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一節課,我們首先認識一下我們的身體構造

果是自己的親人遇見這種事第一反應該是覺得不可能才對,可是他的反應太平靜了。”

“都說以後不用你操心這些。”狼昭用舌頭捕捉住他的耳朵,“我想你能和以前一樣開開心心的。”

“我現在也開心啊。”白丢丢突然咧嘴,“我也保護了我的狼。”

“小笨蛋。”

“才不笨,不想走,你背我。”

狼昭将他家胖乎乎的賴皮大兔子駝在了背上,慢慢悠悠地往家走。

冬天的夜晚來得更早,夜幕已經降臨了,夜色中的找找丢丢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頭格外高大的雪狼。

溫暖而又強大。

九十三、順毛哄

“嗷嗷嗷——”

“咕咕咕——”

“唉呀,你們笨死了笨死了。”狼荻扭頭看着跟在他身後的三只小鬣狗直嘆氣,

“不會。”

“笨笨。”

“哥哥聰明。”

狼荻瞬間心軟了,拍着她們三姐妹的小腦袋,“好好學。”

“嗷嗷嗷——”

白丢丢樂呵呵地杵在窗臺上看着,“你別說,狼荻還挺有哥哥樣子的。”

狼昭看了他一眼,“哪個聰明狼會教小鬣狗狼嚎的?”

白丢丢忍笑,決定替狼荻好不容易長出來的一點毛說句好話,“不過,狼荻叫的還挺标準的,要是還有弟弟妹妹,他也能帶好。”

“他剛出生時雪獒正在攻打狼族。”

狼昭帶着白丢丢向長老會走去,他們今天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做,防禦,族規,藍圖……每一個都需要重新規劃。

白丢丢心情也沉重下來,他記得狼媽媽說過跟狼荻同一胎的幾個小狼崽都夭折了。

“所以,他小時候只會汪汪叫。”

“什…什麽?”白丢丢驚訝地看着他,差點摔了一跤,然後越想越覺得好笑,“那後來呢?”

狼昭扶住他讓他爬上自己的背。

“後來,我白天要訓練,晚上就帶着他嚎,差點被隔壁投訴擾狼。”狼昭聲音裏還有點兒委屈,“我爸還說一個月教不會他就要揍我。”

白丢丢笑得捂住肚子,一不留神差點從狼昭的背上翻下去。

笑夠了,白丢丢忍不住摸了摸狼昭的耳朵,“找找是最好的哥哥,叫聲也是最好聽的。”

狼昭動了動耳朵,耳尖有些發燙。

兔子真是太油嘴滑舌了。

白丢丢忍不住咧開唇瓣,就算是頭狼了,也還是那麽幼稚。

要順毛哄。

九十四、分離

“走吧。”狼昭扭頭看着心不甘情不願的狼荻。

白丢丢揉了揉狼荻的腦袋,“找找有他的道理。”

狼荻仰頭看他,吸了吸鼻子,“嫂子,我明白的,只是有點難過。”

“可是你也要考慮其他狼的心情。”

狼荻點點頭,表示他明白了。

走過去挨個抱着已經斷了奶的三只小鬣狗。

“以後好好學狼叫,知道了嗎?”

“知道了。”“哥哥?”“我們要去哪?”三只小鬣狗奶聲奶氣道。

狼荻有些無措地看向狼昭,狼昭安靜地注視的他,和當初交代他去将小狼崽們轉移的目光重合在了一起。

那代表着信任。

狼荻深吸了一口氣,放棄原先的說法,“送你們去找你們族群。”

在小鬣狗們的哭聲中,狼荻捋順了她們的頭毛,“他們會保護好你們的……”

白丢丢跟狼昭走在前面,聽着狼荻在後面跟小鬣狗碎碎念,講解着狼族,兔族還有鬣狗族。

三只小鬣狗終于掰扯清楚種族區分,也終于明白了她們跟鬣狗族一起生活才是最好的。

狼昭沒有去鬣狗族的族地,而是去了另一處地方。

“你來幹什麽。”出來的半大的公鬣狗脊背弓了起來看着曾經放過他一碼的敵狼,嗓子裏發出了呼嚕呼嚕的威脅聲。

狼昭伸手抱過三只小鬣狗将她們塞到他的面前,“你的同族。”

