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章

大胡子并不慌張,對玉奴伸出手說:“姑娘,把手給我。”

就好像第一次見到他時,他讓玉奴踩在他背上的表情一樣,似是甘願效犬馬之勞。

玉奴猶豫了一下,大胡子卻着急起來,手又伸了伸道:“姑娘,前面是沼澤,快把手給我。”

玉奴往前方看去,一片凹地中斷斷續續長出一簇簇蘆葦,以她身下這匹瘋馬的速度,不出一分鐘就要躍入蘆葦下面的泥漿之中。

玉奴不再猶豫,立刻将手放到大胡子手中,大胡子只輕輕一拽就将玉奴拽到身前,又立刻勒馬掉頭,與此同時,玉奴騎的那匹馬已經蹿進了泥潭中,四肢立刻陷入一半。

馬更驚慌,不停地嘶吼掙紮,很快肚皮就貼到了沼澤上。

玉奴不忍再看,問大胡子:“大胡子,你來過這裏?怎麽知道這裏有沼澤?”

大胡子指着前方的沼澤說:“你看這裏,正是盆地的中心,常年積水,且周圍又樹木茂盛,水分不易流失,所以形成了沼澤,我和兄弟們之前追一夥商人追到過這裏,但人到了這兒就不見了,我們覺得此地邪門,就沒再來過。”

玉奴了然,心想,大胡子對沼澤的解釋非常明白,倒不像個粗人。

忽然,玉奴回頭望向大胡子,驚恐地問道:“大胡子,你看見了嗎?”

大胡子眼睛癡愣地望着前方,悠悠地回了句:“看見了。”

玉奴再往前看,沼澤表面已經平緩的如沉寂了幾百年那樣,沒有一絲波痕,一簇簇蘆葦像定格在照片中的畫面,青翠是青翠,卻像死物般一動不動。

周圍一點聲響都沒有,剛才半個身子陷入沼澤中的馬,幾乎是一瞬間就完全被吸入沼澤下面,好像有東西在下面拉,好像馬從沒踏進去過。

大胡子嗓音有些啞,低聲說了句:“忒邪門!姑娘,我們趕緊離開此地。”

玉奴全身汗毛豎起,小雞啄米一般不停點頭,大胡子在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馬兒立刻按原路返回,走到半路的時候又往西走去,繞開了顧雨晨與狼搏鬥的地點。

一路無話,快要出樹林時,大胡子冷不丁的問了句:“姑娘為何要害顧雨晨?”

玉奴訝然,回頭看他,他稱呼顧雨晨為“顧雨晨”,而非“顧二少爺”,說明他根本沒将顧雨晨看在眼裏,還有,他看張遠山的眼神也絲毫沒有尊重,這樣的人往往有傲人的本事或家世,再看大胡子,玉奴真有些搞不懂他,除了草莽大盜的外表,他完全可以勝任一個将軍,有謀略,有本事,又有傲氣。

玉奴想起騙張遠山家財的計謀就是大胡子想出來的,本來是不入流的手段,但前世玉奴與董延等黑道的人接觸多了,竟覺得非常習慣,而且覺得大胡子更勝他們。

只是大胡子對誰都高傲的很,對她卻略有些謙卑,這讓她十分搞不懂。

“他對我無禮。”玉奴淡淡說道,語氣冷清。

大胡子沒有接話,兩人又沉默起來,噠噠的馬蹄聲顯得格外響亮。

已入九月,中午前後熱一段,早上和下午卻是微涼,風迎面撲來,玉奴在前面凍的瑟瑟發抖,只後背微微貼着大胡子胸膛的地方還算熱乎。

大胡子似有察覺,攔腰将玉奴甩到後面。

大胡子太過高大結實,玉奴的小身板在他面前就像一只小猴子,被人甩來甩去的,玉奴有些郁悶,什麽時候能長大一點,但總算是暖和了,前面大胡子遮住了所有馬風。

回到張府,玉奴決定翻牆而入,大胡子主動獻上肩膀,兩人像做賊一樣偷偷摸摸來到張遠山的萬壑聽松。

其實大胡子根本沒想偷偷摸摸,不過前面的玉奴一直這樣,他也沒辦法,就走走停停地跟在玉奴後面。

其實玉奴也不想這樣,只是她也不知為何,就是有些害怕。

要到家門口時,玉奴問過大胡子:“知不知道顧雨晨怎麽樣了?”

