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我拒絕當魯濱遜20
徐泗被兩個人架着拖上面包車的同時, 他左後方一個光影夠不到的巷子口, 人影微動, 一陣窸窸窣窣之後。
“秒哥,人被截了。”
“截了?你他娘的怎麽盯的梢?還不快去追?”電話裏的聲音卯足了音量, 把手機震得直打顫。
“秒哥……”那人略為躊躇一下, “您沒給我配車。”
對方罵了一聲操之後,盡量平緩語氣,“紐扣兒貼上了沒?”
這裏的“紐扣”指的是個人追蹤器, 那人明顯是個剛入行的新手, 大哥這麽一問, 立刻喜滋滋地回話,即使人不在跟前,他也下意識彎下腰:“貼了貼了, 老鼠一出洞,我就神不知鬼不覺地貼在他連帽衫帽子底下了。”
他所謂的神不知鬼不覺, 其實是趁着徐泗蹲下來系鞋帶, 他直接過去一把把帽子扣他頭上,再把紐扣貼上去……
徐泗系鞋帶系得好好兒的, 被人兜頭這麽一下,一撩開帽子,發現對方是個人五人六的少年, 頭發染得跟雞毛似得,看長相,挺稚嫩, 最多還是個未成年,一看就是個無所事事成天曠課的未成年。
徐泗翻了個白眼,賞了他一句神經病啊。
“老鼠?你他娘的才老鼠!爹媽沒教你好好說話嗎?”手機裏又是一陣狂吼,少年納悶兒,以前被盯梢的,不都叫老鼠嗎?
“得得得,快把定位發過來,你熊哥已經去了,你去跟他彙合。”說完掐了電話,這樣的菜鳥年年有,王萌萌的火氣已經快被磨沒了。
剛把手機揣回兜裏,背後的視線有點陰冷,秒哥調整調整情緒,連忙轉身,信誓旦旦,“老大放心,我一定把人給安全帶回來。”
祁宗鶴沒答話,一只手解開西裝的扣子,長腿一邁,邊走邊脫外套,等王萌萌接過祁宗鶴遞過來的西裝外套,看着他卷起裏面白襯衫的衣袖時,王萌萌湊過腦袋問了一句,“老大,你這是要親自走一趟嗎?”
祁宗鶴瞥了他一眼,一副嫌他事多的冷漠表情,“查,綁人的是哪條道上的哪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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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樣,範總,人我給你搞來了,這說好的尾款……”
徐泗意識剛剛回籠,眼睛還沒來得及睜開,這句話先跳進耳朵裏,當即腦細胞開始活躍運作,範總?範明輝?
正猜測着,熟悉的聲音響起,“放一百個心吧,事情一辦完,就給你彙過去,我們這麽多年的交情,下單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你什麽時候見我诓過你?”
“那就好,”跟他交易的人咂咂嘴,不耐煩地吼起來,“诶?怎麽回事兒?人怎麽還沒醒?你們用了撂倒老虎的計量了嗎?媽的,那東西很貴的好不好……”
這個黑道大哥明顯是個話唠嘴碎,徐泗眼皮跳了跳,在他手下拿盆冷水澆醒他之前先睜開了眼,一雙清冷的眸子攫住範明輝。
不知道為什麽,這小子的眼神此刻犀利無比,一聲不響地含着點暗諷,滿場那麽多人,只盯着範明輝不放,一點不見被綁之後的慌張。
“瞅什麽瞅?”那個嘴碎的大哥是個光頭,跑上來拿着槍柄照頭就是一拍。徐泗被五花大綁在一張破椅子上,差點被拍個頭點地,腦袋裏嗡嗡直響,像是鑽進了無數的小蜜蜂。
這個時候他很想回一句“瞅你咋地”,無奈自己還是有點慫,他選擇把那句話嚼碎了咽回去,再安慰自己一句:大丈夫能屈能伸。
“小馮啊,”範明輝走近,蹲下來,仰着臉笑得像個活彌勒佛,“顏瑜那個娘們兒是不是給了你什麽東西?”
徐泗晃晃腦袋,甩走腦袋裏的雜音,無辜地眨眨眼睛,“不知道範總說的是什麽東西?”
“哼,”範明輝随即收回笑容,瞪大他備受忽略的小眼睛,沉下聲音,“馮玦!告訴你,別給臉不要臉!”
徐泗突然驚訝地望向他,滿臉不敢置信,“範總居然還有臉可以給我?!”
“跟他費什麽話,先撸一層皮再慢慢唠嗑!”嘴碎大哥一把拉開範明輝,招呼着人就上,“範大哥,像這種骨頭硬的,不挨頓揍,根本老實不了。還當我們是請他來喝茶的!”
