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2)
接被趕出去。
“等通傳後,才能決定讓不讓你進城,現在你先等着。”守衛讓另一名守衛去通傳,自己守着莫離。
莫離也不心急,反正獨孤雄認識她,她不擔心。只是,現下擔心的是,她該怎樣瞞住這三個月自己的去向。正想了一會兒,便看到獨孤雄走了過來。
“獨孤。”
“先回去再說,憲有書信,前日才到,說是讓你親啓。”獨孤雄沒有問什麽,直接領了人進去,守衛立刻将門關上。
莫離默默的跟在身後。
憲這個時候來信,究竟是什麽事呢?而且時間這麽準時,在她回來的時候,還是說朝中出了什麽事?莫離想了想,難道是宇文邕知道了。
書房裏,不停傳來紙張翻動的聲音。莫離看信時,越往後看,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最後,竟連手中的紙也拿不住,跌落在地上,身形不穩的跌在地上。
他知道了,什麽都知道了!知道她是女人,知道她喜歡他,知道她待在高長恭身邊。莫離覺得天快塌了,宇文憲吶宇文憲,你為何這般沉不住氣,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你卻知道讓他知道我騙了他,比讓他恨我、殺了我還難受。他不會再信任一個背叛他的人,再也不會了!
獨孤雄推門走進屋,一眼便看到莫離失魂落魄的樣子和周圍散落的紙張,正準備走近去撿起來的時候,癱在地上的人猛地擡頭,看着他,“獨孤,幫我準備一匹快馬,我馬上回長安。”
“怎麽了?朝中出事了嗎?”獨孤雄,從未見過莫離這般慌亂的樣子,以為是朝中出了事。
“放心,只是憲說我、我——失散的雙生妹妹找到惡劣,一下子有些激動,讓你見笑了。”莫離站起來,然後彎下腰去拾起地上的信,順便将心情整理了一下。
“人之常情,沒什麽大事,我吩咐馬房去準備。”獨孤雄松了一口氣,轉身向房門外面走去。
雙生妹妹?若是恢複不了女兒身,哪來的雙生妹妹?!!宇文,你可願再信我一次?
在丹州待了不到半日的莫離,立刻馬不停蹄的向長安趕去,連衣裳都沒換,只是多了一封信和一把劍,用來防身。
天色有些變了,不再豔陽高照,不知什麽時候,有烏雲飄過,林子中也少了清脆的叫聲,反而傳來陣陣不讨人喜歡的烏鴉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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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莫離風塵仆仆的趕到長安時,長安正是烏雲密布時,天空随時都可以潑出瓢潑一樣的雨水,當馬趕到宮門前時,“轟!”,閃電剛過,一陣雷聲便緊接着響起,三月的春雷,少有如此響亮的。
變天了!
“來者何人?不知皇宮重地,閑雜人等不得入內。”宮門侍衛攔住莫離,厲聲問道。
“三品大夫莫離,有事求見皇上。”莫離身上沒有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東子,只是心裏急切,才會連府裏都沒回。
