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當年怎麽會嫁給你這種人?”
“你自己怎麽不找找原因?難道問題是我一個人的嗎?”
這是莫離前十五年的生活,她幾乎都知道自己父母每次吵架會說什麽,從開始的吵鬧到後來的冷眼相看,既然已經管不了了,多說無益而已。
公元二零零八年六月,鹹陽國際機場。
周圍的一切是那麽陌生,瀝青路上車輛川流不息,誰也不知他們是這個城市的主人,還是只是這個城市中借住的一個旅客。機場門口等人的車輛有序的停靠的在路旁,拉客的出租車輛也整齊劃一的排列成一個縱隊,等着客人上門。此情此景不得不說,奧運會的舉辦讓中國各大城市的治安環境煥然一新。
一身襯衫牛仔褲,身材高挑的女孩走出機場大門,伸手取下墨鏡後,露出一張漂亮精致的臉,嘴角勾起一個不起眼的弧度,眼睛看着這座城市,環視一圈之後才收回目光,看向周圍。
莫離拖着一直不算沉重的行李箱向一輛的士走去。
終于到了這,踏上了這篇充滿着古時氣息的城市。
“小姐,您到哪?”
“到這裏,謝謝。”講地址遞給了司機。
坐上後排,莫離下意識的握緊手中的東西,她手中是一張西安市的旅游地圖,上面标注了許多古跡。但持有這張地圖的主人卻不滿意,用紅筆勾出不少記號,認真的做了标注。
宇文邕,一個大多數人都不曾知曉的名字卻刻在了莫離的腦海中,他是她心心念着的人。她自己也覺得很奇怪,為什麽自己會這樣執迷于一個早已死了千年的人。只因為偶然看了一部小說喜歡上他,然後一遍又一遍的查找關于他的一切一切,然後又一遍一遍的抄下來,随身攜帶,迷戀到可以只要聽見他的名字便會流淚,痛苦,這樣的迷戀讓很多人不解,甚至連她自己也不知道,但生活往往如此,有許多不會發生的事就發生在身邊。
或許很多人都不明白,為什麽會喜歡上這個可以說是死人的人,要是問莫離,她也答不出來,或許這就是一種感覺吧,一種深入骨髓的感覺,打開了,便收不回去,只能這樣了。不過,這有什麽重要的呢?她喜歡的只是這個人而已,何況——這個人也值得她喜歡,字字句句,關于他的,還有那些書上描繪的,這個人,真的令人好心疼。
很多時候,她更替他惋惜,不值,上天看似給了他機會,但是卻吝啬給他更多的時間。
宇文、宇文,念着這個名字,莫離覺得自己裏他更近,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踏上他存在過的土地——長安,那載了他十三年酸澀的地方,她這輩子難以到達的地方,那個她之前一直夢寐以求的地方。
莫離,一名普通中考生。但她,很讨厭那個除了争執聲、謾罵聲和昂貴物件摔碎的聲音一無是處的家。十幾年如一日的生活,她厭倦了,原本少年時抱有的一絲希望也在父母離異後破碎了,化為泡影。所幸,她得到了足夠她玩一個假期,甚至是普通人家小孩一個學期生活費的錢,在她眼中那多年來銀行卡裏直線上升的數字,遠不如她手裏的這塊玉來的重要。
思緒還來不及收回,便聽見司機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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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到了,一共一百。”司機看了一眼計費器,回頭對正在發呆的莫離說道。
“謝謝,給您。”回過神,莫離從錢包裏将錢掏出遞給了司機。
拖着行李,看向走向事先訂好的酒店,她自嘲的笑了笑,生在這個家唯一的好處就是不用為了錢而煩惱。
穿過富麗堂皇的大廳,徑自向服務總臺走去。
“三零五房。”
“這是您的房卡,請您收好。”服務小姐查了一下證件後,将房卡交給了她,眼裏是止不住的羨慕。對于他們這種為別人打工,為生活而煩惱的人,還要看別人臉色吃飯的人,自然是羨慕那些什麽也不用做,父母已經全部安排好的少爺小姐了,盡管口中說着瞧不起他們,但誰心中不希望可以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
