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章
就輕輕踢了這麽一下,姑娘就倒了,暈過去了。
張遠山傻眼了,幾乎是沒意識地就跪在姑娘身邊扶住姑娘,手撫上姑娘的額頭,有點涼,又将她額前的頭發捋平,別在耳後,髒是髒了點,但這美貌是無法讓人忽略的。
也不知這小人兒落到那些惡賊手裏得吃多少苦,張遠山本來是非常氣姑娘的,也準備好好教訓她一頓,如今看到她這樣就是心再狠也下不了手了,也罷,這筆賬遲早要從她身上連本帶利讨回來,今個兒就姑且饒她一次。
張遠山嘆了口氣,将姑娘抱回自己房裏,先吩咐下人打了熱水。
熱水備好,兩個丫鬟要伺候姑娘洗澡,張遠山卻要親自給他洗。
那兩個丫鬟顯然是從小伺候張遠山的,跟張遠山非常熟稔,一起勸張遠山說:“這姑娘牙尖嘴利,可別突然醒來把您咬出個好歹,我們也沒法向老爺交代。”
張遠山一想也是,于是就讓兩個丫鬟注意點,自己又吩咐下人準備了一桌子肉食,這才坐在桌案前一邊看書一邊等姑娘出浴。
說是看書,眼睛卻一個字也沒看進去,忍不住要看那屏風後面騰起的袅袅水汽,像跳舞的少女一樣婀娜多姿,耳朵裏也全是撩起的水聲,撩的他心裏癢癢。
張遠山生活在這宅子裏,見多了男女之事,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張員外的旺盛精力帶動的全府朝氣蓬勃,偶爾晚上出去一趟,碰到偷情的丫鬟和家丁也見怪不怪了,但他卻從沒往哪方面想過,如今光是聽到這水聲,他就有些坐不住了,恨不得沖上去一探芳澤,這讓他也很意外。
張遠山揉了揉太陽穴,強迫自己的眼睛往書上看,可是那邊的水汽又帶着甜甜的花香飄進他的鼻孔,頭腦越發昏沉起來,根本沒法集中精神。
張遠山一下子坐起來,心想:與其在這裏胡思亂想,還是出去透透氣吧。
誰知腳下根本邁不開步子,而身體卻已經往前一步,張遠山整個人一下子趴在了地上,想站起來時發現自己的雙腳已經失去了知覺。
這時,屏風後面傳來動靜,張遠山向那邊看去,這一看吓得心髒差點沒跳出來,只見一個龐然大物站了起來,頭頂就要頂到房梁,張遠山再用力揉眼一看,原來是一個身材很小的人騎在另一個大身量極大的人的脖子上,那肩膀上的小人長發濕漉漉地垂在前面,把整張臉全都遮住了,下面的大個子卻是那剛送走的大胡子。
張遠山生怕看錯,又看了一遍,下面的人是大胡子無疑,上面頭發遮住臉的人怎麽看那怎麽像那姑娘,張遠山心道:不好,那大漢出爾反爾,要把姑娘劫走了。
這廂裏着急的不行,張嘴就要大喊,嗓子卻像被卡主一樣,只能出一點細微的聲音,就跟說悄悄話似的,無奈之下,張遠山又拖着沒知覺的雙腳就往門外爬,剛爬出半米,大胡子就在後面踩住了他的腳腕。
張遠山回頭看,正見那大胡子雙手環胸像看蟲愗一樣眯眼俯視着他,上面的姑娘雖然看不見眼睛,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卻更讓人心慌。
只見姑娘手指在大胡子的腦袋上敲了三下,大胡子便拔出藏在袖子裏的一柄短匕首,慢慢蹲下身來。
張遠山不知這是怎麽回事,但也感覺到了危險臨近,他連忙一只手阻止大胡子說:“別,別傷我,你無非是想要錢,你想要多少我給你就是。”
大胡子嗤笑一聲,“我們想要多少自會去取,何須你給?”
張遠山立刻明白了什麽,額頭上留下汗來。
姑娘不耐煩地在大胡子頭上又敲了一下,大胡子立刻舉起匕首,對準張遠山的心口就要刺下。
張遠山單手握住匕首,那匕首太過鋒利,他指縫立刻滲出血來,也顧不得疼,他說:“如果我沒猜錯,是你派手下跟着我去了密道,今天的事情全是你設計好的,你料想我們不會準備五千兩現銀,所以逼着我張們去藏錢的地方取錢,表面上你們是想讷這五千兩,其實是想要我張家全部家當,想來,都這時候了,錢已經都被你們搬走了吧,但狡兔三窟,你确信以我爹的個性會把錢全藏在一個地方?不怕告訴你實話,今天你們拿走的只是我張家的九牛之一毛。”
大胡子聽了若有所思,更看中的張遠山的氣度,從小生活在糖罐子裏的小公子竟然敢空手接白刃,還不慌不忙說出這一套,假以時日,這小子必定不凡。
回頭看姑娘,姑娘的臉全被頭發遮住,根本看不見她是何神色,只見她左手在大胡子的耳朵上揪了一下,然後從大漢身上跳到地下。
大胡子立刻收起匕首,把張遠山扛在了肩上,還警告張遠山說:“告訴你,別想着耍花招,你剛才中了我的‘腳生根’,一天不解,你這雙腳就算廢了。”
說完也不管張遠山的如何恐慌,姑娘在前帶路,大胡子在後面跟着,一前一後從後院翻牆出了張府。
兩人都是步行,卻跟腳卻底生風似的,特別是姑娘,哪還有一點疲色,上蹿下跳,走到城外也沒出一點汗。
兩人徑直走到城外的樹林裏,走進二十來米的時候,大胡子兩指放在唇間,吹出一陣鳥鳴聲似的口哨,這時,靜若無人的樹林裏忽然出現了“噠噠”的馬蹄聲,随後,十幾個山賊騎着馬或從灌木從裏走了出來,或從大樹後面顯形。
張遠山不禁心裏贊嘆:憑這隐藏的本事,突襲絕不在話下,若不是山賊,沙場打仗肯定也是好手!
