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孤獨的級別～2

洗過澡後的墨子魚坐在床邊一邊擦着濕答答的頭發一邊回想着晚上的那一幕，陷入深深的回憶當中。

一陣清脆的手機鈴聲，将她從回憶裏拉回現實。看着來電顯示的國際電話，墨子魚愣了半晌。一晃已經回國差不多快一個月了，除了剛剛到國內給家裏和子涵哥用報了平安。再之後就很少和家裏聯系，墨子魚清楚的知道自己在逃避什麽。看着手機上的未接顯示還依舊不知疲憊繼續響着的手機，墨子魚不安的接起電話：“子涵哥…”。

“在忙麽？這麽久才接電話”電話那頭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體貼。

墨子魚遲疑了半晌，開口道：“我剛剛在洗澡”

“在那邊一切還好麽？”站在巴黎金融中心的大樓裏，看着窗外陰霾的天空秦子涵的心裏有些不安。自從送墨子魚上飛機的那一刻他就開始後悔自己同意她回國的決定。

五年，他想把墨子魚心裏的那個人趕走。可是那個人一直橫在兩個人之間，他只能将一切交給墨子魚自己。

“嗯，一切都挺好的。見了好多年沒有見過的同學……”

“那你計劃什麽時候回來？奶奶很想你，朋友推薦了幾個禮堂等你回來帶你去看看……”

“我想回去看看洛父、洛母，她們去了北京還沒回來。等看過她們我就安排回去。”

望着天花板，墨子魚陷入深深的痛苦。曾經和洛子青的一幕幕回憶再次在腦中不停的回放，這麽多年好不容易努力忘卻的，那些自以為是的放下原來都是自欺欺人。墨子魚，這麽多年你怎麽還是停留在原地。只是他所說的在你不在的這幾年做了好多次又是什麽意思，是那個人也愛吃這道菜麽？

墨子魚的頭不免開始痛了起來，她起身走出房間想着冰箱裏有冰袋。看着走廊另一頭黑漆漆的房間開着門，墨子魚不免有些失神。他依舊是吃過飯後就離開了，而她也很懂事的沒有問他要去哪裏。

洛子青從未在這棟別墅裏留宿過，她也從不曾開口問他住哪裏。就像當年一樣，安靜。

墨子魚心不在焉的往樓下走，腳一空，一腳踩滑了樓梯。整個人跌了下去。好在只是踩空了幾階臺階，沒有磕到其它地方。墨子魚吃力的想要站起來，右腳卻疼的不敢落地。看着紅腫的腳踝，墨子魚強忍着眼淚伸手笨拙地挪動身體去拾起摔在地毯上的手機。找出童瑤的手機號播了半晌都無人接聽。

墨子魚狼狽的背靠着樓梯的扶手，看着洛子青的電話猶豫了半刻還是播了出去。

“今年Volador的業績比去年高出了27%，利潤率……”，安靜的會議室裏洛子青手拿着會議筆看着大屏幕分析道，底下的人不斷的敲打鍵盤做着會議記錄。牆上的時鐘已至晚上十點，會議上的人卻看不出疲憊。各個精神飽滿，偶爾有人提出一些建議。一旁的尹天铎一邊思索一邊記錄下來。

“嘟……”，一陣手機的震動聲，打斷了洛子青的講話。看着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洛子青并沒有像往常一樣挂掉而是迅速地接起來。雖然依舊是平靜的語調，卻不難聽出話語中的溫柔：“怎麽還沒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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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同一時間大家停下手裏的活，靜靜地豎着耳朵。相互交換了一個不言而喻的眼神，暗想千年冰山老板不知道什麽時候轉了性，竟然也有将會議放在一邊接電話的習慣。不知對話那頭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這個時間來電聽老板的說話的語氣對方一定是個女人。

“你先不要動我馬上就回去。”洛子青放下電話拿起放在椅背上的衣服，簡單的對尹天铎說道：“你來主持吧”。

“好”看着洛子青緊張的表情，尹天铎不問也猜到了電話那頭是何人。除了那個人在洛子青的臉上很難再找到如此慌亂的神色了。

洛子青一路開車急速回到家，推開門就看到墨子魚疼的緊皺眉頭整個人靠着樓梯的扶手坐在地上。洛子青跑上前，既心疼又擔心的問道：“除了腿不敢動還有沒有別的地方受傷？”

