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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初近日手傷不便,又加之左虞并不常在府裏,所以就沒怎麽往鏡南堂去,這正好方便了清澗好好給她補補身子。南府不比雲江王宮,東西實在是少,街上買來的燕窩還是不夠上乘,但也總比沒有好。
清澗用耳鍋熬了細細的燕窩粥,裏面除了燕窩之外,還有一些其他的補氣益血的藥材。熬完粥之後,又把買來的烏雞放進了爐子上慢火炖着,這會兒香味剛冒起了頭。
清泉在石桌上放了一盞小小的燈籠,裏面燭火鼎盛,正好籠罩了近前的這一翻天地,雲初坐在凳子上慢慢喝着燕窩粥,看着清澗忙得熱火朝天的背影,不由得同清泉道:“這丫頭真是一刻都閑不下來。”
清泉蹲着身子仔細查看了雲初的手,微微用了點力按了按,見她沒有痛感才松了口氣:“小姐這次是遭了大罪了,可得好好将養些,千萬別留下什麽病根兒,否則奴婢們可交不了差。若是在宮裏,那個叫阿令的早該杖斃了。”
雲初擡手制止了她後面的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件事以後就不要再提了。”她想起上次柴連水來鏡南堂的事情,放下碗道:“找個機會,你遞個信兒回去給雲衡,問問他邊境這幾日可還有難民搶糧食,如果有的話讓他不要攔殺,世子最近正在處理水患的事兒,治好之後,想來邊境便不會再起亂子了。”
清泉應了聲好:“年年春上,小姐和衡公子都為邊境禍亂憂心,若是世子爺真能解決,倒是為咱們雲江做了件大好事兒。”
雲初雖然有些看不慣這位世子爺的為人處事,但不得不承認,他在對待百姓的事情上還是值得一句贊許的,畢竟為了這個水患,她已經許多日沒見他回來用晚膳了。
兩人随意的聊着天兒,冷不丁院門突然間被人一腳踢開,剛剛正在談論的人此時肅着一張臉,威風凜凜的站在大門口,先是瞟了一眼雲初,接着又直直的看向了爐子,一臉來者不善的樣子。
雲初先是一怔,緊接着不慌不忙的站了起來,慢慢走到左虞跟前,如常道:“世子爺安。”
左虞是聞着香味來的,走到門口的時候還不敢相信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竟然偷偷背着他開小竈,他怒氣沖沖的推開門,院中所見果然如他所料。他走到爐子邊上,上面的炖鍋裏正咕嚕咕嚕冒着香氣,一聞便知是雞湯,桌子上的小碗裏,也還盛着未喝完的燕窩粥。
左虞說不清自己是什麽心情,掃了一眼低眉順眼的雲初,淡淡道:“日子過得不錯,爺給你們發的月例都用來買吃食了吧。”
雲初知道廚房被燒了,便不知道他今天晚上會這麽早回府,現在這個時辰想必定是沒有用晚膳的了,如此一對比,自己好像有過得太幸福了些,而這位世子确實有那麽一點點的慘烈,勞累了一天回來連口飯都吃不上。
她想了想,正打算開口邀請他一起用晚膳,誰知那人說完日子過得不錯之後,徑自在桌邊坐了下來,一幅不打算走的架勢,還沖清澗道:“給爺盛一碗湯上來。”
清澗不防備世子爺突然降臨,手裏的扇子驚得一下子掉到了火堆裏。
雲初暗道自己的臉皮還是過于淺薄。
一口香濃熱乎的雞湯喝下去,左虞感覺自己心裏一直憋的那口氣才稍微消散了些,他十分的利索的把鍋裏雞吃完,看着空空如也的炖鍋和站在旁邊吭也不敢吭的人,這心裏才終于暢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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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澗和清泉默不作聲的收拾殘局去了,雲初看着神色慵懶的左虞,只想快點打發他,十分善解人意道:“夜裏風大,世子爺若用好了,還請早些回去歇息。”
這裏花香撲鼻,清幽雅致,左虞不太想動,眼神一掃看見她包紮着的右手,眉峰微動:“受傷了?”
雲初把手藏了藏,應道:“不小心摔了下,已經要好了。”
原來這人煮雞湯是因為手受傷了,左虞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做了一回強盜,真是搶了下人的吃食,自己打了自己的臉。
雲初惦記着給雲衡寫信的事兒,一心想讓這位尊神趕緊離開,遂乖覺的不去惹他。左虞撫了撫額頭,不知怎的,他竟從雲初的低眉順眼裏瞧出了一絲委屈,舔了舔後槽牙,伸手從胸前掏出一錠銀子抛向了雲初懷裏,硬邦邦道:“今日雞湯不錯,這是爺賞你的,準你明日繼續煮。”
說罷,不再逗留,大步流星的出了院子,徒留雲初一人捧着銀元寶怔愣在原地。
目睹了全過程的清澗湊了上來,撓頭道:“小姐,世子爺這是什麽意思啊,撞破了咱們開小竈沒處罰不說,竟然還賞了銀子。”
雲初抿了抿唇,把元寶交給她,輕聲道:“收起來吧。”
回到鏡南堂之後,左虞立馬叫來了劉必福,單刀直入:“這陣子除了竈上廚娘的事,府裏可還發生了其他的事?”
劉必福翻着眼想了想,搖了搖頭,又答道:“世子爺指的是哪方面?”
左虞冷哼一聲:“那個叫阿眠的手是怎麽回事兒?”
劉必福恍然大悟,拍了拍光潔的腦門,回道:“原來您說的是這事兒,阿眠姑娘與人發生了争執,沒忍住動手打了人,哪成想被打的人沒事兒,自己倒是傷着了,不過爺您別擔心,奴才已經請了大夫為阿眠姑娘看過了,傷得不重,過兩天就好了。”
他把那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左虞聽完,踹了他一腳,“爺問你這麽多了嗎?”
劉必福傻傻的賠笑,裝模做樣自打了幾嘴巴,繼續道:“那個被打的姑娘叫阿令,就是院子裏灑掃的,您看要不要把人叫來再問問?”
左虞哪會記得什麽阿令阿今的,只是覺得這些女人實在是荒謬的不可理喻,明明是好好的人,就是有本事把周遭的環境搞得烏煙瘴氣,要他說,這些人都是閑的,只有太閑的人才會忍不住生是非。
劉必福見自家主子仿佛陷入了沉思,提醒道:“爺?”
左虞醒過神兒,覺得自己應該給這些人找點事兒做才能好好的緊一緊她們的皮:“你去清風閣傳爺的話,打明日起,爺晨練的時候,必須要看見她的人。若是一日不見人,就讓她好自為之。”
劉必福懂了,這是賞是罰還真不好說,轉而道:“那阿令呢?”
左虞神色冷冷,想也不想道:“拉去城外軍營的夥房裏,放到夥頭營裏打下手。”
軍營是什麽地方,八尺漢子進去都得蛻成皮,更遑論一個女子,這般差別待遇足以見阿眠在世子心中的地位不一般,劉必福心頭震動,弓着身退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 狗虞:爺沒白吃,可是付了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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