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一節課,我們首先認識一下我們的身體構造
眼前浮現的卻是狼荻傻不拉幾地沖他直笑,“那就紮一個狼,我那麽兇,他們都不敢來了。喜歡不喜歡?我以後會保護你的。”
誰說狼荻傻來着?那個傻狼來狐族沒有幾天就把他的事情打聽的一清二楚,他知道狼荻本性不是那麽溫柔的,只是因為他,他把所有的尖牙利齒都收了起來,只剩下柔軟的肚皮。在他難過的時候會露出肚皮上的皮毛,“揉揉我,揉揉我就不難過了。”
尊嚴?威壓?桀骜?這些東西在他的面前狼荻全都沒有在乎過。
也所以擂臺上的狼荻就猶如初開刃的寶劍,對于雪球來說,是熟悉卻又陌生的。
只可惜以後都見不到了。雪球用爪子把枯草撥弄回去,反而把稻草狼的耳朵扯散了,越弄越糟糕。
嘆了一口氣,雪球看着遠處的晚霞,其實也不一定見不到,等他放下了,說不定還能厚着臉皮上門讨一聲小狼崽們的幹爹呢。
34、蠢狼
“蠢狼。”雪球自言自語道,自己也被他傳染了,小小的一個屋子裏到處都是狼荻撒過歡的痕跡。
要不去狼族撿個小狼崽回來養?
雪球突發奇想,有一個像狼荻的兒子應該也很有意思吧?就不知道會不會有這麽蠢,這麽傻,這麽禿的狼給他撿。
“幹脆去拐狼荻的幼崽算了。”雪球突然笑出了聲,笑聲在空蕩蕩的屋子裏顯得格外蒼涼,再沒有狼磨着他——“再給我笑一次聽聽。”
雪球看着陽臺上狼荻上上個冬天用紙折的玫瑰花,時間讓花瓣變得脆弱,他的眼底變得濕漉漉的,自言自語道:“你怎麽……就不喜歡我呢?蠢狼。”
35、重逢
雪球是在驚喜和驚吓中蘇醒的,一睜開眼睛,狼荻的臉就正對着他的眼睛,天藍色的狼眸眼巴巴地看着他,雪球生生地把尖叫聲咽了回去,他一定還在做夢,既然是美夢那就繼續睡下去吧。
直到身上的爪子摟得越來越緊,雪球終于清醒了過來,“狼——荻——你是要謀殺我嗎?”
他幻想過很多次的重逢,卻從來沒有想過他們會這麽快相見。
不過也是,按照狼荻的個性怎麽可能不追過來呢?
雪球知道自己應該給他一個解釋,可是他該說什麽?
說因為我讨厭你?雪球一早就否定了,被讨厭是一件讓狼難過的事情,而狼荻這麽好,他怎麽舍得讓他難過呢?
說因為你要娶妻生子了?可是按照狼荻的性格,肯定會跟他說,這有什麽關系呢?說不定還會邀請他婚禮一起舉辦。以後生的兒女還要結拜成兄弟姐妹……
“狼荻,我……”雪球硬着頭皮開了口,結果狼荻死死地把自己壓在他的身底下,啞着聲音道:“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他這是多久沒有喝水了?雪球心也跟着疼了起來。怎麽可能是不要你,他比世界上任何一個動物都想要他,不是擂臺上英姿飒爽的狼荻,而是生活中二了吧唧的荻禿禿。
狼荻把頭埋在他的頸部,什麽話也沒有說。
雪球感受到脖頸的觸感時瞬間僵住了。
狼荻,他哭了。
36、狐毛氈
哭過一場的狼荻變得很嚴肅,讓雪球略微有些不自在,狼荻的眼珠子就像是黏在他身上了一樣,不管他去哪,他的目光就會跟過來。
“小球?在嗎?”