看着洛子青一臉着急的模樣，墨子魚強忍的眼淚一瞬間就再也忍不住的掉了下來。像極了委屈的孩子，搖了搖頭。

洛子青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來“先去醫院”。

不容分說的就往外走。

“都這麽大的人了，還這麽不小心”。

說話間，洛子青覺得手背一涼。他有些慌亂以為是自己剛剛說話的語氣重了。急忙哄道：“乖，別哭了。這就去醫院，是我不好。樓梯應該裝上防滑地毯的”。

墨子魚緊摟住洛子青的脖子将臉深埋在他的鎖骨處，這樣溫柔的洛子青不應該在夢裏存在麽？可是此刻這個人卻真實的在自己需要的時候出現了。不知道是腿上的疼痛還是心底的傷口，鼻子一酸眼淚變得更加不受控制。

這是她最喜歡的洛子青，那麽疼可她還是忍不住靠近了。

“李醫生，怎麽樣？嚴不嚴重？”醫生檢查完洛子青急忙上前問道。

“我看了看片子，腿上除了膝蓋表皮的傷口之外腳踝還出現韌帶損傷。左腿到沒什麽，擦一擦藥就好了。右腿需要打石膏保護”。

“那其它的地方呢，要不要做個全身檢查？”

看着緊張的洛子青，李醫生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轉眼看向墨子魚。雖然認識洛子青的時間也有幾年了，卻從未看過他如此焦急在意的神情。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孩到底有什麽魅力，看上去漂亮中帶着幾分清純。但又算不上驚豔，洛子青的身邊自是不缺漂亮女人的。只是對這個女孩卻格外在意。

“我沒事的，不用做全身檢查。除了腿之外別的地方都還好”。

“不是胳膊也碰到了……”

不等洛子青說完，李醫生就寬慰道：“我剛才都看過了，其它地方只是表皮擦傷。只是墨小姐最近打上石膏後可能生活會有些不方便，要盡量注意休息”。

“好的”，墨子魚認真聽着醫生的囑咐，點頭應道。

坐在車後排的墨子魚透過後視鏡看着一路開車的洛子青略顯疲憊。“我又給你惹麻煩了”

許是因為剛剛哭過的原因，墨子魚的聲音顯的有些沙啞。讓洛子青越發心疼，“在說什麽傻話。

“以前你不是總嫌我笨，給你惹麻煩，現在我都這麽大了還是這麽笨”。看着窗外深夜偶爾跑過的車輛想到以前墨子魚有些哽咽。

“不是你笨是我笨，明明心裏不是那麽想的卻總是……”。一陣急促的手機震動打斷他的話語，“喂……嗯……現在已經沒事了，已經打上石膏了。對了最近公司那邊我可能沒辦法去了，手裏有什麽事随時給我發消息吧”。

“你忙你的吧，我……”

“你什麽，你自己能照顧自己？”

被洛子青問的啞然。

“好了，公司有天铎在那有什麽事我再回去也來得及。快要到年末，最近每晚都和部門經理加班開會。我也很疲憊，正好借這個時間偷偷休息休息。光明正大的甩鍋。”

說話間車已經開到了別墅門口，“這個房子樓上樓下的不太方便，我進去先簡單收拾一下。最近你和我一起住在公寓裏”。

“等一下，這樣會不會不方便？”墨子魚叫住已經打開車門一只腳落地的洛子清。

洛子青早就和她說過，他還有別的地方住。那裏，應該也會有別人在吧。

“不方便？”

“我是說被人知道不會不方便麽？”

看着支支吾吾的墨子魚，顧慮重重的樣子。洛子青眉頭緊緊擰在一起，努力淡忘的傷口被人無情的再次将痂揭開。聲音低沉，帶着淡淡的怒氣：“墨子魚，你就那麽怕別人知道我們的關系麽？是不是在你的世界裏我一點的痕跡都不該有，那你為什麽要回來？”

直到洛子青再次回到車裏，墨子魚整個人還沉寂在剛剛的茫然無措中。洛子青剛剛是生氣了？她努力思索着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麽，為什麽自從她回來之後覺得洛子青整個人都變了。以前的他總是冷淡而又高傲，而現在變得……

墨子魚努力思索現在的洛子青該如何形容，在透過外面昏黃的燈光掃在那人面無表情的臉上後。她心裏暗暗總結出一個詞“喜怒無常”。

“今天先拿這些，需要什麽我明天再回來拿。”他聲音又恢複了平淡，但墨子魚還是能感受到他散發的絲絲涼意。

輕聲“哦”了下，一路也不願意再去和他搭話。

大約二十分鐘的車程，就到了洛子青居住的公寓。是某大開商管理的小區，嚴密的小區管理盡顯社區的高檔。雖然已至深夜，保安依然禮貌而周到。洛子青将車停進地下停車場，停好後将墨子魚橫抱進樓梯。

