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三英戰僵屍

于塘只覺得【下】體一涼,急忙把雙腿夾緊,不再理會那人。那人也沒再多言,兩個人全神貫注地看着中央的棺材。

就聽張老板說了一聲:“動手吧。”緊接着就見之前還坐着的十幾個人都起身忙了起來,于塘一看,哎呦,這咋還有兩個老外呢。

就見他們先是把棺材打開,随後把屍體擡了出來,放在一張平案上。于塘此時此刻才看清楚這具僵屍的全貌:身材修長,披挂着一身的盔甲,【裸】露在外的肌膚都變成黑紫色。因為屍體是平躺着的,于塘坐在一旁看不清面貌,不過從裝扮上來看,這具屍體生前應該是一員武将。

兩個老外穿了一身的防護服,帶着消毒手套,打開兩個手提箱,拿出一排器具,锛鑿斧鋸外加電鑽和手術刀。于塘一愣,幹啥,這是要給僵屍做外科手術嗎?

白常止在一旁看着于塘面色急劇變化,不禁出聲問道:“師弟,有啥不妥的嗎?”

于塘眉頭緊皺,回答說:“不妥,大大的不妥!你們這是要幹啥,不好好的談買賣,難道還要開解剖大會不成?”

于塘的聲音很大,衆人都聽到了,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一齊看着他。張老板開口說:“不錯,我們就要解剖這具屍體,是為了找點東西。白先生,你沒有和小兄弟仔細說明情況嗎?”

白常止一擺手,示意張老板稍安勿躁,随後拉着于塘到一旁,小聲說道:“師弟,你別激動,讓你來就是為了以防萬一。今天是無論如何都得把這個屍體給解剖了,我們要找一件極其重要的東西,事成之後,張老板會給很多錢的。”

“要解剖你們自己玩,別扯上我,我可怕死。放心吧師哥,你死了之後我會幫忙照顧好遺産和白鳳棠的。”說完于塘擡腿就要離開,卻被白常止緊緊拽住,“別呀師弟,你走了我哪還敢讓他們解剖。不瞞你說,我在你爺爺那就學了三四成的法術,你要是不在,我這心裏沒底啊。”

于塘看着他,說:“師哥,你明知道這具僵屍不是一般的僵屍,要不然你也不會擺一個鎮屍陣。現如今你說要解剖它,這不是玩火嘛!再說了,我在這能有啥用,該出事的話也一樣出事,況且我身上除了幾張符啥都沒有,萬一它炸毛了咱們師兄弟不都得死這?”

“師弟放心,師哥這有寶貝家夥。”說着,白常止從剛才坐着的椅子下拿出一個帆布包,打開來看,裏面裝着八卦鏡、桃木劍、銅錢劍、三清鈴、各種各樣的法印和一件杏黃色的八卦仙衣。

于塘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下來,但還是憂心忡忡,白常止又說:“你放心,除了咱們師兄弟,還有一位高人呢。”說着一指剛才坐在于塘右邊的那人,“瞧見沒,那是馮先生,有名的佛家大師,有咱們三在,還怕一具僵屍嗎?”

于塘聽了這話,便回到了座位,一來,白常止是自己的師哥,如果今晚出了事,自己也沒法和白鳳棠交代。二來,對這個佛家大師,于塘充滿了興趣。三來,也想看看他們解剖屍體到底是為了找啥。

白常止見勸回了于塘,開心極了,說:“麻煩各位了,繼續吧。”

衆人聽了話,繼續手上的工作。于塘則是緊皺着眉頭,心中祈禱着千萬不要有大事發生。一旁馮先生見于塘又坐了回來,笑面盈盈,低聲說:“我跟你打個賭,待會一定有大事發生。”

于塘倒抽一氣,轉過頭看着他,回應道:“馮先生好像很希望這具屍體起變故啊?”

那馮先生腼腆一笑,話鋒一轉,說:“我叫馮更謠,佛門弟子,不知小兄弟怎麽稱呼?”

“我叫于塘。”

“哦?塘者,積水為池。想必小兄弟家中定有親人叫于池吧?”

于塘暗自驚奇,答道,“馮先生說的沒錯,我堂兄正叫于池。”

馮更謠點點頭,說:“其實我也反對他們解剖屍體,但是不解剖屍體就找不到那件東西,不得已而為之,所以白先生才請你來坐鎮。”

“你們到底想在屍體上找到什麽?”