範明輝不置可否,笑眯眯地看着一夥人餓虎撲食一樣地圍上去,一頓單方面鬥毆結束後,剛剛還人模人樣反諷人的徐泗,已經成了狗泗,趴在地上粗重地喘着氣,每喘一口,都有鮮血從嘴裏被擠壓出來,混雜着灰塵糊在臉上,蓋住了他清秀的臉龐。
這是一處廢棄的修車廠,空曠的面積裏有很多汽車坑,還散落着一些生鏽蒙塵的維修工具、汽車殘骸,一看就是半年都不會有一只蒼蠅經過的地兒,偏僻荒涼,正适合殺人抛屍。
徐泗緊閉的眼皮下,眼轉子轉得飛快。
範明輝想要他手上的優盤,裏面有他早年雇兇殺害競争對手的詳細證據和彙款流水。是的,徐泗到了馮玦家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開電腦,開了電腦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插優盤,在查看了內容之後,又給優盤加了一層密保,藏在了馮玦的內褲堆裏。他要是沒看裏面的內容還好,現在看已經看了,不管他把不把優盤交出來,都是死路一條。不對,就算他沒看,範明輝為了以防萬一,也會下死手。
現在這個狀況,只能賭一把了。
“範總,”他自血泊中掙紮着擡起臉,因為雙手雙腳都被捆着,他吹了一口氣把遮着眼睛的碎發吹開,挑釁地看過來,“不瞞您說,您幹的那些個事兒,啧啧,真是下三濫。其他的不說,連做個慈善也要貪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生來良心就是黑的。”
這下确實是踩着了範明輝的痛處,他一下子蹦到徐泗面前,晃着肚子差點沒站穩,扶着身邊壯漢的肩膀就死命踹了一腳,把徐泗從趴着的狀态直接踢得仰面朝上。
“哈哈哈,狗急跳牆了?”徐泗也不動,該什麽姿勢就什麽姿勢,他現在喘口氣,喉嚨裏就湧出一股腥甜,饒是這樣,也阻止不了徐大爺裝逼走完全程,“胖子,我跟你講,你要敢讓老子見閻王,下一秒你的資料就會直接上傳網絡,順帶着給局子裏也發一封郵件。标題我早就定下了,‘房産界大亨、慈善先生範某,居然是只吸人骨血的螞蟥!’你看怎麽樣?還滿意嗎?”
徐泗放肆的笑聲混雜着咳嗽響在空曠的修車廠,範明輝一張臉煞白,像是退了血色的熟豬肺,他現在恨不得親手奪過槍解決了這個害人的眼中釘。可是他還真有點被徐泗唬住了……他怕啊……徐泗的只言片語裏已經能證明他确實看過了那些丢失的資料,這萬一真的上傳網絡了……他光禿禿的腦門上,仍然堅挺在崗位上的幾根頭發顫了顫。
徐泗現在就在賭,什麽他一死資料就會發出去都是屁話,他一死,資料只會在那個一百平的小公寓長黴腐爛,永遠見不到天日。但是,好比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擁有的東西越多顧忌越多,他就賭,把賭注全部押在範明輝顧慮太多,不敢輕舉妄動。
範明輝眸光閃了閃,看向徐泗的目光裏多了些遲疑和揣度,徐泗迎着他的視線與他對視,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有底氣。就在他以為自己就快成功地驢範明輝一把時,他算漏了範明輝好歹在商場打拼了這麽多年,不說特別精明,也是一般精明。
“去,把他身上所有東西都搜出來。”範明輝揮揮手,讓身邊一個手下去扒徐泗衣服,轉臉又朝那個老大笑了笑,“龍哥,麻煩您再派人去這小子的公寓裏走一趟,溜門撬鎖,怎麽着都行,務必要把東西給我搜出來!”