三只小鬣狗淚眼朦胧地仰頭看着比自己大的鬣狗哥哥,用鼻子嗅了嗅。

似乎有些熟悉呢。

鬣狗看向三只母鬣狗,也伸出舌頭舔了舔,雖然她們渾身都是狼味,但是他能确認這是他的同族,而且還是在戰後格外珍稀的雌性。

狼荻看着三只母鬣狗一言一行有了鬣狗的特性,突然想起他曾經問過哥哥的一個問題,為什麽嫂子會那麽聰明。

哥哥那時候說,因為他沒有鋒利的牙齒,沒有堅硬的利爪,沒有強壯的軀幹,也沒有雪狼的兇狠。

“但是每個種族都有他們生存的方式。”

就像是鬣狗族敗于他們,也不代表着他們就一無是處。他們有他們的生存方式,綿延千年。

“為什麽交給我,我們已經沒有跟成獸在一起生活了。”

“我相信你會保護好她們的。”狼昭沒有過多的言語。他能聞得到山洞裏有無數鬣狗幼崽的味道,一個曾被抛棄過卻依然有責任心的鬣狗是不會抛棄他的同族的。

狼荻沖着三只小鬣狗揮了揮爪子,“好好保護自己,長大了來找哥哥玩。”

走出了一段路,狼荻突然聽見了不那麽标準的三聲狼嚎。

強忍的淚水再也沒有憋住。

“哥哥,為什麽一定要有分別?”

狼昭沉默地舔了舔他的腦袋,新毛在舌頭下頓時東倒西歪的。

白丢丢抱着他爬上了狼昭的背,想了想跟他說,“有些動物只會成為你生命中的過客,有些卻能陪你很久。”

“可是……”狼荻揉了揉眼睛,不知道該怎麽組織語言。

“可是在分開之前你并不清楚哪一些是過客。”

狼荻拼命地點着頭。

“所以你要珍惜他們,因為你也不知道哪一天會跟他們分別。”

白丢丢把他的眼淚擦幹。

“但是如果真的分別,也不要太過難過,每個動物都有自己的路。”

很久以後,似懂非懂的狼荻突然問,“如果有一天你跟哥哥分開了呢?”

“我們的路已經綁在了一起,分不開了呢。”白丢丢笑眯眯道。

狼荻點點頭,他還小,只覺得自己所在意的不會分開就好。

他還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生離,還有死別。

可狼昭明白,尾巴輕輕一勾,向上圈住了白丢丢的尾巴,就像是定下了一個永恒的約定。

九十五、團圓

送走三只小鬣狗後,狼族舉行了一場葬禮。

将在鬥争中死亡的狼埋入了墓地。

沒有太多的辭藻,只有肅穆的狼嚎聲。

葬禮過後,狼昭和白丢丢就開始忙得團團轉。

狼昭帶着成狼完善了族地的防禦,将失去父母的小狼崽妥善安置。

白丢丢則是盤算着開春把家裏的小院子開鑿起來。

過冬的時候還要備課,等來年春天給小狼崽們上課,除了原先的課程還需要一些關于其他動物的常識。

當然還有一些其他的事情。

“其他部族?”白丢丢歪着腦袋有點疑惑。

狼昭給他解釋了一下雪狼并不只有他們這一個部族。

白丢丢想了想,“那就接收,要跟大家一起幹活,但是防狼之心不可無,不能把機關要害暴露給他們。然後觀察一冬天,他們是怎麽樣的狼。”

狼昭親了親他的鼻子,“我家丢丢真聰明。”

白丢丢害羞地揪了揪自己的耳朵,哎呀,要羞兔了。

***

“新年了。”

一狼一兔坐在夜空下靜靜地聽着族地各處歡樂的狼嚎聲,似乎所有的忙碌都是值得的。

突然白丢丢笑了,“去年新年的時候還是我一只兔過的,沒有想到今年就不一樣呢。”