雪球連忙應道,這是唯一一個對他友善的長輩。
老狐貍看見他長大了不少也很是欣慰,問了他的近況後,話鋒轉到了最近狐族的活動。
“采花節?”雪球頓時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只聽老狐貍接着道:“就是讓你們這些沒有對象的狐貍去找對象的節日。”
雪球腦子裏“嗡”的一下,滿腦子的不甘心不甘心,狼荻是他的,是他的啊,憑什麽去跟別的狐相親?
他的耳朵出現了短暫的模糊,就見狼荻把老狐貍送出了門口,也不知道他說了什麽,老狐貍被他哄得眉開眼笑,頭不住的點着。
鎮定,鎮定。雪球告誡自己,被看出來的話就真做不成兄弟了。
“咳……你要去嗎?狐族有很多漂亮的……”他言不由衷地說,懷裏就被塞進了一個狼毛氈,是他目前收到的最漂亮的一個狼毛氈了。
“你收了我的定金。”狼荻低聲道。
雪球勉強笑了笑,故作輕松道:“所以我這不是幫你找媳婦兒嗎?”他轉頭把狼毛氈擺在了床頭,飛快地将自己的淚珠眨幹淨,“你到底喜歡什麽樣的?”
“我喜歡雪狐。”
“那你去采花節看看吧。”雪球裝模作樣地擺弄着狼毛氈,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暗暗心想,這些就算是狼荻親自來讨他也不會給的。
“你是不是沒有給我做過狐毛氈?”狼荻走到他的背後,濕熱的呼吸拍打在他敏感的耳朵上。
“你想要什麽樣的。”雪球想,也挺好,這樣他以後看見狐毛氈也會想起自己不是嗎?
“要一模一樣的。”
雪球被逗樂了,“這個難度可不小,我可沒有那麽多毛毛掉。”
“不用你掉毛。”
雪球奇怪地扭頭看他。
狼荻抓着他的兩個前爪,讓雪球被動地圈着自己。
“第九個狼毛氈,你已經收下了。”
什麽?雪球怔愣地看着他。
狼荻天藍的狼眸裏滿是認真和堅持,“你已經收下了,所以你得還我一個一比一大小的狐毛氈。”
一比一狐毛氈
37、負責
“我……”雪球傻了眼,語無倫次道:“我不會做狐毛氈…不不不,我是說我沒有那麽多毛做一比一等身……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雪球一貫的伶牙俐齒失去了作用,瞬間慌了神,也沒明白過來狼荻的意思,幹脆眼睛一閉撲了狼荻一個滿懷,“就這麽一個一比一狐毛氈,愛、愛要不要。”
狼荻眨眨眼,揉了揉懷中的白毛肉團子,遲疑道:“我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雪球張大了嘴巴,腦回路才遲遲地接上,眨巴眨巴眼,“你說的狼毛氈是……”
狼荻指了指自己。
雪球突然懵了,眼淚瞬間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不要錢地往下砸。
狼荻手忙腳亂地幫他擦眼淚,又生怕爪子弄疼了他,笨手笨腳的模樣讓狐發笑,雪球拖着濃濃的鼻音,“你怎麽不早說。”
“那你不是跑了嗎?”狼荻也委屈,球球這是答應了還是不答應?
雪球嫌棄地吸了吸鼻子,“誰要這麽禿的毛氈啊……”嘴上說着不要,可爪子卻緊緊地摟着狼荻,嘴角悄悄揚起了笑,是他的是他的,誰搶都不給。
狼荻理直氣壯道:“不準不要。”
“強買強賣。”話音剛落,雪狐就發覺自己的舌頭被狼奪了去。
狼荻含含糊糊道:“你親了我,要負責的。”
雪球在迷糊中想,這分明就是耍流氓。
至于被流氓的感覺?
當然是,樂意至極。
38、媳婦兒
“起來。”
“不想起。”狼荻抱着雪球耍賴。
“那你想幹嘛?”雪球沒脾氣了,狼荻這幾天摟着他就沒撒過手,連食物都是喂到他嘴邊的……
不能再想下去了,雪球紅着耳朵默念道,隐約聽見外頭的喧鬧聲,轉念一想推了推狼荻,“我們要去采花節了?”