“原來是莫大夫,皇上早已吩咐下來,讓您來了去書房。”侍衛放下手中的護刀,讓莫離進去,馬由他們看着。
早有吩咐?莫離心中不解,宇文邕怎麽知道自己要來?依往常的話,現在的她應該身在大牢中,而不是走在禦花園裏。突然,莫離想到了什麽,笑了一下,她的付出有回報了,不再是白白浪費。
“吱呀”一聲,莫離經過何泉的同意推開書房的門,擡眼便看到了站在中間的人,心裏明白她一進宮門,他已經得到了消息。
“皇上,莫離罪該萬死。”莫離雙膝跪下,擡頭看向那人。
“哦?你有何罪。”天色早已暗了下來,書房裏只有一盞昏暗的宮燈亮着,這暗色恰好可以掩飾宇文邕臉上的表情。
宇文邕轉過身,可以清晰的看到正對着宮燈的莫離臉上的表情。她似乎胖了一些,有一些他說不出來的事情變了。她,在那人身邊應該過的不錯,現在的她似乎沒有了原來的冷硬,而是——他說不出來的東西。
莫離心裏有了些底氣,但卻底氣不足的擡眼看他,狠了狠心,還是把頭上的發簪拔了下來,讓頭上紮着的頭發披散下來,包住自己的臉,長發已長至齊腰的位置。
“皇上,莫離身為女子,卻随軍打仗,是為違法,但,皇上,莫離絕無歹心,請皇上定罪。”
“你既然知道犯了軍規,便知道下場如何讓,論罪擋住,如何發落?”宇文邕厲聲問道。有的人,不能太輕易饒過,是該讓她留個教訓,免得本性不改。
莫離擡頭看着他。難道是她理解錯了嗎?宇文憲并非這種意思,宇文邕還是要殺她!可是,她不甘心,她任死在誰的手裏也不會不甘,唯獨他不可以,唯獨他——
淚抑不住的湧出眼眶,挺直的身子歪倒在地上,潤濕的發絲貼在臉上,心裏的悲戚止不住的湧上來,她,真的活不下去了嗎?強撐起的身子一下子癱倒到地上,聲音止不住的從捂住嘴的指縫洩露出來。
“唉,你、真拿你沒辦法,起來吧。”宇文邕不忍再逗弄她,只好出聲制止她。
聽到宇文邕的嘆息,莫離猛地擡頭,正好看到宇文邕似笑非笑的臉和伸出的受。宇文邕看到莫離眼中的驚訝,有些尴尬的收回手,摸了摸鼻尖。剛才的做法根本沒有經過大腦,只是就這麽伸出去了。
“皇上?”莫離笑了,他不會殺她。
“雖然可以饒過你,但你不能再以莫離的身份存在,免除後患。”宇文邕沉聲說,在軍中有許多不便,若是太過放縱她在軍中,怕是日後會出事。
“莫離已告訴獨孤雄,說是莫離的雙生妹妹已尋回,所以我可以以妹妹的身份存在。”她不強求,恢複身份也好,少了許多提心吊膽,“但我回來的事,有人知道,這——”
“觸怒龍顏。”
何泉領着一個宮女走了過來,走近之後,莫離發現那宮女竟長得和自己有幾分相似,想了一會後,才明白何泉帶人來的目的。現在,她要用一個人的命,換另一個人的命嗎?
“皇上,人已經帶來。”何泉走向一邊,恭敬的說。如今這是唯一的方法,在衆目之下,只有這個方法可以讓莫離這個人永遠消失。
“你早已有了打算?”莫離連敬稱都省了,急切的問。一命換一命,她——她不殺伯仁,伯仁卻因她而死。
“只有這個方法,不然逃不過其他人的眼。”宇文邕背過身,沒有看莫離。
何泉接受到宇文邕話中的意思,将早已備好的毒酒端到那名宮女面前,“你的家人,後半生無憂。”
“奴婢叩謝皇上。”她只是一名撲通的宮女,主子待她不好,家裏貧苦,若用她的姓名換取家人無憂,值了。
莫離無奈的看着她喝下酒,更加無奈的是,原來、原來一個生命的消失可以這麽快,上一次,上一次是誰?宇文毓,毒酒。下一個呢?高長恭,還是還有其他人?