接過房卡,莫離什麽也沒說而是直接向電梯走了去。對她而言,她早已不知被那豔羨的目光洗禮多少回了。小時候,接送的專車,讓別的小孩遠離她,不和她一起玩。大了,招來一堆趨炎附勢的人,沒一個真心的朋友。這種讓他人豔羨的優越讓她至今也沒有享受到人人都有友誼。但是,有和有沒有和沒有又有什麽區別呢?她真的不知道。
将行李放好後,莫離盤腿坐在單人沙發上,一雙眼目不轉睛的盯着電腦,直到眼睛有些感覺不舒服之後,才将筆記本挪開一會。這時,她才有時間去注意這個房間的布局。唔,總統套房差不多也就這樣了吧!雖然貴,但是卻是放松身心的不錯地方,尤其是在衛浴方面。懶得穿鞋,莫離光着腳走向浴室,慵懶的樣子看上去如同一只貓一般。半個小時後,莫離慵懶的爬向大床,為了彌補在飛機上沒能睡舒服的幾個小時而造成的疲勞。但是,莫離卻沒發現,還是開着的顯示頻上出現了一條信息——據有關專家報道,在今明兩天之內,将會有行星與地球擦肩,屆時會有異象産生,切勿慌亂。
為什麽?!為什麽還是什麽也改變不了!老天,你終究不願意多給我一點!啊!
大雨滂沱的夜色裏,天地間所有的一切仿佛都被沖刷了一般,空氣中彌漫着泥土、樹木的氣息。坑坑窪窪的山路上,一張發絲淩亂、模糊不清的臉上布滿了不知是雨滴還是淚滴的水痕,浸濕了臉龐,渾身上下都是泥水。
看不清,如同黯淡的天色一般。淚,早已流感,混着雨水,模糊了眼前的視線。
昏暗的房間裏,只有空調細細的聲音。突然,床上的人猛地驚醒,彈坐起來。借着皎潔的月光,精致的臉上滿是淚痕。心,毫無預警的疼了起來。惶恐,痛楚的感覺又一次向她襲來,将她推入萬丈深淵。
這是第幾次了?莫離問自己。可是她不記得,只是仿佛在知道他後,午夜總會驚醒。醒來望着那張漂亮的臉蛋,明明是自己的,卻感覺好遙遠,遙遠到她怎樣也追不上,正如那人離開的腳步一樣。
無助、無力,什麽也做不了,那人是誰?為什麽一身血倒在雨中?而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看不清他的臉,是宇文邕嗎?那種撕心的痛,是他的還是她的,亦或者是他們的。誰能告訴她,一切是為什麽?宇文!你曾經經歷過什麽?為什麽、為什麽?!老天對你如此不公平!今夜,注定無眠。
莫離赤腳走向洗手間,打開水龍頭,鞠了一捧水,往臉上潑去,冰涼的水讓她混沌的頭腦清醒了不少,直到那種感覺退進內心深處,察覺不到了,才從裏面走回沙發上,似乎這已經成為她習慣性的動作。反正也睡不着,不如上網好了。
窗外,幾顆星星閃動着光芒,即使只是陪襯,也讓人們不能忽視。對于莫離來說,她寧願做衆星捧月的那群星,也不願做只是唯一存在,借他人光芒的月。
因為換了一身睡裙,因此白皙無暇的脖子顯露出來,脖子上與現代氣息極為不符的玉墜散發着柔柔的白光。這件玉器是小時候偶然參加一次拍賣會拍下的,出自北周武帝孝陵,一九九四年在陝西出土,後被私人收藏,雖然花了幾十萬,但她一點也不覺得不值,這點錢對于她父母來說根本是九牛一毛,而且在之後越來越了解宇文邕這人,越發的喜歡這玉、這個人了。
或許迷信的人會認為,帶死人的東西會不好,可是現在那些古玩,哪一個不是陪葬品?如果不是陪葬品,又怎麽會被後世發現,保存較好。
“一輪秋月如霜,如今你我天各一方,一杯濁酒,一下幾番愁腸……”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莫離從背包裏拿出手機,看着閃動的字樣,居然是百年難得給她一通電話的老媽的號碼。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按下接聽鍵,裏面傳來許久沒聽到的聲音。
“離離,現在在哪?”林月問道。
“西安,有事嗎?”
