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和離?”
莊沢喉嚨微滾過後,殷紅的唇溢出疑惑。
寧和音還沒來得及想好狗太監如果跪下認錯,她是憤怒甩下破羊皮紙掉頭就走。
還是眉眼冷淡聽着他把委屈無奈講完,再冷豔告訴他我對你滔滔不絕的愛已死,今天這婚是離定……
“好阿。”
莊沢唇畔隐隐勾出笑,話音剛落下的期間已從她手中拿回那卷破紙,語氣輕快。
“那你現在就可以出去了,物件本官會讓人幫你收……噢,你壓根沒有什麽物件,那你直接走罷。”
寧和音:“?”
“你是回相府還是……噢,若你被我趕出了府,那你這個沒什麽用的人,他們不追殺你,便是仁至義盡,又何談收留呢?”
寧和音:“??”
莊沢漆黑深邃的眼中,有着輕松愉快的笑意。
“你住在哪個旮旯犄角?和離書本官明早寫好,會讓人盡快給你送去。”
寧和音:“???”
莊沢動作優雅地把羊皮紙往懷中塞好,暖黃色燭光下的膚色分外柔和,鴉羽般的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深邃的眼眸看上去冷清疏離。
“念在夫妻一夜的情分,白日本官予你的銀票便不收回,拿着這些銀票,多找幾個大夫,看看他們能不能治——”
“夫君!!!”
Advertisement
莊沢:“?”
“夫君啊!!!”
寧和音兩手往前猛地一撲,跟無尾熊一樣死死抱住某人,臉蛋緊緊貼着胸膛一臉谄媚,聲音又嬌又柔好似沁了蜜。
“夫君于我而言,好比天上白月,是遙不可攀卻仍想觸及的夢,好比心口朱砂,是融入骨血無法割離的部分,我無時不刻都在念着夫君的容顏,內心靈魂因此而産生從未有過的悸動,它的頻率是每分鐘61次,每小時——”
“說人話。”
“簡而言之,就是……”寧和音飛快深呼吸一口,大聲宣誓,“和離是不可能和離的,我這輩子都最愛夫君!”
莊沢視線往下,“那你的手……”
寧和音睜着大眼睛,滿臉真誠:“好嫩,好滑,我還想多摸幾下。”
莊沢:“……”
信了你的鬼。
莊沢最終還是陪着她一道睡了,兩人在地牢裏的幔帳之內,聽着蟑螂上蹿下跳的聲音,互相抱着安安靜靜睡了一晚。
寧和音的手,放在他懷裏,摸着那張讓自己安心的藏寶圖,睡着時難得微微勾起了嘴角。
常言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狗太監沒愛她愛到那種撕心裂肺的程度,她不能怪他。
只能怪,自己魅力不夠。
所以第二天清醒的第一時間,寧和音起床後抓起水袋子咕嚕灌了一口水,水潤無辜的杏眼輕眨了眨,咽下去後。
“好涼。”
這話不是從她嘴裏說的,是她剛張開嘴,莊沢幫她配的。
寧和音不可思議點了點頭,“是啊,好涼。”
小小灌了一口水,想着是不是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占先機,結果莊沢這狗比——
以比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更快的速度,從放點心的匣子下,摸出一塊小小銅鏡。
寧和音:“……”
“你以為你是孫悟空嗎?”
莊沢:“孫悟空是誰?”
“換個說法,”寧和音看着鏡子裏慘白到沒人樣的自己,“你以為你拿的是照妖鏡嗎?是不是還要配上一句,呔,妖怪,快快顯……”
莊沢的唇猝不及防貼近,把她的話堵在喉嚨裏後,烏黑的羽睫顫了顫,薄唇跟着輕微一動。
轉瞬便分開,他滿臉淡然,“你想得太多了。”
寧和音還在回味溫溫涼涼的觸感,莊沢已經拿起昨晚準備的衣裳給她穿起來,一邊穿一邊道:“不論現在,還是昨晚,你都想得太多。”
“我就算有這個真的藏寶圖,也未必就能換到解藥活下來吧?這份藏寶圖對你來說肯定很重要,你肯定會在周圍事先埋伏好人手,确保藏寶圖不落到他的手中,而我就是引他出來的誘餌。”
莊沢給她穿衣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寧和音繼續說:“你昨晚先給我假的藏寶圖,那麽我的生存幾率只有一半,你後來給了我真的藏寶圖,那麽我的生存幾率又多了一半的一半,但縱然是這樣,還是遠遠不夠,如果他察覺到了埋伏,抱着和我同死的決心,那麽我可能連七日都活不過,所以你剛才的親吻,是在施舍臨死的人嗎?”