一聽這話,徐泗整個臉垮下來,腦子裏只剩兩個字:完了。
嘴碎大哥一臉不大情願的樣子,剛想讨價還價,“也不是不行……只是這價格上……”
一句話沒說完,就聽到大門口傳來幾聲嚣張的機車發動機的呼號。
“誰啊?機車黨?”嘴碎大哥被人打斷話,還是在談價格的緊要關頭,頓時氣不打不一處來,“去去去,去看看。”
被他點名的兄弟腿還沒邁出去,呼呼呼十幾輛機車就飛了進來,坐在機車後座的人二話不說抄着鐵棍子就敲,一個一個把人腦袋當西瓜瓢兒似得砸,嘴碎大哥瞪着眼睛還沒反應過來,底下人就是一片哀鴻遍野。
“別慌!慌啥!動啊,跑起來,杵着挨揍啊,抄家夥抄家夥,他奶奶的,動土動到我龍彪頭上來了。”“砰砰”幾聲槍響後,剛才被打個措手不及的手下人緩過神來,紛紛想起自己腰上還別着真家夥,拔出來對着機車就是一頓亂掃。
子彈打在摩托車車身上,發出刺耳的铛铛聲。
那幫搗亂的機車黨也不是吃素的,搞得好像誰沒有家夥似得,也紛紛拔槍,一場火拼眼見着就一觸即發。範明輝哪裏見過這種陣仗,抱着頭就往後躲。
刺耳的剎車聲像是要把人的耳膜刺穿,那些機車男一個接一個地剎住,圍成圈,把徐泗圍在中間,舉着槍,蓄勢待發。
嘴碎大哥手下的人下意識停止了交火。
“你們老大誰啊?敢從我手上搶肉票?”“肉票”是人質的黑話,他吼了一句,很有個性地撸了一把光頭。
機車的發動機低低地嘶吼着,從大門口開進來一輛純黑的低調勞斯萊斯,從上面走下來的人瞬間讓光頭變了臉色,原本大幅度的動作突然拘謹起來,霸氣叉腰的站姿也慢慢收攏回來,手指貼褲縫,十分端莊。
“龍彪啊,好久不見。”那人随性地穿着一身白襯衫西裝褲,袖子卷到手肘處,露出結實遒勁的小臂,他懶洋洋地靠在車門上,随手點了一根煙,棕褐色的頭發本來梳着整齊的背頭,此刻卻掉下來兩绺,垂在額前。
龍彪此刻想扒拉一下前面那兩個門高的弟兄幫忙擋一下,無奈他的光腦殼實在太吸引人眼球,一下子就被祁宗鶴那雙鷹眼鎖定。
“哈哈哈,祁爺,”龍彪尴尬地笑了兩聲,“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
他說這句話,他那幾個手下都替他捏把汗,還能什麽風?你這是動了人家的人啊老大!
祁宗鶴叼着煙,沒搭理他,眼神在場上環顧一周,定在了被各種五花十色的機車包圍起來的人身上,沒怎麽看清,只看到濺了一地的血。他皺了皺眉,把眼神收回來,再看向龍彪的時候,多了幾分凜然殺意。
龍彪渾身一個激靈,這下是徹底明白過來了,一邊在心裏大罵範明輝個王八羔子給他招的都是些什麽事兒,一邊賠笑臉。
祁宗鶴在道上的名聲不比他義父祁天風,祁天風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看自己心情定別人生死,所以怕他的人多,恨他的人也多。相比較而言,祁宗鶴則講道義多了,服他的人多,聲望也高。
“祁爺,真是不好意思,您看這……唉,這真是一場誤會!我真不知道這是祁爺的人。您看這……”所謂不知者無罪,龍彪覺着自己還能再搶救搶救,他抓耳撓腮地解釋着,結結巴巴,完全沒了剛剛那麽順溜兒的嘴皮子。
祁宗鶴指間夾着抽了一半的煙,朝他招招手,龍彪雖然不情願,也只好硬着頭皮上,皮笑肉不笑的湊到跟前,“祁爺。”
祁宗鶴朝他笑了笑,拈着煙頭就在龍彪的眉心燙了個血窟窿,皮肉散發出燒焦的氣味,龍彪面部肌肉抽動,一聲沒吭地忍了下來。沒辦法,現在不忍,在場的弟兄一個都走不了。
“不好意思,近視,我也沒看清這是你的臉。您看這……”祁宗鶴拿開煙頭,丢在地上碾了碾,雲淡風輕地道。
龍彪捂都不敢捂一下灼痛的傷口,動了人家的人,挨一根煙頭,這都算輕的,“祁爺客氣了,真不怪您,是我非把臉湊上來的。”
祁宗鶴看他認錯态度挺良好,不欲與他多追究,他現在只想看看那人傷的如何。
徐泗知道是祁宗鶴來了,雖然他被一群帶着頭盔的非主流機車男擋住了視線,但是他聽見了他走過來的聲音,穩健有力,像他的幹燥溫熱的掌心一樣,能給人以力量。
說真的,祁宗鶴能出現在這裏,他還挺意外的,他以為這個人的心裏,沒有他一絲一毫的位置,壓根兒不在乎他,畢竟是個連離開都告別得悄無聲息的人。
手下讓開一條路,當看到馮玦的那一刻,祁宗鶴的眉心狠狠地跳了一下,肉眼可見的外傷以猙獰的面目橫亘在他眼前,那件純色的連帽衫松松垮垮地吊在肩膀上,滿是血污,手臂不自然地扭曲着。已經有人替他松了綁,而他現在顯然意識有些渙散,側着身,頭和手腕抵着地,蹬着腿,似乎想竭力爬起來。