“17樓”。

“啊？”

“我說住17樓，我兩只手都抱着你，你要我怎麽按”？看着墨子魚慢半拍的反應，洛子青聲音疲憊而沙啞道。

墨子魚乖乖的按了下樓梯，封閉的空間內這樣的距離讓她可以清晰的聽到洛子青強而有力的心跳聲。似乎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他的體溫，墨子魚的手升出淡淡的潮濕感臉頰也變得緋紅。

房子是一梯一戶200平米的套三居室，兩個南向的卧室一間是洛子清的主卧。另一間大約是做為客房來用，只是放了簡單的床和衣櫃。一間北向的卧室作為洛子青的書房，放着他的電腦。整個裝修風格以現代簡約為主，家具的顏色也偏冷色系。十分貼合洛子青的性格。

“我先下去把行李拿上來，你乖乖坐在沙發上不要動。今晚你住我的卧室，另一間客房偶爾韓城和天铎過來會留宿。明天我找人來家裏特別打掃一下。”說完走出去。

透過落地的玻璃窗，墨子魚可以看到A市中心林立的高樓。閃耀的燈光，夜幕低垂下流動的深海。記得當時他們兩個剛剛确立關系，洛子青便問過她。以後的房子要住什麽樣子的，是想要一棟獨立的別墅還是一座高層可以俯瞰整個城市的。

墨子魚歪着腦袋，一臉認真的說：“要高層，推開窗可以看到海的。然後還要有個露天的花園。”

一聲關門聲，打斷墨子魚的回憶。

“東西我拿上來了，你看看要不要洗刷一下。然後早點休息”。

打開洛子青放在沙發上的手提行李包，墨子魚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黑色的bar。墨子魚快速的拉上行李包，內衣明明是放在衣架裏的。想到洛子青特意裝進行李包裏，墨子魚的臉色越發的窘迫。

她的這一動作被洛子青清楚的看在眼裏。剛剛回去收拾衣服，看到衣架上的內衣他有一瞬間猶如觸電那是墨子魚最貼身的衣物。他努力的去忽視，但還是在出門時猶豫了下裝進了行李。

一時間兩個人變得都有些尴尬。

“我洗漱完了，直接去休息就好了。”

兩個人都沉默了片刻

“好，我抱你過去”。洛子青努力的壓抑着內心的欲望，将墨子魚抱進卧室。又細心地幫她鋪好床，才輕輕的關好門出來。

次日

墨子魚醒來已經快到十點了，太陽透過窗戶曬在被子上。墨子魚懶懶的想伸個腰，右腿的沉重和傳來的痛感才想起來昨晚摔了一跤。

她無力的盯着天花板，看着水晶剔透的吊燈回想起昨晚的那一跤，忍不住暗罵自己。墨子魚，你要有一天死掉肯定是笨死的。

“起來了麽？”一聲敲門，門外傳來洛子青的聲音。

“嗯”，墨子魚慌亂的坐起來，努力的用手梳理淩亂的頭發。

洛子青推開門，就看着墨子魚一臉端正坐在床上的模樣。“醒很久了？怎麽不叫我過來幫你？”

看着她一臉端正的模樣，仿佛早就起來了。只是不方便動所以一直乖乖的坐在床上等着，看着她如此乖順的模樣洛子青整個人變得柔軟起來。語氣裏也多了份溫柔。

走到她跟前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發，詢問道：“還好麽？還疼不疼了？我做好了早餐”。

“呃…好多了”。看着洛子青如此親昵的動作，墨子魚嘴角微微抽動了下，暗想洛子青今天是走溫柔路線了麽？那自己應該怎麽做？少說話少犯錯。

“那先吃飯吧，”洛子青也沒問問墨子魚就将她抱起來往餐廳走。一邊走還一邊說道“我剛剛定了一個輪椅，估計中午就能送到。這樣你在家也不會太無聊，可以随意走動。”

“哦，好”。墨子魚暗暗竊喜，本來她也在想這段日子到底要怎麽辦？總不能幹什麽都讓洛子青這樣抱來抱去的。

吃過早飯，墨子魚就躺在沙發上開始玩起游戲。洛子青則在書房辦工，開着書房的門偶爾向客廳望去可以看到墨子魚打輸游戲氣急敗壞的樣子。這樣溫馨的畫面恍然回到了過去的某一時刻，如果不是當年的種種現如今這樣的畫面也不會變的如此奢侈吧。