狼荻緊張地看着他,“你不是有我了嗎?還要去看母狐貍嗎?”
“不是你答應了長老嗎?”雪球有些好笑,他當然不是真的想去相親,只是答應了老狐貍不好不去罷了,大不了露個臉再偷偷溜走。
“沒有啊。”狼荻有些得意地揚了揚嘴角,“我那時候就跟他說你有媳婦兒了!”
“有這回事?我怎麽不知道?”雪球故意逗他。
“我是你媳婦兒。”狼荻沒臉沒皮地舔弄他脖頸處的皮毛。
雪球臉瞬間紅了,咬着牙,“你先把那什麽從我尾巴裏抽出來再說你是我媳婦兒!”
“為什麽?”狼荻輕輕地舔舐着他的後頸,明顯感覺雪球力氣小了下來,“明明那次你也很舒服。”
“不想洗尾巴。”雪球整個狐都變紅,這些話怎麽能這樣說出來呢?這個狼是不是不要臉了?
39、秀恩愛
後來,雪球還是拖着狼荻去了采花節,這怕是他最後一次參加狐族的節日了,往後,他有了狼荻有了家,可以離開這個對他并不友善的地方。
“這是我媳婦兒。”雪球大大方方地将狼荻介紹出去,至于別的狐的反應,這跟他有什麽關系嗎?
老狐貍恐怕是看穿了他的想法,長嘆了一口氣,他心疼雪球卻也無可奈何,若說狼族重實力,那狐族便更重血統,前族長的戰亡,新族長繼任,雪球的存在便永遠是一些狐的眼中釘肉中刺。
“要是有空就回來看看我這個老頭子。”
雪球沒有點頭,只是抱了抱他,“您多保重。”
奪得魁首的母狐貍看了看雪球又看了看狼荻,頓時對身邊的公狐貍失去了興趣。
可是這些都已經不關他們的事了。
雪球一直沒有帶着狼荻走過那條狼狐一族的捷徑,他不想看見狼荻懊惱的表情,其實只要是他們倆在一起,去哪裏,怎麽去,又什麽關系呢?
***
狼族。
“我們就這樣在一起了?”雪球有些不可思議地喃喃道。
“那你還想跟誰在一起?”狼荻別的不會,吃醋卻是會的,動不動就踹翻了一地的醋壇子。
“誰都不跟,就跟你。”雪球把腦袋擱在他的脖頸處磨蹭着。
“你跟別的動物也不行。”狼荻呲牙,“我很兇的,我會把你搶回來。”
後院裏新紮的稻草狼和稻草狐因為晚風輕拂,歪歪扭扭地纏在了一塊兒。
因為擔心走到門口的狼昭聽見了只言片語,再一瞅背對着他的一狼一狐別看上面很正直,可尾巴早已悄悄地纏成了大麻花。
狼昭扭頭叼着自家兔子的脖子就回了房間,現在的青年狼青年狐啊,都不注意一點影響。
40、白頭酒
“這是什麽?”雪球好奇地圍着壇子轉了一圈,伸爪在泥封上拍了拍。
“這是白頭酒。”狼荻興沖沖道,他爪子上的泥還沒有蹭掉呢。
狼族的白頭酒雪球是知道的,他有些變扭地看了看酒壇又瞅了瞅狼荻,“大嫂不是說白頭酒要新婚夫妻一起埋下的嗎?”雪球也覺得自己有點矯情,但是碰上這種事情,他總是繞不過來彎兒。
“對啊。”狼荻一臉你是在明知故問嗎,“這就是我們埋下的。”
“我們?”雪球訝然。
“小時候,你記不記得是大嫂教我們的?”
雪球抱着自己的大尾巴想,以後他還是不要糾結這種問題了,狼荻雖然平常傻不拉幾的,但是在這種問題上總有着敏銳的直覺。
***
屋內盈滿了桃花的清香,清冽的酒水入口,在口中卻變得醇厚起來,入口是酸,中段帶着辛辣,回味起來卻只餘甘甜。
酒氣上頭之時,雪球突然想起了以前,當他還是個小狐貍時,他問白丢丢,“白頭酒好喝嗎?”