“我也是。”狼昭把兔球團在自己懷中,揉了揉。

去年的時候,他過了新年就離開了家,那時的他怎麽也不會想到自己會和一只兔結為一生的伴侶。

“吃飯了。”狼媽媽探出腦袋喊他們。

屋內爐火邊,狼荻正在抱着他之前掉的毛做狼毛氈,邊做還邊打了個阿嚏。

狼媽媽也無奈,她說用他掉的毛打一件毛衣給他禦寒過冬,可狼荻卻不肯,堅持他的狼毛有了別的用途。

晚餐有葷有素,狼媽媽的好手藝就連白丢丢都吃得鼓起了肚子。狼昭順勢哄着喝醉了的白丢丢,“去房間裏,我給你揉揉肚子。”

狼荻看着家裏各自拐媳婦兒的公狼,扁了扁嘴,就他一只單身狼。

狼昭清了清嗓子,“禮物在你床頭,自己去看。”說完就把白丢丢打包回房間了。

今晚的月色怡狼,溫柔地灑在狼族的白雪之上,瑞雪照豐年,新的一年一切都會更好的。

醉了酒的狼媽媽正纏着狼爸爸要他一遍遍複述當年是怎麽喜歡上自己的。

狼荻則是美滋滋地穿着用狼毛和兔毛打成的毛衣,一邊戳着狼毛氈,想着他的狐貍兄弟今天是不是也喝醉了。

而找找丢丢呢?

“找找,以後每一年我們都在一起過。”

“好。”

“勾尾巴,不許變了。”

“好。”

九十六、出走

隆冬的某一天。

“哥哥。”

狼昭扭頭看見穿着狼兔毛衣的狼荻扒在自己的尾巴上。

大尾巴向前一甩,狼荻騰空飛起,狼昭張口咬住他的後頸。

真是的,已婚狼的尾巴是随便亂撲的嗎?弟弟也不行。

狼荻笑嘻嘻地在半空撲騰,“哥哥,你是不是離家出走才碰到的嫂子啊。”

狼昭突然松嘴,狼荻吧唧一下坐在了雪堆裏。

“不是離家出走,我離家前跟爸媽說過了的。”雖然說過不代表同意,但是狼昭覺得自己有責任為弟弟豎立一個優秀的榜樣。

“哦。”狼荻點點頭,“那怎麽說的。”

“咳……留信。”

狼荻追在哥哥屁股後面跑,非要磨着哥哥說他是怎麽把嫂子拐到爪心裏的。

“是你嫂子拐的我,我只是配合他。”狼昭深沉地跟弟弟講他和丢丢的故事。

狼荻眨眨眼睛,認真地記下哥哥說的每一句話。

于是第二天的餐桌上放着一張歪歪扭扭的信件——

我長大了,要去草原上闖蕩了!

你們不要擔心我,我去找我的好兄弟一起。

到時候拐一個媳婦兒回來!!!

右下角按着狼荻的小爪印。

狼爸爸看起來并不擔心。

狼媽媽則是讓擔心的白丢丢放寬心,“出去闖闖也好,回來毛就長齊了。”

白丢丢擡頭看着盯着信瞧的狼昭,搖了搖面前的大尾巴,“真的沒事嗎?”

“當然沒事。”狼昭安撫着他,随即捏着信紙冷笑,“我就是想知道在外面長出來的狼毛是不是比較抗揍。”

九十七、妹妹

“你摸摸?”

