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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初和楚氏這場計劃之外的交流會晤, 以猝不及防的開始演變到其樂融融的最後, 雙方皆有所得。
左虞回府已晚,先去榮華園見了南平帝,然後趁着夜色,打算走一趟清風閣見見心上人。南平帝與他商談完公事 之後, 約莫是洞察了他心中所想,也沒再以敘舊為由留人, 放他走了。
左虞謝恩,南平帝揮手趕人, 新棠倒是說了幾句關懷的話:“這般心心念念的, 想來是真放在了心上的,那我就祝小将軍早日抱得美人歸?”
這位皇後以前與他不太對付, 兩人可以說是互相看不慣對方的行事風格, 因為新棠的話, 他根本懶得去想她的意思,面子上再次謝過之後, 便真的告退了。
走出榮華園之後, 他想着新棠那眼神, 漸漸琢磨出點味道來,若是他沒看錯的話, 她剛剛說話的時候看自己的眼神,除了慣有的幸災樂禍,還有一絲絲的同情和憐憫?
同情、憐憫?
左虞回頭看榮華園,把那冒出牆頭的竹子當作敵人, 狠狠的瞪視了一番,轉身毫不猶豫的夜探香閨抱美人去了。
清風閣裏。
興沖沖而至的左虞終于見到了美人的面,然後此時的清風閣,除了等候他的佳人之外,還有他暫時列為拒來往名單的他的親娘楚氏。
他踏入門檻的時候,兩雙眼睛幾乎同時看向了他,唯二的兩個他能記住臉的女人,雙雙都帶着笑,嘴角彎着,可見正進行到什麽令人愉悅的話題。
楚氏見兒子來了,十分開心的招手:“兒子快過來,我們正說到你呢。”
左虞額角突突的跳,看着楚氏道:“母妃,您白天怎麽答應我的?”
他離開府才半天不到,這人都上門了。
楚氏有些心虛,這分心虛被雲初捕捉到了,已經聽完楚氏講過來龍去脈的雲初,站起身來行了一個禮,對左虞道:“奴婢與王妃娘娘極投緣,很喜歡聽王妃講京城的故事,所以這麽晚了才賴着王妃,還請世子見諒,下次再也不敢了。”
左虞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慢慢開口:“投緣?”
楚氏恨不得敲敲他的腦袋,顧忌着不能吓着未來兒媳婦,生生轉成了嗔罵:“你這臭小子渾說什麽呢,母妃怎麽就不能與阿眠投緣了,阿眠想聽我講的話,可不一定比你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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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初附和:“是呢,奴婢恨不得更了解世子一些。”
左虞的心情莫名有些驚喜,在親娘面前還是略微收斂的壓了一下嘴角,矜持道:“是嘛。”
他走到兩人跟前坐下,拿了個茶杯自己倒了杯水飲下,通體舒暢之後,饒有興致的問道:“母妃都與講我的什麽事兒了?”
雲初面色不變,又給他添了一杯水,從容開口:“剛好講到王妃辦四季宴。”
左虞心裏頓生不好的預感。
四季宴這個詞其實是有典故的,典故的主角就是臨安王妃與臨安王世子左虞,一句話概括就是:臨安王妃一年四季樂此不疲的舉辦花宴選媳,然後臨安王世子千篇一律的被世家貴女遭拒,然後臨安王妃越挫越勇,如此循環,故而得名四季宴。
雲初把茶端給左虞,眼中的笑看得左虞一個激靈,只聽她道:“竟沒想到世子見過京城那麽多的世家貴女,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真是讓人好生羨慕。”
雲初心裏冷笑,好一個浪蕩公子,京裏的姑娘禍害完了,現在跑到南境下手了。
左虞看了罪魁禍首一眼,就知道有他母妃在,總會給他鬧出點什麽事兒來,只是雲初的思緒走向完全相反,他幹巴巴道:“難道母妃沒告訴你,為何我身邊至今只有你一個女人?”
什麽女人,她什麽時候成了他的女人了!
雲初臉色乍紅,恨這人轉移話題,又氣他慣會撩撥自己。
見雲初這幅模樣,想來是還不知道。左虞輕咳一聲,用餘光看向楚氏,意思是天太晚了,您老可以回去歇着了。
楚氏晚上說的話有點多,該說的不該說的,因為高興一下子沒收住,都不小心出了口,這會兒對自己兒子也有點歉疚,就十分通情達理的将空間留給這兩人,回去歇着了。
楚氏一走,雲初沒忍住捶了一下左虞,恨恨道:“世子不在京城享齊人之福,跑到南境這偏僻荒蠻之地做什麽,也不怕傷了佳人的心。”
左虞一把攥住她的手包進懷裏按在自己的胸口,痞笑道:“佳人的心在這裏妥帖安放着,只要我活着一天,她的心便傷不了,除非我死。”
胸膛裏的心熱烈的跳動着,雲初清晰的感覺到他身體裏的血液流動,仿佛流經此處的血液帶着她的溫度。
她依偎在他懷裏,感受着他身上源源不斷的熱意,輕輕道:“王妃這麽好的母親,難怪能養出你這樣的兒子,真想去你長大的地方看看。”
左虞把她緊緊的摟在懷裏,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取笑道:“去了不怕吃醋,畢竟爺可是萬花叢中過。”
雲初又捶了他一下,惹來他縱聲大笑,末了貼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句話,惹來她驀然擡頭:“原來四季宴是這個意思?”
