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刺殺

美人傾心的模樣如此動人,施晝只覺得秦卿現在實在是好看的不得了。

“會輕功嗎?”施晝問。

他問完又覺好笑,畫舫的倌子怎麽可能會?“罷了,你摟着我。”

秦卿猶疑着上前幾步,他摟住了施晝的脖頸,微側臉去看施晝近在眼前的俊美臉龐。

舫子裏教的東西仿佛刻在了秦卿的骨子裏,這個動作,他的鼻息恰恰好打在施晝耳垂的微下方。

熾熱,又好似帶着些暧昧的勾引。

施晝不适的偏了偏頭,一手環住人的腰身,提起內力,驟然向上躍起。

他淩空在畫舫上方,下一瞬,就乘風往岸邊掠去。

岸上不曉事的孩童們指着施晝喊:“快看!是仙人!”

秦卿安靜的讓施晝抱着,低垂的眼睑遮住了眸中神色,從面上看,是一副被吓得不輕的模樣。

施晝沒注意到,他憑着上好的輕功,在空中而行。

卻忽地,他隐隐覺得有些不安,他看了眼秦卿。

而秦卿面上一派冷然,無半分笑意,一雙眸子黑不見底宛若深潭,他指尖在施晝的脖頸處摩挲着,輕聲道:“五皇子,承蒙信任。”

随後,施晝脖頸上突生一股麻痛感!全身驟然無力,內力消失一空,一股巨大的阻力又突從肩上傳來!宛如千斤之重,令施晝反抗不能,只得硬生生從空中向下掉落。

施晝猛地擡眸驚怒看去,秦卿正一手壓在他的右肩,黑發垂落遮住了人的大部分臉,顯得詭異至極。

還未回神,施晝就砰的聲掉落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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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掀起巨大的水花。

施晝整個人被湖水浸沒,往深處沉降,他被秦卿死死壓住,掙紮不得。

他立刻閉氣,想掀開秦卿,霎時不好的預感突襲上心頭,施晝眼眸一轉,看見了秦卿手中直刺他右胸的利器。

電光火石間,施晝手速飛快,掐住秦卿的手腕。

他硬生生沖開一個勁道,使了全身的力氣。

“咔——”手腕以一種極其古怪的角度向後堪折,秦卿手骨生生被扭了個方向,他悶哼一聲,忍下巨痛,匕首卻從手中脫落。

施晝看準時機,一把握住那匕首,他眼眸透着寒意,毫不留情的向下就是一捅,對着秦卿的丹田處狠狠插了進去。

秦卿這個人,算是徹底的廢了。

血液瘋狂從身體內湧出,染紅了湖水,逐漸蔓延開來一片血紅。

秦卿唇間溢出血液,他疼的實在忍不住,下意識張口呼痛,下一瞬,湖水就從張開的嘴中灌入。

他眸色不複之前的媚意,全是狠厲帶着決然。

施晝從他神色瞧出了什麽,扣住人的腦袋,便擒住人的嘴唇,軟舌探了進去。

湖水從一方的口腔過渡到另一方,施晝軟舌直直探入,在秦卿的口腔內橫掃,挑開對方齒尖的毒囊,用舌頭卷入自個的口裏,再與人分離開來,将毒囊吐入水中。

下一刻,施晝擒着人的脖頸朝水面上劃去,他破水而出。

月光打在湖面上,沐浴在施晝的身上。

他露出水面的那一部分沾滿了水珠,黑發濕漉漉的緊貼在瓷白的膚上,唇上因為剛才與秦卿的親吻從蒼白染上了點顏色。

一旁的秦卿瞧着施晝,有些移不開眼。

比起這位五皇子,京城裏被世家子弟推崇的第一美人又算得了什麽?

秦卿并不讨厭施晝,認識人之後也不想殺他,但施晝的生死不是他一個想不想就能決定的。

施晝着了他的道,又被他點了穴,正是虛弱的時刻,又以為他被捅了一刀弄不出什麽幺蛾子,警惕松懈。

秦卿怎麽可能放過這個大好時機。

他身上并不止一把刀。

秦卿對上施晝看他的眼神後,卻不想下手了,猶疑半響,他放棄了這萬無一失的機會。

反正施晝也活不久了。

毒囊上塗了層毒,施晝過了口,必定已經中毒,而秦卿事先已服過解藥。

身為一個殺手,殺人自是不可能只留一手。

施晝會在不知不覺中死亡,甚至臨到頭也不知自己已然中毒。

秦卿垂下眸,不想再想。

施晝先前沖開勁道,但內力并未完全恢複,輕功用不了,索性向岸邊游去。

掐着秦卿的脖頸游得。

不過片刻,就到了岸邊。

施晝揮袖一抛,将秦卿扔在岸上,再自己上岸,他手中劃了個手勢,隐藏在暗處的暗衛便紛紛出來

“帶下去審問。”施晝冷聲道:“人別弄死了。”

秦卿一身白衣,被血水染紅,身上的傷口還在往外流着鮮紅的血液,泥土還沾到身上,狼狽的不行。

他卻輕笑對施晝道:“多謝五皇子開恩。”

對秦卿而言豈不是開恩嗎,施晝死了,守衛松懈,他趁亂逃出并不是難事。

施晝恍若未聞,看都沒看秦卿一眼。

秦卿被暗衛押着走的時候,他鬼使神差的,莫名轉頭看了眼施晝。

施晝全身濕了個透,染上污泥的衣袍往下滴着水,天寒地凍的,又在湖裏游了一圈,臉色發白唇色也發白。

他靜靜的站在原地,微抿唇,低垂着眉眼中叫秦卿看不出神色。

落魄極了。

在秦卿眼裏看來,可憐的緊。

秦卿突然心尖發疼,想被什麽東西用力刺了一下。

他扭回頭,不再去看施晝。

——

“可是江奕江大人?”敦厚的男音驀地從江奕身後響起。

江奕将情緒壓下,如往常無二般,冷着個臉面無表情的轉身看去。

是前幾日結識的一個官員,官位不高,但職位之處于施晝有大利。

人并不精明,雖有些小聰明,但也可忍耐,是個好掌控的,于是江奕沒有将他頭頂上的烏紗帽摘下給自家人戴上。

李官員對上江奕的死人臉仍然笑得熱情無比,他走過來,非常自來熟的在江奕肩上拍了兩下,長籲短嘆:“唉——江大人啊是不是遇着什麽糟心事了?”

江奕看他。

“可是有關江大人心裏頭最重之人?”李官員又問。

江奕面不改色,平聲道:“李大人好眼力。”

李官員擺擺手:“也就年輕時研究過一些神乎其神之物,算不得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秦卿,火葬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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