白丢丢抖着爪子按在狼媽媽的肚子上,突然往後一坐,結結巴巴道:“找找,她…她動了…動了。”

“媽。”狼昭無奈,“您別逗他了。”

狼媽媽咯咯直笑,滿足地捏了捏白丢丢的粉肉墊,“她還小呢,過一段時間才摸得到。”

狼昭瞅了幾眼,克制着把白丢丢爪子抽回來的沖動,默念着孕狼最大,孕狼最大。

狼媽媽快臨盆的時候,阿樹和阿嬈成婚了,去蹭了幾杯喜酒的白丢丢在狼昭背上鬧得不停。

“找找…找找……”白丢丢傻笑道:“我喜歡你…你不準跟別的動物在一起……”

狼昭一怔,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白丢丢就突然從他背上蹦了下來,蒙住他的眼睛,認真地說,“你是我拐回家的狼,不準看他們。”

看到這一幕的狼都露出一個善意的微笑,頭狼和頭狼夫人感情真好呀。

“不看,只看你。”

白丢丢歪着腦袋考慮這句話的可信度,突然委委屈屈地抽起了鼻子,“你……你那天明明還看了羚羊小姐。”

哪一天?狼昭仔細地回憶着,才發現白丢丢說的是小鎮上發生的事情。

羚羊小姐,羚羊嗎?

狼昭頓時哭笑不得,“我那是餓了。”

“你昨晚壓着我的時候也說自己餓了……”所有的記憶攪在了一起,白丢丢暈乎乎的覺得自己很委屈了。

伴随着其他狼的笑聲,狼昭趕緊捂住白丢丢嘴巴,于是收獲了一枚可愛的兔牙印。

“你是我的,我的我的。”白丢丢一口咬在狼昭的前頸,“你跟我回家,我請你吃兔子肉。”

狼昭的眼睛都變綠了,白丢丢還傻兮兮地誘拐着他,“耳朵尖好吃,圓尾巴也好吃,腳是滑的,舌頭也是滑的……”他突然神秘地湊過去,咬着他的耳朵,“告訴你一個秘密哦,我有八個,一、二、三、四……”

狼昭沒等他說完就把白丢丢摟在懷裏,沖着其他狼點點頭就趕緊帶着小醉兔回家。

這一夜,酒香染上了狼舌,有只傻兔子砸吧砸吧某狼的舌頭,“媽媽以前給我做過酒糟團子……”

于是狼昭花了一夜的功夫逼問他,究竟是團子好吃還是狼舌好吃……

“啊!”一夜宿醉的白丢丢瞪大了眼睛,看着在自己身上眼睛亂爬眼睛都還沒睜開的小狼崽。

“我…我我我我生的?!”

狼昭忍笑捏了捏小狼崽的耳朵,一本正經道:“耳朵不夠長,不是我們的孩子。”

一直被狼爸爸舔毛的狼媽媽也被逗樂了。

白丢丢一把摟住了小狼崽,終于清醒過來,“妹妹,是妹妹,真的是小女孩啊。”

“哥哥,妹妹掉毛不?!”

狼昭看了一眼聽說妹妹出生就跑回來的狼荻,嘴角輕挑,“掉毛的話,就用你的毛給她做毛衣。”

九十八、撿孩子

當狼昭合并了三個部族後,狼族又迎來了一場跟雪豹的戰役。

這一場戰役也是狼史上最精彩的戰役,誰也不知道狼昭為什麽能聯合起曾經的敵對的鬣狗族,前後夾擊給雪豹帶來了致命一擊。

雖然雪豹死傷并不算慘烈,但他們本就喜愛獨居,領頭雪豹戰死,這之後怕是很多年不能再成氣候。

這場戰役之後,另外兩個部族也加入進來,狼昭被尊為狼王,如同狼族流傳的傳說中一般——“終有一天,會有一頭雪狼統一部族成為王者,他有最強壯的身軀,最蔚藍的狼眸,最聰明的智慧。他不需要借助任何外力就能成為最強大的狼,除此之外他亦是最特別的狼,他将會帶着整個狼族走向繁榮。”

