出,按了十八。

似乎才低頭幾秒不知道想的什麽,電梯就開門了,盧潇抿唇,走了出去。

她今天依舊沒拿什麽東西,穿一身外套,踢踏着長靴。

人走在靜谧的高樓上,四周都是淺淺的回聲。

景微酌專門來等人的,沒什麽事,這會兒人正在辦公室內閑卧着椅背,抽着煙看電影。

門上傳來一聲輕叩的時候,他瞥了眼,夾着煙的手伸去敲煙灰。

“進來。”

盧潇擡了下眼眸,推門。

辦公室尤其大,室內空闊一片,除了書櫃沙發,沒再什麽多餘的東西,辦公桌背後大片的落地玻璃照射進來滿滿的夕陽,桌前的男人半個身子在夕陽裏,指尖香煙缭繞。

景微酌側眸,看清人時,眼底的光亮了一些,薄唇扯了起來。

盧潇和他眼神對視上,心裏莫名在那道痞氣熟悉的笑容裏漏了一拍。

景微酌掐滅煙蒂,“怎麽是你,我以為秘書。”

盧潇看着他起身,朱唇輕勾,“不是你讓我來的?”

“嗯。”他投來眼神,薄唇撚動,“沒人帶你上來?”

“唔,那位招待我的,”她輕咳一聲,“上次和她拿號碼,騙她了,所以……”可能覺得她和他真的很熟了。

景微酌走到她面前,聲音放低,“怎麽騙的?”

盧潇心裏一怔,随即一陣搖晃,再次漏了一拍。

她稍稍擡眸,兩人眼神輕微的碰觸了一下,她随即一陣臉紅,偏了下頭,看看落日。

景微酌盯着她的側臉兩秒,人站在夕陽圈外,臉頰卻比夕陽還要粉嫩迷人。

他移開眼,“帶你走走,待會兒一起吃飯。”

盧潇想起那會兒在瑞典,深夜靜谧的病房裏,兩人的長談,他說的之前那次,至少一起吃頓飯,當時他失禮了。

可是那會兒,怎麽能算失禮呢,兩個淺淺合作的人,又沒有正面打交道過,他一天要面對那麽多合夥人,合作人,怎麽能顧及一個不是那麽重要的音樂圈的呢,何況,也沒什麽必要。

那會兒在瑞典,她知道他也只是一時有了交集,覺得不好意思……

就是沒想到,回來後還有交集,交集還越來越多,多到現在,他名正言順的準備請她吃一頓了。

盧潇自然而然的颔首。

不多時,她拿着秘書買來的一杯咖啡,一手放進口袋裏悠閑的走在他身邊出門,參觀參觀全美名列前茅的AFTER。

十八樓确實是适合參觀的,除了他一間偌大氣魄的辦公室,閑着沒事可以舒服的看電影之外,外面全是安靜的,會議室,演示廳,展廳……

前兩年來已經被它的大氣震撼到一些,但幾年後,已經是如日中天的集團,幾乎哪裏都覺得閃閃發光。

拐進十八樓的那間展廳,盧潇轉了轉,身後的男人靠在牆邊,長腿半曲着一只,一手抄在口袋中,一手輕甩着打火機玩,頭輕偏着看抱咖啡看東西的人。

眼底的光明亮筆直,一絲不差的落在她輕輕搖晃的長發上,領口上,裙擺……

盧潇轉頭時,他挑眉,她又扭頭,然後,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眼底臉上都是笑意……

拐進演示廳,盧潇更感興趣,空闊的空間裏這會兒安靜沒有燈光,機器也沒有開、沒人。

但是光看着這個闊氣的地方,似乎就能從黝黑的大屏幕上,窺探進企業的核心,知道它究竟有多麽龐大了。

她靠在後面的一片牆邊,倚着,高跟鞋輕輕抵着地面,咖啡不時輕呷一口,醇香在口中肆意散開,思緒漸漸飄遠,飄到回國之前那次吃飯,他說的。

不忙,達不到想要的高度。

忽然感覺,他是無所不能的……又感覺,他也很辛苦的。

和她一樣,應該也有煩惱困惑的時候。

不知什麽時候,盧潇走出去,輕輕關上門,把那個偌大靜谧的空間恢複如初。

景微酌出來接了一分鐘電話,正要挂,餘光瞥見人已經出來了。

盧潇站在夕陽退卻後、淡灰色透過綿延的落地玻璃鋪滿一地的門口,細長手指捧着咖啡,轉頭看他。

他應該是在外跑,所以沒有穿正裝,今天穿着一身白色外套,稱的那張臉……

輪廓柔軟了不少,但是那雙硬朗的眉峰,明亮攝人的眼睛,薄唇輕抿,淺勾的模樣,還是天生帶着一股痞性。

那種從骨子裏的從容魄力中,透出來的,穩重的痞性。

盧潇心裏微動,不動聲色的輕呼口氣。

景微酌見她在看他,身心一陣軟,電話又響,在靜谧的空間上傳出一陣,他掐掉,把手機丢回口袋,朝着走過去。

演示廳是一個圓形大空間,在十八樓盡頭,所以它的外面也是一片彎彎的弧度,他站在一片随着弧度轉彎的玻璃前,朝她走來的時候,也需要淺淺轉一下。

盧潇靜靜看着,感覺,他有心了,這麽帶她玩着。

景微酌到了她身邊,兩人對視了一下,她朱唇輕勾,“忙好了?”

“嗯,我主要忙你。”

她咬了下唇,臉上莫名一熱,拿起咖啡喝。

景微酌看了看她拿咖啡的那只手,在她的視線裏,緩緩伸手給她系上松開的袖口。

盧潇喝咖啡的動作頓住,杯子已經輕含着,但整個人僵着,喝不下。

袖口被系上,他手指劃過她皮膚的瞬間,手腕一緊的那瞬間,她心也像被什麽抓住一般,深深的緊了一下。

呼吸頓時有些不顫……

音樂劇、吃宵夜、給她養那只小家夥、說的……白天來能見到他……

剛剛讓她上來參觀,剛剛那句暧昧的……怎麽騙的。

她好像,直到現在才終于知道一切都是什麽意思了。

盧潇輕吸口氣,轉身,感覺驀然加速跳動的心要跳出來,掉落在夕陽褪去、晚風起來的……他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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