大胡子道:“十有八-九是被咬死了。”

玉奴開始心慌,顧家失了一個兒子,是與張遠山一起打獵死的,顧家必定将所有的仇恨都洩在張遠山身上。

同樣,張遠山肯定也會把火氣都撒在她身上。

所幸,天已灰黑,而她的房間漆黑一片,張遠山的房間也是一樣,看來,張遠山還不曾回來。

也許張遠山是被顧家抓取問罪了,哈哈哈,當初只想清除顧雨晨,沒想到連張遠山也一道擺脫了,真是一箭雙雕。

又想到張遠山雖然壞是壞了點,但并沒害過自己,玉奴心裏又有些愧疚,但又想到顧雨晴會為張遠山求情,張遠山肯定不用償命,而且他還有男主光環,還有南平王做後盾,玉奴便安心起來。

悄悄溜進房間,玉奴先摸黑打濕手巾擦了把臉和脖子,又将桌布撕成四塊,将其中一塊鋪在床上,先收拾了兩套穿起來方便的衣服,又把全部首飾收起,再挑了幾樣還算貴重的擺件,打了個小包裹。

玉奴深呼了口氣,踢踢騎馬騎得有些酸的腿,一下子将自己放倒在床上,手指輕輕滑動身下的床單,哎?怎麽沒了小鳥的紋路?還滑滑的……

“這是要外出?”床內側,男子的聲音響起。

大胡子像往常一樣守在外面,黝黑粗狂的臉龐硬的像鋼鐵雕成,眼睛裏的高光仿佛能穿透黑夜,他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照往常比要警覺很多。忽而聽得屋內玉奴“啊”的一聲叫喊,大胡子就要破門而入。

這時,另一個聲音傳了出來,“虬髯公,是我。”是張遠山,大胡子頓了一下,手從腰刀上拿開,繼續守着門外。

屋內

“張遠山,你先放開我,有話好好說,顧雨晨的事我跟你解釋。”玉奴可憐兮兮地求饒。

張遠山不語,黑暗中,根本看不清他的神色。

“張遠山,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說出去讓人笑話。”玉奴呵呵陪着笑。

張遠山仍是不語,只是在玉奴身後把玉奴的雙手綁了起來。

“變态,不要綁我!”玉奴又踢又喊。

張遠山又把玉奴的腳綁了起來。

“你想怎樣?”玉奴有些害怕。

張遠山在黑暗中摸索到聲音的來源,兩片小巧圓潤的姣唇,張遠山忽然想起書中看到的一個情節,講的是一個部落殡葬時要在死者嘴中放玉石,有延緩屍體腐敗的作用,要是在這兩片唇中間放一顆鴿子蛋大的南海粉珍珠一定很漂亮。

想到這裏,張遠山将手指伸入其中,将玉奴要說的話變為嗚嗚呻-吟。

玉奴毫不留情在上面咬了一下,腥鹹的液體流入口中。

張遠山仍是一聲不吭,抽出手指,扳住玉奴的下巴俯身吻了上去,首先品嘗到的竟是自己的鮮血,張遠山皺了一下眉頭,舌頭橫沖直撞探進玉奴口中,與她的丁香小舌一番糾纏,是香甜的味道,張遠山這才滿意,津津有味地吮吸起來。

暗夜中,滋滋的水聲與玉奴的嗚咽聲交織奏響,張遠山意亂情迷。

“不好了!少爺,顧家找來了!”外面一個小厮的喊道,聲音隔着很遠,大概是剛進萬壑聽松。

張遠山又用力吮吸一下,才擡頭對着外面喊話:“顧家何人?”

外面小厮已走近了些,“是顧家二少爺,來了好多人,砸爛了前廳好多擺件,雖是贗品,老爺也要心疼,少爺快去看看吧!”

“顧家二少爺”?玉奴一愣,還沒死?

顧老太太的壽宴剛過完,張員外就出外跑生意了,如此,張家就只有張遠山可做主。

“喂,張遠山,你先別走,先幫我解開!”

不管玉奴的憤怒的呼喊,張遠山已經理好衣服,走出門去。

作者有話要說: 阿奴:可不可以不要捆綁?

張小哥:那,用狗鏈?

阿奴:變态!

張小哥:幹嘛叫的這樣親切。

今天清明,宅了三個月的我出去玩了一次,竟然見到小姑娘們頭上都帶花圈,我媽也給我買了一個,還別說,戴在頭上像仙女一樣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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