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章
楚懷柔心下一震,那夥賊寇是張遠山的人,這麽說來……
“呵呵,天大的笑話!”張遠山冷笑道,“我張家的家財是還沒被瓜分幹淨!你要不要也去分一杯羹?”
楚懷柔見張遠山氣的眉毛都豎起來了,心想:也是,自古只聽說說過官商勾結,官賊合污,哪裏聽說過商戶養賊,嫌錢多花不出去嗎?再說,聽說張員外極其摳門,怎麽想都是不可能的。
巫師哈哈笑了起來,臉上的蓮花紋面也跟着變了形,“那敢問張公子,既然有賊人搶你家産,你張家為何不報官?”
楚懷柔也看向張遠山,等着他回答,這的确是個問題。
張遠山面色不變,只稍猶豫了片刻,然後表情有些不甘地說:“臨安縣的官都是顧家的,報官就等于向顧家求救,我不願如此。”
楚懷柔睜大眼睛,不禁脫口問出:“張公子,這是為何?難道寧願被山賊欺辱也不願與顧家有牽扯?難道我母家就這樣惹你生厭?”
張遠山立刻反駁說:“不是這樣,”似有難言之隐般又頓了一會,才說:“我早就看出顧小姐傾慕于我,但我無以為報,更不能再欠她的。”
楚懷柔心瞬間軟了下來,“張公子……”她聲音輕柔空靈,似怕聲音大一點就能穿透張遠山此刻沉默的悲傷。
張遠山苦澀一笑說:“今日的話,楚小姐聽過就忘吧。”
楚懷柔心中酸澀,怪不得顧雨晴非要嫁給他,甚至不在意他是陽-痿,能被這樣的男子全心全意地愛着是多麽幸福的事。
她以前也自負美貌,才情過人,且有位權傾朝野的父親,根本沒正眼敲過她那粗陋的表姐——顧雨晴,現在她卻忽然覺得自己一無所有,不能及顧雨晴的十分之一。
楚懷柔有些呆愣地點點頭說:“放心,張公子不願表姐知道,我便不會說出去。”
巫師看着他二人心心相惜的樣子,眼中厲色一閃而過,冷不丁地笑了一聲,“呵呵,聽說張公子是陽-痿,不能與顧小姐在一起,倒是能和那狼女在一起……”
“夠了!”楚懷柔厲聲打斷他,她知道陽-痿這種事對男人來說有多失尊嚴,偏偏這個讨厭的狗東西還要揭人傷疤,是可忍,孰不可忍,可憐張公子年紀輕輕要經受這些蝼蟻的嘲諷,此時再看張遠山,他神情淡漠,看似并不在乎,周身好像籠罩着一層超然物外的仙氣,連那烏黑的發絲都閃着淡淡金光。
其實他的心裏一定很苦吧……
楚懷柔這樣想着,看巫師越發不順眼,連帶厭惡他的蓮花紋面,甚至覺得黑乎乎的紋在臉上令人作嘔,“巫師真是盡心盡職,不占蔔星雲天象,倒喜歡八卦別人的私事,我會跟表哥提建議,讓他把你派到鬧市去,專門搜集過往人的閑話,你看如何?”
巫師面色一僵,他是巫師,在大突厥十分受人尊敬,跟拓跋出逃以後也是備受禮遇,何時遭人如此貶低過,這楚懷柔簡直沒把他放在眼裏。
巫師拍案起身,“顧二少爺門下能人濟濟,不缺我一個,我走便是!只是此次顧二少爺交給我的任務我必須要完成,等把狼女交到他手中後,我自會告罪離去。”
說完,便出了前廳,向左拐去,倒有幾分士可殺不可辱的骨氣。
張遠山眼珠一轉,計上心頭,與楚懷柔耳語說:“只怕巫師與我們撕破了臉皮,不肯再為顧二哥效力,此人迷信至極,迂腐不堪,一心想取狼女的皮囊祭拜神明,弄不好借這次機會就擄走玉奴,從此消失不見。”雖是耳語,聲音卻連門口的丫鬟都能聽見。
楚懷柔耳朵被張遠山吹的癢癢的,半邊身子都麻了,暫時沒了思考的能力,她臉頰泛上了一層紅暈,用指尖掐手心才穩住心神。
其實她觀巫師面相奸邪,也不信任此人能盡職盡忠,便稍稍離開張遠山一些,說:“我見二表哥的意思是想收那狼女為通房,不能讓巫師就這樣帶走了,反正我們也要回臨安縣,順路把她捎回去也是一樣,何須中間多個巫師?”
張遠山随聲附和:“正是!”