左虞有些窘迫的撓撓鼻尖,假裝不看她。
雲初撲哧一笑:“活該人家瞧不上你!誰讓你在人前總是一幅冷面冷心,兇神惡煞的樣子......原來咱們玉樹臨風的世子爺,以前竟是如此遭人嫌棄,這麽一看,我是不是太好哄騙了。”
左虞心道,你要是好哄騙的話,現在肚子裏早就應該揣上我的孩子了,他也不至于到現在連個床都上不去。
想到此,不免把氣全都撒到雲初的頭上,對着眼前那一抹紅豔的嘴唇,狠狠的親了下去,直到把她親得喘不上來氣兒才肯罷休。
趁雲初暈頭轉向之際,他誘哄道:“不如這次就随我一同回京吧,反正你父母已然不在,到時就讓皇上和皇後娘娘為我們主婚如何?”
雲初摳着他的衣服,竟也開始幻想與他成親之後的情景,應當會琴瑟和鳴吧。
左虞低頭看她泛粉的臉頰,親了一口,笑道:“爺就當你答應了。”
雲初把臉埋進他胸口,模模糊糊“嗯”了一聲。
這幾日,不斷有兵力從沅城周邊的幾個城池往沅城湧動,天子微服,雖然身邊的隐衛武功十分高強,但是這種邊境地帶,還是多調些強兵為好,有備無患。
左虞這幾日就在為調兵之事忙碌,大量兵力往沅城來,肯定會引起一定的騷動,甚至不排除有心之人的窺探。
沅城歷史悠久,這城裏有多少別國的探子,怕是他父王都不一定全部能查清,只要沅成一日安穩不起戰事,這些人便沒有什麽威脅,官府便也睜只眼閉只眼了,只是這次情況卻是不同。
南岐天子在沅城,若是別國聞了風聲,意圖不軌,這種事情的可能性不是沒有,左虞只能低調又隐秘的把兵調入城裏四處安頓。
一切進得的平穩又順暢,直到十天後,左虞在城樓巡防的時候,在人群裏看到了一晃而過的雲衡的身影。
雲衡穿着一身普通的靛藍薄衫,在人潮湧動的街頭隐藏的非常好,但左虞是何等眼力,僅僅一個側影便牢牢的鎖住了他,确認了身份,只是等他追過去的時候,那抹靛藍早已不知所蹤。
他吩咐騰銘:“這幾日嚴查各個出城的通道,必要時候可直接封城,抓到可疑的人不論男女一律帶回南府,爺親自審。”
“還有,把城南潛伏的精兵調到南府,全部換成老百姓的衣服,一刻也不能停的把府外給我守死了,連只蚊子也不能放進去!”
“是!”
近日左虞的臉色不太好,他沒想到雲衡還敢來他的地盤撒野,狗膽不是一般的大。
他幾次來榮華園見完南平帝,臉色都是一幅誰人欠他五千兩的樣子,讓新棠看得既開心又好奇。
她招來暗衛問了下,暗衛早已得到南平帝的命令,見皇後如同見天子,是以對新棠也無所隐瞞,将打探來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
新棠聽完,原本嗑瓜子的動作猛然一滞,“雲衡?這個名子好像有點熟悉。”
南平帝恰巧進門,乍然聽見自己皇後嘴中說出別的男人的名子,臉色不虞:“你何時與他熟悉?”
新棠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猛然一拍手:“啊,對了,這個雲衡就是雲初的哥哥啊。”
南平帝挑眉:“所以呢?”
新棠道:“暗衛說他是來找一個女子,這個女子除了雲江公主雲初,還能是誰?”
南平帝看她發亮的眼睛,默默的端起了茶。
新棠湊到他跟前,南平帝順勢把茶杯放到她嘴邊,喂了她一口,然後聽她說道:“陛下,既然岷行這麽不安分,我幫你一把可好?”
在一國之君面前談論政務,已然十分僭越了,南平帝卻不以為侮,感興趣道:“怎麽幫?”
新棠附在他耳邊說了。
南平帝睨了她一眼,拆穿她:“南境的日子有些無聊?”
新棠趴在他肩膀上笑得理直氣壯:“這才不叫無聊,這叫兩全其美!”
說完,她又犯了愁:“現在府裏府外被左虞守得跟個鐵。桶一樣,想要讓雲初與雲衡見一面,有點難啊......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他進不來,我們出去也是一樣的。”
南平帝沒問她想怎麽做,只用不可反駁的語氣道:“不管你打算做什麽,必須得把應急帶在身邊。”
應急是南平帝身邊武功十分高強的侍衛。
新棠一口應下,腦子裏已經在想着,明日約雲初出門去哪個地方比較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可能是個轉折?!
今天早上沒有及時更,這裏就當是兩更?字數我會慢慢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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