“一張圖。”

“圖?”于塘還想再繼續問,突然聽到一聲脆響,緊接着就看到一件明晃晃的東西掉了下來,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再看那兩個老外,手裏正拿着那具僵屍的披挂。原來,他們在往下扒盔甲的時候,一不小心弄掉了這件東西。張老板很是不悅,說:“怎麽不小心點,弄壞了這面護心鏡,可虧大了。”

白常止顯然也吓了一跳,手都伸進了帆布包,一聽是面護心鏡,才喘了一口氣,不過轉頭卻見于塘面色煞白,馮更謠也握緊了手中的佛珠。

“師弟,別擔心,只是面護心鏡而已。”白常止解釋道。

于塘卻說:“師哥,那是鎮屍鏡。”

話音剛落,就聽一陣電鑽響動,兩個老外手拿着電鑽就開始給僵屍開膛破肚,怎知連僵屍皮都沒擦破。

兩個老外剛一愣神的功夫,原本平躺着的僵屍瞬間坐起,幹枯的手臂一擡,【插】進了其中一個老外的胸腔。另一個顯然看傻了,沒等反應過來,僵屍的另一只手臂也擡了起來,也【插】進了他的胸膛,給他倆來了個串串燒。

放屁的功夫,兩個老外就都嗝屁了。

電鑽掉在地上,還滋滋的響着。其餘的幾個人見狀,急忙驚叫散開,連一直坐着的張老板也吓得站起身,手中的煙都拿不住了。

于塘一見出了事,急忙跳上平案,兩腿一分,橫跨在僵屍的兩條腿上。緊接着左手放在腰間猶握金刀,右手結成劍印,食指與中指插在左手中間。金刀在手,藏甲為劍!

于塘猛然抽出右手,劍指出鞘,“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

劍指正抵在僵屍頭上,那僵屍一頓,竟被瞬間鎮住。白常止一見,急忙叫到:“快帶張老板先走!”

其餘衆人反應過來,連忙拽着張老板跑出了屋內,把門一關,只剩下白常止、馮更謠、于塘三人和僵屍。

再說那僵屍,雖然被于塘鎮住,但也沒閑着。兩個老外的鮮血不斷滲入手臂,原本幹枯的手臂漸漸脹起,【裸】露在外的肌膚由黑紫色轉為青色。更令于塘心慌的是僵屍胸前漸漸長滿了絨毛,五顏六色的,活像一只一只花公雞。

白常止在一旁看得清楚,驚叫一聲:“壞了,這是屍王,五彩斑斓屍!”

“管他五彩斑斓還是七色彩虹的,師哥快拿桃木劍插他!插他丫的,我頂不住啦!”于塘大叫一聲,右手不住的顫抖。

白常止反應過來,慌慌張張地從包裏翻出桃木劍,站在僵屍身後,桃木劍向前一刺,直奔僵屍的後腦插來。就聽“咔嚓”一聲,桃木劍應聲而斷,折成兩截。“哎呀,師弟,不管用啊!”

于塘面色脹紅,“血呀!以血為引,這咋能忘呢?”

白常止恍然大悟,剛想再回頭找銅錢劍,于塘這邊卻頂不住了,右手被一股力道彈回。再看僵屍抽回雙手,猛然向前一推,正拍在于塘前胸,把于塘拍了個跟頭,從平案上打到地上。于塘只覺得胸膛翻江倒海,難受極了,在地上蜷縮成一團。僵屍卻不放過他,跳下平案,兩臂伸直,俯身向于塘插來。

于塘哪還有機會躲,眼看着僵屍的指甲都伸到面前了,突然身後竄出一人,從兜中掏出一串長長的佛珠,兩手一攤,正纏在僵屍脖子上,“唵嘛呢叭咪吽!”,念了一聲咒語,勒緊僵屍的脖子就往後拽,正是馮更謠馮先生。

白常止趁機把于塘從僵屍的身下拉了出來,與此同時,一聲裂響,馮更謠的佛珠被僵屍掙斷,念珠散落一地。僵屍回身一掃胳膊,馮更謠急忙先後跳了兩步,躲過一擊,又緊忙掏出另一串佛珠防身。白常止放下于塘,起身支援馮更謠,兩個人一前一後把僵屍暫時遏制住。

于塘緩了半天,才喘勻了這口氣,爬起身一看,馮白兩個人正和僵屍打鬥在一處。馮更謠倒還湊合,手裏的念珠每每抽打在僵屍身上,都能激起一道白煙,僵屍看樣子也很不好受。不過自己的師哥卻是慫了點,手拿着銅錢劍想上還不敢上,在一旁咋咋呼呼,起到的唯一作用就是分散僵屍的注意力,讓馮更謠有機會上前,不過兩個人只有自保的能力,根本沒機會真正的克制僵屍。

于塘也不能再看戲了,從兜裏掏出兩張三清驅魔符,挺身加入戰鬥。驅魔符打在僵屍身上,效果十分明顯,濺起一道綠水。僵屍一看于塘又來了,知道這人有點不好惹,便繞過于塘,直奔白常止而來。

于塘怕師哥有危險,便把手中的驅魔符扔給白常止,哪知道白常止一緊張,沒接住。眼看着僵屍已經撲到面前了,立馬将手中的銅錢劍向前一刺,這下也還有點作用,僵屍一頓,被銅錢劍刺傷。于塘趁機從僵屍的身後扔出七張驅魔符,緊接着雙手結印,動用念力,“韋陀護法,靈官伏魔,六丁六甲,神将敕令!”

