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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初原本只是想小睡一會兒, 沒成想這一睡竟然睡到了午時。

醒來來, 屋裏靜得落針可聞,雲初邊揉着腰邊喚清泉,喊了好幾聲,來得卻是衣裝整齊的男人。

左虞撩開衣袍坐在床邊, 面上一片悠然,仿佛昨日的怒火随着夜晚那一場酣暢淋漓的□□而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好整以暇調侃:“睡飽了?”

雲初初為人婦, 昨夜又被欺負慘了,自然沒他這般無動于衷, 羞惱的瞪了始作俑者一眼, 複又低頭輕喃:“世子幫我把清泉叫進來吧。”

左虞挑了挑眉,把她的話當空氣:“丈夫在身邊, 要婢女做什麽?”

說着, 他幹脆利落的掐着她的腰, 把人從大紅的喜被裏剝了出來摟在懷裏,用下巴去蹭她的額頭, 如珍寶一般低聲問她:“現在還疼不疼?”

雲初埋頭在他懷裏, 搖了搖頭, 甕聲甕氣的:“腰酸。”

左虞低低一笑,幫她輕輕的揉了起來。嘴上卻一點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早在南府的時候, 就讓你早起陪我練武,可惜你總和我擰,現在好了,經不起一點折騰。”

男人的手寬大, 力道比女子高出許多,左虞又是摔打慣了的,十分清楚如何消除酸痛,雲初被他按得十分舒服。

過了一會兒,她終于發現了不對勁兒,那雙大掌慢慢在開疆拓土。

雲初慌忙按住他,另一只手撓了撓他的下巴,有些氣極敗壞:“青天白日的......”

軟玉在懷,既嘗了□□滋味又如何能克制得住,左虞呼吸漸沉,只得又撈過旁邊的衣裳把人裹住按在懷裏獨自平息。

過了會兒,清泉進來伺候雲初梳洗,左虞也沒走,就坐在妝臺身後的高椅上,懶懶的打量着鏡子裏的她。

雲初抿了抿唇,無奈的沖着他一笑:“你總看着我做什麽。”

左虞換了個坐姿,視線依然沒離開她:“你好看。”

這話聽在雲初心裏當真如蜜糖般,哪曾想那個眼高于頂,無法無天的世子爺,會有這般纏綿無休、情感外露的時候,只不過人依然還是那個人,說起好聽的話來,還是那麽簡單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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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裏出現了一雙手,清泉正拿着一支步搖往雲初頭上戴。聯想着左虞剛剛的話,雲初突然想起一件差點被她淡忘的事情來。

她起身,拉着清泉一同往左虞面前走,邊走邊問:“世子覺得我哪裏好看?”

左虞差異她為何抓着這個問題問,好在這個問題也不難回答,他喝了口茶,回答的簡短有力:“腰。”

雲初:“......”

這麽明顯的閨房情話盡數是旖旎的氣氛,清泉識相的退了下去。

雲初睜大着一雙水眸,感覺經過昨夜,自己已經快要不認識這個男人了。她抖着手指好一會兒,才指着他的鼻子小聲嬌罵:“你......你不要臉。”

左虞放聲朗笑:“要媳婦就行了,要臉做什麽。”

過了一夜,仿佛解鎖的不只是新身份,還有被束縛着的天性。

雲初很執着:“你就老實招了吧,你其實是認不清女人的臉。”

為了擺證據,她剛剛還刻意把清泉也一起拉了過來,就是為了提醒他一件事兒:“你不記不記得,你剛去南境的時候,我們有次在林中相遇,後來你去我下榻的客館抓人,被我及時識破然後離開了。”

左虞玩着她的手指,眯着眼想了會兒,點頭:“是有這麽件事兒,你膽子倒是大得很。”

雲初膽子很大的戳着左虞的額頭,笑道:“從客館出來之後,我們又在街角的一家客棧碰面了,當時清泉清澗就正對着你,你還往我們這邊看了幾眼,我還想着,這回要栽在你手裏了,沒成想,你見了我們竟是如同生人一般,我才明白過來,大名鼎鼎的南府小将軍,竟是個臉盲。”

左虞一點就通,就着她的話往下問:“所以你就幹脆溜到爺眼皮子底下來了,嗯?”

雲初大方承認了,以往的經歷,現在在這樣一個溫馨的早晨娓娓道來,也別有一番喜樂滋味。

回憶完了之後,她莫名有些有些惆悵:“誰知道自那以後,好像你總能在人群中找到我了。”

左虞好笑的捏了捏她的臉,嘆氣:“傻媳婦兒,以前爺的心裏從未裝過女人,自然是看誰都一樣。”

後面的話便不需要明說了。

雲初伏在他胸前半晌,突然義正言辭:“以後我會對你好的。”

左虞崩不住了,樂得不行,牽着她往外走。

對于臨安王世子身邊的那個叫阿眠的婢女搖身一變成了世子妃的事情,京城裏倒沒有激起什麽水花來,一是跟着左虞回來的都是心腹之人,有鐵一般的紀律,萬萬不會在外面亂說,二是像李姑姑這種知道些內幕的,都是樂見其成的,心裏只盼着他們好,因此有人想來想方設法來打探消息的,都被她強勢的罵了回去。

雲初乃一國公主,身份對臨安王這一家子來講,只高不低,原本不必向臨安王夫婦問安的,但雲初覺得不好,執意要去敬新婦禮。

臨安王夫婦早已坐在堂中,等候兒子和媳婦的到來。

兩人相攜而來,男才女貌,怎麽看都是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臨安王妃嘴角的笑都快要咧到耳根了,自從皇後跟她說過這裏頭的隐情之後,她對兒子娶不到媳婦兒這件事兒的憂心算是真正的放下了,現在就盼着自家兒子能收收心,做個人,好好待兒媳婦。

周氏在雲初即将行李的時候,便迫不及待的把人拉到了身邊,見她面色紅潤,便心情極好的點頭。待她入座之後,又忙不跌的問“王府住得可習慣?”、“吃食可合口?”、“身邊物件兒可有短缺的?”

問了一大堆,行到雲初連聲的應“好”之後,只覺得這丫頭又乖性子又好,自家兒子真是祖上積了大德了。

雲初被問得心裏一片暖暖洋洋,在南府的時候,她羨慕左虞,覺得周氏是一個極好的母親,現在他的母親也是她的了,被人這般噓寒問暖,她甚至覺得以前的孤寂,或許都是為了現在的幸福。

兩人這樣聊了一會兒,有下人來找左虞。周氏見狀,便讓小夫妻一同回鏡南堂,想了想,又囑咐雲初:“京裏氣候幹燥,不比南邊兒濕潤,一會兒我讓吳媽媽整理點清火潤肺的茶給你送去,沒事的時候喝一喝,對身子好。”

雲初乖乖應好。

兩人出了大堂,左虞的視線便沒離開過身邊的人,雲初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歡悅,察覺到左虞的視線,不由得問道:“怎麽了?”

左虞若有所思:“爺在想,你身上到底有什麽魔力,竟然讓我母妃圍着你團團轉,照這個架勢,我這個親兒子怕是要排到你後面了。”

雲初聞言,得意的一揚小下巴:“就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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