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試探

林哲差點一巴掌拍在古老頭臉上，這古老頭真的是什麽都敢說。

這煉丹爐，林哲甚至都不用靈力查探，直接肉眼就能感受到上面透出的現代工藝的氣息。

林哲并沒有直接拆穿，而是裝模作樣的打量一番後，說道：“報個價吧。”

古老頭面色一喜，察言觀色一番後，試探着說道：“一百萬。”

林哲皺了下眉頭，說道：“太貴了。”

古老頭對此并不意外，這裏本來就是漫天開價，坐地還錢的地方。

要是林哲一口答應，古老頭還不敢接呢。

“價格好商量，要不您說說你的心理價位？”古老頭試探着林哲的底線。

“一千塊。”林哲直接說道。

“咳咳。”古老頭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劇烈咳嗽起來，過了好一會後，他才扯着難看的笑容說道：“客人，你可真會開玩笑。”

林哲沒有笑，而是面色嚴肅的盯着古老頭看，直到谷老頭眼神閃爍，心底一陣發虛後，這才突然變臉，用和煦的笑容說道：“沒錯，我就是和你開玩笑的。”

古老頭暗自松了一口氣，他剛才還以為自己的騙局敗露了呢！

“客人，如果你誠心要，就報個實誠價，我能賣就賣給你。”古老頭被林哲剛才那麽一吓，氣勢就弱了很多。

林哲并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踱步在他的攤位前随意翻查起來，然後拿起一副字帖，看似漫不經心的說道：“我最近在練字，這幅字帖上的字看起來比較順眼，正好可以用來臨摹，要是你願意和煉丹爐一起賣的話，我可以出到十萬。”

古老頭臉色陰晴不定的看着林哲手中的這幅字帖。

這字帖是他在老家翻修的時候，從地底下挖出來的，當時還以為是什麽寶貝，到處拿到拍賣行去推銷，可拍賣行的鑒定師只看了一眼就不客氣的把古老頭往外趕，都說他是拿個破字帖來騙錢。最終古老頭也認定了這字帖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于是就随意的擺在地攤上面當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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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哲突然提出要買這字帖，讓古老頭心生疑惑，他有些懷疑林哲是看出了什麽？

“老人家，你賣還是不賣，給句話，要是不賣，我就讓瘦猴帶我去其他地方看看了。”林哲不耐煩的催促道。

“對不起，客人，這個價格我難以決定，暫時不賣了吧。”古老頭說道。

瘦猴在一旁急了，十萬也是錢啊，這煉丹爐他可是知道的，真實價格和之前林哲的一千元報價差不多，頂多再加上幾百塊的做舊費，滿打滿算也不超過兩千，至于那個什麽字帖，破破爛爛的，擦屁股都嫌髒。

這筆生意要是能夠做成，瘦猴少說也能拿到四萬五的提成，這差不多都快趕上他一個月的收益了。

“古老頭，做生意講究的是細水長流，你差不多能賺點就賣了吧。”瘦猴眼睛緊緊盯着古老頭，不斷暗示着他。

古老頭似乎還有顧慮，猶豫一下後，說道：“瘦猴，你先帶着這位客人到其他地方逛逛，我再考慮考慮。”

瘦猴心裏雖然憋着一團火，但也不好發作，只得轉頭跟林哲說道：“既然他不願意賣，我只能帶你去其他的地方了。”

林哲點了點頭，果斷跟着瘦猴向外走去，沒有一絲猶豫，也沒有回頭。

“等等。”眼看着林哲就要消失在拐角處，古老頭的聲音迫不及待的傳了過來。

林哲嘴角飄過一絲冷笑，他知道古老頭之前是在試探自己，要是林哲表現出一絲的不舍和猶豫，古老頭就會确信那副字帖有問題，然後就會漫天開價。

林哲并沒有停下腳步，而是保持原來的速度，一個轉身，拐出了這條街。

古老頭在這古玩街摸爬滾打了大半輩子，什麽樣的人沒見過，他剛才的那聲喊依舊是一次試探，要是林哲聽到喊叫後立馬停下腳步，那麽說明林哲心底依舊放不下那副字帖，轉身離開只是為了唬住古老頭。

古老頭親眼看着林哲消失在眼前，終于确信那副字帖并不值錢，林哲要買下它只是單純的為了練字。

想明白這一點後，古老頭就淡定不了了，他可不舍得眼睜睜看着十萬塊錢的生意白白溜走。

古老頭再也顧不上自己的那副老身板，邁開腿就朝着林哲離開的方向追去。

“客人，你等等，你等等……”古老頭氣喘籲籲的攔着了林哲面前。

“怎麽了？”林哲裝作茫然的問道。

古老頭尴尬的笑了一聲後，說道：“客人，我剛才想通了，既然你誠心想要，那我就賣給你了。”

林哲臉上露出一副詭異的笑容，然後滿臉可惜的說道：“我剛才在路上冷靜的想了想，十萬塊還是有些太貴了，你看五萬怎麽樣？”

古老頭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就這麽一會功夫，價格就跌了一半，他真是欲哭無淚，但是仔細想想，還是有的賺，只得不情不願的說道：“算了，我看你順眼，五萬就五萬吧。”

林哲見自己的計謀得逞，愉快的跟着古老頭回到了攤位上。

古老頭似乎是生怕林哲再次反悔，麻利的将煉丹爐和字帖放在一起，随後說道：“客人，東西就在這裏，你打算怎麽付錢呢？我這邊現金，刷卡，微信或者支付寶都可以。”

古玩街還真是與時俱進，但是林哲搖了搖頭，說道：“我身邊暫時沒錢。”

古老頭的笑容一下子就僵掉了。

正當古老頭将要發怒之時，林哲卻指着一旁的賭石攤說道，“你稍微等等，我去賭個石，馬上就有錢付賬了。”

古老頭被活生生氣笑了，真是活久見。賭石的中獎率有多低，古老頭作為賭石場的鄰居，可是最有發言權的，從他到這裏擺攤開始，他見過的，真正賭中的人，兩只手就數的過來。

林哲居然大言不慚的說要去賭石，聽那口氣還是勢在必得。

古老頭反倒不急着追究林哲耍他的事情了，他要好好看看林哲吃癟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