白丢丢想了很久,最後揉着他的腦袋告訴他,“這種酒要跟你愛的動物一起喝才能喝出味道。”
那時他還不明白,酒跟誰一起喝味道不都是一樣的嗎?
現在他卻懂了,也懂了這個酒為何叫白頭酒。
熬過了辛酸苦辣,還能餘有回甘,不就是白頭到老了嗎?
“球球。”醉酒後的狼荻一雙狼眸很是明亮,一動不動地盯着雪球瞧。
“看我幹嘛?”
“你好看。”狼荻啞着嗓子傻笑。
“雪球,其實我做每一個狼毛氈的時候都想着你,我會想,這個樣子的我雪球會不會喜歡呢?我一直以為我們可以一直在一起,我嘴上總說着要找媳婦兒,可是我其實一直不想找的。”他抱着酒壇子一飲而盡,松了空酒壇就一把摟住雪球,把僅剩的一點酒渡了過去。
“你小時候答應我要幫我找媳婦兒。”狼荻用舌頭一點一點捋着雪球的皮毛,“我總覺得我要是不找媳婦兒你就不管我了,可我要是找到了媳婦兒你就得跑了。”
所以嘴上嚷嚷着找媳婦兒卻總也不願意多看那些母狼母狐貍一眼。
“蠢狼。”雪球的眼角飛上了酒紅,也湊過去跟他一塊兒舔毛,“世界上沒有狼比你對我更好了,我為什麽要跟別的動物在一塊兒?”
“那要是有狼比我對你更好呢?”狼荻扁了扁嘴。
雪球鼓着腮幫子,“不是你就不夠好,所以只有你能對我最好。”
醉倒的狐貍是不需要邏輯的,一句話颠來倒去重複得讓狼荻心花怒放。
兩個小家夥其實還是挺純情的,一開始也只是想談情說愛,但是身體卻比他們誠實得多。
“起來了。”雪球像發現新毛氈了一樣指着自己的小腹,“它起來了。”
狼荻正在混沌的大腦中尋找哥哥曾經教給他的生理知識,誰知道雪球看他沒反應,直接就伸出了爪子,粉嫩的肉墊直接拍在了狼荻的大家夥上。
狼荻倒吸了一口冷氣,低頭一看,就見雪球像個好奇寶寶一樣,碰碰自己的那處又碰了碰他的。
最後幹脆地将兩個頂端抵在了一起輕輕地磨蹭。
敏感處相抵的感覺就像是一個細微的電流流入了血液,席卷了全身。
酥麻的感覺讓一狼一狐同時響起的抽氣聲,兩個小處男也差點就此繳了槍。
雪球并沒有就此住爪,反而食髓知味地難耐地用前端頂弄着狼荻的小孔,透明的粘液讓觸碰更染了上一分情色。
“你的比我的大呢。”雪球扁着嘴巴,大約是雄性的本能,哪怕他認了命也不能阻止一顆想要攀比的心。
不甘心的雪球用濕漉漉的小蘑菇去頂弄狼荻的小腹。
只可惜因為長度問題,在他頂到之前狼荻率先感受到絲滑皮毛的款待。
“不舒服。”雪球用爪子撥弄兩人抵在一起的家夥,可身上的火反而越燃越烈,“我做得不對嗎?”
他努力地去回憶生理課上的內容。
就見狼荻接手了他的工作,沙啞道:“錯了。”
錯了?優等生雪球同學還沒等問他哪裏出了錯,尾巴下方就被冰涼涼的液體侵占了。
狼荻用利爪剖開了不知道從哪裏變來的果子。
這其實是他在之前的試煉中拼死拼活贏來的,他那時沒開竅也沒有想那麽多,只是覺得雪球比他弱,這東西他要留給雪球吃。卻沒想到用到了這個地方。
哥哥說過可以內服外用的,狼荻将另一半喂給雪球。
“舒不舒服?”狼荻耐心地擴張地那一個小孔。
雪球慌亂地搖搖頭,奇怪的感覺,“太涼了,不喜歡。”
“那這樣呢?”狼荻一個挺身将自己的火熱送了進去。
雪球再也叫不出來了,他終于意識到,他的另一半其實是貨真價實的雪狼,狼族都是這麽瘋狂的嗎?