一個身高一尺六左右,形容憔悴跟瘦猴一樣的男子牽來一匹馬,大胡子就先把張遠山扔在馬上,自己再上了馬,摟住張遠山率先竄入森林,後面的兄弟立刻也都跟上,踢踢踏踏,一衆馬隊迅速沒入密林之中。
張遠山好奇姑娘沒有馬騎難道跟着跑?四下張望,卻見姑娘早已跑在前面了,果真像狼一樣四肢着地,在樹林裏穿馳着,剛剛洗過的烏黑的長發甩在後面幾乎成了一條直線。
張遠山暗暗咂舌,也不怪張府拿她不住,這是得山神庇佑啊!
約莫行了三個時辰,隊伍才在一個半山腰處的酒家歇腳,這酒家被深林掩蓋,打眼一瞅還以為是荒廢的草屋,店家小二聽到聲音,打着哈欠搬出幾張長凳來,掃了一眼來客,又回店裏取了兩壇子酒來放到桌上就不管了。
一隊人也習以為常,互相倒滿了酒就開始喝起來,大胡子遞了一碗給張遠山,張遠山不喝,大胡子就自己仰脖喝了,還說:“一會渴了別跟爺召喊。”
張遠山不理只四處搜尋姑娘的身影,他本來一直密切注視着姑娘的蹤跡,走到半路的時候姑娘忽然就跑沒影了,到現在還沒見着人,奇怪的是山賊們對她也不管不問,他心裏有些着急,這姑娘不是自己想的那麽簡單啊。
兩壇酒喝完,大胡子又抱起張遠山騎馬上路,越往山的深處行,道路越窄,最後變成只容一人通過的小徑,兩邊的樹枝雜亂地伸到路中間,打頭裏走的兩個山賊不停地揮劍斬斷擋在眼前的樹枝,後面的人才得以通過。
大胡子優哉游哉地走在中間,張遠山腳不能動,喉不能發聲,在馬上颠的迷糊起來,就躺在大胡子懷裏睡着了。
等大胡子發現時已經到山寨了,天空一彎半月正在頭頂,慘白的光線映照着山寨的木頭門面,上頭的匾牌上刻着三個漆黑大字“蒼狼寨”,這蒼狼寨是建在沙子嶺與樹林的交彙處,沙子嶺往西全是沙子,往東是草坡和樹林。
天空零散有七-八顆星子,也是黯然無光,天空像被一塊黑布罩着,山寨門口立着兩個看門人,山寨裏面的四個了望臺,每個上面分別有兩個弓箭手,還有一支巡邏隊沿着寨子繞圈,防衛的有模有樣,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軍營呢。
大胡子要下馬時覺察到靠在自己懷裏睡着的張遠山,立時呸了一口,晃動張遠山的肩膀把他搖醒,“老子懷裏從來只睡女人,你這不是給我找晦氣。”
張遠山一下子被他的悶雷似的嗓門驚醒,吓得一個激靈,差點沒摔下馬去,幸得大胡子拉住他的胳膊,但也不願再抱他,就把他扔給了一個手下。
那手下倒是挺樂意,在張遠山屁股上摸了一把,扛着張遠山就往山寨後院的山賊窩裏走。
張遠山預見事情不妙,拼着喊破嗓子也要叫出聲來,叫的沙啞難聽,還不停地用兩手拍打着身下人的後背。
這一鬧騰,就引來了其他山賊的嬉笑,大家心照不宣,都只笑不說,張遠山趁大胡子經過的時候立刻抓住大胡子的袖子。
大胡子瞪了他一眼,呵斥道:“老子就抱了你半天,你他娘的還賴上老子了!”
張遠山不松手,沙啞的嗓子嘶吼道:“你要保證我的安全,否者我就是死也不說出我家財産藏在什麽地方。”
大胡子一聽,登時睜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說你知道你家的財産藏在什麽地方?”
張遠山沒說話,只點了點頭。
大胡子樂了,捋了捋胡子,又思索了一下說:“小哥,我們當中必須得有個人看着你,你不想跟他住你就自己選一個,前提是別選我。”他可沒忘了上回搶來的小娘子,這次走得急,讓她獨守空房三日可真是罪過啊,今晚一定得好生補償她!
張遠山盯着大胡子的眼睛一字一字道:“讓我跟那狼女睡一間房。”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支持,求收藏,這次絕對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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