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毛遂自薦

對于瘦猴的毛遂自薦，林哲并沒有直接拒絕。

瘦猴的動機明顯不純，但是有一點不可否認，那就是瘦猴對這古玩街的确很熟悉。

林哲又不怕會被瘦猴騙去什麽，有這麽個向導送上門來，林哲當然是不用白不用。

“那好吧，那就麻煩你了。”林哲接受了瘦猴的提議。

瘦猴見林哲同意，臉上閃過一絲得意，随後說道：“先生，請問你想買些什麽，我這就帶你去？”

“煉丹爐。”林哲說道。

“額，客人品味真是獨特，不過還好你遇到了我，不然這麽冷門的東西，你恐怕找大半天都找不到。”瘦猴愣了一下後說道。

林哲對此也十分認同，因為他剛才粗略的掃了一圈，的确沒有看到煉丹爐的蹤跡，這也是林哲想到把瘦猴當向導的主要原因。

“前面帶路吧。”林哲說道。

“好嘞，我這就帶你去。”瘦猴爽快的應了一聲。

瘦猴和林哲還未走出多遠，周圍的商販就忍不住聊起天來。

“又被瘦猴拉走了一個。”

“古老頭估計又要大賺一筆了。”

“最賺的還是瘦猴，每做成一筆生意，他直接提成一半的收益。”

“以前還以為古老頭是腦子進水了，才白白分出去一半利潤，可是現在看來，有了瘦猴的幫忙，他賺的錢是以前的好幾倍了。”

“不行，等過幾天，我也要和瘦猴商量一下，一半利潤就一半利潤，少賺點也好過在這裏顆粒無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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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販的聊天被林哲一字不落的聽到了耳中，除了驚訝于瘦猴的高額提成外，其他的全都在預料之中。

林哲被瘦猴帶着七轉八拐，直接來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這裏的客人明顯比主街上的要少很多。

瘦猴似乎怕林哲生疑，連忙說道：“酒香不怕巷子深，能來這裏的都是真正懂行的。”

林哲敷衍的點了下頭，算是回應了瘦猴的解釋。

瘦猴帶着林哲來到了一個攤位，這個攤位上面零散的擺着一些東西，偏偏不見攤主。

“奇怪，人呢？”瘦猴自言自語道。

瘦猴開始探頭探腦的張望起來，沒一會兒就發現了目标，指着不遠處一個穿着馬褂的駝背老頭說道，“在那裏。”

“古老頭，我帶人來買東西了。”瘦猴沖着古老頭那邊跑過去喊道。

林哲也跟着走了過去，因為他發現這邊本就不多的客人，幾乎全都圍在了那裏，他不由也有些好奇。

走的近了一些之後，林哲才發現這是一個簡易窩棚，窩棚下面擺着一些奇形怪狀的石頭，這些石頭被分成了幾堆，每堆前面都标了價，有五百的，也有幾千，甚至數十萬的。

林哲見此場景，瞬間就明白這是一片賭石場。

而此刻，包括穿馬褂的古老頭在內，大家全都圍攏在一臺解石機前，觀看着工作人員解石。

此刻正是最關鍵的時候，哪怕是瘦猴上前通知古老頭有生意上門，他也是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賭石界，一直有一句話，那就是一刀天堂，一刀地獄。

有的人運氣好，一刀下去出了塊絕世好料，從此香車美女，豪宅游艇，過上上帝一般的生活，也有的人賭上全部身家也沒有開出一塊好料，露宿街頭，落魄此生。

這種巨大的落差感完美的釋放了人們心中的賭性，所以賭石行業一直經久不衰。

林哲正在感慨之時，人群不約而同的傳來了一聲嘆息，原來是石頭已經被解成兩半，但是切面上灰蒙蒙的一片，不見任何綠，顯然是垮掉了。

“繼續解。”買下這塊賭石的主人紅着眼睛咆哮道。

解石工看了一眼老板，見老板微微點了點頭，于是打開機器繼續解起石頭。

這塊賭石的主人雙眼緊緊盯着那塊石頭，而圍觀的人卻搖着頭，漸漸散開了，他們都是老賭徒，知道一刀下去不見綠，多半就沒什麽希望了。

“不好意思，讓客人久等了，您要買些什麽？”古老頭也随着人群散去，他想起自己還有生意要照顧，連忙跑到林哲面前，搓着雙手，谄媚的說道。

“看來老人家對賭石很感興趣啊，連自己的攤位都顧不上了，那裏可都是寶貝啊，你就不怕被人偷走嗎？”林哲若有所指的說道。

古老頭尴尬一笑，他自己清楚攤位上的都是一些什麽貨色，成本加起來也就一兩千塊錢，根本不怕偷，但是客人在前，他顯然不能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然還怎麽騙錢。

“看個熱鬧，看個熱鬧。”古老頭打了個哈哈後，指着眼眶紅腫的賭石人說道，“看見那個人沒有，他本來也是這裏的攤主，平時生意不好不壞，勉強混個日子吧。可是上個星期，她女兒出去補課，被大卡車給撞了，人飛出去好幾米，血流了一地，當場昏迷過去，送到醫院後直接進了重症監護室。重症監護室可不是開玩笑的，花錢就像是流水一樣，平均一天就要一萬多，而撞人的卡車司機兩手一攤，光棍一條，所有醫藥費只能孩子父親承擔。這幾天治療已經花費了他家大半輩子的積蓄，眼看着家裏的錢快要耗光，孩子還沒有任何好轉的跡象，剩下的錢也只能再維持幾天重症監護室的費用，到那時孩子只有等死一條路。想通這一點，孩子父親心一狠，打算用剩下的錢賭石，賭贏了，她孩子還有一線生機，賭輸了，她就是少活幾天。

畢竟是在一條街上的混日子的人，太大的忙幫不上，只能在一旁幫他祈禱，所以一下子沒有顧上自己的攤位。”

古老頭這番解釋半真半假，林哲同情的看了一眼那個孩子父親之後，也就沒有繼續再和古老頭糾結攤位問題。

“古老頭，這位先生是來買煉丹爐的，你快去倉庫把你珍藏的煉丹爐拿出來。”瘦猴在一旁使着眼色道。

“對，客人你真是好運氣，我正好手上有一只珍品煉丹爐，我這就拿出來。”古老頭說了一聲後，轉頭就向着附近的一間小房子跑去，沒一會兒就抱着一個盒子跑了出來。

“這是您要的東西。”古老頭直接将盒子遞給林哲。

林哲将盒子打開，露出了一個青銅制成的煉丹爐。

“客人，不瞞你說，這煉丹爐可是大有來頭，嘉靖帝知道吧？他可是有名的修道皇帝，一生都癡迷于煉丹之中，說出來不怕吓到你，這煉丹爐就是嘉靖帝禦用的。”古老頭乘着林哲檢查煉丹爐的功夫，張着嘴巴就信口開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