進進出出中,被逼着說了一堆沒羞沒臊的話,雪球感受着狼荻前端的軟骨在自己的腸道中撐了開來,不是不疼,只是似乎他在自己身體裏面這件事情足夠抵消所有的不甘心與疼痛。
“雪球。”
月光溫柔地灑了下來,狼荻看着身下的雪球,“你吃了我的定情果。”
雪球也想起了他們初遇之時,忍不住笑彎了眸。
“吃了我的定情果,你就是我媳婦兒了。”
“好。”
床頭,擺放着從小到大的八個狼毛氈,而在他們的中間有一只小小的手藝不那麽精湛的小狐貍。
可是再不好看,八只雪狼也将他圍起來保護着。
***
狼族有很多傳說,但最為靈驗的莫過于那一個——
吃了定情果,喝了白頭酒,往後的日子一定會平安喜樂,白頭到老的。
爸爸們的觀察日記
第一篇日記·初遇
1、寶石
“爸爸,我撿到了一個寶石。”
狼曜第一次說這句話的時候,白丢丢還沒怎麽上心,只是揉着他的腦袋對他說,“你喜歡的話就要收藏好,不能讓別的狼搶去。”
或許是狼曜目睹了親生父母的死亡,從給白丢丢送信時的活潑性子變得不争不搶,他們收養了他之後,狼荻作為狼王的兒子,白丢丢反而見過很多次他将已經得到的獵物拱手讓給別的狼。
這樣下去不行。白丢丢生怕兒子以後會吃虧,狼昭倒是無所謂,安慰他,“他總有那個永遠不願意被別的狼搶走的東西。”
話是這麽說,白丢丢還是在不斷地向狼曜強調他的領地主義,我們不去欺負狼,但是也不能被別的狼欺負呀。
當白丢丢讓他保護好他的寶石時,狼曜認真而嚴肅地點了點頭。
白丢丢終于有了初為狼父的成就感。
“找找,找找。”他跑到狼昭面前高興得蹦跶着,兔子的彈跳性本就好,蹦得狼昭牙根癢癢的。
“诶……你幹嘛?”
“沒吃夜宵,吃兔子。”
……
白丢丢癱軟在狼毛墊上,全身的力氣只夠他動一動圓尾巴,等他把來龍去脈講了出來。
狼昭奇怪地挑了挑眉頭,“他說的是寶石?”
“就算是塊普通的石頭也沒關系,我還沒見過阿曜這麽在意過什麽呢?”
“你知不知道他撿的寶石是要吃東西的?”狼昭委婉地提醒着偶爾犯迷糊的伴侶。
咦?!
2、活的
白丢丢悄悄地跟着自家狼崽兒,總算發現他背上托着一個小小的黑團子。
不是寶石嗎?白丢丢不确定地想。
狼曜似乎真地踐行了白丢丢的話,無論他在做什麽,都把黑團子帶在身上,黑團子圓圓的看上去很安靜,安靜得和一塊石頭一樣。但是白丢丢憑借着對狼昭無條件的信任,堅持地觀察了下來。
當狼曜将一片柳葉蘸着水靠近黑團子時,白丢丢總算發現了不是黑色的部分——一個粉嫩的小舌頭。
竟然是活的?!白丢丢震驚了,難道是誰家狼生下了黑色狼崽子就不要了。
身為狼後的白丢丢眉頭緊鎖,是時候要普及不以毛色定血統,生黑生白都一樣的這個觀念了。
噫?連爪墊都是粉紅色的?
