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問案

北太沅緩緩地抿了一口茶,悠然道:“你放心,你若是去向聖上陳情,我定然助你一臂之力。”這是要将林淨月推出去做魚餌!

林淨月雙手一緊,眼睛瞪大了看着北太沅,神色憤恨,她看翌宗這許多天沒有動靜,所以親自特地來試探利誘,她當初是打定主意拉翌宗下水,為的就是逼迫翌宗為此事奔走,等于給自己拉了個強援,就算事敗,前面也有個擋箭牌,她自己也好脫身,只需在幕後操縱即可。沒想到現在反被北太沅所壓制,逼着她自己上陣到臺前來,那時她就是想脫身也不行了。

林淨月死死地握着手帕,沉聲道:“殿主如此作為,不怕底下人心寒嗎?”

北太沅輕描淡寫地道:“姬媛命主自己行止不當,吃些苦頭也是應該的。”頓了頓,又道:“我翌宗之事,就不用你操心了。”聲音暗含警告。

林淨月一雙白皙的手青筋浮現,她呼吸微微有些急促,站起身來,咬着下唇,僵硬地行了個禮:“既然如此,那就告辭了。”說着拿起桌上的帷帽子,轉身離去了。

海岱看她走遠,忍不住問道:“殿主真的不打算管姬媛命主了?”

北太沅道:“你放心,她定然忍不住先出手的。我等得了,她可等不了,日子一久,北昊如和林寂月就會把證據處理的幹幹淨淨。”頓了頓,他又有些納悶道:“不知道為何,我方才試探,她竟然一心想要北昊如和林寂月的性命,這倒是奇了。”

海岱倒是知道原因,不過不好說,只能連連點頭道:“這事絕對與她脫不了幹系,沒準就是她主謀的!”

北太沅忽然問道:“你曾是她的貼身丫鬟,你倒是說說,她為何這般怨恨北昊如和林寂月?”

海岱看到他眼底忽然燃起的八卦之火,嘴角抽了抽,斟酌着回答道:“林寂月是林鄉候府的大小姐,自小和三王爺青梅竹馬,感情…甚好。但後來陰差陽錯,嫁給三王爺的卻是二小姐。”真實的原因只怕應當是林淨月的重生,不過這太雷人了,海岱決定還是不說比較好。

北太沅彎了彎唇角,“原來如此,這場戲倒是好看了。”他又緩緩放下茶盞:“現在咱們就要等,和這個三王妃比比耐心了。”

事實證明,重生一世雖然激發了林淨月骨子裏的隐忍狠毒,但并沒有提高她的耐心程度,過了三天,三王府那邊傳來消息,林淨月進宮了。

北太沅聽到這個消息後,翹了翹嘴角,理了理袍袂上并不存在的褶皺,對着站在一邊的海岱道:“走吧,她既然故意把進宮的消息透了出來,咱們總不好辜負她的一番美意。”

……

北昊玄陰沉着臉,一言不發的站在自己所住的重華宮的正中,神色陰晴不定。

一旁的林淨月用帕子捂着臉哀哀哭泣,她忽然擡起頭,掙紮着跪下道:“臣婦初聞此事,驚訝地不能自己,且存了私心,心裏想着那是自己的親姐姐和夫君,盼着他們有朝一日能夠收手,回頭是岸。後來,後來,沒想到大皇子真的出事了,臣婦這才驚慌起來,心裏一直苦苦掙紮,後來還是大義占了上風,所以臣婦才來告知皇上。還望皇上責罰!”說着,哀哀撲倒在北昊玄腳邊。

林淨月的眼淚攻勢對北太沅不管用,但對北昊玄還是很管用的,而且這番說法合情合理,北昊玄表情松動,扶起林淨月,勸慰道:“三嫂深明大義,實在是奇女子,朕又怎麽會責怪三嫂呢?”

不知有意無意,林淨月的手擦過他的手背,北昊玄心中一蕩,擡眸看了林淨月一眼,後者面色微微漲紅,垂頭羞澀。

北昊玄微微垂眸道:“不過此事事關重大,朕還要…”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清朗的聲音打斷“不必皇上費心調查了。”

北太沅擡步跨進了重華宮,後面跟了來看戲的海岱,他走到北昊玄面前站定,兩人對視片刻,須臾錯開目光。北昊玄淡笑道:“皇叔來了。剛才皇叔說朕不用調查,可是…?”