而這其中最特別的一點被當時的很多狼也被後狼們解讀為他的王後,狼史上最特別的狼後——一只兔子。

狼曜在很小很小的時候見過他,記住了軟乎乎的肉墊,軟軟的,很溫柔。

他有很好聽的聲音,很好的脾氣,說話慢條斯理,哪怕周圍的狼在争吵時,只要他一說話,其他狼也都會逐漸安靜下來。

狼曜隐約記得其他狼說過,也許是畏懼他背後的狼昭呢。直到後來狼曜才明白,其實并不是這樣的。

狼後不是總是那麽柔和的,雪豹一役中狼曜見到了他剽悍的一面。狼昭失蹤,狼後力排衆議咬着牙接管了他的指揮權,一只兔子指揮着一個狼族,堅守到狼昭突破重圍回歸族地。

“你的家人呢?”白丢丢認出了這個小狼崽子,曾經冒死給他們帶過信。

狼曜張了張嘴想說他沒有名字,只可惜他只能發出虛弱的嗷嗷聲,他大約是快死了,臨死前還能感受到溫暖也就足夠了。

緊接着他就被一對兔爪抱了起來,狼後用他比在衆狼面前活潑的聲音問道:“找找?我們養他好不好。”

狼昭轉頭跟其他狼問清楚了小狼崽的情況,點了點頭,“好。”

“那我們給他取個名字吧。”

“……曜,他眼睛的顏色跟你的一樣,像黑曜石。”

“狼曜,那你以後就叫狼曜了,喜不喜歡?”

狼曜想,他很喜歡。

九十九、跟我回家

“你喜歡的話我們可以回來住。”離開了小鎮,狼昭走在白丢丢的身側。

白丢丢搖了搖頭,“只是想讓他們放心而已。”說完他又忍不住笑了,“就算我能回來,你也不可能跟我回來住呀,狼王大人。”

狼昭揉了揉白丢丢的腦袋,認真地說,“狼族沒有我還有別的狼,你就只有我一個。”

跟在後面的狼曜眼疾手快地捂住自家弟弟的嘴巴,現在可不是向爸爸和父親表示還有他們的好時候。

“想不想吃雪茸?”狼昭突然扭頭問狼曜和墨鳶。

被捂住嘴巴的小煤球飛快地點起了頭。

當狼昭采了一籃雪茸折回來時卻意外地發現少了一只兔,狼曜和墨鳶面前的大鍋裏水已經沸騰了。

“你們爸爸呢?”

狼曜繼續捂着弟弟的嘴巴,深爪指了指雪松深處,“爸爸去前面了。”

當狼昭走進雪松林,有了一瞬間的怔愣,環視着四周,他若有所思地趴了下來。

過了片刻,細碎的腳步聲在他面前停了下來。

狼昭睜開灰藍色的狼眸,對上了一雙宛如黑曜石的眼睛以及他開合不停的唇瓣。

——“你看起來跟我很像。”

——“我每天送你一朵玫瑰花,分你一半的大床,還有我的胡蘿蔔。”

——“我這裏還有兔子肉,你看行不行?”

——“跟我回家吧。”

狼昭輕笑,一爪子蓋在了他的兔耳朵上,将比之初見大了很多的兔球攏到自己懷中。

“我以為我早就答應了。”

白丢丢在他懷裏蹭了蹭仰頭道:“我也以為我早就說過了。”

狼昭的心突然柔軟了起來,就像是一個軟乎乎的毛球在自己心裏滾了一圈。

白丢丢是在回答他之前的那一個問題,也是狼昭一直記挂于心的問題,他的出現打破了白丢丢原有的平靜生活,他知道他的兔不後悔,也不委屈。可是他替他委屈。

白丢丢用肉墊按住他的心口,輕聲道:“你是我的找找,所以你不能把我弄丢了,如果我丢了,記得要找到我。”

一狼一兔,鼻頭碰鼻頭,呼吸交融在一起。

你在哪裏,家就在哪裏。

無論是小鎮,兔族,狼族還是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地方。

無論有沒有柔軟大床,玫瑰花田,胡蘿蔔園,只要是你,我都會跟你走。

***

“哥哥,爸爸們在幹什麽?”