白丢丢懷疑自己被找找傳染了審美,竟然覺得格外的可愛。
想捏,就不知道兒子會不會咬自己。
3、打架
狼曜和狼荻打架了,白丢丢揉揉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
狼曜不是挺喜歡他的大叔叔的嗎?畢竟在某個程度上來說,他們倆絲毫沒有代溝。
狼昭還在忙,白丢丢一只兔跑回了家,剛進家門就看見狼荻垂頭喪氣地挨着雪球的訓。
狼曜則在一旁氣鼓鼓的憋着不說話。
白丢丢揪揪耳朵,走過去先是一狼一個爪子印,“都說不許打架,回去都給我寫檢讨。”
雖然狼曜是他們的兒子,可狼荻這個小叔叔他和狼昭也是當兒子養大的。
問清楚來龍去脈,白丢丢頓時哭笑不得,起因是狼荻總喜歡逗他這個不愛笑的小侄子,看着狼曜這麽寶貝他的黑團子,偏在狼曜面前說這是個小煤球。
狼曜本來就話少,嘴也笨,說不過狼荻就急了眼,沒控制好就沖了上去,兩只狼打落了一地的毛。
兩只狼都挨了白丢丢的訓,狼曜別別扭扭地走到狼荻面前,不管怎麽說他先動手就是不對,“大叔叔對不起,是我不對。”
狼荻面子也挂不住了,連忙擺擺爪子說沒事,他都是娶了媳婦兒的成狼了,哪還跟一個小崽子計較這些?只不過他侄子還真是得了他哥的身傳,打狼挺疼。
“可是他不是小煤球,是我的黑寶石。”狼曜認真地澄清,把黑團子舉到了狼荻的面前。
“是挺好看的。”狼荻也伸爪摸了摸,手感沒有他家雪球的大尾巴好,但也不差。
4、兔子
白丢丢見沒事了,剛要坐下喝一口水,就聽見狼昭低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你們,惹丢丢發火了?”
兩個之前還鬧別扭的狼瞬間結成了統一戰線,異口同聲道:“沒有!”
白丢丢有些想笑,其實狼昭很溫柔,可所有的動物似乎都很敬畏他,包括家裏的這幾個。
就算是幾乎不犯事的雪球,在狼昭面前也忍不住變得乖巧起來。
他們這一驚不要緊,狼曜和狼荻爪子間的黑團子被抛了起來,白丢丢連忙去接,合攏的爪子剛接住軟乎乎的小肉團,下半身幾乎就要撲倒在地上。
還不等二狼一狐沖上去當肉墊,白丢丢已經被狼昭牢牢地穩住了。
白丢丢爪心上的黑團子伸出了粉色的舌頭舔了舔小小的牙齒,黝黑的皮毛中突然出現了一對深藍的眸子,似乎覺得他的掌心很舒服,軟軟的圓尾巴還動了一動。
白丢丢盯着他下垂的耳朵,吃驚地張大了嘴巴,雖然和他完全不像,但是每一個特征都在告訴他——這是一只貨真價實的兔子。
第二篇日記·養成
5、名字
叫什麽好呢?小煤球?白丢丢被自己逗樂了。
雖說狼荻是嘴欠了一點,可追着狼曜尾巴後面的可不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小煤球嗎?
詳細地跟狼曜詢問了小煤球的來歷,白丢丢和狼昭确認了這只幼兔已經沒有父母後就動了收養的念頭。
養一只兔子簡單,可是名字呢?
白丢丢想了想自己,又看了看狼荻和雪球,最後目光投向了狼昭,似乎還是找找靠譜一些。
“起名字?”狼昭想了想,“不如等他長大自己按字典吧。”
白丢丢無語地看着他,對小煤球輕輕叫了一聲,一個毛茸茸的黑團子滾到了他的前爪邊。
白丢丢舉起小煤球,“眼睛像你,種族随我。”
爪心上的小煤球眨巴眨巴深藍的眼睛,看着眼前有些眼熟的狼,啃了啃自己的小爪子,高興地動了動尾巴,“帕—帕——”
狼昭用肉墊撥弄了一下他下垂的小耳朵,“那就叫白墨——”
“——鳶!”狼曜興高采烈地沖了過來。
白丢丢耳朵終于不再打結了,別說,還挺好聽的。
狼昭看了一眼兒子,也贊同地點點頭。
6、不分開
小煤球成長的過程中,問過很多次自己名字是怎麽來的,畢竟一大家子裏就數他的毛色最為特殊,名字也是最特殊的一個。
不負責的大叔叔說,“我哥跟我說過,因為你原來是白的,後來被他不小心扔到墨缸裏就染黑了……”
雪球趕緊抱走“哇”的一下哭出聲的小煤球,順便瞪了一眼狼荻,多大了還欺負小孩呢?