祁宗鶴丹田的火氣幾乎是一口氣着到了頭發絲,直燒得他胸口憋悶出鈍痛感,臉上陰沉的表情讓旁邊跟了他這麽多年的秒哥都抖了抖。
“別讓範明輝跑了。”他咬着牙,吐出幾個字。
秒哥猛地回神,正好看見範明輝已經暗搓搓地挪到了大門口,連忙帶着人追了上去。
“別動。”徐泗掙紮着要爬起身的動作因為一句話宣布投降,他咳了一聲,血水濺到祁宗鶴的修長的手上,他一愣,伸手去擦,“不好意思啊老鳥,噴你口水了。”
随後整個人就昏了過去。
祁宗鶴看了看手背上的血水,沒去擦,打橫把人抱起來。
走向車的路途中,他嘴邊不自覺地噙着一抹笑。心想:很好,這次你沒喊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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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泗昏睡的期間,這個世界發生了很多事。
第二天,範明輝被脫得只剩一條褲衩,連人帶所有的犯罪證據,一起綁了扔在了警察局的門口。
與此同時,在網上,各大營銷號仿佛是齊齊商量好的,社會上鼎鼎有名的慈善家兼商業精英,一夜之間爆出天大的醜聞:暴富之前曾經買通殺手做掉了競争對手,自己用非法手段取得競标資格不說,在早已經富得流油之際,還不忘通過慈善事業圈錢。社會愛心人士捐給貧困孩子的資金,有一半都流進了範明輝的荷包,中飽私囊,毫無底線,實在是社會的大蛀蟲!
事情被爆出來之後,大衆一直在猜測背後這個不願意露臉的英雄是誰,一時間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大衆另一個談資,就是一張穿着黃色碎花連衣裙,套着空少制服的男生照片。照片下留言的畫風普遍是這樣的:
腿長一米二:你們不覺得這個小哥獨特的造型,憂郁的臉龐,深深的酒窩,還有那一抹致命的苦笑,真的很戳萌點嗎??重點是!腿長!
逗你玩兒:還有他犀利哥的發型!
琥珀蝦仁:2333,為什麽我覺得他嘟嘴很可愛?
IQ177:不娶何撩啊啊啊!
H-Alice:你們有病?這男人變态吧,大街上穿裙子。
蘇蘇蘇蘇爽:樓上的不會說話就別說,人家這叫行為藝術,不懂的說個雞脖。
Monster:矮油,你們別想了,這麽正點的小哥,一定喜歡的是男人!
魔法少女卡機嘛:666,樓上正解。
……
徐泗捧着祁宗鶴新給他買的手機:“……”
摸摸自己的臉,我是gay這個事實,很容易看出來嗎?
“看什麽呢?一直傻笑。”他左邊的病床上,是他的病友兼曾經流落荒島的戰友——周聰。
“沒看什麽。”徐泗默默地把手機放回枕頭底下,心裏美滋滋的,畢竟被人誇長得帥,是件很美好的事,嘿嘿嘿。
周聰之前之所以一直昏迷不醒,是因為腦震蕩,腦袋裏有一個大血塊壓迫了神經,回來做了個吓死人的開顱手術,現在還在恢複期。
徐泗則是傷筋動骨一百天,本來在島上小腿骨折就沒好利索,這次又是全身大範圍的淪陷,往最快了算,也要住院住個兩三個月。
“咦?怎麽今天都這個點兒了,顏大明星還沒來?”徐泗伸着脖子往門口張望兩下,故意揶揄周聰。
“你還指望她天天來啊?明星嘛,趕通告,一般都很忙的。”周聰腦袋上纏着幾圈的紗布,看上去有點醜,好在他底子好,不至于讓人看都不想看一眼。
“不是我,是你盼着她天天來。” 徐泗撇撇嘴,他現在渾身能動的只有一張臉,和一只右手,他用那只右手指指周聰的臉,“你是沒瞧見自己那副心焦的樣子,啧啧啧。都快成望妻石了。”
“你說我?”周聰反唇相譏,“嗯,我是望妻石,你是望夫石。咱倆彼此彼此。”
說着,他也故意往門口瞄一瞄,“祁爺這是兩天沒來了吧?唉,某人比我可憐多了。”
嘿?徐泗納悶兒了,怎麽這人一從荒島上回來,就從笨嘴笨舌變得伶牙俐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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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