莊沢看着她不說話。
“夫妻一場,我沒有為你做過什麽特別的事,相對而言,你對我比我對你好太多太多,至少你願意把最重要的寶貝交給我,承擔着會失去的風險讓它暴露于人前,我會記着念着這份情的,如果有下輩子,我還想跟你當夫——”
“人只有今世,而無來生。”
莊沢冷不丁打斷她後起身,朝着角落密道的方向走,漸漸消失在了門後。
寧和音:他動搖了?
等到侍衛們來放她出去,好好洗了個澡後換了衣裳由侍女打扮好,又坐上馬車前往相府,都沒見到莊沢再次出現。
寧和音在馬車裏摸着懷裏的藏寶圖,心跳了跳,狗太監是真的……
動搖了!!!
還好她是看過小黃文知道劇情的聰明人,傳聞大反派九千歲府中有一藏寶圖,得到它約等于……得到天下。
敵國太子正是因為他爹對他不信任,太子地位不穩,才想着偷到藏寶圖回去獻給他爹,但是折騰來折騰去,用了各種辦法……
直到大反派死了,這藏寶圖最後也沒露過面。
寧和音理所當然認為關于藏寶圖的說法都是謠傳,誰知道他媽的……
還真有!
現在還正在她手裏。
寧和音掀開左邊車窗簾瞄了瞄,又掀開右邊窗簾看了看,最後掀開車門簾,看到莫名眼熟的車夫一臉“我磕的CP果然是假的”悲痛欲絕的樣子。
心安定了。
狗太監大概做夢都沒想到,他走過最長的路,就是她寧和音的套路。
大義凜然的柔弱小白蓮,果然從古至今不論哪種男人都吃,哪怕……
嚴格意義上不能算男人的男人。
寧丞相和丞相夫人早早便在相府門口等待了,等到将近午時,只看到一輛平平無奇的馬車緩緩駛來。
丞相夫人哎呀一聲,伸長了脖子望:“那會不會是咱們沉魚落雁冰雪聰明傾國傾城的好閨女,以及超凡脫俗驚才絕豔有如仙人的好女婿?”
寧丞相瞪她一眼,“夫人瞎說什麽?我們的好女兒和好女婿,怎麽可能坐這種破爛的馬——”
“爹,娘,我回來了!”
一只纖瘦秀氣的手緩緩掀開車簾,蒼白病弱卻巧笑倩兮的臉映入衆人面前,她穿了件蓮青的襦裙,襯得膚色剔透如雪,随着身形走動,層層疊疊的裙擺下,竹葉的繡花鞋隐現。
寧丞相左看右看半天,确認除了她和車夫以外再無任何一人,胖胖的手在腦門上一拍,就要往後躺倒。
旁邊的人連忙扶住他,而丞相夫人哎呀一聲,“我冰肌玉骨如花似玉盛顏仙姿的女兒,我那光風霁月郎豔獨絕世無其二的好女婿,怎麽沒跟着你一——”
“被休了!”
寧丞相一口大氣緩過來,恨鐵不成鋼道:“肯定是被休了!”