“憲馬上會進宮,然後帶你回府,以後你将不再是莫離,而是莫絮,将會是朕身邊的宮女,楚兒,憲會接回去。”宇文邕宣布着莫離的後半生,莫離是莫絮,而莫絮只能是莫絮。
“轟!”突然一聲巨響,屋內被閃電照亮,但卻亮得有些詭異,映着屋裏三個人的臉,太過于慘白,地上躺着的人,讓人感覺到了壓抑的氣氛。這場雨憋了一天,終是落了下來,洗刷着所有的罪孽,沖洗着大地上的不堪。
“皇兄,事情已經辦好。”宇文憲推門進來,将傘交給門外的宮人。看到莫離站在那裏時,心中的擔憂放下了。
“你去辦什麽事?”莫離回過頭看着剛走進來的人,心裏的不安在不斷的上升。
“這、沒什麽要緊事。”宇文憲看了一眼宇文邕後說道,這件事,不能讓她知道,她知道之後,他擔心她會承受不住。
“告訴我!”莫離的聲音不大,但是卻很堅定。
莫離的只覺告訴自己,事情絕對不像宇文憲說的那般簡單,他們一定有事瞞着她。莫離看了看宇文憲後有看了看宇文邕,這兩個人都是一樣的表情,她根本看不出來。
“憲,你告訴她,讓她明白這就是我們現在做的,今後還會有很多,如果她受不了,讓她趁早離開!”宇文邕說完之後拂袖而去,他向來不要無用之人,若她連這點事都承受不住,那便可以衆阿哥鄉間種地打漁為好,“若是她想通了,那便讓她明日進宮,以莫絮的身份。”
莫離張了張口,想說什麽,最後還是沒說出來,看着他離開。
宇文憲看着她,沒說什麽,只是吩咐何泉處理好那個宮女的事,便領着莫離出門去了。他以為兩人會好一些,誰知竟是這樣的結果,他也幫不上更多的忙,只能看他們自己。
半個時辰後,莫離已身在齊國公府,楚兒陪在她身邊,看着她發呆,不吃也不喝,只能幹着急。
“小姐,你別這樣,皇上和齊國公并非是狠辣之人,他們這般無非是以絕後路,是為你好啊!”楚兒繼續勸着,希望莫離能有些反應,但明顯的沒有效果。
剛才在馬車上,宇文憲告訴她,她府中除了五歲一下的孩童,其餘的人全都處死,不留活口,莫離便崩潰了呃,那是幾十條人名啊!那些人并沒有做錯什麽,只是、只是他們不知道莫離是個女人,跟錯了主子而已,他們什麽都不知道,但是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他們——莫離突然覺得自己的雙手沾滿惡劣血腥。
楚兒看到進門的宇文憲,無奈的笑了笑,她根本勸不動小姐,而且小姐回來後,像變了一個人,沒有了以前的那份了無牽挂,多了些牽挂,可是看她這樣,她寧願小姐還是那個什麽都不在乎的人。
“莫離,你聽好了,我只說一遍。那些人,是因為你而死,你是不是很難受,你知道嗎?皇兄現在腹背受敵,他沒有辦法做得更好,而你想要保護你想保護的人,只有讓自己變得強大。如果明白了,那你明白還我一個敢作敢為,不畏首畏腳的莫絮,沒想通,我會讓你回去鄉間,不再過問!”宇文憲替宇文邕不值,也替莫離不值。說完,便示意楚兒跟他離開,讓她自己好好想想。
第二十一章 夜裏的空氣有些微涼,春天的夜晚沒有夏夜中那聒噪的蟲鳴聲,空氣中飄着絲絲花香,拂過人的鼻間。此時府中只有護衛在走動,大多數人都已經休息,平時有些喧鬧的府中此刻充斥寂靜。
楚兒跟着宇文憲離開,一路上卻沒有說話。
她以前一直很傻,怕跟別人共享一個丈夫,可是現在看了這麽多事之後,她不再堅持。有的人,只要心裏有她,盡管只是其中之一,但是卻也足夠了。況且夫人的性格也很好,不善妒,管理府中的事物從來都是井井有條的,她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呢。
“憲哥哥——”久違的稱呼讓宇文憲停下腳步,楚兒其實是李賢家中的遠親,小時候家中落難便被李賢收養,自是和宇文憲從小相識,而後被宇文憲帶在身邊,一直到莫離出現。
記得當時宇文憲将楚兒交給莫離時,皇兄的那番話,便是為了放心,因為這是熟人,而且從小在一起,是什麽樣的性子,他們再了解不過。
宇文憲回頭,看着她道,“怎麽了?”