等再大一點兒,小煤球就抱着小奶瓶追着白丢丢問為什麽他跟哥哥名字不一樣,白丢丢只能通俗易懂地跟他解釋道:“因為你跟爸爸姓,哥哥跟父親姓。”看着小煤球越來越難過的小眼神,白丢丢知道小兒子一定是想岔了,又下了一劑猛藥:“爸爸跟你父親不會分開的,所以你和哥哥也不會因為姓氏不同分開的。”
這下子小煤球懂了,藍藍的眼睛彎了起來。
7、童言
當小煤球到了進學堂的年齡,開學的前一天,白丢丢叮囑着他注意事項,狼昭在一旁時不時補充一句。
“父親,父親。”
“嗯?”狼昭低頭看着他們家的小活寶。
小煤球扭頭看哥哥,狼曜意會地把他托了起來,小煤球湊到狼昭的耳邊說道:“父親父親,我知道為什麽哥哥跟你姓,我跟爸爸姓了。”
幫他收拾書包的白丢丢眨眨眼,也不知道小兒子又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其實小煤球跟他姓不過是考慮一只兔子姓狼實在是太挑戰其他動物的心理承受能力了。而他們暫時不準備這麽早告訴小兒子什麽是種族,什麽是食物鏈。
“你看,哥哥跟你像。”小煤球揪着自己的長耳朵,露出了小巧的兔牙,“我跟爸爸像。”
狼昭點點頭。
“我聽阿樹叔叔說,兩口子是可以生崽崽的,我問大叔叔什麽是兩口子,大叔叔說你和爸爸就是兩口子。”
狼昭繼續點頭。
白丢丢也想跟着點頭,可是背上的寒毛突然立了起來,他怎麽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就聽見小煤球一本正經道:“所以,我是爸爸生的對不對?哥哥是父親生的?”
狼曜:“……”他現在還撒手還來不來得及?他能不能當做沒托過弟弟?
狼荻:“……”他現在溜還來不來得及?他能不能當做沒說過那些話?
阿樹:“……”他現在掉頭回家還來不得及?他能不能當做沒有來祝賀大侄子開學?
8、紙鳶
當小煤球終于明白了他的身世,也弄明白了名字中前兩個字的由來時,他又困惑了。
最後一個鳶又是什麽意思呢?這個問題在父親爸爸那裏都沒有得到答案。
“鳶?”
狼曜喂了他一根胡蘿蔔,“就是紙鳶的意思。”
“紙鳶是什麽?”
這天,狼曜花了一個下午糊了一個兔紙鳶,手把手教着弟弟怎麽放風筝。
“哥哥,要飛走了。”小煤球爪子太小,沒抓住風筝線,急得快要哭了出來。
“不怕。”
狼曜快跑了幾步,抓緊了風筝線。
小煤球抱着失而複得的紙鳶咧嘴直笑。
“哥哥,爸爸說,這個鳶是你給我取的,為什麽呢?”