北太沅道:“自然是給你送證據來了。”說着擡起手,輕輕拍了兩下。兩隊黑袍人壓着中間一隊被繩索捆綁的人走了進來。宮懷羊走在最前面。

宮懷羊看到北昊玄,先是躬身行了個禮,然後指着中間被綁好的一隊人,沉聲道:“皇上,這些都是可以證實我翌宗姬媛命主無辜的人。”

北昊玄眼神閃了閃,嘆息道:“此事容後再說,先把人押送到天牢,總不能在我這重華宮裏審案吧?”

北太沅嘴唇一挑,諷刺道:“殺人的是你兄弟和你妃妾,死得又是你兒子,你确定要提到公堂之上問案?還是省省吧,給咱們皇家也留些顏面。”

海岱站在一旁,心裏點了點頭,公開問案确實太丢臉了,倒不如私下審了,到時候該罰的罰,該殺的殺,随便扣個罪名也就是了。不過北昊玄最近着力打壓翌宗,心裏卻未必這麽想。

果然,他聽到北太沅毫不客氣地一番話,臉上青一塊白一塊,好不難看。不過還是強壓着怒氣點點頭道:“那就依皇叔所言。”

一行人來到一側的偏殿,說是問案,其實也沒什麽好問的,北昊玄深知北太沅不會做無把握之事,只是聽那小丫鬟春婵說林寂月和北昊如舊情未斷,私相勾連,蓄意謀害皇子的時候,才呼吸微微局促了些。

海岱環顧一周,目光卻一直落在林淨月身上,只見她用帕子捂着臉輕輕哭泣,聽到小丫鬟說完,她一個旋身跪倒在地上,連連磕頭道:“皇上,姐姐和王爺只是一時糊塗,王爺是為了小時候的情誼,姐姐也是為了王爺,兩人這才犯下大錯,請皇上千萬寬宥啊!”

她不說還好,一說這話簡直是火上澆油,北昊玄的臉上已經不見了昔日的溫和從容,臉上一片雷霆風暴,他手裏死死捏着直背椅的扶手,寒聲吩咐道:“去玉華殿,把那個賤|人給朕帶上來。”

兩個太監躬身退下,偏殿裏一片死寂。只有坐在一邊的北太沅慢悠悠地說着風涼話:“我說老九啊,你不是最是憐香惜玉的嗎,怎麽了?這也顧不得了?”

北昊玄黑着臉不接話,海岱心裏偷笑,立場問題,她現在是把自己徹頭徹尾當做的翌宗的人了,所以對北昊玄這些日子的作為頗有不滿。

不一會兒,林寂月帶到,她一向高傲的神色顯得有些惶恐不安,不過還是努力鎮定道:“不知道陛下喚我何事?”

北昊玄濃眉一揚,伸手重重地拂了一個茶碗砸到她身上,林寂月面色更是驚慌,連着退後了好幾步,手臂被滾燙的茶水燙的一片嫣紅,顫聲道:“皇上,臣妾,臣妾犯了什麽錯?”她此時還是在心裏不斷地給自己打氣:我這般特別,這般獨一無二,無論犯了什麽錯,皇上定然會原諒我,他不會傷害我的,就算有什麽誤會,那也是有惡毒女配挑撥。

想到這裏,她不由得怨恨地瞪了林淨月一眼,林淨月神情柔弱瑟縮的退後了一步。

北昊玄見狀更是惱怒,指着她厲聲道:“你這淫|婦,你先是和北昊如勾搭不清,暗通款曲,心腸歹毒,後又和他合謀,暗算朕的皇兒,毒婦,如今人證物證俱全,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林寂月臉色煞白,委頓在地上,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尖聲道;“皇上,不是臣妾,不是臣妾!是銀蟬,對,是臣妾的貼身婢女銀蟬幹的,她看不慣嘉柔夫人跋扈,為了替臣妾出氣,所以才下了毒手!”

衆人都望向她身後的銀蟬,只見銀蟬面色一動,眼底掀起絲絲波瀾,忽然又寂靜如同死水一般,面色死寂地道:“回皇上,和娘娘沒有半點幹系,正是奴婢一人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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