“沒事,只是關心你,當媽的關心自己女兒也有錯嗎?”
“沒有。”是啊,一個做媽媽的關心自己女兒有什麽不對呢?沒什麽不對,天下人都這樣認為不是麽?
“多久回北京?”自從十年前離婚之後,她便離開夫妻二人共同創下的公司,回到了娘家幫自己的父親,女兒更是兩三年才見一次面,因為怕見到她的父親。而如今,看過了太多的事之後,才發現以前的自己太任性。為了愛不顧家人反對,嫁給空有一身才華的莫峰,結婚沒幾年,又為了一些小事而忘記當初在一起的緣由,簽下離婚協議書。現在的她,想補償些什麽,卻發現不知從何做起。
“半個多月吧。”
“哦。”
“先挂了,我要收拾東西出去玩了。”
“嗯,自己小心,錢給你打了十萬。”
“好.……”
挂了電話,把已在嘴邊的“媽媽”二字硬生生的咽了回去,還是喊不出來啊,真惱人!莫離啊莫離,你還真貪心,有人打電話來關心你已經很不錯了,還要要求什麽,連一身聲媽媽都吝啬得叫不出口。
自嘲的笑了笑後合上筆記本,将及腰的長發梳理了幾下後換上一套運動裝, 筆記本,相機,紙巾……一樣一樣的收到有足夠的空間讓它們存在的包裏。關上門,走了。
清晨,晨曦撒在人間,暖黃的陽光将街道上染上一層微微的暖色。不管在哪,清晨的街市都不會擁擠,早起的店家打開店門,臉上挂着笑容。在一條古街上走着,那青石板的小路踩在叫上,讓人的心情變得莫名的愉悅。莫離喜歡早晨在街道上游走,望着那些極具古典氣息的樓宇,仿佛置身在那個時代,心情不由的愉悅起來。
目光搜索着一些能夠吸引她目光的東西,突然,一家古色生香的古玩店印入眼簾,思維還沒做出決定,身體已經做出決定向那家走去,推開店門,就感受到了一股古樸的氣息迎面而來。
“歡迎光臨,請問小姐需要什麽?”營業員一身旗袍,很符合店裏的裝潢和氣息。
莫離看着店裏的東西,不自覺的開口問。
“我想看一下玉。”打量着店裏,莫離的直覺告訴她,這裏有她想要的東西。
“請這邊來。”營業員伸手指向另一邊,露出一個笑容。
莫離向店裏的西南方向走了幾十步,一個精致的櫃臺裏有一套玉器,正好是一個系列的。第一眼,她就喜歡上了,非它不可,她喜歡這個東西。
“多少錢?”莫離第一眼便認定是它們沒錯,她想要的就是這個。
“兩件一共四十萬,出土地是孝陵。”
“麻煩你幫包起來。”莫離指着玉笛和玉佩一起說,然後再在周圍看了一圈。
用銀行卡結賬後,她決定趁着現在的時間去一趟孝陵,畢竟,這才是她來西安的目的。路上的行人漸多,人們紛紛看着忍不住的側目看着這個十五歲的女孩背一個大型登山包,精致的臉上有着莫名的興奮。
坐在通往郊外的公車上,莫離将玉笛和玉佩拿了出來,将玉佩挂了上去,紅色的流蘇穗子很漂亮,應該是故意弄舊串上去的,但她不介意,因為這兩塊玉是真的,再說,穗子的手工也不錯,為必要計較那麽多。
“尊敬的乘客們,已到達終點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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