不是不明白楚兒一直以來的想法,只是豆盧卉對于他而言是個特別的存在,就如同親人一般,不可能為了楚兒而抛棄她。但是,對楚兒的憐愛卻也是放不下,只好一直帶在身邊,時時刻刻看着便好。當初的事,将她交給莫離,也是為了給彼此一個機會,如今,卻不知道是對是錯。
“我明白了,只要你心裏有一個位置是屬于楚兒的,這邊足夠了。我知道你一心在朝政,一直擔心皇上,也擔心、擔心小姐——但是,你也為楚兒擔心過,所以楚兒想開了,不求名分,跟在你身邊就好。”楚兒不敢擡頭,只怕看到他拒絕的眼光,說完話之後頭也低着。
“你真的想好了?明白了?”宇文憲了解楚兒的性子,那是一個倔,犟上了,就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這一下子的轉變,讓他甚是不解。
楚兒聽出他沒有生氣、拒絕的語氣,擡起頭揚起了一個笑臉,走了過去,乖巧的靠在他懷裏,貼着他的胸口,聽着他的心跳聲,緩緩開口道,“楚兒其實很幸福了,你和我,只有你的姬妾相隔,但小姐和皇上卻隔了許多道坎,皇上心中,江山和社稷永遠擺在第一位,無論什麽時候。”
“是啊,他們之間隔了好遠。”宇文憲抱住楚兒,多年來念着人的心結終于解開,輕松不少,俊朗的臉上有了笑容。
房裏的空氣靜得令人窒息,黑得讓人以為周圍的一切都融入了夜色。但是,卻有一處白色格外顯眼,縮在床的一角,睜着眼睛看着前方,目光渙散,沒有焦距。
為了她?的确是為了她。可是,那麽多條人命因為她沒了,她真的好難過。宇文憲說,要變得強大,不然還會有更多人喪命,而且她不想離開,她也沒有認為他心狠手辣。她、她要幫助他,所以她不要、不要讓他在十多年後病死途中,況且,她應該高興的不是嗎?因為可以站在他身邊,和他在一起。
夜色漸漸褪去,天邊露出魚肚般的白色,隐隐約約透出一點紅暈,看來,今天的天氣不錯。
“叩叩”,莫離站在宇文憲門外,一身清爽,全然沒了昨天的狼狽,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等了一會,沒聽見聲音,便以為人還沒有醒,便推開門進去。
“楚兒?!”
莫離驚訝的望着顯然剛睡醒的人。雖然一早就知道他們倆之間的關系,但是真正的遇見兩人在一起還是第一次,而且還是這麽尴尬的地方,不免有些尴尬。莫離不知道該出去還是繼續站在這裝沒看見,不過顯然這屋子的主人比較贊同第二種,因為宇文憲正一臉看戲的表情看着她們。
“小姐!”楚兒臉皮沒有某些人厚,嬌嗔的說,“原來我就想小姐換上女裝會好看,現在看來果真如此。
”
“好啦,你們兩個不害臊,我還害臊。不過你們倆冰釋前嫌了,我也放心了。”莫離笑了笑,打趣道。原來換個心境後,人會輕松得許多。楚兒選了她最想要的路,她只能祝福他們。
“坐着說。”宇文憲一身藍袍,從這正在門口的人說道,說完一個人在桌邊倒茶喝着。
莫離和楚兒對看一眼,想着案邊走去。
“你現在是莫離還是莫絮?”宇文憲沒有擡眼,垂着眼臉,遮住了眼裏的情緒,出聲問道。
“莫離是家兄,已被皇上賜死。皇上賢德,念在家兄有功,才讓莫離戴罪立功,今後長侍聖前。”莫離告訴自己,她是莫絮。以後,只有莫絮,“憲,能否讓皇上将有關莫離所有的東西全部毀掉?”
“皇兄有此想法,已吩咐下去。”宇文憲擡起眼,看着莫離,本想說點什麽叮囑的話,卻發現她一直盯着楚兒看,好奇的問,“絮兒,你看什麽?”