小煤球的小舌頭舔了舔狼曜給他喂湯的指頭。

“爸爸們……”狼曜想了想,“他們在回憶過去。”

“什麽是過去呀。”小煤球仰頭看着他的狼哥哥。

“過去就是,嗯,等你長成跟爸爸一樣的大兔子以後,這碗雪茸湯就成為了過去。”

“那我不想長大,長大了哥哥,爸爸,父親,爺爺奶奶,還有大叔叔,小叔叔,小姑姑就都不見了。”小煤球不樂意了。

“我們都在。”狼曜舔了舔墨鳶黝黑的皮毛,“就像爸爸們在回憶他們第一次見面的事情,他們以後不會分開。那我們我們也不會分開的,以後的我們也可以回憶第一次見面的事情。”

“那我現在就已經長大了。”剛剛還不願意長大的小煤球用粉爪子按了按自己圓鼓鼓的肚子,迅速改口道:“哥哥快點回憶。”

耳尖泛紅的狼曜将小煤球舉過了頭頂,清了清嗓子,“我發現了一顆黑寶石,小瑪瑙,你願意跟我回家嗎?”

——正文完結——

*正文就此結束了,九十九章,祝願找找丢丢甜甜蜜蜜,長長久久。

*還有番外,長番外是狼荻x雪球的故事。

*祝願看到這裏的你,都能有到屬于自己的童話故事,擁有粉爪子以及不離不棄的愛人。

番外·狼毛氈的故事

第一個狼毛氈

1、蠢狐貍

狼荻打包好左右東西,拿着張地圖就往狐族走。

嘴裏反複念叨着哥哥嫂子的愛情故事,再一次感慨哥哥果然是狼生贏家。

一天一夜後,迷了兩次路的狼荻終于摸進了狐族的門口,順着記憶中雪球的味道找了過去。

遠遠地看見一個模糊的白影,狼荻興奮地沖了過去,一爪子拍在了雪球的耳朵上,“想我了嗎?蠢狐貍。”

2、生氣

“雪球。”

“雪球。”

“雪球。”

“雪球。”

……

“球球。”

“不準這麽叫我。”雪球呲牙咧嘴道:“蠢狼!”

“我蠢,你別生氣。”狼荻伸出爪子按了按他的耳朵,呼了呼,“是不是拍疼了。”

“知道就好…蠢死了……”雪球嘟囔道。

狼荻給他揉了半天耳朵,雪球才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你怎麽來了?”不是不歡迎好兄弟,只不過這個兄弟太蠢了一點。

狼荻想了想,哥哥的劇本走不通了,那就走嫂子的吧。

“我把大床分一半。”

雪球嘴角抽搐了一下,“那是我的床!”

“那…那我把胡蘿蔔分一半。”

雪球無語,一巴掌按在他的臉上,“你見過哪個狐貍吃胡蘿蔔的。”

狼荻眨眨眼,突然間耳尖紅了,“那我送你玫瑰花好了,一天一朵。”

雪球甩了甩大尾巴爬上床,傻不傻,大冬天哪裏來的玫瑰花。

“雪球?”

“勉強分你一半好了。”雪球發了個哈欠,冬天太冷,剛好缺一個狼抱枕。

3、迷路

雪球動了動尾巴,結果尾巴上的一對爪子抱得更緊了。

雪球沉默了片刻又試圖抽出他的尾巴,結果有只不要臉的狼在尾巴上蹭蹭了臉。

也是,毛都沒有了,哪來的臉皮。

等到狼荻從松軟的皮毛中蘇醒時,迎接他的是一記爪印。

抱着狐尾的狼荻接住粉爪墊捏了捏,一瞬間覺得自己仿佛置身天堂。

雪球一腔火氣被澆滅了,無奈地問他,“你走了多久才到的?”不然也不會這麽累。

“一天一夜。”狼荻想了想,又把腦袋埋在雪白的尾巴深吸了一口氣,好像棉花糖。

雪球:“……”蠢死了!半天就能走到的地方什麽樣的狼要花一天一夜?!

4、瘋

“洗澡?湖水不都結冰了嗎?”