“……永不提及”，回想起某個不堪而又狼狽的場景，他的臉上露出幾分苦笑。心裏暗暗有些嘲諷自己，這麽多年不管怎麽努力都還是放不下她的。

墨子魚正窩在沙發上游戲打的水深火熱，一陣急促的門鈴聲響起，她不耐煩的對着書房喊道：“門鈴響了”。

喊完才反應過來，自己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指使洛子青。低頭再去看自己的腿，自己不指使他也動不了啊。随即也就放心了，他應該不會喜怒無常到這種事也和自己計較。

“先這樣吧，家裏來人了”。洛子青急匆匆的挂斷網絡聯線，走出來。

看着他出來，墨子魚無辜的看看他，象征型的問了句：“不知道是誰？”

“應該是送輪椅的”。

“哦，”聽到洛子青這麽說，她略顯激動的想要用手撐着身子，努力探身向門口望去。

迎來的卻是是洛子青的白眼，“老老實實坐在那，別動”。

“我怎麽剛剛聽到女人說話的聲音”，韓城半坐在尹天铎的辦公桌角，随手翻着桌上的文案。想着順路來找尹天铎吃飯，結果現在已經快到中午十二點了，這頓午飯還沒吃上。

尹天铎繼續一直低頭看着文案，：“你沒聽錯啊，就是女人的聲音。”

“哪個女人？誰？”

“還能有誰，這個世界上誰能讓洛子青連工作都不要。留在家裏伺候”。尹天铎看完最後一個文案，合上文案夾。那起椅背後的衣服，說道：“走吧，吃飯去”。

“還在外面吃什麽飯啊，去子青家吃”。

“要去你自己去啊，我可不去。別拉我當墊背的……”。

不等尹天铎把話說完，就被韓城拽着往外走去。“別啰嗦了，趕緊的”。

等洛子青把整個電動輪椅研究明白，已經到了正午。墨子魚什麽都不用管，只需要記住洛子青告訴自己的基礎操作方式就可以了。看着很多高科技的設計，墨子魚內心忍不住嘀咕道：“她只是暫時性的依靠輪椅好吧，被洛子青搞得好像一輩子都要在輪椅上度過終身一樣”。

一直到肚子發出咕咕的抗議聲，墨子魚終于忍不住抱怨道：“我餓了，我要吃東西”。

“啊”，洛子青已經專注的看着說明書，并沒有擡起頭。

“我說我餓，能坐就行了，我又不是要一輩子都靠它”。

洛子青終于擡眼瞪了她一眼：“瞎說什麽！”然後繼續低下頭認真的看起來。随後才開口說：“我剛剛已經在網上定了飯，估計一會就到了。你就在忍一會吧”。

“什麽時候定的？你剛剛明明一直在看說明書啊”。

“就在你氣呼呼的擺弄手機的時候”。

原來自己的情緒都被他看在眼裏，墨子魚的心口一暖。明明心細如塵，卻總是擺出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冰山臉。“可是我想吃火鍋，你都沒問我想吃什麽？”墨子魚低聲嘟囔道。

洛子青雖然聚精會神的研究手上的東西，卻還是将她的聲音盡收在耳。“定的就是火鍋，還有骨頭湯。”

“啊！”墨子魚滿是驚訝的望着他。

“我看到你剛才擺弄手機一直在查周邊的火鍋店”。

墨子魚的眼裏已經從剛才的驚訝變得複雜且難以言明。她的眼裏有疑惑有懷疑還有着一層氤氲。只是洛子青太過于專注幫助墨子魚研究輪椅，而沒有察覺。

又是一陣急促的門鈴聲響起，洛子青起身打開門，卻看到風塵仆仆的韓城和一臉不情願的站在後面的尹天铎。

面對洛子青淩厲的眼神，尹天铎無奈的嘆道：“別看我，是他聽到電話裏有女的說話聲吵着要來的”。

而一旁的韓城則是直接忽略掉洛子青的眼神，大刺刺的往屋子進。在看到坐在沙發上一臉呆萌的墨子魚，笑容燦爛的說了聲“哈喽”。

墨子魚微微一怔，略顯尴尬的同樣打招呼道了聲：“哈喽”。

“我是韓城，我們以前見過的。就大學的時候，我以前也在A大。不過我出國比你還早”。一邊說着一邊直接靠在墨子魚身邊的沙發上坐下。

“嗯，見過”墨子魚讪讪的點點頭。

“你還記得我！能被美女記得真是我的榮幸”；

“你，去那邊坐”！韓城正說的熱絡，就看到洛子青走過來踢了踢他示意道。

“我……”，韓城看了看洛子青的眼神，不情願地起身坐到沙發的角落處。不過絲毫沒有打斷他和墨子魚聊天的熱情：“你腿怎麽了？”