一聲絮兒讓莫離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是說他的聲音不好聽,而是從來沒有人這樣叫過她,包括父母在內。而且從小她一直認為人命後加一個兒字很肉麻,不過來到這卻适應了好多。
“你們倆——算了,不說了,免得待會有人不好意思。”莫絮想了想還是放棄了打趣他們的想法,要是這兩人一致對外,她可吃不消。
楚兒看莫絮的樣子,順着她的目光看了看自己,最後,臉上燒起了兩片紅雲,“那個、我去換件衣裳。”說完往裏間走去,然後發現這樣不是更明顯嗎?又急沖沖的準備沖出房門,卻被宇文憲的聲音給制止住了。
“我很見不得人嗎?”可憐兮兮的語氣讓一邊的莫絮感到意外,要是讓別人知道,戰場上行事果決的齊國公用這種語氣說話,不知多少人會的覺得不可思議。
“不是,是、是——”楚兒只能幹着急,這種話她怎麽好說。今早讓小姐撞上已經是厚着臉皮待着了,現在更是,更是讓小姐發現,她真的要羞愧而死。
宇文憲看看莫絮,再看看一臉紅雲的楚兒,有點雲裏霧裏的,他昨晚很小心的,但是——他看了看楚兒,一塊暗紅的痕跡闖入眼中,瞬間明白過來,臉上的表情也變了。
“咳咳,那個,嗯,你先回去收拾東西,待會我送你進宮。”
開始趕人了?莫絮憋住笑,起身向門外走去,“放心,我什麽也沒有看見,就算看見了也當沒看見。”
望着門外的好天氣,莫絮心裏的烏雲也煙消雲散,暢快起來。風拂過臉頰,帶來絲絲涼意,但卻不令人感到冷。她不再是那個冷若冰霜、自視甚高的莫離,她也有一份小女兒的心思,雖不能視線,但是卻永遠不會消失,莫絮是禦前侍女,是一個十七歲的女孩。
“小姐好像不一樣了。”楚兒悶悶的說。
“不是不一樣了,是自己解開了自己的束縛。”宇文憲走上前摟住楚兒,感嘆似的說。
楚兒僵硬的擡頭看他,然後嗔道,“都是你,小姐都看到了!”
“這有什麽!盤古開天以來,男歡女愛,陰陽調和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有何見不得人?”宇文憲仰着頭說,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樣。
“那你剛才幹嘛趕小姐走?”
“啊?楚兒,你跟莫絮那丫頭學壞了,該罰。”
“別鬧了!癢~”
嬉鬧的聲音越傳越遠,但卻帶着濃濃的甜蜜,有着幸福的味道,傳得很遠很遠。
清晨,一輛馬車緩緩駛向皇宮的方向,馬車沒有過多的修飾,不引起百姓的過多揣測。
長安城的百姓最近談論最多的事便是前陣子剛被滅門的莫家,現在已經更換主人,家中無一活口。伴君如伴虎,現在,城中的百姓是談其色變,閉口不談。皇家的事,向來輪不到他們這些小百姓插手,能有一口飯吃,管它天下誰做主。
“你、你和楚兒,你們——楚兒還小。”莫絮只能這麽說了,她不想讓楚兒受傷,本想提醒宇文憲的,可惜現在為時已晚。
“你好歹是個未出閣的姑娘,怎麽說出這些話一點也不害臊呢?”宇文憲沒好氣的瞪了莫離一眼,忙道,“這話可別讓皇兄聽見。”
雖然馬車坐起來也不是很舒服,但是總比馬強,莫絮調整了一下坐姿,接着說,“鮮卑兒女不是草原兒女嗎?這種事本就如此,我是和你說真的,你被不當真。”
“知道了!對了,你和高長恭那家夥怎麽認識的?”宇文憲突然想起這件事,問道。
不是他對莫絮的忠誠有懷疑,而是地方的戰将為什麽會救起莫絮這件事感到好奇。雙方交戰,只是不殺來使,可是戰場上本就沒有交情可言,莫絮死了,對敵方有益無害,那高長恭莫名其妙的将莫離救下,這是何居心。他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皇兄也沒想通透。
“以前的一面之緣罷了,那是我剛到這裏的事了。”
莫絮看了一眼宇文憲,不知道這件事能不能說。當時知道是他,明知道是敵人,還将他救下,這事——不過若要說慌騙過宇文憲,還成,但是難保宇文憲不會給宇文邕說,他那人不好騙,這關是過不了了。
想了一會,宇文憲的眼光始終沒有離開她,莫絮只好将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出來。宇文憲聽了之後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卻也添加了一些疑惑,那高長恭救了莫絮,還為了她違抗高湛,這其中有何隐情,莫不是——
“那他知道你是女兒身是嗎?”
“嗯,怎麽了?”
宇文憲看着莫絮,只說了一句,“這件事你還是斟酌點給皇兄說,前因後果就不必了。”
“嗯。”
馬車緩緩的前進着,車上的二人不再說話,氣氛頓時又冷了下來。他們誰也沒有想到,當初第一次見面就針鋒相對的人,如今成了莫逆之交,知己好友。人就是這樣,永遠也預料不了誰和誰能走到最後,人不是神,不可能預知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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