“洗雪澡。”

狼荻來了興趣,跟着雪球的尾巴就出去了,一路上碰上了不少狐好奇的目光。

雪池就像是個天然形成的大碗,儲蓄了大自然贈予的潔白無瑕的雪花。

狼荻張大了嘴巴。

雪球得意道:“漂亮吧。”

該不等狼荻點頭,雪球甩了個尾巴就把他甩了下去,被狼荻氣出來的火氣終于徹底澆滅了。

下一秒,一只爪子捏住了雪球的腳踝,也将他拽了下去。

一狼一狐在雪裏撲騰。

“瘋狼。”

狼荻笑嘻嘻地把雪塞到他的脖子上,在他生氣之前又趕緊用爪子蹭了蹭他的脖子,把雪拍掉,“你也是瘋狐貍。”

哼,誰說瘋狐貍?瘋狐貍會帶你出來認狐嗎?

現在整個狐族應該都知道狼荻是他的狼了。

第二個狼毛氈

5、不去了

“他們在幹嘛?”狼荻趴在窗戶上好奇地問。

“族裏過年很熱鬧的,到了晚上就會挂起彩燈,狐族的女孩兒心靈手巧,會編出各種各樣的小東西,可以拿東西去換。”

雪球笑眯眯地跟他介紹,“還有甜甜的冰花蜜,我小時候吃過的,好吃的。”

“你要不要去看看?還有很多粉爪子白毛毛和大尾巴。”雪球引誘他。

“去!”本來想回去抱着尾巴睡覺的狼荻瞬間就來了精神。

可是當狼荻準備出門的時候就看見雪球對他揮手,“你呢?”

“我……我就不去了吧。”雪球眨眨眼,臉上閃過一絲落寞的神情。

6、冰花蜜

雪球以為父母過世之後他再也不會過年出來玩了,畢竟被狐用或好奇或憐憫或戒備的目光看着并不好受。

但是他又不是鐵石心腸的狐,被一只狼抱着他的腳踝一哭二鬧差一點要撞冰自殺,他怎麽可能不出來。

這只狼,怕不是戲精吧。雪球心情複雜地看着自己活蹦亂跳的好友。

“你喜歡這個?”雪球怕他不好意思,示意他可以拿東西換。

狼荻看着眼前串着天藍珠子的紅繩,猶豫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

雪球第一次發現其實別的狐并沒有他想象中那麽地在意他,雖然談不上熱情,但是卻也會回給他一個笑臉。

當然,跟身邊這只狼也不無關系。

別的狐眼珠子都快挂他身上了,這蠢狼還美滋滋的呢。

“我換這個。”走到一個攤子面前,狼荻毫不猶豫地把身上的東西都換了出去。

雪球忍笑,冰花蜜确實不便宜,這個吃貨。

剛想嘲笑他一句,舌頭就被冰冰涼涼的花蜜包裹了。

他的狐眸裏倒映着狼荻笑眯眯的臉,蠢狼一邊給他塞花蜜一邊問他,“甜吧。”

甜。

雪球聽見了自己的答案。

7、禮物

“荻荻……”

“什麽?”狼荻撲通紮進大床上,“快來快來。”

雪球嘴角抽搐地看着一天的功夫就和他的床混熟的蠢狼。

“這個給你。”雪球別開目光,飛快地甩了甩大尾巴,“我…我去看看門關好沒。”

狼荻看着爪心上串天着藍色珠子的紅繩子,忍不住咧開了嘴。

剛剛…雪球的尾巴尖是紅了吧?一定是的。

8、禿就禿

“好禿。”

“真的是禿的诶。”

……

“你怎麽這麽禿啊,你的毛呢?”

狼荻沖那幾只小狐貍呲牙,他才不跟小狐貍一般見識。

“嗷!”

那幾只還在嘲笑他的小狐貍突然捂着尾巴一蹦三尺高。

雪球正站在他們身後,爪上都是他們的尾巴毛。

小狐貍們看着兇神惡煞的雪球瞬間就慫了。

趕跑了搗蛋鬼,雪球還是氣不過,“你就讓他們這麽說?!”

“那他們是你的族狐啊。”狼荻不以為意道,哥哥說了,好公狼要能屈能伸。

“你……”雪球扁扁嘴,呼嚕了一下他的腦袋,“你也是,怎麽毛又少了。”

“才不是。”狼荻擺着尾巴,從懷裏掏出最新完成的狼毛氈,“送給你。”

雪球愣愣地看着被塞到懷裏比之前大了一圈的狼毛氈。

心想,禿就禿吧,反正自己毛多,也凍不着他。

……

“等等,你這個不是要送未來媳婦兒的嗎?”