寧和音微笑:“……爹,娘,夫君他只是公事過于繁忙,因此才沒有空陪女——”
“別說了!”寧丞相把她手一拽,“讓你娘好好教教你,該如何為人.妻……”
本就病弱蒼白的人因這一拽,臉色更加慘白幾分,跌跌撞撞被拉進了府,可想而知下場有多慘。
相府外,一個黑影探出頭來,望着那道關上的門,雙手隐隐攥緊,眸色暗了下去。
相府內,寧和音坐在太師椅上,吃飽喝足了,翹着二郎腿,啃着大蘋果。
寧丞相和丞相夫人一左一右站她身邊,想問又不敢問,只有等待着這祖宗開口。
“有點兒困,先睡一覺,待會再說。”寧和音啃完蘋果手一揚,蘋果核以優美的弧線飛了出去,準确無誤落盛放渣滓的壇子裏。
寧丞相臉色發青,帶着夫人出去時,聽到裏面的人嚷嚷:“門別關死了,給我通點風。”
臉更青了。
寧丞相:他當初到底是請了個什麽祖宗?
寧和音假模假樣脫了薄如蟬翼的罩衫,打了個哈欠準備躺到床上小憩,掀開被窩的一剎那,眼睛溜圓,往下一望。
草!
“你怎麽在這?”
季明淮的面色猶如寒冬凜冽,他松開寧和音的腳腕,從床底下爬出來,起身抓住她手腕,清冷開口:“九千歲夫人當真是貴人多忘事,你可曾記得,你答應過本王什麽?”
寧和音:“……你的阿緋,不是都出了九千歲府?”
季明淮:“在哪?”
寧和音:“……噢,原來你還不知道啊,你的阿緋,現在是太後的男寵,他在宮裏吃香的喝辣的,不知道過得有多潇灑,你可就別再惦——”
“音、音、姑、娘。”
寧和音:“???”
季明淮:“???”
随着這道聲音,衣櫃門被推開,一位穿着緋衫戴着面紗,只露出一雙婉轉水眸的美人,從中走了出來。
寧和音呆若木雞,這他媽又來一個?
葉緋将面紗揭開,露出美貌到攝人心魂的臉龐,嘴角勾着輕蔑與嘲弄的笑意,“今日是九千歲夫人歸寧的日子,若不趁此機會,怎能再見到你?”
寧和音眨了眨無辜的眼,“太後又漂亮,又有魅力,你跟了她,算不上虧。”
言下之意,他媽的別再惦記我了。
“音音姑娘,”葉緋的話語重了一些,勾人的水眸中強壓着情緒,“當真這麽認為?”
季明淮喃喃道:“阿緋,你真和太後……”
葉緋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話音剛落,門被敲響。
寧和音嘴巴皮子還沒動,兩人一個躺回床底下,一個重新藏進衣櫃裏,動作比兔子還快,房間裏安靜得像從來沒事發生過。
寧和音深呼吸一口氣,開口道:“門沒關緊,直接進來。”
站在門外披着袈裟的和尚,聽聞這話神情愣了一下,“女施主,那恕小僧失禮。”
說着推開門,看到笑容逐漸僵硬表情龜裂的人,遞過手中的錢袋,“女施主,昨日的上上簽,無需一兩銀子,這是剩下的——”
“你怎麽進來的?”
和尚又是一愣,“從大門進——”
“我不是問你這個!”寧和音要瘋了,“你一個和尚,随便進人家?”
“小僧見女施主印堂發黑,周身無形中有黑霧環繞,接下來定有禍事,因此丞相夫人格外通融,讓小僧前來為女施主解禍。”
“你在這裏,就是最大的禍!”
寧和音拿了錢袋不由分說,要把人推出去。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動靜,寧和音眼疾手快把他往旁一推,剛好推倒在屏風後掩藏了身形,門沒來得及關,窗戶已被推開。
寧和音站在門口,微笑着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啊,生活真美好啊!”
說着關上門,回頭望過去。
“你來啦?”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黑衣人初進房時,見到她笑着對外界充滿了渴望,關上門時的動作又是那麽戀戀不舍,本來就暗沉的眸更是暗了幾分。
他朝她走過去,邊走邊道:“有了嗎?”