狼曜想了想,将他舉了起來,夕陽灑在白墨鳶的身上,将黝黑的皮毛渡上了一層溫暖的光芒。
“我希望我的小瑪瑙可以飛得很高很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但是永遠不用擔心會找不到家的路。”
“哥哥會一直在嗎?”白墨鳶似懂非懂地低頭看着從小把他捧在掌心上的狼哥哥。
“哥哥會一直抓着線。”
第三篇日記·成長
9、折騰
小煤球也不是一直都這麽乖巧可愛的,惱狼的時候也不少。
但是他不折騰別的動物,就折騰他自己。
比如說,為了跟狼昭學狼嚎差點把嗓子喊破了。
比如說,為了跟白丢丢賽跑,直接變成了個小兔球咕嚕嚕的從山坡上滾了下來。
比如說,有一次生病晚上是跟兩個爸爸睡的,迷迷糊糊醒了習慣性地悄悄跑到哥哥房間裏,把自己塞到他的懷裏,差點被熟睡的狼曜壓成兔餅。
再比如說,小煤球對美白這件事情非常熱衷且執着,他堅信經過他的努力,他的皮毛可以變成雪白色的。
10、嘗試
或許是狼荻的那番話給他留下的印象太過深刻,既然他是被狼爸爸不小心染黑的,那是不是也可以染回來?
染成白色嗎?
小煤球悄悄地看着姑姑用鳳尾花染紅了自己的指甲。
他如法炮制地用一樣的辦法弄來了一盆雪白的槳液。
等到他興沖沖地跑去找狼曜時,狼曜就看見了小煤球裹在了一個結實的石膏殼裏面,只露出了一對藍汪汪的眼睛。
……
小煤球嘆了一口氣,走到狼荻身邊蹲着,“大叔叔,我也禿了。”
狼荻正美滋滋地拿針戳着毛氈,“我剛好有狼毛氈送給你小叔叔了。”
小煤球:“……”QAQ大叔叔又欺負兔了。
11、牛奶
“喝奶會變白嗎?”
白丢丢眨眨眼,毫無騙兔的心理負擔,“對啊,所以你要多喝兔奶。”
小煤球歪着腦袋看圖畫書,那也就是說泡牛奶也是可以變白的咯。
狼昭聽見乖巧地小兒子跟自己提的要求,想也沒想就在草原上捉了一頭母牛回來。
“別…別吃我。”
狼昭自然可以殺掉她,可小煤球看着呢,他和善地跟她打着商量,“我只想要牛奶。”
這頭母牛大概經歷了牛生最令牛害怕的事情,高大的雪狼咧開了嘴角,露出了森寒的利齒,告訴她他只要牛奶,旁邊還蹲着一個眼睛盯着她發光的黑毛小怪獸。
得到了一大缸的牛奶,瑟瑟發抖的母牛幾乎虛脫,她眼睜睜地看着黑毛小怪獸親昵地叫雪狼父親,還開心地握着她的蹄子說,“牛阿姨,謝謝你,我要是有需要還找你,你要是想找我玩就跟守門的大哥說找兔子就好,這裏就我跟爸爸兩個兔子。”
母牛發誓這是她這輩子見過最可怕的兔子,當然這是建立在她并沒有看到下一幕的情況之下。
“诶?”在家裏等他們的白丢丢遺憾地收起了烤盤,“今天晚上不吃牛肉了嗎?”
12、戒奶
當煤球終于了解了前因後果,也知道了他并不能變白,而全身黝黑的他依然是哥哥獨一無二的小瑪瑙後。
他終于打消了把自己染白的念頭。
可愛喝奶這件事卻是戒不掉了。
白丢丢只是想讓他身體變得強壯一點,但是卻沒想到反而把小兒子變成了全身奶味的小兔球。
奶香味不是不好聞,可總長不大也不是個辦法,尤其是小煤球喝奶喝飽了就不願意吃正餐了。
一開始狼曜還挺開心,捧着他的寶貝弟弟說,“長不大就長不大,哥哥養你。”
直到有一天早上狼曜是被疼醒的,他一臉沉重地把小煤球從自己懷裏移了開來,摸了摸自己一二三四五六處在睡夢中被啃得濕漉漉的皮毛。
睡得迷迷糊糊的小煤球被搖醒了,他聽見哥哥說,“小瑪瑙,你該戒奶了。”
第四篇日記·情窦
13、原因
狼曜比小煤球大一點,而且狼曜跟當年的狼昭很像,比同齡的狼身型都要大,很快就加入到了成狼的狩獵隊伍當中。
白丢丢出奇地發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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