“啊!我忘了。”QAQ

“你真是……”

“下一個,等下一個的,你還沒說你喜不喜歡呢?”

“……喜歡。”

第三個狼毛氈

9、生病

“阿嚏——”狼荻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雪球面無表情道:“吃掉!”

“不……不想吃。”狼荻的聲音因為感冒變成了小奶狼的聲音。

雪球想敲他腦袋的爪子聽見軟乎乎的聲音就卸了力。

“阿嚏—阿嚏——”狼荻眼淚汪汪地吸了吸鼻子。

雪球頭也不回地扭頭出門了,看着手裏的草藥撇了撇嘴,不吃藥怎麽能好呢?!

可是他又對小奶狼下不去爪。

又怕苦又禿的狼有什麽存在的價值嗎?燒傻了才好。

雪球哼了哼,甩了甩尾巴決定還是去找老狐貍問問有沒有哄幼狐吃的藥。

10、分床

“你要去哪?”雪球被驚醒了,眯着眼睛看着蹑手蹑腳下床的狼荻。

狼荻鼻子堵住了,一張嘴就吹出了一個泡泡。

雪球被逗笑了,“你這是要去哪?”

狼荻指了指床邊的毯子,啞着嗓子道:“會傳染。”

雪球怔住了,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他跟狼荻初識之後族裏出現了傳染病,那時候族老讓他去照顧那些幼崽,他當時興致很高,仿佛被承認了一般。

但是到後面,他發現那些幼崽的哥哥姐姐們卻躲得很遠時,心裏開始不是滋味了。直到他也跟着出現了些症狀,族老們卻立刻将他隔離了。他趴在窗戶裏看着被他照顧的幼崽一個個好了起來,卻沒有一只狐過來看他。

其實他清楚自己的症狀不是傳染病,只不過到後來也懶得辯解幹脆破罐子破摔了。

病好後他就聽見有狐說狼族要和鬣狗族打仗了,見到狼荻後他還開玩笑說讓他躲自己遠一點,誰知道狼荻卻舔了他一下嘴角,振振有詞道:“好兄弟要有難同當,有福同享的。”

雪球借着月光看着趴在毯子上不太舒服的狼荻,眼底有些濕漉漉的,真是太蠢了。

月色透過窗戶映入房間,灑在了地板上,溫柔地披在一狼一狐的身上,月光下的雪狐用尾巴蓋在了生病的狼身上。

毛這麽少,睡地板病再嚴重了到時候還是自己受罪。

狐貍被子如是想到。

11、狐貍毛衣

“穿。”

“短了,會露出肚子。”狼荻抗議,一個冬天過去了他長大了不少,兄嫂給的狼兔毛衣已經小了。

“不穿你有毛嗎?沒有毛你抗凍嗎?”雪球忍無可忍道,毛草也吃了不少,他就不明白了怎麽這只狼毛就是不見長。

“我耐寒!”狼荻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雪球冷笑,“你把你鼻涕擦幹了再說大話。”

……

“去哪?”

“要不要一起去?”狼荻邀請他,他發現了後山有很多好吃的東西,只不過雪球經常春困,也就沒叫他了。

“我要睡覺。”雪球打了個哈欠,“那邊櫃子裏,你穿上毛衣再去。”

片刻後,一只穿着用雪球幼時攢起來的狐貍毛做成的毛衣的狼撲了過來,“我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

“——蠢狼!”雪球咬牙切齒道:“你想砸死我嗎?!”

12、心靈手巧

入了夏的某一天。

雪球驚訝地發現狼荻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問他又說沒有不開心。

雪球觀察了好多天都沒有找到症結所在,直到有一天睡前,他睡得迷迷糊糊随口提了一句,“那麽多姑娘你看上哪個了?我幫你相看相看?”

看狼荻不作聲,雪球用尾巴尖戳了戳他,“诶,說話呀,你是喜歡活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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