若是沒有,他再另想他……
“有了。”寧和音笑着回。
藏在暗處中的三人眼眸同時微睜。
怪不得她歸寧無夫君陪同,原來歸寧只是托詞,真正的目的,是來見奸夫!
男聲問道:“真有了?”
女聲回道:“真有了,你不信?”
三人:“……”
連孩子都有了。
心情莫名複雜。
寧和音從懷裏掏出羊皮紙卷,遞到他手裏,“你摸摸看吧。”
黑衣人垂眼,寧和音又道:“這下,可以給我了吧?”
三人:“?”
“給你,過來。”
三人:“??”
“張嘴。”
三人:“???”
終于按耐不住要沖出去的前一瞬間,屋頂先有了動靜。
略微刺眼的光芒透進房中那刻,幾枚閃閃的銀針速度出奇的快。
寧和音嘴裏叼着丸子往回看,一襲雪色衣裳幹淨不染塵的人,已然站在了屋內的中央。
寧和音:“!”
呔,狗賊!
果然有埋伏,寧願看她死!
莊沢走過來,她看向窗外,“他武功很高,你現在去追,還來得——”
“不追。”
雌雄莫辨的聲音一在房中響起,藏在暗處的三人心中驚呼,抓奸現場!
以九千歲殘忍暴戾的手段,定會将她……
“那你來幹什麽?”
“你以為呢?”
瞧瞧,這看似清淡的語氣,隐藏着怎樣的狠意?
一、二、三……七、八、九。
十!
數了十聲不見動靜,床下的人、櫃中的人、屏風後的人,同時沖了出來,然後他們看見——
本應該被掐着脖子柔弱無助掙紮的人,反倒勾住了白衣勝雪的那人脖子,兩人交頸相依,唇齒親密無間。
葉緋:“……”
和尚:“……”
燕王:“……”
這九千歲,是有“喜歡被紅杏出牆癖”嗎?
莊沢從床柱子上拔下來的銀針,再次派上了用場。
寒光閃過,目瞪口呆的三人同時倒地。
莊沢唇畔含笑,眼中卻無半點笑意,“你是故意,好叫他們看見?”
寧和音看着墨發用玉簪束起,膚色若雪,眸若點漆,一襲白衣翩然,好看得幾乎不存于凡間的人。
微滾了滾喉嚨,從懷裏掏出那張羊皮紙卷,“給你。”
莊沢默然不語。
寧和音說:“我給他的是假的,我知道那東西對你重——”
“我調換過來了。”
“?”
“真卷藏于你左胸側,假卷藏于你右胸側,你剛才用膳時,難道未曾發覺,莫名昏睡了會?”
寧和音:你媽的!
她仔細看了眼手中的假卷,“還特意被你做舊了,難怪分不出來,果然用心險惡,和離!”
“好啊……”
莊沢眼中終于浮現笑意,“真卷價值,比起當今國庫更為不止,既從你手中送出,那便是你欠的債,不如把你送進宮抵債,先從皇上那收回些利錢。”
寧和音:“???”
“你既然能猜到我想交出的是假卷,那我分明在逗你你難道看不出來?”
“本官并未猜到你想交的是假卷,本官只是後悔,因此調換回來,誰知陰差陽錯……既然真卷已丢,那麽多說無益,你收拾收拾東西,即刻便準備進宮。”
“……”
寧和音嘴巴翹得老高,“能不能不進宮?”
眼前人俱是無情擺明了拒絕溝通的眼中,出現一絲松動,“還和離麽?”
寧和音剛咧開嘴,“再也不提——”
門倏地從外被推開,晏明興高采烈沖進來。
“大人,賊人已被抓到,多虧大人神機妙算,除了相府外在其他地方同樣布下天羅地網,他竟有那能耐逃到了城門處才被抓……”
忽然間,晏明覺得屋內氛圍有點不對勁。
似乎,格外地冷。
他們家大人站得如同一顆翠竹般挺直,跟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準備……聆聽教誨?
他們家夫人表情淡然如水,很随意地朝外揮了揮手,“你走吧,休書我寫好後,會派人第一時間送到九千歲府。”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