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欲問孤鴻向何處（二）

回了宮後，李延昊便下令派寧王守護邊關，為國征戰沙場。秦文珺知道這樁事情時，已經來不及阻止。這一次與以往不同，李延昊沒有同任何人商議，而是當着文武百官下旨，就連秦羽也是心中一驚。

秦文珺自然免不了與李延昊一番争吵。

“為什麽？”她闖進未央殿，目光冰冷地掃向宮人，宮人紛紛退下，她一個箭步走到他面前，“他已經是王爺，威脅不到你的皇位。”

李延昊擡起頭，生硬地說道：“你敢發誓他沒有謀逆之心？”

她一時啞然，不敢，因為那夜的談話，她的确聽出了李延清的謀反之意。

見她如此，李延昊不禁苦笑，“珺兒，你果然知道他想謀反，那麽，為何不同我講？怕我先發制人？”

“我……”她垂着頭，才發覺自己真的什麽辯解的話也說不出。

李延昊單手撫過她的臉龐，指尖停留在下颌上，“珺兒，你承諾過不會離開，別背叛我，莫失莫忘。”

寒冰般的聲音讓她的心跌落谷底，眼前的人，讓她是覺得陌生。

“送皇後娘娘回長樂殿，好生照看。”他的“好生照看”便等同于囚禁，将她終日關在長樂殿內，外面派人重兵把守。

“小姐，要不要奴婢沖出去？”時雨緊握着飛镖，對于這種沒有自由的禁足難以容忍。

秦文珺搖搖頭，“外面的高手太多，我從不會做兩敗俱傷的事情。”

還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她沒有必要與李延昊争鋒相對，若真是那樣，只怕局面一發不可收拾。

夜裏，李延昊來到長樂殿，時雨拔出劍對準他，白露見狀便拿起劍對着時雨。

李延昊命令道：“退下。”

白露放下劍，秦文珺也對時雨使了個眼色，時雨收回劍後，與白露退出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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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只剩下秦文珺與李延昊二人，杯中的茶已涼，她還是飲了一口，潤了潤喉，讓自己的聲音清楚地回蕩在大殿中，“阿昊，我不想與你為敵。”

“我知道。”若她真想與他為敵，早就讓時雨大開殺戒，何苦等他來找她。

她接着說道：“我也不會阻止此事，我只想去寧王府，陪着他，直到他離開。”

“不行。”李延昊不假思索地回絕。

“阿昊，我說過，我想與你為敵！你……你別逼我。”她不想動用秦家的勢力來對付眼前這個人，所有的退步只能做到這裏，若還是無法改變什麽，那麽各自為營。

李延昊凝視着她，“珺兒，你這是在逼我！你去見他想做什麽？道別？還是私奔？你是他的皇嫂，這世上沒有這樣荒唐的事情！”

她能聽出他畫中的意思，是啊！她已經李延清的皇嫂，去見一個要遠赴塞外的小叔子，成何體統。她一面想維護着皇家顏面，一面又想滿足自己的私心，世上豈有這樣的道理。

可是，她沒有辦法，李延清一走，以李延昊的性子恐怕這輩子都不會讓李延清回京。起身，緩緩跪在他的面前，放下所有尊嚴，“求皇上恩準臣妾去寧王府三日，三日過後，臣妾再也不會與他相見。”

她第一次私下裏對他用尊稱，如此，他們便是君臣。她将日期縮短到三日，期盼着能與李延昊心平氣和地解決這樁事。

“珺兒……”李延昊想扶起她，手卻僵在那裏一動不動，黑眸陰沉，“做個交易如何？”

“什麽交易？”若是公平的交易，她願意妥協，但若不公，她會選取強硬的方式出宮。

李延昊目光帶着戲谑，“陪我一夜。”

“好。”她應下。

他站起，慢慢走到她身旁，手指在她的掌心畫着圈，“這一夜，你猜我會做什麽？”

她諷刺道：“總不會是下棋。”

他輕松地抱着她走向暖閣，芙蓉帳暖度春宵，彼此的身體纏綿在一起，卻看不透那笑顏背後的利刃。無限的柔情化作一句：“珺兒，我愛你。”

但她沒有給他任何回應，哪怕一個微笑也沒有。靜靜地穿上衣衫，躺在一旁，等待着天明。他望着她的背影，沉默不語，她的冷漠足以讓他退避三舍。

清晨，李延昊安排了一輛馬車将她送到寧王府，這三日繪發生許許多多事情，他不敢去想，只能在臨別之時說一句，“我等你回來！”

漫長的夜看不見盡頭，秋風襲過，月光下十五名高手飛檐走壁，奪過所有的侍衛，來到未央殿中，齊齊跪在李延昊面前，“參見皇上。”

這是他母親生前培養的一批死士，也是留給他最後的財富。這十五名死士武功高過秦家暗衛，常年隐居于山林，若非主子傳見，絕不出山。因此，這些人極少被人知曉。如果秦家暗衛是無處不在的塵埃，那麽這些死士便是塵埃的影子，如影随形，不離不棄。

李延昊輕聲下着命令：“去寧王府監視皇後一舉一動，若寧王有不軌之舉，滅府！”

聞言，十五名暗衛面面相窺，這算什麽命令？死士出動必然見血，自從上一次任務過後，皇上怕秦家暗衛察覺，便讓他們隐匿一段時間。就在剛剛他們接到傳召時，還以為是重要的任務，沒想到，竟是監視皇後。

“是。”即便有疑惑，還是應了下來。

死士走後，白露緩緩從屏風後走出，“皇上如此做，就不怕暴露死士的身份？”

“朕沒有別的辦法。”他也不想動用死士，這十五人哪怕一人被發現，都會将掩埋在深處的真相揭開。

白露失落地看着眼前這個人，他已經不是從前的李延昊，遇到秦文珺後，一切都變了……她知道自己勸不住他，只能眼睜睜看着他瘋狂。

“值得嗎？”白露輕聲問。

李延昊癡笑着搖頭，“不值得。”

不值得，但還是要繼續愛下去。這些年，他學着讓自己變得強大，強大到有一日可以讓秦文珺愛上自己。或許，有朝一日，他會狠下心來，自私地将她鎖在自己身邊。

他不想仰望着她說話，他要與她并肩而立，指點江山。#####男主的外挂到啦，秦家有暗衛，李家有死士，每個強大的人背後總有一群武功高強的守護者。作者是親媽，絕對不會太虐。如果喜歡點收藏，或者評論區獻上你的佳句~~~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