“不小心從樓梯摔下來，崴到了”。墨子魚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麽大的人下樓梯能摔成這樣确實不太光彩。

“從什麽樓梯摔下來這麽嚴重？”

擡眼看着墨子魚微微漲紅的膚色，知道她一向臉皮薄。這種事多少會覺得丢人，便随手拿起茶幾上的一個芒果丢給韓城。硬邦邦的說：“吃水果”。

“你這都沒切開，要怎麽吃！”

“自己動手”！

“真是的，”韓城不滿的抱怨了一句，也沒有打算自己去切水果的想法。只是繼續和墨子魚聊着，不過因為洛子青的打斷又換了另一個話題：“你的牙怎麽樣了？還疼麽”。

“牙？”

看着墨子魚驚訝又不解的眼神，他笑嘻嘻的說道：“怎麽？他沒和你說麽，上次你去醫院看牙是我給你看的啊。不然他怎麽會知道你回來，你不知道當時他正在北京看到我的消息……”

不等他說完，耳邊就響起幾聲洛子青的輕咳聲。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韓城：“韓三，廚房有刀你要吃芒果自己去切”。

“我不喜歡吃芒果”！不知道韓城沒理解洛子青讓他閉嘴的信號，還是壓根不想理會他給的信號。說完将芒果扔給尹天铎，“他喜歡吃”。

絲毫沒有理會這個人冷嗖嗖的目光。

掃到茶幾上的說明書還有一旁的輪椅，看着一臉冷漠的洛子青。韓城厚着臉皮說道：“你在研究這個啊，直接叫我來不就行了。這個是我的專長啊”。

“不叫你，你不是也來了”，洛子青冷漠的回道，對于兩個人跑來打擾他和墨子魚的私人空間。洛子青絲毫不願意隐藏自己的不滿。

直到門鈴聲再次響起，洛子青肯定的對墨子魚說：“這次應該是了”。

“今天家裏還真是熱鬧啊，你不知道洛子青這裏是長年除了我和天铎別人根本不讓登門的。就算是我倆每次也都是我死皮懶臉才能進門的”。

看着和墨子魚聊起天的韓城，尹天铎已經從廚房端出一盤切好的芒果，揶揄道：“你也知道，你自己來就來每次還要拉着我”。

“誰讓大家是兄弟呢，當然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只是後半句說的意味深長。

看着韓城賣萌耍寶的逗趣，墨子魚也忍不住笑起來。

這時洛子青已經在門口喊道：“少在那啰裏八嗦的，趕緊過來接東西”。

“哇，今天有口福了。有火鍋還有大骨湯可以喝”，韓城一邊往火鍋裏下着肉一邊說道。

“這個湯你不能喝，沒你的份”，洛子青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将那個湯放在離墨子魚最近的地方。

“有異性沒人性，你忘啦當年有多少回一個人吃火鍋喝多了都是我給你背回來的啊？現在到好……”。

“我一個人又喝不了那麽多，”墨子魚說完盛好一碗放到韓城跟前。再拿起尹天铎的，又盛好一碗。不過，他為什麽一個人吃火鍋啊？”雖然洛子青性子冷，但一個人吃火鍋這麽丢臉的事洛子青寧願不吃也不會一個人去的。忽然想到之前和童瑤去火鍋店，斯亞圖和她說過的話。墨子魚有些恍然。

“還不是因為那時候你留在國外，他回國後每天都喝得爛醉……”。

“羊肉好了”，尹天铎夾了一塊肉放到韓城的碗裏。順便遞給他一個眼神，示意他閉嘴。

韓城這次很聰明的領會到，沒有忽視掉。馬上閉嘴埋頭吃東西。

“每天都喝得爛醉”？墨子魚咬了咬筷子，皺着眉頭，好像有什麽事情是自己沒想明白的。只是看着埋頭吃飯的三個人，明顯也沒有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的意思。

她也只能安靜的不再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