咒語一出,七張三清符懸在空中,把僵屍圍在中間。于塘兩手合攏,結成驅魔印,繼續念道:“勝!勝!勝!”就見三清符瞬間旋轉起來,圍成一道金圈,金圈逐漸縮小半徑,眼看就要箍住僵屍,僵屍手臂一揮,沖破金圈,瞬間來到于塘跟前,張嘴就咬。于塘哪敢怠慢,當即手捏劍訣,在空中做印,四縱五橫,在面前連成一張法網,緊接着收回劍指,結于前胸,彙集真氣,念道:“勝!勝!勝!”

法網瞬間張開,迎上僵屍,于塘又趕緊念道:“收!”

咒令一發,法網合攏,把僵屍箍在當中,動彈不得。于塘心中暗叫好險,可他一分神,僵屍一聲嘶吼,扯斷了法網,又奔于塘咬來。于塘雙目圓瞪,兩腳一分,踏得地板直響,紮穩馬步,捏住劍訣,氣聚丹田,大喝一聲:“真武蕩魔,無所不辟,退!”

話音一落,一道金光從于塘額頭沖出,直射僵屍面門。這一下打得結實,僵屍被彈飛,摔在地上,半天才掙紮着站起身。不過于塘也眼前一黑,好懸沒暈了過去,急忙咬緊舌尖,清醒過來。

再說僵屍,知道打不過于塘,便奔馮更謠而來。馮更謠不動如鐘,一手結印,一手拈花,念出不動明王咒,“見我身者發菩提心,問我明着斷惡修善,聞我說者得大智慧,知我心者即身成佛。”話音一落,推出手印。

不動明王是大日如來的教令輪身,也就是大日如來的忿怒化身,是佛家五大明王的最高尊者,哪是這僵屍可承受的。手印一出,閃現出一只佛手,正把僵屍握在手中,僵屍動彈不得,只顧嘶吼。

馮更謠卻是雙眉緊皺,猶如怒目金剛,喊道:“快想辦法,我堅持不了多久!”

于塘急忙行動,叫了一聲:“師哥,八卦仙衣!”

白常止急忙掏出八卦仙衣,揉成一團,扔給于塘。于塘一把接住,抖摟開,翻身穿上,緊接着喊道,“銅錢劍!”

這回白常止沒敢再扔,而是小心翼翼送到于塘手中。于塘手拿銅錢劍,剛要動手,卻是緩了一下,回頭對白常止說:“師哥,給我點童子血呗?”

白常止一臉懵逼,反問道:“你看我幹啥,我閨女都那麽大了,上哪給你整童子血去!”

于塘心說壞了,正焦急着呢,就聽馮更謠喊道:“我有!”

話音一落,馮更謠再也堅持不住,手印收回,佛手散盡,僵屍得以掙脫。再看馮更謠,一狠心,把自己的舌尖咬破了,流了滿口的血,對着于塘就是一噴。于塘手中銅錢劍一掃,劍身沾滿了童子血。于塘心中大喜,“師哥,快把我扔過去!”

白常止心領神會,一伸手抱起于塘,把他向前一扔,正把于塘扔到僵屍面前。于塘此時高出僵屍一頭,兩只手倒提銅錢劍,“天地無極,乾坤借法,兵!兵!兵!”

銅錢劍亮着金光自上而下【插】進僵屍的腦袋,僵屍一扭頭,紮偏了,從左眼刺進去,右臉紮出來。于塘沒等反應,僵屍兩只手一把鉗住于塘的肩頭,對着于塘的脖子就咬。就在這危急關頭,一陣青煙騰起,一只火狐貍瞬間竄出,一頭紮進僵屍的前胸,穿了個透明窟窿,僵屍倒地不動。

于塘一看胡雞雞出來了,本以為得救了,卻不曾想已經倒下去的僵屍突然起身,對着于塘一聲怒吼,口中冒出一陣黑煙,正熏在于塘眼前。于塘下意識擡手去檔,八卦仙衣擋住了右半邊臉,左臉卻沒擋住,一時間只覺得左眼一陣劇痛,于塘哀叫一聲,昏了過去,左眼流出黑血。

火狐貍對着僵屍呲着牙,僵屍卻是再次倒地,再也不動了。馮更謠和白常止想要上前,卻被火狐貍逼退,然後呲着牙圍着僵屍饒圈。白常止不知這只狐貍是好是壞,不過馮更謠卻是看出端倪,不禁詫異道:“好像...另有一只妖物!”

剛說完這話,僵屍一陣抖動,空中浮起一團黃霧,只聽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響起:“哈哈,于塘你小子還是着了我三太子的道!任你奸猾似鬼,也喝老娘洗腳水!”

火狐貍對着黃霧吼了幾聲,那黃霧劇烈抖動,随後快速逃離。火狐貍這才回過頭,看了于塘一眼,哀嚎一聲,重新變成了石頭,落在于塘手邊。

馮更謠和白常止兩個人面面相觑,白常止問:“馮先生,你看接下來...咱們該怎麽辦?”

馮更謠思慮片刻:“先把你師弟帶回我那去吧,這塊石頭也給他拿着。”

白常止背起于塘,又問道:“那僵屍和圖...該怎麽辦?”

馮更謠搖了搖頭,說:“這僵屍太弱了,圖...不可能在它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要考研了,聖誕節當天考試...求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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