楚懷柔當即吩咐那個會功夫的小丫鬟:“明月,你去告訴巫師,說不用勞煩他,我們自會送狼女回去。”
卻說外面巫師并沒走遠,此刻他就站在拐角處,先前聽得張遠山的“耳語”就停了下來,又聽見楚懷柔的話,整個人再不掩飾,手指攥的嘎嘎作響,臉上陰的能冒出毒水來。
明月領命出門,只見到拐角處一閃而過的黑影,憑着多年的經驗,當下就知道是那巫師人歹心毒,剛才沒走,躲在這裏偷聽,只怕他真要像張遠山說的那樣,擄走狼女,私自逃走了。
來不及多想,明月馬上追了上去,剛過拐角,突然一陣劍風從上空沖頭頂直劈下來,明月心呼大意,本以為他會先去擄走狼女,沒想到他卻是先來對付自己,想來,他還不知道自家小姐的會功夫,打算先解決了自己,來個釜底抽薪。
明月冰冷的嘴角扯動一下,似是譏笑,但應對的招式上卻謹慎了許多。
巫師的蓮花紋面繃得緊緊的,顯得整張臉更加猙獰,他似乎料到明月會躲避,劍尖也算準了明月躲避的方向,仍舊朝明月的腦袋頂上戳去。
明月再沒法躲,将劍橫放頭頂,堪堪擋住巫師的劍尖,繼而往高一臺,彈走巫師的劍,又劍鋒豎起,橫向向巫師一劈。
巫師左手手掌撐牆壁,身體向後一轉,躲過劍鋒的同時,右腳踢向明月的門面。
明月應對自如,一個側身躲過,同時右手捏住巫師踢來的腳腕。
這時,巫師已經落地,左腳踏地,身體一個旋轉騰空而起,同時左腳踢向明月的胸口。
明月左臂擋住巫師左腳,右手卻不松,反而逆着巫師的旋轉方向一轉,巫師的腳在空中,沒有着力點,這就吃了虧,被擰的“咔砰”一聲響,幸得明月是女子,雖然習武,手勁也并不是非常大,要是換成大胡子那號的,腳脖子早被擰斷了。
巫師借着後彈的勁頭,擺脫了明月的右手,右腳一着地,腳脖子便疼的要命,想必是錯位了,巫師知道再打下去只會對自己更加不利,立刻猛的向前刺出一劍,表情之兇狠似要與明月玉石俱焚。
明月左手手臂雖擋了巫師那一腳,卻也被踢的不輕,整個左臂都麻了,這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愛惜身體的人絕對不會用,而是後退一步,放過對方,也保全自己。
明月僵硬的臉上嘴角又是微微一動,似滿不在意,也右手握劍迎了上去。
誰知巫師臨近對決的那一刻,一個錯位,直接錯開明月,向前跑去,那方向正是後院的方向。
明月又懊惱自己再次上他的當,立刻轉身向巫師的方向追去。
巫師右腳來不及接上,只得飛檐走壁,用左腳踏牆跳躍,他的速度雖然沒有明月快,但是他善于繞彎迂回,每當明月快要追上他時,他便一轉身拐到別的地方,三拐兩拐,竟然到後院柴房時也沒被明月追上。
巫師打算的好,到時刀架在玉奴脖子上,由不得他們不放人,除非他們想要一具死屍。
明月也想到了巫師這樣歹毒奸猾的人必然會要挾玉奴,又後悔怎麽不先來守住柴房,之前追他浪費時間做什麽。
巫師就是有這種本事,讓人恨他那張臉恨的不追上去給他一劍便心癢難耐。
明月臉色發白,看來這次辦砸了,只能到主子那裏去請罪了。
巫師進了柴房,明月緊跟入內。
卻見柴房後窗已經掉落,巫師只身從後窗逃走了,并不見他帶着玉奴和鬼老,再看柴房內,只有看門的兩個下人的屍體。
明月一愣,也沒再去追巫師,反身回到了前廳,将事情經過一一告知楚懷柔。
楚懷柔靜靜聽着,還沒等說話,就見張遠山先激動站了起來,他憤恨地說:“我就知道他不會這麽簡單,剛才他與你打鬥繞彎不過是在拖延時間,他必是帶同夥一起來的,之前他被我識破,惱羞成怒,出門就給了同夥信號,讓他們先将玉奴劫走,自己留下來拖住明月,他這是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将玉奴帶到顧兄那裏去呀!”
楚懷柔其實也有一絲絲這樣的想法,但并不确定,總覺得哪裏不對勁的,聽張遠山這麽一說,本來是三分的想法變成了七分,似乎還因為能與張遠山想到一塊去而小小激動一把。
楚懷柔低頭壓下這種小女子的情懷,正色道:“張公子分析的極有道理。”但是那種怪怪的感覺還是存在,便又問單膝跪在地上的明月:“明月,剛才是你與他交手,你覺得呢?他是在有意拖延時間嗎?”
明月想了一下說:“一開始,我以為他是想先殺死我,才好辦事,後來又是被我扭傷了腳,只能與我迂回,以求保命,并沒有拖延時間的嫌疑。”
張遠山袖子中的手緊緊攥了一下,本想再次添油加醋,只聽明月又開口道:“但是,此人确實狡猾,讓人防不勝防,我已上了他三次當,想必張公子所說的也是他早就設計好的,如此狡猾之人,而且是有備而來,就算是想拖延時間也不會讓我立刻看出來,但如今我仔細回想,确實如張公子所說,他有同夥。”
明月都這麽說了,楚懷柔心中怪怪的感覺頓消不少,輕呼一口氣,靠在椅背上說:“既然他是早就設計好的,現在肯定是走遠了,沒想到他心機如此之深,怪只怪我有先入為主的想法,認為他是二表哥的人,便沒有太過防備,若是我早如張公子一般認清此人,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張遠山雖然不喜歡楚懷柔有時心口不一,故作深沉,但此時卻挺敬佩她,出了事沒有怪罪屬下,而是先反思自己的失誤之處,此女子要是男兒,有這樣的胸襟,當一方霸主也使得。
“現下該如何?”楚懷柔無意識地轉頭看向張遠山,誰讓他一直都是對的。
作者有話要說:阿奴:被女主愛慕的感覺如何?
張小哥:這是必然,女主當然要愛男主,要是能讓白眼狼愛上,才更有成就感。
阿奴:去你瑪的成就感!
張小哥:你能溫柔一點嗎?看看人家楚懷柔,胸懷萬千柔情,多學着點。
阿奴:爺~~~,你的陽痿什麽時候才能好嘛,人家都等不及了……
張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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